第21章 街頭邂逅
諸葛浩軒他們來到受災最重的蚌珠縣，幾近倒塌的房屋随處可見，無家可歸的人們但凡能勉強想辦法離開的都出去逃命了，全城上下大多除了染上瘟疫的就是行動不方便的老人，偶爾也能見到無知的孩子在街頭嬉笑玩耍。
慕容語蝶用手捂着鼻子問道：“什麽味道這麽難聞”？
慕容白看了慕容語蝶一眼，淡淡的說道：“屍體的腐臭”
慕容語蝶頓感胃裏的東西往上湧一張嘴“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多少好一些。
諸葛浩軒在一旁輕輕的幫慕容語蝶拍打着後背，希望她能盡快好起來，看到慕容語蝶都快把膽汁吐也來的樣子諸葛浩軒說不出的心疼，待到慕容語蝶不再嘔吐的時候，諸葛浩軒把手伸進懷裏想準備出手帕讓慕容語蝶擦擦嘴，結果發現手帕早就随着換下的衣服一同扔掉了，諸葛浩軒想了想，伸出手小心的幫慕容語蝶擦了擦嘴角，然後毫不在乎的往身上一抹。
慕容語蝶站在那裏愣了老半天，其實慕容語蝶早就知道諸葛浩軒對他一往情深，憑心說慕容語蝶對諸葛浩軒也頗有好感，只是一想起宮在己經有了幾位娘娘，心裏就像吃了蒼蠅一樣兒不是滋味，她确實受不了和其他男人一同分享一個男人，所以她選擇了回避，今天看到諸葛浩軒不顧一界君王的身份拍背，還用手幫她擦幹淨嘴角的嘔吐物。低對看看自己吐出的東西慕容語蝶自己都覺得髒兮兮的，難為諸葛浩會有如此舉動。
慕容語蝶感激的看了諸葛浩軒一眼，趕忙低下頭，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一樣兒。
諸葛浩軒和慕容語蝶的眼神和動作絲毫沒有逃過慕容白的眼睛，慕容白故意往遠處走了幾步，然後輕咳一聲說道：“吳世賢弟，感覺好些了嗎”？
慕容語蝶終于找到了一個化解尴尬的機會答道：“好多了，我們再往前走走吧”。
諸葛浩軒默默的起在前面，慕容語蝶和慕容白并肩跟在後面，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迎面來了很多興高采烈的老百姓大夥朝着遇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諸葛浩軒叫過來一個小孩兒問道：“你們這是去做什麽去啊”？
小孩兒天真的說道：“縣衙有粥喝，喝粥去”。
諸葛浩軒回過頭說道：“吳賢弟身體不适，我們也一天沒吃東西了，不如也去喝碗粥吧”，于是三個人跟着人流往縣衙趕去。
縣衙門前擠滿了等着赈濟的災民，諸葛浩軒到一家百姓家裏要了幾個飯碗同慕容語蝶和慕容白一道排隊等着縣衙施粥，好不容易領到一碗稀粥和一點鹹菜。
這幾天來慕容語蝶每天只啃到一兩塊兒又幹又硬的幹糧，今天算是吃到非常美味的一頓菜了，哪裏還顧得上形像，端着粥碗坐在路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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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功夫，一碗稀飯就見了底。
諸葛浩軒把自己的粥倒給慕容語蝶大半碗說道：“你身體不适，多喝點吧”。
慕容語蝶感激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準備把碗裏的稀飯倒回給諸葛浩軒。
諸葛浩軒把手放到慕容語蝶面着說道：“看着，這是手指，這粥你必須要喝的”
慕容語蝶心中明白，諸葛浩軒的意思是說，這是聖旨，也不敢多言語，低下頭自顧自的喝起粥來。
旁邊的慕容白有心把自己的粥讓給諸葛浩軒，又顧及着提出與大王共用一碗粥犯了欺君之罪。
諸葛浩軒像是看出慕容白的心事似的說道：“胡兄，想什麽呢？是不是想把粥分給別人一些啊，我看大可不必，我們三個你年齡最大，你顧着自己的身體最是要緊，別的不要考慮太多，我來這裏之前已經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只是苦了你了吳世賢弟了，能多照顧你們一些我心裏還能好過一些”。
慕容語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說道：“這幾天你也沒吃上一口像樣兒的東西，我們三個之中你的身體最為尊貴，本來應該我們照顧你的，如今卻要你處處為我們操心，實在過意不去”。
三個人正說着，迎面跑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沒頭沒腦的撞在諸葛軒的身上，把諸葛浩軒手中的碗掉到地上，僅剩那麽一點點的稀粥撒了個精光，那個撞人的小夥子也吓的夠嗆，連聲向諸葛浩軒道歉，還執意把自己滿滿的一碗粥賠給諸葛浩軒。
諸葛浩軒根本無心讓小夥子賠粥，又不拗不過他只能和小夥子分食了那碗粥。
小夥子坐到慕容語蝶身邊，端詳了慕容語蝶老半天說道：“我看你長的及其像我死去的弟弟，不如我就認當我的弟弟得了”。
慕容語蝶心裏十分不高興，哪有素不相識見了面就說別人像他死去的家人的，念在那人失去親人心情不好的份上也就沒有多做計較，于是關心的問道：“他怎麽沒的”？
那小夥子嘆了口氣說道：“溫疫”。
慕容語蝶接着問道：“你爹娘一定很傷心吧”。
小夥子無奈的說道：“我七歲的時候他們就死了，我和弟弟相依為命靠吃百家飯長大”
諸葛浩軒說道：“你一個人生活怪可憐的，不如和我們一道吧，好歹有個照應”。
小夥子樂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真稱要當年做馬報答他們，看着小夥子搞笑的樣子慕容語蝶差點笑出聲來。
慕容白和慕容語蝶都覺得帶上這個小夥子不妥，礙于諸葛浩軒的威嚴也不敢說什麽。
小夥子非常健談自顧自的說道：“我叫尹忠，自從弟弟死了以後家是只剩我一人，本來可以逃往外地好歹尋條活路，又想着如今這裏滿多半只有老弱病殘，不然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我這麽一走又會少一個勞力，所以就留一下來，每天到縣衙幫着做些力所能及事兒，閑下來的時候就四處轉轉看到哪家有需要幫忙的事兒就抻把手”。
慕容語蝶說道：“那你就是志願者喽”。
看到誰沒明白她的意思慕容語蝶趕緊打叉道：“你心眼兒真好，朝廷什麽時候開倉放糧的啊”？
尹忠朝四周張望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想必你們是外地人，我們這裏的知府貪了修堤的銀兩，他哪敢把這裏的事兒奏明朝廷啊？他現在正想方設法封鎖受災的消息呢，哪裏會有人來鎮災啊，我們的縣令大人官小力微拿出全部積蓄赈濟災民，可他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官能有多少銀兩啊，幾天我們百姓又在忍饑挨餓，為此縣令大一夜愁白了頭，我們這些百姓看着都心疼，于時大家想方設法自救，有錢的出錢，有糧的出糧，有力的出力，所以，我們過勉強活到今天啊”。
諸葛浩軒說道：“你們的縣令真難得的好官啊，我記在心裏了”
慕容語蝶若有所思的問道：“染了溫疫的人都是什麽症狀”？
尹忠說道：“發病的人大多嘔吐不斷、腹瀉不止、無尿，很快便會死去”
慕容語語蝶又問道：“是不是發病的人嚴重脫水，口幹，說話聲音嘶啞，肚子往下塌，身體發涼”？
小夥子呆呆的着着慕容語蝶說道：“對，他們發病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
慕容語蝶雙眉緊鎖自言自語道：“難道他們得了可怕的霍亂”。
諸葛浩軒轉頭看向慕容語蝶說道：“你知道這種病”？
慕容語蝶微微點頭說道：“嗯，這種病非常嚴重，一但患上傳播快，死快率高，不過，如果救治及時，加上控制方法得當倒也未必有想像中那麽可怕”。
尹忠喜出望外的看着慕容語蝶說道：“今天真是碰到貴人了，這回我們可有救了”。
慕容語蝶為難的說道：“救了你們，恐怕我就有性命之憂了，人是一定要救的，只是眼前沒有兩全的辦法”。
諸葛浩軒說道：“我知道你師父讓你發毒誓世代不許你行醫，我倒有個兩全的辦法辦法，說出來做個參考，我認為要尹忠在夢中遇到位救苦救難的女菩薩，告訴了他解救百姓疾苦的辦法應該是與你無關的吧”。
聽到諸葛浩軒的話，尹忠連忙說道：“我若把今天的事洩露半句就讓我死無全屍，被閻王老子打下十八層地獄受盡各種酷刑，永不超生”。
慕容語蝶本來就是性情中人，她不願意馬上救治百姓是怕蚌州知府發現他們的行蹤壞了大事。聽到尹忠發此毒誓微微點頭表示接受諸葛浩軒的建議。
尹忠說道：“你們以後就住在我家吧雖然簡陋總是個栖身之所”。
諸葛浩軒說道：“那我們就打擾了，這幾天真累的夠嗆，得早些休息，明天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
尹忠站起身說道：“我家就在不遠處，跟我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