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絕地求生四十二天
如果問今天沢田綱吉有什麽感受的話, 那就是窘迫。
再細細追究,并做個總結劃分的話,那還可以再加上尴尬與羞愧。
一步一個腳印跟在距離自己不過幾米遠的白色大蜘蛛身後, 沢田綱吉小心翼翼的控制好距離以免自己再不小心碰觸到對方。
畢竟, 剛剛他被這只蜘蛛收拾的場景實在是讓他記憶深刻。
即便是現在, 沢田綱吉回憶起來還覺得想要找個東西把自己整個人埋起來。
不過沢田綱吉雖然有了億點點的心理陰影,但是同身旁一側的雲雀恭彌相比而言仍然可以稱得上是“幸運兒”。
沢田綱吉最起碼此時還享有人生自由,而雲雀恭彌這個被蜘蛛子打上“刺頭”和“記仇”标簽的小孩自始至終都被蛛絲牢牢的捆着。
即便是蜘蛛子決定好蛛做到底, 送人送到家的現在, 雲雀恭彌也沒被放出來,仍然被架在蜘蛛子的後背上提溜着走。
眼角的餘光瞥見對方此時正懸在半空中, 且随着蜘蛛邁開的腳步而一步一晃蕩的模樣, 沢田綱吉将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不敢問, 不敢吭聲。
就怕下一個被當成溜溜球這麽甩着玩的人就是自己了。
不過蜘蛛子到底也不是什麽殘忍的蜘蛛。
她在注意到身旁自稱為沢田綱吉的小孩臉色有些不對勁時,就拿鑒定技能查看了一下他的狀态。
【名稱:沢田綱吉】
【狀态:極度虛弱】
【技能:平地摔(MAX);死氣之炎(半覺醒);超直感(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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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摔這個技能被拉滿這一點已經看出來了。’
畢竟就這麽短短的路程,這倒黴孩子就已經摔了不少次呢。
不過這個極度虛弱……
視線停留在狀态上幾秒後,蜘蛛子拉開面板, 看到詳情解釋上顯示的“由于死氣之炎覺醒而産生的負面效果”字樣後,慢半拍的回憶起沢田綱吉的覺醒似乎跟自己有關系。
嗯, 就是一個技能引起的血案。
原本邁開的腳步頓住, 蜘蛛子左前爪點了點下巴,轉過頭看着自己背部尚且空白着的大片空間,想了想,朝着身後正低着腦袋走路的沢田綱吉看去。
“上來。”
突兀的詞組讓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擡起頭來。
茫然的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八只複眼中看到自己模樣的沢田綱吉這才反應過來是面前這只蜘蛛在同自己說話。
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思考片刻後從這兩個字中獲知對方想法的沢田綱吉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謝謝, 不……不用了。”
現在他還能再堅持。
然後, 在沢田綱吉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腰上一緊,随後白色蛛絲就已經拉着他,把他扯到了空中。
短暫的失重感過後,沢田綱吉發覺自己就被扔到了背上。
而那個強制把他扔上來的蜘蛛則在确認他坐穩了後,才繼續邁開爪子朝着他之前告知的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逐漸往身後倒退的建築物,沢田綱吉視線落在面前支棱起來的長長的、之前看起來略有些滑稽此時細看卻發覺到了幾分可愛的耳朵,眼神有些迷茫。
在最初,他确實是從這個生物的身上察覺到了幾分危險感。
那是被威脅到了生命安全時,本能發出的警告。
但是現在,當他坐在這只蜘蛛的後背上,看着高處的風景時,沢田綱吉竟然覺得自己又有一些安心。
就像是只要他坐在這裏,便不會受到任何生命威脅一樣。
這種前後落差過大的感覺讓沢田綱吉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
但是……
落在用于固定自己身形的蛛絲上的手收緊,沢田綱吉最終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雖然最初他确實是被對方用蛛絲給捆到了角落裏,但是現在回憶起來,這只蜘蛛也有可能是想恐吓那些将他堵在巷子裏的人。
事情的真相逐漸模糊,而對方散發出來的善意卻又切實的體驗着。
所以,沢田綱吉選擇緘默。
‘終于到了。’
不過那個在海鮮公司就職的火影忍者應該不會跟我撞見吧?
我的幸運值,應該不至于這麽低?
在這方面超級沒有自信的蜘蛛子先探出了一個腦袋,在感知技能全開,确認了附近基本沒有什麽活物後才把後背上的兩個小孩給放了下來。
‘好了,這下子我們就兩清了啊,以後千萬不要找我的麻煩!’
沖着這兩個小孩揮了揮鐮刀腿,蜘蛛子豎起耳朵試圖強調道:‘我只是一只無辜路過的清白蜘蛛。’
什麽壞的搞事的事情都不要往我腦袋上安,我可是霓虹第一遵紀守法好公民。
在确認了面前的小孩聽進去後,蜘蛛子轉身邁開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并盛町——慢點就怕被那群疑似修煉了查克拉後掌握死氣之炎、打起來說不定還能爆個小宇宙掏出一把斬魄刀的人撞個正着。
茍命要緊,以後在成神前我是絕對不會再浪了。
就在蜘蛛子剛離開後不久,另一邊的沢田綱吉輕輕松松的從蛛絲中掙脫開。
他看着身旁全身籠罩在低氣壓下的雲雀恭彌,猶豫片刻後道:“要不,蛛絲還是先裹着?”
畢竟,你的衣服現在實在是有些不太行。
雲雀恭彌:……
目送雲雀恭彌離開後,沢田綱吉握緊手裏的白色蛛絲,也朝着家門走去。
與此同時的京都。
并不知曉自家那個不太靠譜的BOSS都去幹什麽了的伏黑甚爾還在繼續着他的表演。
“冷靜。”
擺出手勢示意面前的禪院直毘人鎮定,伏黑甚爾看見對方這麽一副火大的讨債樣子後反而又來了興趣。
他重新坐回老板椅中,示意站在最後面的人把門給關上。
事實上伏黑甚爾并不畏懼禪院直毘人的武力值。
他之所以并不想跟對方動手,甚至是一直到現在都以一種堪稱克制的态度面對禪院直毘人的怒火,原因也很簡單。
伏黑甚爾有那個本事不把禪院家的最高戰鬥力放在眼裏,但是他兒子呢?
伏黑甚爾一個人可以無所顧慮的面對禪院家這個龐然大物的追殺與報複,但是,他的家人呢?
所有的一切,說白了不過是伏黑甚爾有了弱點,有了顧慮而已。
獨身一個人自然毫無畏懼,可他現在不是。
因此,伏黑甚爾才想着把自己的BOSS給推出來轉移一下禪院家的注意。
這個想法确實是很屑,不過伏黑甚爾也沒料到那個前腳把他一家子都給收下的神明後腳就開始掉鏈子,現在還是要他來面對禪院直毘人。
嗯……從結果看來,他似乎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真覺得腳疼的伏黑甚爾這麽想着,然後示意面前的禪院直毘人坐下。
“不要那麽野蠻,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的?”
跟着那群鬼點子多嘴皮子利索的家夥混久了,自己也學會了點踢皮球和扯皮話語的伏黑甚爾如此說道:“冷靜。”
後腳剛走進門來的禪院直哉:……?
一口氣沒喘上來的禪院甚一:……?
差點坐在地上的禪院直毘人:……?
見了鬼的,現場只有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
文明人?hetui,伏黑甚爾你臉呢?
迎着禪院家眼神的伏黑甚爾面色不變:我要是個野蠻人還能開公司?
別把你們的德行按在我腦袋上,我現在可是有着正經工作,還能給國家交稅的正經人。
你們咒術界有交過稅嗎?
有為經濟建設做過貢獻嗎?
呸,一群蛀蟲。
并不知道已經徹底走上了歪路,且朝着這個方向開始縱馬狂奔拉都拉不回來的伏黑甚爾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禪院直毘人率先冷靜了下來。
他屈起一指輕叩扶手,将伏黑甚爾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來。
“伏黑甚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個時候應該去遵守我們的約定做任務了。”
雙手交合放置于腹部,禪院直毘人微微揚起下巴,語調略有些緩慢。
他看着面前的伏黑甚爾,繼續道:“你能先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嗎?”
“為什麽五條悟還活着?”
“你是準備,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嗎,伏黑甚爾?!”
說到最後,禪院直毘人的語調略有些上揚,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
與此同時站在他身後的禪院家衆人也邁出半步,威脅之意幾乎毫不遮掩。
“我有嗎?”
已經學會了該怎麽鬼扯的伏黑甚爾裝模作樣的思考片刻,随後反而擺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來。
他向後一仰身子,以一種非常無辜的語氣開始了他的表演。
“暗殺五條悟的難度你們心裏不會沒點數吧?”
“我确實是答應了和你們的交易,也并不打算違約,但是,這并不意味着我沒腦子的想去送死。”
懶洋洋的用一只手撐着臉頰,伏黑甚爾瞥了眼身後那群禪院家的人,眸色微微一暗。
随後,他在禪院直毘人問出下一個問題之前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至于你說的這個公司,你還不允許我兼職嗎?”
抱臂端坐着,伏黑甚爾一本正經道:“單身爸爸養一個兒子多花錢你們懂嗎?”
“上學上補習班,都不要錢嗎?”
“還有,誰知道你們會一頭紮進來。”
瞥了一眼這群人,也知曉不能踩的太過分以免禪院家的人發瘋,伏黑甚爾頓了頓,随後抛出了一件非常具有誘惑力的事情來。
“公司是跟你們禪院家合營的。”
跟我(狼)合(狽)作(為)愉(奸)快的可是你們禪院家外界事物總負責人,現在明面上也是禪院家人。
“所以錢你們一分不少。”
扯淡。
錢已經進了我們口袋裏,想讓我們再掏出來你做夢。
“這是賬本,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去查。”
反正做假賬的是你們禪院家那位負責人,查假賬的也是他。
一條龍服務,放心。
“最近只不過是稍微忙了點,出了點問題。”
“事情解決後自然錢還會給你們。”
扯完了這一堆話後,聯合着禪院家負責人終于把這群人給忽悠走的伏黑甚爾在目送人離開後,扭過頭瞬間變了臉。
他火速給那個不知道跑哪兒浪的BOSS發了最後一條加急通訊。
內容即為——
‘你的財産小金庫被禪院直毘人打劫了,現在他們帶着錢回禪院家去了。’
“速歸,財産危。”
緩緩呼出一口氣的伏黑甚爾:垃圾boss,我就不信這樣你還不回來。
再不回來我真的就要卷錢跑路了!
與此同時,離開并盛町剛跑到某偏僻小村子覓食的蜘蛛子看到這條信息,手下的力氣一個沒控制好,“咔噠”一聲直接把到手的食物給捏成了兩節。
耳朵瞬間豎起,蜘蛛子徹底炸毛。
‘禪院?區區一個財産保管員,還敢動我的小金庫?’
回去,立馬回去。
這地方一刻都不能待了。
與此同時,從被蜘蛛子當成口糧的咒靈爪下撿回一條命的村民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山神發怒了?!
祭品,祭品呢?快來平息山神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