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呂布抱着黑漆漆的罐子往長樂宮去,裏面喧鬧聲濃重,董卓坐于上首袒胸露乳,腦海裏陡然想起昨兒王允的宴會,那場宴會頗為寒酸,唯一不凡的唯有起舞的女子,面容豔麗無雙,風姿妖嬈,舉手投足間風情無限,把她許給他?開什麽玩笑,呂布冷笑,他會看上個舞女?他喜歡的,要有清冷傲骨的風姿,清麗如冰雪下手狠辣卻心軟的人,那樣的人,只要一想,渾身火熱,他抱着罐子的手微微一緊。
所以,最喜歡。
“吾兒來矣!”
董卓對他招手。
呂布将罐子放在案上,冷不丁一只胖手拉他一把将他拽入懷裏,惡心肥胖軀體,擡頭滿是胡子的臉,一雙眼睛眯起閃爍綠光,上下其手:“吾兒越發俊美,當真是好兒郎。”那手順着衣襟鑽進去,呂布惡心的想吐,對方是他義父,唯有忍耐!呂布伸手一擰肥手,狠狠甩出去,後退一步:“義父自重。”
“自重?”董卓狂笑,身上肥肉顫抖,張狂嚣張:“汝為吾子敢反吾?”
反?
呂布微微猶豫。
董卓撲上來,他側身一避,只聽見啪啦一聲脆響,地上躺着四分五裂的罐子,蜜色的汁液流淌一地香甜誘人,如遭雷擊,腦海裏有東西随着一聲響炸開,潮水般的記憶紛紛湧來,疼痛難忍。牙關擠出一聲喘息,呂布猛然擡頭,目光狠厲狂躁血色蔓延上瞳孔,大吼一聲,手上光芒閃過,裹着火焰的長槍一伸一探,董卓便軟軟倒在地上,心口冒血,咯咯幾聲滿臉不可置信,腿一蹬,咽氣。
殿裏燭火閃躲,呼啦全熄。
殿內慌亂,舞姬官宦成沒腦的蒼蠅四處逃散,殿外的兵卒垂頭穩然不動,好似沒看見,禁衛全在呂布手中,他就是殺皇帝他們也權當看不見,更何況是一奸臣?
呂布站在殿上,伸手揉着額頭,腦海裏東西太多一時反應不過來,等他回神,殿內空無一人,踹一腳董卓屍體,蹲下伸将碎一地的罐子一片片撿起來合在一起拿衣擺兜起來合攏一處,擡頭道:“來了?”殿內站着一人,回道:“侯爺太過沖動。”
“董賊殘害忠良敗壞我大漢超綱死不足惜。”
“如此,屬下領命。”
張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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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高順帶領陷陣營繳了董卓府邸把董卓罪狀告知天下順便把董卓的人都給我宰了。”
他抱着碎罐子下來,張遼叫道:“侯爺哪裏去?”
他腳步不停:“去見過陛下。”
張遼頗為欣慰,陛下在手,天下誰敢亂動,加上侯爺除去惡賊有功,諸侯暫時也翻不了天。
呂布冷笑,他要去宰了陛下!
二哈只要一個就夠了,剩下的,去死!!
一路快步往甘泉宮去,速度快的要飛起,身上殺氣被冷風一吹越發濃烈帶着刺骨的寒冷,一如甘泉宮無人敢擋如無人之地,裏面燒着炭火熱浪撲面,他陡然停下腳步,書案前孩子鼻青臉腫正奮筆疾書,擡頭看他,目光幽冷森寒,手腕一抖一卷文書疾飛而去,呂布伸手一抓,抓入手中。
“這是禪味诏書,給你,我要秀白。”
呂布冷笑,手指用力,诏書寸寸成灰:“不可能。”
皇位多的是,秀白只有一個,他兩樣都想要,若只能取其一,他願棄皇位選美人。
劉協冷笑:“未免太過貪心,小心噎死。”
“不怕,你都沒噎死我豈會噎死?”
“擦,你欠打!”
“不服來戰!”
小孩子呂大人手上有光芒閃過,劉協腳上用力,一蹬書案,人飛過去,手裏拿着裹着火焰的長槍槍身比他人高卻使得虎虎生威,火焰淩厲,燃燒一切。
呂大人手上同樣火焰長槍,槍尖一抖,頂住來襲的槍尖,側身擰腰右腳橫掃力拔千斤,劉協借着槍尖為支點跳起,正好躲過一腳,腳尖落空,呂布一腳踹在殿內大柱子上,将木制的柱子踢碎,呼啦啦滿地木渣。論武力,呂布絕對三國第一,再加上二哈的好身體,誰幹的過他?
偏生還有個劉協,雖說力氣小,但是這具身體分外熟悉,一舉一動他都能看見下面的軌跡。
打起來,勉強算勢均力敵。
同樣是傲血戰意奔雷槍法,呂布大開大合槍勢如雷霆九霄雲外直落而下,劉協輕巧快速如霹靂,一閃即使。
秀白帶着晚飯回來,第一眼,便是大殿摧毀一半,那幾個中攝魂術的官宦死的死傷的傷吐血的吐血,怒火沖天,深吸一口氣,秀爺大吼:“打什麽,吃飯了!吃完飯滾出去打!”劉協先收手,屁颠颠跑過來接過食盒殷勤放在桌上,呂布站在原地有些愣神,那些記憶,讓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面對。
“還不過來?”秀白一眼讓他全身血液沸騰,小步跑過去。
他們在大殿裏尋一處尚為幹淨的地方,四菜一湯,觸手溫熱,呂布殺董卓,一時半刻,傳遍天下,萬民歡呼可皇宮卻慌亂一片找不着領頭人,呂布大将軍又尋小皇帝在甘泉宮打架,哪裏有時間管後宮閑事?他恨不得時時刻刻分分秒秒跟秀爺在一起,最好拿502黏上不分開。
劉協甩一記眼刀,呂大人皮糙肉厚全做不見。
“吃點肉。”
夾一筷子。
“喝點湯。”
舀一勺子。
“吃點青菜。”
“來點水果。”
“……”
“……”
“夠了!”
秀爺一甩筷子,将滿碗飯菜送回去:“自己吃,別給我夾。”
“不喜歡?”劉協眼巴巴。
“我讓膳房重新做。”呂大人霸氣威武。
兩人之間要死了!好似有電光噼裏啪啦一陣亂響,放張紙進去能燒起來,并非天生不對盤,實乃後天,一個是身體,想着吞掉神魂,一個是神魂,想着奪回身體,二者無法并存,去糟粕留精華,這是系統給的試煉。
苦了秀爺,對二哈心存愧疚,這下好了,一個愧疚對象成兩個。
“現在舉步維艱,劉協日子不好過,上有董卓下有諸侯,虎視眈眈,你們能別鬧嗎?”
“……董卓……”
“?”
“剛剛被我宰了……”
“……”兄弟,給你跪一個。
丁原說宰就宰,董卓說宰就宰,你還能狂帥酷霸吊炸天一點?
好吧,還真能。
“先度過這一關吧。”
秀白收拾好碗筷,出去,将空間留給兩人。
劉協與呂布,本就是世間最了解彼此的人,劉協寫下一頁聖旨遞給呂布:“這是給你正名的诏書,你殺董卓,實乃我授意。”呂布打開掃一眼,冷笑:“你到是打的好算盤。”這樣一來,勤王的諸侯沒了借口,他們固守長安,又怕什麽?呂候手下兵馬能征善戰,實在不行,暗殺就是。三國猛将千千萬,一個不行輪着換,有他有秀白加上一個劉協,暗殺誰不行?天策上馬,踩踩踩,千軍萬馬都擋不住,又不是安祿山那種變态。
“看好秀白。”
“我知道。”
呂布手握聖旨,轉身出甘泉宮,在正門與高順張遼彙合,擊鐘召集文武百官,宣讀聖旨,将董卓屍體點燈,屍體油脂燃燒三日不絕,第二日劉協上朝,呂布率百官跪拜宣告效忠。
至此,諸侯稍安。
呂布下朝後往甘泉宮去,劉協不在,只有秀白一人,他在練劍,雙劍如虹,見他過來,收了劍勢,長長吐出一口氣:“你來了?”呂布微笑。
冷硬的臉上微微柔和,比起初次好上許多,每次見面都在笑,他記得他喜歡他沒臉沒皮笑嘻嘻的模樣,所以努力讓自己适應。秀白垂下眸子:“別笑。”
“你不喜歡?”
“很奇怪。”秀爺道:“這樣的笑容不适合你。”
“我以為你喜歡。”
“二哈是二哈,你是你。”
“所以你喜歡劉協這樣笑卻不喜歡我這樣笑。”他無法忘記每次劉協嬉皮笑臉時他的無奈和包容,那是記憶中無法看見的,獨屬于劉協。
憤怒和嫉妒如同毒蛇,每時每刻都在撕咬他的心髒。
疼的死去活來。
“不……”
秀白弄不明白自己想說什麽,但是,他不希望呂布和劉協對立:“你們本為一體,但是,你們又不是一樣的,你是你,劉協是劉協,自你們分開的那一天……二哈……就不在存在……”
他輕聲嘆息,聲音裏帶着澀意。
二哈不再存在,他想他應該是喜歡那個人的。
可惜了。
“所以……”
呂布狠狠一抹臉,這很好,他是獨立的存在,他是呂布,他不再是哈士奇不再是天策,這很好,可,他不在是二哈之後,他與他之前,還有牽連?不,不再有牽連,他們不再來自同一個基三同一個大唐,甚至他連殺他都不再是他,他們之間,其實還有一個吻,可現在,那個吻,不在屬于他。
“我不甘心……”
“……”
“我不甘心!!”
“你可以過自己的生活。”
“……”
“你可以娶貂蟬,甄姬,大喬小喬,你可以争霸三國做皇帝,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我只想要你。”
“不可能。”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他:“唯有這個,永遠不可能。”
“你要離開?那劉協怎麽辦?他是皇帝,漢室正統,只要他在,他就是這天下的鹿,是諸侯虎視眈眈的存在。”呂布神色一變,冷酷無情:“你不可能帶他離開,或許,我該送他一程。”
“你想殺了他?”秀白緊緊皺起眉頭。
呂布微笑,溫柔詭異,僵硬的肌肉扯出怪異的弧度,看的人心驚肉跳。秀爺就不明白,他幹嘛執着于二哈?處處像二哈又能怎樣?不是靈魂處帶出來的完全不一樣。他一說,他又炸毛,為難人。
“要不,你們合二而一?”
他嘗試提議。
“是我吞了他還是他吞了我?”呂布問他,一個身體只有一個主人。
秀白一噎,撓撓頭,嘆氣:“你幹嘛非逼我?”
“我沒有。”
秀爺不聽,手腕一抖,無匹鋒利的劍光直劈而下,将桌子如斬豆腐一般整整齊齊切成兩半不帶一點毛邊兒:“我只能殺了你。誰讓你逼我呢?”垂眸冷笑,眸光潋滟如一泓秋水,幹幹淨淨,清澈無情。
劍氣鋒銳,透骨無情,刺激的呂大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心裏不舒坦:“你就這樣護着他?”
“我欠他的。”
“你欠我的!”他啞着嗓子低吼,眸子染上紅色,暴躁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手握長槍,身披戰甲,哈士奇隐藏在身體裏的血液開始沸騰,屬于狼的因子悄然增長,腦子裏有聲音在叫喧,壓倒他!征服他!這是屬于他的獸!漂亮強大而美麗,獨屬于他。
“來戰!”
“戰!”
空氣中塵埃一蕩,劍槍相對,少年敏捷矯健,一連串劍招繁複華麗暗藏殺機,男人長槍霸者橫欄,帶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血氣和殺氣,他後退一步,槍尖一抖:“原來那天晚上的是你,我早該想到。”在這個朝代會問他天策府的人,除了七秀坊外還有誰?他居然為了劉協去試探他?呂布無比憤怒,逐漸被怒火迷住雙眼。
奔雷槍法,槍走奔雷勢如閃電。
槍尖出現幻影,電弧噼裏啪啦作響,這招他接不下,秀白腳下鵲踏枝放風筝,借力踩着柱子連連後退,可奇怪的是,閃電的槍尖如跗骨之蛆死死跟随,擦,這要怎麽躲?沒發躲!那就硬接,雙劍橫欄,交叉死死卡住槍頭,呂布力大無窮,震得他手腕發麻,好歹是攔住。
“阿白。”
清脆的聲音叫了一嗓子,秀白全神貫注,冷不丁被人叫一聲,下意識回頭,只見劉協站在門口雙眼圓瞪睚眦欲裂,雙目充血,驚慌,憤怒,恐懼和絕望,他咋這麽多表情呢(⊙o⊙)?秀白不解,一愣神的功夫,心口一冷,長長的槍尖穿胸而過,殷紅的血滴滴答答順着紅纓低落,染紅槍尖在地上開出妖嬈的花。
啊,要死。
都是劉協的錯。
煞筆,誰讓你叫的?
那一槍仿若帶走他所有的力氣,眼皮子乏力的很,秀白緩緩閉上眼,耳邊是誰凄厲的怒吼:“我要你命!”還有呂布那貨,殺我你就不要悲傷。
風水輪流轉,他們用生命诠釋相愛相殺這一詞,也許等到回歸的那天,他們能殺死對方九十九次達到愛你就是愛死你的境地?開什麽玩笑……
秀爺意識沉沉,身體開始冰冷。
喂,二哈,其實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實在不行幫我包紮我自己來也行啊,別光顧着打架行不?
劉協伸手抱住倒下的少年,手上滿是鮮血,對方的身體失溫很快,觸手可感的逐漸冰涼,他頭一次後悔自己不是萬花或者五毒,哪怕明白他不會真正死去可他還是無法接受,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讓他受這個苦,死的滋味可難受,冰冷麻木,黑漆漆的世界裏只有自己存在,叫一嗓子都沒人理你。
“O(∩_∩)O哈哈哈~,他死了,你是不是要去陪他?”
呂布大笑,感覺沒吃藥萌萌噠,眼神開始肆虐和瘋狂:“不,不對,他死了也是我的(ˇˇ) 。”
“我殺了你!”
孩子一躍而起,長槍猛刺而出,蹭蹭蹭,刺耳沉重的金屬聲在空中響起,兩者速度極快,肉眼模糊,四周的地面和柱子時不時被槍尖掃到碎成渣他們也渾不在意,唯有少年躺下的那塊暗紅色為鮮血浸染的土地完好無損,槍法越來越詭異,不光大開大合奔走如雷霆,漸漸的,槍式中多一抹詭異的血色,狠辣,不擇手段,更像唐門的暗殺之術。
槍由心生,有心劍就有心槍心術。
天策的槍法來自保家衛國,槍氣霸道卻光明正大,如霸者,狂掃千軍,他又是浩氣出身,正緊的武林天驕,槍勢正氣浩然如煌煌天威,無物不破無可畏懼。
心生惶恐,心生狠厲,心生魔鬼,槍中帶煞,槍走偏鋒。
一招,刺傷呂布的手臂,紅纓染血。
他咧嘴一笑,露出兩顆白森森的牙齒:“吾以汝血來祭!該死的是你!!”
他恍若野獸,發出受傷的吼叫,溫侯同樣如此,血色彌漫瞳眸,殺死心愛之人的喜悅讓他發狂,甜美的鮮血使他失去理智,鮮血,喜悅,死去的少年獨屬于他,是他結束他的生命,他剩下的生命在他手心裏活着。
麻痹,兩只蛇精病!
秀白迷迷糊糊想。
又冷,又黑,什麽也看不見。
他居然招惹兩只蛇精病,現在才死真是上天眷顧。
溫熱的舌頭輕輕舔着他冰冷的掌心,喚起一絲神智,勉強睜開眼,露出一條縫,模模糊糊看見棕色白脖的小東西一臉焦急的看着他嗚嗚咽咽:“阿白阿白,別死啊你別死……”
顫抖手指點着伊布的腦袋:“伊布……快……帶我走……”
擦,那兩只蛇精病愛咋滴咋滴,大不了捅死彼此世界就清淨!
伊布輕輕嗚咽一聲,尖銳長嘯,白色的波光将他與秀白籠罩起來,光芒散盡,撲過來的劉協與呂布觸手一空,人與動物皆不見蹤影,唯有一地暗色血花觸目驚心。
“蹭。”
兩人回身又打上,不死不休的架勢瘋狂駭人。
秀爺躲在空間裏躺在沙發上,心口一個大洞,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手邊棕色的小動物上下竄動十分焦急,昏迷中的人毫無反應,唯有凝固住時間才暫且抱住他的性命,能不能醒它也不知道,系統君忍不住淚流滿面,都是它的錯,要不是它他也不會招惹上兩只神經病,落到如此下場。
嘤嘤嘤。
“阿白你快醒醒,我發誓,你醒了我就不讓你做任務我保證送你回大唐我保證……”
它是真喜歡這個嘴硬心軟驕傲又柔軟的人。
伊布趴在沙發上,長長蓬松的尾巴蓋住少年冰冷的手,微微合上眸子蹭着他的手臂,一聲輕響,耳朵一動,他猛然擡頭:“誰!出來!”
白色的空間深處,混沌鐘層層翻湧,吐出個圓形的金屬球來。
飄啊飄飄到它跟前晃動:“你宿主沒死吧?”冰冷無情的金屬音讓伊布前爪抓地露出鋒利的爪子,喉嚨間發出吼叫警告對方:“離開這裏!這是我的領地。”
“你的領地?”金屬球發出霹靂霹靂聲,冰冷無機質:“根據時空部門的規定,同在一個時空的系統有共享的權利。”
“擦!你特莫找死!!”
伊布身上開始炸毛。
小小的嘴巴張開,銳利的牙齒處有白色的光芒彙聚壓縮成細小的光球,直接對準圓形金屬球,微微一動,光球發射而出圓形金屬球一動躲開,光球在空中定住,猛然炸開,四面八方具是光線,橫豎成網直撲光球而去将它牢牢網住。
“不愧是新一代的智能系統。”
親,你操着金屬音拍馬屁真的合适咩?
伊布冷哼,踩着小梅花爪子走到秀白邊上,用嘴巴叼過滑落的毯子給他蓋上,又弄出一杯水來喝一口含在嘴巴裏湊上去給他灌一口,冰冰涼涼帶着柔軟的清香,它忍不住蹭一蹭。
這是它的宿主,卻被旁人傷害。
不甘不願,心生悲苦,它是冰冷的機器,與那只金屬圓球一樣不過是被柔軟的皮毛包裹,它居然也會有心這樣的東西,好在時空部門的系統有心也不算什麽,還能作為人來登記,不過登記之後它就不能再擔任系統工作,也許再也見不到他。
寧願做一只冰冷的機器。
“你對他真好,不過是個宿主,死了再找。”
“呵,你當我是你?宿主一打一打的換結果成器的沒幾個,我記得上上次你那宿主不是要反抗宰了你?”伊布冷笑,毫不留情接他傷疤。
“皇帝做久了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其實不成氣候。”
“說吧,你來做什麽?”伊布轉身看他,目光冰冷,豎瞳死死盯着它一動不動,猶如野獸看着自己的獵物,這才是本性,就算皮毛再柔軟外表再可愛它也不是真正的伊布。
圓球在秀白上空轉悠,把伊布的警戒不當回事兒:“我來看看他死沒有。”
“吼……”
“沒生氣,他沒死才好,他要是死了我那一,不,兩宿主估計要瘋掉,他們瘋了我豈會有好果子吃?”
他的宿主從一變成二,當真是孽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有趣的人,魔由心生心生成魔,當真是可笑。
“你給我滾回去!我家宿主是不可能死的,趕緊滾的遠遠的!不然吞了你!”伊布發怒,它現在見不得跟那人有關的東西,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系統之間允許相互吞噬,尤其是高級與中級之間。
圓球滴滴答答飛遠,躍入混沌,遠遠留下一句:“嘛,別生氣啊,我的麻煩也不小,因為你們家宿主,我那宿主都快瘋了,誓死不休啊。”
它管他!
伊布盤起尾巴蜷曲在秀白手邊,周身撒發出柔和的白芒,溫暖柔和,維持着他身體的生機,緩緩閉上眼。
希望它醒來能看見他對它笑,就算是不笑,只要他能醒過來就好,哪怕是拿它的尾巴做手套它也毫無怨言,最喜歡……秀白了……所以,不要扔下它一個人……
白色的空間中溫暖幹淨,一人一寵安安靜靜靠在一起。
歲月靜好。
作者有話要說:鼓掌鼓掌!恭喜秀爺達到死一死成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