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滴雨 無理取鬧的秦長老

“你的意思是, 藍夢舟沒瘋?”

秦時雨回憶了一下見到藍夢舟時的情景,因為太過混亂,當時又有成煌羽暗中下手, 她反而沒注意到藍夢舟的情況。此刻想起來,她居然想不起藍夢舟到底是什麽樣子。

雁過的聲音裏透着疲憊,“我不知道。”

“你怎麽了?”秦時雨伸手,将蹲在自己肩頭上那個小小的雁過捧在了掌心, “是受傷了嗎?”

剛剛在對陣成煌羽的時候, 是雁過保護了她,在那種情況下,她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累了……”雁過蹭了蹭秦時雨的手指, “我睡一會兒, 就一會兒……”

聲音逐漸消失, 秦時雨仔細一看,雁過已經陷入了沉睡,小肚皮輕微起伏着, 仿佛還能聽到若隐若現的呼嚕聲。

“這就睡了?”

嵇放很不客氣地擡手戳了戳雁過的小肚皮,“估計消耗太大了, 本來就是幼崽, 身體受不住,這不叫睡着, 這叫陷入沉眠,說白了就是昏過去了。”

能撐到現在才昏睡過去, 雁過也是不放心秦時雨的安全呀。嵇放暗中笑了笑。

“黑窯石在他身上?”嵇放又戳了戳,雁過這小肚皮的手感确實太好了。

“師兄你別欺負他了。”秦時雨把雁過往懷裏攏了攏,尋思着該怎麽收拾,才能讓雁過更舒服一點, “黑窯石是雁過想買的,而且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就是黑窯石。”

身為上古血脈,雁過能開辟出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來放東西,完全可以理解。所以雁過的東西都是他自己收着,秦時雨也從來沒問過。

“如果在你手邊的話,你還可以讓他吃兩塊,對于他的恢複有好處。”再怎麽是上古血脈,那也是妖獸的一種,黑窯石的對雁過一樣有用。

要不然雁過當時也不會讓秦時雨在攤子上花大價錢買下那幾塊石頭。

嵇放很遺憾地搓了搓時候,“想必他也知道,應該自己早點吃兩塊才好。不過小師妹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雁過還是個幼崽,之前一直不願意顯出原型,大概就是覺得這樣子太弱了。畢竟是幼崽,為了保護你,當時那體型不小,肯定用了不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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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雨手指輕輕揉了揉雁過的後腦勺,“就他那人形的樣子,也沒見有多強啊……”

不過從妖獸幼崽變成人類幼崽的樣子,确實很有迷惑性,至少像嵇放這種手癢癢人,也沒好意思對雁過的人形下手。但是也不排除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畢竟那路都走不穩的幼崽形态,看上去很好欺負。

“師兄,你在南鬥宗有認識的人嗎?”

嵇放一挑眉,“你想幹什麽?”

她想調查藍夢舟。

故事中的藍夢舟是個受害者,但是以她的強悍還有處理事情的方式,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修士這樣的神識強度,要說瘋魔,還不如說入魔更常見。

可藍夢舟表現出來的情況,就像是村子裏瘋魔的婦人一般。

秦時雨當時還腦補了那個只會不停念叨孩子被狼叼走了的祥林嫂,後來才驚覺,這個社會背景完全不一樣。從秦銘口中了解到的藍夢舟,再結合現在的藍夢舟的情況,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而且雁過還說,藍夢舟找到他,是為了黑岩石,并不是大家以為的藍夢舟看到一個跟她死掉的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就發病了。

如果說藍夢舟是裝瘋,也解釋不通,到底面對的是怎樣的絕境,才讓一個那麽強勢的人,要選擇裝瘋來避其鋒芒?

成煌羽是很明顯有問題,但是這人在南鬥宗根基很深,至少在南鬥宗眼裏,成煌羽是值得信任的人,當年出了那麽大的事,成煌羽的地位也沒受到影響。

剛剛如果不是秦時雨拿出了影音石證明成煌羽居心不良,說不定南鬥宗那些人還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這件事随風散去。

畢竟,這不是一個法治社會,雖然自诩正道的人,還勉強用道德的标準規範着自己,但是修士與天争命,大多數人走得還是強者為尊勝者為王的道路。

又有幾個人,沒做過殺人奪寶的事。

南鬥宗說不定還會覺得成煌羽最大的問題不是對秦時雨出手,而是對秦時雨出手不僅被大家看到,還留下了證據——面子上過不去。

秦銘找上南鬥宗,就是要把這事情鬧大,他閨女可不能白受這份委屈。

南鬥宗還想要面子,那就沒道理再包庇成煌羽這樣披着人皮的人渣。

秦時雨希望嵇放去幫秦銘,因為她覺得秦長老的性格,到時候很容易一言不合跟人打起來,雖然打架這是秦長老從來沒怵過,但這是人家的地盤,秦時雨擔心秦銘吃虧。

嵇放的表情很是微妙,喉頭上仿佛隐藏了許多的笑意,嘆道:“小師妹還是不夠了解師尊啊!”

“哈?”

“還是說,師尊在小師妹面前,隐藏得太好了?”

“師兄你在說什麽呢?”

嵇放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秦時雨,“小師妹覺得我和你寧師姐像是吃虧的人嗎?我和寧紅衣從小跟着師尊,在師尊身邊長大,受師尊的教誨,你覺得要什麽樣的人,才能教出來我和寧紅衣這樣的徒弟?”

秦時雨懂了:“……”

雖然她對以前的秦銘沒什麽印象,不知道秦銘之前在秦時雨面前是什麽樣的形象,但是想到自己親爹當初人前人後的兩副面孔,似乎也沒什麽不能理解。

想到秦銘打上騰峽峰削了人家山頭,又利落救回玄音宗三位長老,這次更是直接沖上去找南鬥宗算賬。

秦時雨捂着額頭:“我懂了,師兄,就麻煩你了。”別讓秦長老給人打得太慘了。

嵇放笑着拍了拍秦時雨的腦袋,“你就別到處跑了,晚點你師姐就回來了。”

嵇放看了一眼褚骁,一切盡在不言中。說起來,褚骁到現在還沒離開,擺明也是不放心秦時雨的。不過有褚骁在這裏看着,他就算離開也放心一些,說真的他也挺擔心師尊的。

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對秦時雨出手,一來是覺得秦時雨實力低微不值一提肯定能一舉得手,二來肯定也是有依仗,沒那麽容易落人話柄。

可惜的是居然在秦時雨手裏翻了船。

成煌羽那個習慣演戲,時時刻刻表現自己的溫柔和無害的人,也有一時間的詞窮。

“于宗主,你怎麽說?”秦銘也不客氣,找到宗主所在的大殿,正好大部分參加正道大比的各宗門話事人也都在,他直接就把影音石放了出來,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南鬥宗宗主于意鳴一腦門子黑線,秦銘這直來直去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可他也沒想到秦銘就這麽大咧咧地将影音石放了出來。

成煌羽對秦時雨動手的景象,無比清晰地落在了衆人的眼中。這讓他要如何解釋?

可秦銘想要的不是解釋。

成煌羽大家都認識,當年的事鬧的天翻地覆,大家也都知道。雖然成煌羽表現得很是懦弱沒擔當,但是由始自終,他和那女修都保持着适當的距離,甚至到最後藍夢舟下手對付那女修的時候,他也只是表現出了對弱者的同情。他将自己的位置放的十分準确,因此到最後錯的都是那糾纏不休的女修和得理不饒人的藍夢舟,他成煌羽只是不忍心而已。

所以大家都有些看不起成煌羽,但也并沒覺得他有多大的錯,甚至因為他為人不錯,這些年又樂于助人,對待弟子也平易近人,在宗門裏的風評還算不錯。

如今秦銘這影音石一放出來,大家首先的反應就是,那不像是成煌羽,至少不像是成煌羽能做出來的事兒。

秦銘眼神掃了一圈,頓時就看懂了大家的眼神,冷笑道:“怎麽,想說是有人頂着成煌羽的臉做出這等事,就是為了挑撥天極劍宗和南鬥宗的關系?犯不着。”天極劍宗和南鬥宗的關系,也沒大家認為的那麽好,“這影音石記錄的只是一部分,後面的事情,我們可都是親眼所見,至少三長老和七長老,可都是在場的。”

匆匆趕來的三長老和七長老,連帶另外兩個宗門的長老,都也站在了大殿中,成煌羽也在其中。

秦銘頓時笑道:“這一路上,成煌羽可有離開幾位長老的視線?”

三長老和七長老面面相觑,不知道這話從何而起,另外兩位長老卻聽出了秦銘的話外之意。

“并未。”

“那正好,”秦銘拱了拱手,“于宗主你們也可以看看,這成煌羽可還是你們南鬥宗原裝的成煌羽,如果是原裝的,那就要好好問問,我秦銘是何處得罪了成長老,要對我閨女狠下殺手。如果不是原裝的,那就更好說了,給秦某一點時間,必然将這層人皮撕下來,看看這裏面到底是人是鬼!”

成煌羽頓時誠惶誠恐地沖秦銘施禮,“秦長老言重了,是成某的不是,讓秦小友受驚,萬死難辭其咎。”

秦銘冷哼:“也沒見你去死啊。”

成煌羽:這話就讓他沒辦法接了。

頓時苦笑道:“是,成某的錯,秦長老但有所言,成某莫敢不從。”

“那你敢不敢實話實說而不是顧左右而言他,模糊大家的視線,影響大家的判斷,想将大家歪到什麽方向去?想說我女兒無理取鬧,還是說她不識好歹?”

“不不不,怎麽可能。”成煌羽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臉上的表情更是無奈。

仿佛秦時雨的無理取鬧沒看到,秦銘的無理取鬧很是明顯。

“秦長老是真誤會我了。”

“好,是不是誤會不重要了。我只問一句,這可是真的成煌羽,并不是哪裏來的不知名人物,頂着成煌羽的皮子,在南鬥宗作亂,于宗主你說呢?”

“成煌羽啊……”于意鳴捏了捏袖子,仿佛也不知道說什麽,“你要我說你什麽好……秦長老,這确實是成煌羽沒錯,可這事——”

“那這事就沒什麽誤會了。”他親眼所見,那一擊之下,尋常化神期修士都要全力應對,何況秦時雨才金丹期修為。

如果不是秦時雨身上有那麽多護身的法寶,小姑娘又聰明地求救還撐了那麽長時間,恐怕他趕過去的時候,連秦時雨的屍體都看不到了。

“成長老,不知秦某可否有幸與成長老一戰?”

成煌羽:!!!

衆人:啥?

秦銘笑得十分燦爛,“反正金丹擂臺已經被毀了。估計明天也訣不出勝負,這樣金丹擂臺的名額也無法決定,就由我二人決出勝負如何?”

“……”成煌羽面色未變,“成某勝之不武……”

秦銘一挑眉,“怎麽,成長老看不起我秦銘是個器修?”

秦銘作為一個化神期的器修,迎戰成煌羽一個化神期的法修,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可成煌羽自己知道,他這個化神期有多大的水分,即使曾經身為煉虛期,境界跌落這麽多年,他修為都沒有半點長進,他甚至感覺到,他的修為還在跌落的邊緣,就算他的神識強度比一般化神期更強,可他也沒信心能打得過秦銘。

很多人都認為器修戰鬥力弱,一般都将器修都定位在輔助,包括器修自己都認為自己是輔助,多煉制靈器法寶,給同伴提供更多的助力,就是器修最大的用途。

可越到後面,就會發現器修的可怕。

除了層出不窮的各種法寶靈器,打架就像在砸錢,從內到外從身體到精神給對手帶來極大的創傷。而且在戰鬥中對靈力的控制也不落于人後,戰鬥方式更是千奇百怪。最可怕的就是秦銘這樣的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煉制。

這一架能不打嗎?

成煌羽很不想打,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次他跑不掉。就連于意鳴都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他,倒不是認為他做錯了什麽,而是覺得他太丢南鬥宗的臉。

成煌羽垂眸低笑,“那就請秦長老指點兩招,秦長老還請手下留情。”

他會輸,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輸。可他這麽多年營造的人設,已經岌岌可危。笑容裏的苦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對秦銘無理取鬧的無奈,而是如今這騎虎難下的場面的無奈。

他都以為秦銘會讓于意鳴壓制他,非要他給一個交代,他也做好了拒不承認的打算,畢竟他對秦時雨動手是事實,可秦時雨沒出事也是事實。

但他沒想到,秦銘不按常理出牌,沖到大殿上,放出影音石,讓大家都看到了前因後果,最後的要求只是為了跟他打一架?

好吧,可能不是為了較量,只是單純為了揍他一頓出氣。

大概秦銘也知道,以成煌羽的手段,想要讓他當衆承認,是不可能的,還不如揍他一頓來得劃算。至于後面的,秦銘冷笑,他總會将成煌羽的人皮撕下來。實在不行,找個機會,也讓成煌羽嘗試一下,什麽叫做弱肉強食。

當秦銘以雷霆手段将成煌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之後,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笑道:“你以為我是來讨公道的?我只是來當衆揍你的。除非你今後不再離開南鬥宗,不然——”

成煌羽有苦說不出,也只能繼續挂着他那無奈又包容的笑容,“成某确實有很多年都未曾離開宗門了。”他就不出去!

秦銘一把扔下成煌羽,也不管他艱難穩住身形之後,還惺惺作态地拱手施禮,“多謝秦長老指教了,成某心悅誠服,是成某輸了。”

成煌羽低垂的眼簾裏閃過一絲精光。在衆人面前揍他,不僅是扯下了他的面子,當然也是扯下了南鬥宗的面子,這以後的事情,還真說不準。

秦銘這樣的行事方式,純粹就是在給他自己樹敵,給天極劍宗樹敵。

這一架打下來,天都亮了。

于意鳴還要笑得特別自然地對秦銘說:“秦長老風采依舊,實力非凡啊!這一次天極劍宗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了。”

築基期守擂到現在的是天極劍宗的弟子,金丹期的擂臺雖然已經毀了,但是最後在上面的也是天極劍宗的弟子,而且秦銘跟成煌羽之間的戰鬥,也是秦銘贏了。

唯一失利的大概就只有元嬰期的擂臺。如今站在上面的是南鬥宗的弟子。這些年,天極劍宗的弟子有些青黃不接,雖然元嬰期有不少,但都是上一代的弟子,在年紀上不符合大比的要求。這一代的弟子,首席大弟子褚骁也才金丹大圓滿,雖然他在元嬰擂臺上堅持了一天一夜。反而是金丹擂臺上的那個夏淮馳,先一步進階元嬰期。

這一次的正道大比,又是天極劍宗和南鬥宗兩面開花。

這樣的結果,秦時雨就覺得跟開玩笑一樣,正道大比,就像是天極劍宗和南鬥宗在過家家。說是什麽資源分配和地位劃分,也就是這兩個宗門在打擂臺,其他的宗門也就是湊個熱鬧,實力相差太遠。

一個大境界才一個擂臺,這不就是擔心出現什麽意外嘛,以絕對的實力壓制,免得弄上十個擂臺,被其他宗門獲得名次,分薄了兩大宗門的地位。

當然這樣的瓜分形式,也不會真正将所有的資源都納入兩大宗門之內,其他的小宗門也按照實力和位置,都有所調整——這調整的模式,似乎也就決定于這些宗門平時和兩大宗門的關系。

知道這些之後,秦時雨啧了好久。

“所以每一次正道大比都是這種格局?”格局太小了,充滿着小家子氣,讓人不知道從哪裏吐槽起。

“不是。”褚骁随口答道。

“大師兄的意思,是南鬥宗刻意這樣安排的?”

“嗯。”

“噫——”秦時雨萬分嫌棄,“南鬥宗這是要完蛋的節奏啊。”

舉辦個正道大比,弄得不倫不類,将貪婪小氣的嘴臉表現得淋漓盡致,還要扯着虎皮遮掩自己的心思。而且宗門裏還有成煌羽這樣的人渣混得如魚得水,都沒人發現他的真面目。或者大家知道他的真面目,卻無人在意。

內部的腐朽,會給人一種大廈将傾的錯覺。

“這是要完蛋啊!”秦時雨又嘆了一遍。

褚骁擡眼看着秦時雨。

“大師兄,我們去殘風秘境的名額夠嗎?”

如果南鬥宗在這裏面耍手段,克扣天極劍宗的名額,那麽來了這麽多師兄弟,就會有大部分人失去這次機會。

“夠。”

天極劍宗的實力不容小觑,秦長老也不會給那些人克扣名額的機會。

“我也能有機會進去嗎?”她這個金丹期水分太大。但是秘境這種地方,她還沒進去過呢!

之前掉下山崖那種關着雁過的小秘境不算,畢竟那裏除了雁過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能。”褚骁眉眼柔和了一瞬間。

秦時雨不僅對秦長老的實力沒有正确的認知,對她自己的實力似乎也不夠自信。

正道大比之後一個月,就是殘風秘境開啓的時間。

因為經歷了秦時雨遇襲,秦銘跟南鬥宗鬧了一番之後,也不想在器峰逗留,帶着一衆弟子就要離開。秦銘要走,成、白二位長老當然也就要走,剩下的弟子也就不好再繼續留着。

林巧暗中吐槽了好久,因為是秦時雨連累他們。

顧蓮生也很汗顏,畢竟是他邀請天極劍宗一行人在器峰入住,結果發生這樣的事,他還不是第一時間知道,直到秦銘要走,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就沒臉再強留。

“秦長老會繼續留在繁星城?”送到山門處,顧蓮生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當然。殘風秘境不容錯過,這些弟子們都等着這一天。”

“那好,屆時再與秦長老敘舊。”顧蓮生的許久,大概是他最近又有了什麽領悟,或者煉出了什麽好東西,想與秦銘探讨了。

到時候殘風秘境開啓,弟子們都進秘境歷練,兩人大可以再輕松探讨。

秦銘連聲稱好。

顧蓮生略一沉吟,“成煌羽的事,我會調查。”

秦銘失笑,“你還是算了,你成天蹲在器峰,這南鬥宗的大門往哪裏開,你可能都不清楚,你還是安心煉器就好,剩下的,我自會處理。”

顧蓮生擡頭看了看就在眼前的山門,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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