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身跪在地上，“娘，都是兒子不好，您老別生氣了。”

趙氏還在那哭，“老二你個沒良心的，娶了媳婦忘了娘啊……”趙氏只是不斷的重複那句話，柳苗心中分明，這是要讓她服軟啊。

心中冷笑，趙氏這算什麽？

拿捏不住大房說了算的王氏，就挑自己這個“軟柿子”來捏？

柳苗不為所動，像是故意聽不明白似的，低頭坐在炕邊一動沒動。

林元浩心中糾結，他是知道老娘為啥這樣，可不就是為了拿捏媳婦。在趙氏看來，兒子是自家的，孫子也是自家的，媳婦即使嫁過來那也是別人家的，自然平日裏就對媳婦摳門。當然，作為一家之主，趙氏做的并不太明顯。可這一切林元浩都清楚。

眼見老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都五十好幾的人了，林元浩頓時慌了神，不住的向柳苗使眼色。

柳苗像是沒看到一般，只是把頭扭到一邊。

“老二你個沒良心的啊，娶了媳婦忘了娘啊……”趙氏還在不住嘴的罵。

王氏撇撇嘴，罕見的沒吭聲。

林元峰眼睛一瞪，“老二，你這是跟娘道歉哪？咋都沒有誠意？”說着不住向柳苗那邊給林元浩使眼色。

林元浩自然明白他啥意思，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大哥你還不勸勸咱娘。”一邊是無辜的媳婦，一邊是無理取鬧的老娘，林元浩能咋整。

“老二你個沒良心的。”林元峰氣的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林元浩說了一句還是羞憤的。

柳苗情知今天這情況如果自己服軟，以後在這林家怕是永遠沒有地位了。

突然瞥了一眼炕頭的林老爺子，柳苗微微一笑，“爹啊，上次大管家說要給您老買幾斤肉吃，大管家給了二十兩銀子，爹吃到肉沒？”趙氏買沒買肉，在這個院子裏柳苗比誰都清楚。她說這話就是做好了得罪趙氏的準備，可這個時候她不得不做。

果然，趙氏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臉緊張的盯着炕頭的林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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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山放下一塊雞脖子，慢條斯理的砸吧砸吧嘴，突然道：“死老太太摳門啊，一分銀子都不出，哪有給俺買肉。”

柳苗心下一緊，林老爺子這表情太淡然了。扭頭一瞥，果然王氏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趙氏跟林老爺子過了大半輩子，自是比誰都看的明白。“老頭子，家裏剩下那兩只野雞，可都是給你留的。”聲音急的就有些發顫。

林老爺子聽了就是一怔，突然笑嘻嘻的道：“你老婆子還算有點良心。”

柳苗登時無語，心知老爺子是指不上了。

果然，下一刻老爺子低頭繼續啃骨頭，根本不理會房間裏的詭異。

趙氏抹了一把臉，突然看了柳苗一眼，“老二媳婦，上次出門，你咋去的縣城？”

柳苗心中登時一緊，被發現了？上次她可是在山裏住了一晚，這事林元浩雖然清楚，可并不能明說的啊。

柳苗臉色微變，就看了看林元浩。

“娘啊，還能咋去，還不是走去。”

“俺沒問你。”趙氏這臉就愈發難看，“俺問你媳婦，到底咋去的？”見柳苗一臉糊塗，趙氏冷笑一聲，“承志都跟俺說了，那馬車一天就要幾十個大子，你哪來的銀子雇馬車去的縣城？”

柳苗和林元浩對視一眼，兩人登時心下一松。

心裏暗罵姜承志多事，柳苗突然低下頭，“娘啊，媳婦進門的時候也是有嫁妝的。”這話說的心虛，她有多少嫁妝那結婚時可是寫的明明白白。

“嫁妝？”王氏登時瞪大了眼睛，“弟妹的嫁妝俺們可是都看到的，除了那幾個大衣櫃，你還有啥體面的嫁妝？”在林家，王氏一直靠着嫁妝體面充大的，這會兒可不能被柳苗比過了。

柳苗一看趙氏的眼神就知道她不信，轉念一想，幹爹的事左右不能說出去，只好編了個理由道：“出門前，哥怕我日子不好過，偷偷塞給我兩個銀簪子，是我娘當初留下的。”趙氏等人依舊是一臉不相信，柳苗嘆了口氣，“是我，怕我嫂子難過沒讓哥明了說，畢竟嫂子進門我們家是沒出彩禮的。”這事十裏八鄉都知道，柳苗不怕林家人去查。

果然，趙氏的臉色就緩和了許多。王氏卻是目光微閃，似是無意中說了一句，“你家那個嫂子也是個邪乎的。”

柳苗見趙氏臉色緩和，哪裏管得了那麽多。只是低了頭不言語。

柳苗嫁入林家，是她未過門的嫂子逼着她出的門，這件事林家人都清楚，還以為她是委屈，一時間就連本要拿捏她的趙氏都不再言語。

一家人悶頭吃飯，心思各異，只有林老爺子，似是很高興。

吃過了晚飯，柳苗剛要回屋，林老爺子卻突然留下了所有人。

“眼看着這天也暖和了，那地也開化了，沒啥事就把那肥送到地裏吧。”平日裏做事雖然不着調，可是在伺候土地上，林老爺子還算把好手。

林元浩忙不疊的應了，“爹放心，今年咱家的糞肥還是最多的，前些日子俺就拾掇的差不多了，套了車送到地裏揚了就成。”

林老爺子點點頭。王氏伸手掐了一把悶葫蘆的老大，林元峰就是一咧嘴。

趙氏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眼睛就是一瞪，“老大媳婦你幹啥？”

038吵架

王氏眼珠一轉，嘿嘿幹笑兩聲，“娘啊，俺這不是讓老大幫着二兄弟一起幹活嗎。”說着就拿眼睛剜了林元峰一眼。

趙氏用鼻子哼了一聲，“家裏這些活計本就是一起幹的，咋地？你還想起啥幺蛾子？”話是對着王氏說的，顯然趙氏也知道大房誰當家。

王氏臉上不大好看，讪讪笑了一下，“娘啊，俺這兩天胸口老堵得慌，俺尋思着，今年有弟妹幫忙，地裏那活計就不差俺一個人了。”

柳苗恍然，感情王氏這是找借口不去幹活啊。

趙氏這臉吧嗒又撂下了，“咋地？你有啥特殊的，咋就不去幹活？沒事兒就折騰點兒事兒，吃飯俺咋沒看出來你堵得慌呢，比誰都能囊生…….難不成想讓俺這老的替你幹了？”趙氏語氣不善。

囊生，當地土話，意思是能吃。

王氏并不為所動，“娘啊，俺這些日子胃口出奇的大，還老想吃酸的，這腰也發軟，跟懷大郎、二郎那會兒一樣，俺尋思着，八成又懷了男娃了。”

王氏這話一出，不止趙氏，就連林老爺子下意識的都看了一眼王氏的肚子。柳苗一旁看的若有所思。

下意識的往出填肚子，王氏大馬金刀的坐在炕邊，一臉得意。

趙氏這眉頭就皺了皺，“鄉村媳婦，哪個懷了孩子不下地幹活，你有啥特殊的，明天跟着一起去幹活。”說着看了一眼柳苗，“老二媳婦你也是。”

柳苗乖巧的點了點頭。

王氏這臉色就不大好看，不過卻再敢說什麽，只是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盯了一眼柳苗。

一家人念叨了幾句今年種地的事，沒啥事也就準備散了。

柳苗剛要跟着林元浩離開，不料卻被趙氏突然叫住。“老二家的，你留下，俺有話說。”

柳苗看了一眼林元浩，不動聲色的停住了腳步。

林老爺子靠在炕頭已經打起了呼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柳苗站在地上，“娘有啥事吩咐？”

趙氏直勾勾的盯着柳苗，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老二媳婦，你這肚子咋還沒動靜？”

柳苗鬧了個大紅臉，頭垂的極低，“我……我也不知道……”柳苗能說啥，剛進門一個多月，哪有那麽快的。

“……沒事兒別到處亂轉，給林家開枝散葉才是正經。”趙氏深深看了柳苗一眼，“回去吧。”

柳苗如釋重負離開了上房，這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突然有些明白王氏的倚仗是什麽，在這個封建的古代，王氏所倚靠的，完全是她那兩個兒子啊。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想到這個才十八歲的身體，柳苗苦笑。

回到房間，柳苗的臉色一直不大好看，直接坐到炕上，也沒像往日一般到廚房幫林元浩燒炕。

林元浩不明所以，似是随口問了一句，“娘跟你說啥了？”

“沒啥。”柳苗心氣不順，随口回了一句。

林元浩并沒有聽出這句話的不妥，依舊在外屋燒炕，直到鍋裏冒了熱氣，林元浩進屋拿了木盆，舀了一盆水進屋放到炕沿。“媳婦，洗把臉早點兒歇了…….”猛然發現柳苗在默默抹淚，林元浩頓時慌了，“媳婦你這是咋了？”

柳苗沒理他，把頭扭到一邊，繼續抹淚。她不是怪趙氏問那句話，也不是因為趙氏的刁難，實際上早在嫁過來之前她就已經預料到這些了，只是沒想到林元浩不但不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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