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孟章這回被孟芙氣得狠了,偷跑出來不說,還敢雇人來找她妹妹的麻煩。

孟章簡直不敢想象,若是他沒有提前把晏生安排給小女兒,小女兒會被那些莽漢吓成什麽樣?

孟章唯一不放心孟西西的,就是她身上的心疾,孟芙還引得她接連犯了兩次病!

孟章氣得想把孟芙送到莊子上,但轉念一想,她膽子那麽大,放她出去指不定還遂了她的願呢!

于是拍板決定将一個月的禁閉延長至三個月,另外請來宮中的嬷嬷和嚴厲的教習來教她規矩和學識。

竟然她自己學不會這些,那他就命人來教,一天學不會,她一天別想出這個府門!

這個懲罰其實并不算狠厲,卻是狠狠地捏住了孟芙的命門。

孟西西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出了自己的目的,“爹爹——”

“怎麽了,西西?你放心,爹保證,這回一定狠狠地懲罰那個逆女,讓她不敢再找你的麻煩。你放寬心,有委屈千萬不要偷偷憋在心裏。”

孟西西連犯兩次心疾的事情,着實是刺激到了老父親的拳拳愛女之心。

“嗯!”誰也不想天天被麻煩找上門,孟西西其實已經很滿意孟章對孟芙的懲處了,只是……

“爹爹,姐姐她買回來的那個奴隸,被我連累得挨了兩次打。這次你罰她罰得那麽重,我怕她會把氣撒在那個無辜的小奴隸身上。

所以,所以我可不可以留下那個奴隸?我可以把銀子補給她!”

孟章沉吟了一下,孟芙有的東西,他都可以給孟西西更多更好的,但是他從來都不會讓孟芙将自己的東西讓給孟西西。

可是這次的情況不一樣,那不是什麽東西,而是一個大活人。還是一個大女兒專門買回來折磨、用來刺激小女兒的大活人。

于是他同小女兒商量道,“你放心,爹爹不會再讓她亂來了。只是那個奴隸留在惜玉院也不是個事兒,不如這樣,爹爹先幫他脫去奴隸,再讓他到京郊的那個莊子上當一個小管事,你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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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西猶豫了一下,那個奴隸可能跟她的心疾有關這件事,孟西西是誰也不打算說的。

她經歷過穿越一事,尚覺此事離譜,孟西西不想去賭家人的接受能力。

況且此事離譜不說,一旦孟章接受了這個設定,那個小奴隸的後半輩子估計就懸了。就算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奴隸,孟西西也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失去自我。

而且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沒有人能推導出他們之間的聯系,可跟她的心疾息息相關的小奴隸一旦被人注意到,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孟西西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将自己的發現瞞下,只注意着不要讓那個奴隸被別人欺負就好。

可他要只是一個普通的奴隸的話,孟西西還真不好留下他。

而且這人還是孟芙買回來的,要是他真的在惜玉院紮下根,孟芙非得發瘋不可。

再來脫去奴籍,安置在她們家的莊子上,那估計也沒人能再欺負得了他了吧?

實在不行,反正人在她們家莊子上,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她再把人調回來不就得了?

“爹爹,您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了!”想通了的孟西西一句話就将孟章哄得眉開眼笑,出門為小奴隸銷奴籍去了。

孟西西也很高興,她噠噠噠地跑回惜玉院,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那個小奴隸聽,“戚弦戚弦戚弦!”

可是門一打開,孟西西就震驚了!

戚弦身上也有傷,總不好叫他在大庭廣衆在寬衣解帶,正好惜玉院還有兩間待客用的空房,孟西西就先讓晏生帶着戚弦去了其中一間。

廂房內的基礎設施一應俱全,大床的床沿處還講究地挂着粉色的幔帳。

孟西西沒有想要占小奴隸的便宜,進屋之前還乖乖地敲了敲門,門內明明清晰地應了一聲,“進。”

可她進去以後都看到了什麽?!

床上的粉色紗質簾幔被粗暴地扯了下來,擰成一股,紮紮實實地捆在小奴隸的身上。

晏生不虧為最聽話的小侍衛,孟西西讓他慢點給戚弦上藥,他就慢悠悠地上到孟西西回來。

小奴隸就這麽可憐兮兮地被綁在床上,上半身的衣服欲脫不脫地挂在身上,勁瘦的腰肢紮紮實實地暴露在空氣中,偶有兩道半現的鞭痕覆在上面,整個畫面充滿了不可描述性!

“打擾了!”所以孟西西的第一反應是退出去、關上門,有哪裏有錯?又怎麽能怪她?

原本死魚一樣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等着晏生給他上完藥的戚弦,在聽到門外的孟西西的聲音的時候,就忍不住對一本正經的晏生怒目而視!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搽藥的流程還是很正經、很嚴謹的。

直到晏生遵照孟西西的吩咐,像烏龜一樣地拿沾着金瘡藥的軟布在他的傷口上招呼。

戚弦不知道晏生得了孟西西的囑咐,還以為他這是在故意折磨他,當下就表示了拒絕。

按照他的這種搽藥方式,傷口愈合的速度指不定都比他搽上藥的速度更快。

但是晏生是一個死腦筋,既然孟西西下達了命令,那他就一定要照辦。

期間,不管戚弦怎麽表示拒絕,甚至妥協地打算自己動手,晏生都捏着軟布和藥瓶子不為所動。

戚弦的火就上來了,他甚至想要跟晏生打一架,如果不是這個看着死腦筋的侍衛突然喊了一聲“二小姐”,然後趁他不備火速揪下床沿的幔帳将他捆起來了的話。

到底是經過專業訓練、跟戚弦這種野路子不一樣,晏生一動真格而且還搶先占據了先機,戚弦別說是反抗了,他就連解開那條打結方式奇怪的幔帳都沒有辦法。

當然他也是通曉不少旁門左道,這些天來也暗中做了些準備的,但是為了搽不搽藥這種事情暴露自己的底牌?

戚弦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忍辱負重一下下的。

不就是搽藥慢一點嗎?

如果不是孟西西突然回來,那個叫晏生的侍衛将他的衣服扒拉到一半,還一臉淡定地喊了一聲“進”的話,戚弦覺得自己是真的可以忍住的。

“打擾了!”意識到呈現在孟西西眼前的是一幅怎樣的畫面以後,戚弦終于忍不住暴走了!

***

孟西西下意識地關門後退以後,立馬反應過來,這不對勁兒啊!

她“砰”地一聲重新推開門,準備跟晏生魚死網破的戚弦也終于稍微冷靜了些許——還好,還沒誤會得徹底。

孟西西當然不會誤會,雖然只相處了短短幾天,但是孟西西對晏生的了解,簡直是不能再深刻。

只是印象再深刻,也不能阻止眼前這場景對她的沖擊。

戚弦是仰面躺在床上的,走進一看,孟西西才發現,他的嘴裏也繞着一截簾幔。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出聲,但是張開嘴巴的話——孟西西僅僅只是聯想到粉紗濡濕的旖旎畫面,就忍不住紅了臉。

雜亂的頭發鋪蓋在被褥上,姝麗的眉眼第一次徹底地暴露在人前。

還有這不整的衣衫、新鮮的鞭痕、烈酒澆洗過的傷口……

不誇張地說,現在孟西西的心裏真的是崩潰的。

“晏生,你到底在幹什麽啊!”她只是讓他上個藥而已吧!

難道她還曾在無意間做了什麽不應該有的暗示嗎?

晏生不是很懂孟西西的崩潰,他一臉“你難道忘了自己下過的命令”的表情,說道,“我在給他上藥啊。”

“上藥?上藥為什麽把人綁成這個樣子啊!”這樣真的不會傷上加傷嗎?

她還以為自己剛剛之所以會不舒服,是因為晏生搽藥的時候沒輕重,原來這裏面還經歷了這麽多她不知道的故事麽?

孟西西一臉疑惑,晏生卻仿佛比她還疑惑的樣子,“這不是您臨走之前特意吩咐我的嗎?”

聞言,還躺在床上、嘴裏橫着輕紗不能說話的戚弦的眼神瞬間就變了,變得犀利起來!

——二小姐,沒想到您竟然是這樣的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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