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年頭購買奴隸,是可以以個人或者是以集體的名義進行購買的。集體的名義,就比如說府邸、皇宮、戲班子等等。

孟芙能從奴隸市場買來還沒調|教好的奴隸,不乏孟章的名號的作用。

所以單從可操作性上來說,孟西西完全可以通過孟章,将戚弦要來給自己。

只是……

戚弦桃花眼微阖,“你這樣幫我,不會影響你跟大小姐之間的姐妹情誼嗎?我只是區區一個奴隸,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孟西西原本原本也在想,自己通過爹爹行這等先斬後奏之事,會不會有點不道德?但是眼下一聽到她的“小心肝”這樣自我貶低,她一下子就上頭了!

孟·昏君·西西開始昏言昏語,“當然值得了!只要你開心,我就開心了,又怎麽會不值得呢?

還有孟芙,我跟她之間才沒有什麽姐妹情誼呢。

我就不信她沒有在你面前說過我的壞話,她說的那些話啊——你都多聽聽,因為她說的其實一點兒都沒錯!

我就是仗着爹爹的寵愛欺負她了!怎樣?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再來我的惜玉院裏欺負人!”

“是嗎?”戚弦狀似不自信地反問道,桃花眼中卻漾開一點兒清甜的笑意。

“是的是的,你呀,盡管放心地待在惜玉院裏養傷好了。等你的傷養好了,我就讓爹爹把人把你送到莊子上。到時候孟芙就算想找你麻煩,她也找不着你了。”

“唔——”戚弦含糊地應了一聲,可惜這份好意來得太晚,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了。

不過到京郊的莊子上去,倒是更有利于他的計劃。

戚弦想,自己就算終生都致力于要覆滅這些狗官,但他想要将孟章這種級別的大奸臣拉下馬,那日子未免也太過遙遠了一些。

興許他永遠都不會跟這位二小姐對上呢?

而要是真有那麽一天,他一定會記住今日的恩情的。

“好了,”孟西西隔着衣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藥都上好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吧。”

“嗯。”戚弦動作潇灑地将衣服往身上一套,看得孟西西眼皮子直跳,生怕剛剛的藥白搽了。但是心口沒有傳來什麽異樣的感受,她也就勉強把心放下了。

之後的幾天裏,她日日過來對戚弦噓寒問暖。孟西西自覺自己已經足夠克制,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萄萄卻覺得心驚肉跳。

她們家小姐,該不會真的迷上這個小奴隸了吧!

戚弦可能也不太适應這樣的關心,在惜玉院休養的第三天,就表達出了要告辭離去的意思。

難得安生三天的孟西西差點不舍地将人給扣下了,好在她理智尚存,到底還是沒有開口留人。

只是戚弦臨行之前,孟西西強行往他懷裏塞了一個玉佩,囑咐他萬一要是遇到了什麽困難,一定要持玉佩來孟府找她幫忙,一定不要自己硬抗。

得虧那個玉佩的玉質普通,就是主家用來獎賞得臉或者有功的下人的,萄萄才略微松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什麽定情信物。

但是她轉念一想,這小奴隸無功無勞,也不是伺候她們家小姐的下人,他憑什麽得這玉佩?

而且這玉佩可以拿來當信物的同時又不紮眼,遇到什麽緊急情況,也好脫手換來銀錢。

她們家小姐到底是沒那麽看重這個奴隸,還是為了他煞費苦心了?

戚弦此去別莊,已經半月有餘。

戚弦剛剛離開的時候,孟西西總是忍不住想他。

擔心他路上出什麽意外,比如說馬車側翻啊、被人打劫啊、掉下山崖啊……一直到送戚弦去別莊的下人回來了,親口告訴孟西西路上一切順利了,她又開始擔心他會不會在莊子上出什麽意外?

好幾次孟西西都在後悔,自己不應該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邊的。

但是随着時間慢慢流逝,戚弦既沒有上門求助,孟西西的心疾也沒有複發,她才慢慢把心放下。

萄萄也終于能松口氣,這段時間,她們家小姐的心不在焉表露得實在是太明顯了。

其實這種情況,交給老爺姨娘解決,對于她們這些小丫鬟來說,才是容錯率最低的解決辦法。

但她是小姐的丫鬟,才不會做出賣小姐的事情呢!

萄萄只能不斷地旁敲側擊,試探孟西西對戚弦的在意程度,再不着痕跡地給戚弦上上眼藥,給她們家小姐剖析二人之間的差距,試圖讓孟西西放下她不該動的恻隐之心——或者說是少女绮思。

一連半個月過去,她們家小姐總算是不再動不動地眺望遠方,言語間總是不自覺地帶上戚弦了。

萄萄這口氣剛剛松到一半,就發現她們家小姐按着心口,好似心疾又發作起來的樣子。

“萄萄!”孟西西喚道。

“怎麽了小姐?是不是心口又疼了?我去給您請大夫來。”

“不用了,”孟西西卻制止了她,“你去幫我跟管家說一聲,明日我要出府,到郊外的別莊上去,一早就要去!讓他幫我備好馬車。”

萄萄的心登時就是咯噔一下,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我先幫您把大夫請來,然後再去找管家可好?”

孟西西搖了搖頭,“不必了,”她松開捂住心口的手,“我已經不疼了。”

然後交代萄萄,“心裏我心疾發作的事情,不要說給任何人聽。還有我出府的事情,不要讓我娘知道。”

孟父那裏肯定是瞞不住的,好在他不似她娘那般心細,對孟西西主要采取無腦寵的溝通方式,讓他知道,也沒什麽關系。

孟西西沒想到自己擔心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戚弦竟然在孟家的別莊上出了事!

雖然心髒只是輕輕地抽疼了一下,但是戚弦留在惜玉院養傷的那幾天,孟西西就已經弄清楚了。

普通的碰觸、抑或是一般的疼痛,戚弦身體上的反應,是不會反饋到孟西西的心上的。

只有在他的□□上留下了傷痕,孟西西這邊才會有反應。

剛剛心髒都有反應了,那不管他是摔了還是被人欺負了,孟西西總是要過去看一眼才會心安的。

要是摔了還好,要是他是被人欺負了……孟西西氣得捏緊拳頭,就是兔子,被惹急了還會咬人呢!

她肯定不會放過那些欺負他的人的!

就在孟西西下定決心的時候,萄萄一臉憂心地退了出去。

完了完了,難道她家小姐這是對那個小奴隸情根深種了?

自從察覺到二人之間的身份地位有別以後,她就一直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心動。

結果就在剛剛!她終于壓抑不住了!甚至過分的壓抑,還差點引發了她的心疾!

所以她們家小姐這才痛定思痛,終于下定決心要去找那個奴隸表明心意了?

萄萄驚疑不定,甚至半途想要拐道去向她們家姨娘求助。但是她轉念一想,又想到剛剛小姐心疾險險發作的樣子,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腳,還是直往管家辦事的地方去了。

罷了,她們家小姐喜歡便喜歡了。

雖然那奴隸的地位是低了點,但是他生得好看啊!

現在萄萄只希望他不要不識擡舉,她們家小姐看上他可是他的榮幸,他可千萬要把他們倆小姐哄開心了。不然,不然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今晚心裏不得勁兒的可不止萄萄一個人,如今天色太晚,孟西西不得不把行程定在第二天。

那廂,管家恭恭敬敬地應下了孟西西的要求,轉頭他就把消息告訴孟父了。

老父親覺得小女兒就是善良,才總是惦記着那個被她救下的奴隸,那這不妨礙他心裏不舒服。

憑什麽他一個奴隸,能得到他寶貝女兒的記挂?

他一邊舍不得拒絕孟西西的要求,讓管家務必備上府上最舒适的馬車,一邊哭唧唧地找趙榕榕求寬慰去了。

孟西西還不知道,她爹已經在不(劃掉)經意間把她這陣子的動作全都賣給她的漂亮娘親了。

今晚她只一心惦記着遠在郊外的戚弦,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前往郊外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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