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孟西西覺得自己有必要申明一點,“戚弦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聞言,戚弦配合地倚在孟西西的袖邊,露出了一個妖裏妖氣的笑容。

孟西西:“……”其實大可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不過這一招對孟芙的刺激顯然是有夠大的,只見她面紅耳赤,呵罵道,“你、你們,不要臉!”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他怎麽就是你的人了?”

孟西西也有一點不解,她還以為陳管家這麽周到的人會事先跟孟芙把話說清楚,“那一千兩銀子的贖身費,你不是收下了嗎?”

孟芙先是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以後就是一個勃然大怒,“那一千兩銀子不是爹爹給我的補償嗎?”

她做錯了事情,明面上雖然受到了懲罰,但是爹爹他卻做主将她這個月的零花錢翻了五倍!

孟芙以為爹爹還是偏心自己這個嫡女的,雖然恨鐵不成鋼,關了她的禁閉。但心裏還是擔心她會誤會他的苦心,所以在帶走讓她玩物喪志的戚弦的同時,還給了她一大筆銀子零用,以安她的心。

“什麽補償?那是我給你的贖身費啊。管家沒跟你說嗎?戚弦本來就挂靠在孟府名下,贖身費一結,他就跟你徹底沒有關系了。”

孟芙:“……”那要這麽解釋的話,送銀子的時候,管家還真這麽給她解釋過。

只是她不知道這銀子原來是孟西西給的,而不是她爹。

孟芙面色漲紅,只覺得自個兒是自作多情得厲害。她深怕別人想清楚她之前是怎麽想的,動作飛快地摘下了身上的項鏈、玉镯和耳飾,一股腦地砸在了孟西西的腳邊。

她起先是對着孟西西的臉砸的,還用了死力氣。孟芙就是這樣一個人,脾氣一上來了就不管不顧。

但是晏生和戚弦的反應極快!

只聽戚弦輕輕地道了一聲,“得罪了。”然後就勾着孟西西的腰,往側邊躲過了這些首飾的“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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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論武藝,晏生就沒有落後過誰。

首飾落地之前,他就判斷出以戚弦的身手,足以帶孟西西躲過這兒戲一般的“暗器”,但是還是非常受不了有人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襲擊”他的主子。

只見他輕盈地挑起手中的佩劍,只輕輕那麽一擋,就有一只相對較輕的耳環被他擊中,然後疾速反彈回去,在孟芙氣急敗壞的“啊”聲中,挂到了她的發髻上。

孟芙這次是真的被氣哭了,“啊!你們,你們欺負我,你們竟然敢打我!孟西西你等着,我要告訴我爹去,我倒要看看,在這麽多人面前,他還會不會偏心你!”

這一來一回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孟芙被飛來的耳環吓得跳腳的時候,孟西西還悠哉悠哉地躺在戚弦的懷裏呢。

戚弦本來是想把人放開,孟芙一句來勢洶洶的威脅,反而讓他不安地想要把孟西西保護起來。

他緊張兮兮,像是一只耷下耳朵的大狗勾。

可給孟西西心疼壞了,她輕輕地拍了拍戚弦的手背,戚弦瞬間領悟到她的意思,恭敬地移開了自己的手。

孟芙這才放完狠話,孟西西調整表情,露出一副“我超兇”的樣子,小手一攬,就把戚弦和晏生同時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老鷹面前保護小雞崽兒的老母雞一般,充滿了使命感和英勇的氣息。

可她身後的戚弦和晏生只覺得她像是一只奶兇奶兇的小貓咪,步子都還邁不穩,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咕嚕咕嚕地滾到最前面去了。

戚弦撫額,晏生……晏生還沒搞清楚狀況。

但兩人還是默契地露出兇惡的眼神,越過孟西西,緊緊地盯住了她身前的那夥人。

這才是真的——超兇!

原本想要站出來聲援孟芙的纨绔三人組,頓時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許晉安實在是沒地方可以張望,只好看看李烹、再看看李享,反正就當是沒聽見姐妹倆在吵架。

孟芙放完狠話,就想到門口去堵孟父。今天她幾個朋友都在,她就不信她爹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

“诶,”孟西西阻止她,“爹爹的書房在這邊。”

孟芙狠狠地瞪她,“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爹爹他早就上朝去了!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到大門那裏去攔他,看你怎麽去搬救兵!”

“哈?我搬救兵?你自己看看你腦袋上挂着的是什麽?”

“不就是……”孟芙突然沉默。

剛剛她被吓傻了,乍一下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這不是她自己的首飾嗎?

她反應過來了,孟西西就要開始反擊了,“怎麽不接着說下去了?你自己說說那是什麽?你拿首飾砸我你還有理了?

不是要去找爹爹嗎?走啊,咱們一起去找爹爹,正好找他來給我評評理。你一出院子就跑來針對我!你就是不服先前爹爹對你的懲罰!你不服你找他去啊,憑什麽跑來欺負我?”

不就是扣帽子嗎?誰不會是怎麽的?

“我沒有!”饒是孟芙,反應過來以後也不敢再狂妄了。

她倒也不是被孟西西的那番話給唬住了,就是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孟章是不可能為她出頭的,孟芙不想在兄弟們面前丢了面子。

所以她只能憋屈地對孟西西解釋,“我沒想砸你,我只是想把銀子還給你。”

說到這裏,她又理直氣壯起來,“這套首飾花了我三千兩銀子呢!還有兩支步搖我沒有戴出來,但是這裏的這些起碼值個兩千兩銀子吧?

你把它們都拿走,然後把這個奴隸還給我!”

孟西西真的要被這位大小姐氣死了!就算她拿出三千兩、三萬兩、三十萬兩銀子來,她也不會把戚弦給賣掉的好伐?

更別說她拿出的還是這種過時即貶值,而且還不成套的首飾了。

更過分的是!她竟然不跟她商量就把首飾丢過來了,怎麽?當她是要飯的不成?

正好,孟西西今天出門買了不少小東西,她一件一件地拿出來,一件一件地朝孟芙身上丢去。

“啊!”孟芙尖聲驚叫,“孟西西你瘋了!”

孟西西雖然不會武藝,但這麽近的距離,不說百發百中,也能中個十之八九了。

這回那三個纨绔子弟可不敢再看熱鬧了,他們圍成一個人牆将孟芙擋在自己的身後。

不是他們講義氣,實在是那邊有兩個煞神站在那裏,他們也不敢過去。但是眼睜睜地看着孟芙受欺負,就是事後他們還能說好話把這位傻大姐哄回來,孟大人回來以後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在他兩個女兒發生争執的時候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

所以他們只能邊擋邊勸,“二小姐,二小姐,你這樣做未免太過欺負人了一些!”

“就是就是,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才是府上的嫡女呢!”

“就沒有見過……”

眼看着他們說話就要說得過分了,晏生一言不發地抽出一點劍刃,銀色的劍刃在陽光下劃過一抹反光。

戚弦拾起地上的首飾——孟芙丢過來的耳飾是一個簡單的小圓珠,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将耳勾拉直,然後壓回到小圓珠上,再上上下下地将小圓珠抛着玩。

在身懷武藝的人的手裏,這麽一個小小的珠子,可比一顆石子兒的攻擊力還強還大!

于是纨绔三人組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差點就躺平任打了——孟西西先一步停了下來。

“姐姐你怎麽了?我給你銀子,你不開心嗎?”

孟芙咽下一肚子髒話,這回倒是反應過來是自己先開始的了。

她咬着牙,“我才是孟府嫡女,誰缺銀子我都不可能缺銀子!一會兒我讓小娥給你送兩千兩銀子過來,這總行了吧?你把戚弦還給我!”

“還什麽還?早就跟你說了,戚弦是我的人。你想要啊,去找陳管家要去吧。”孟西西對成年人的話術十分不滿,決定将禍水東引。

孟芙哪裏敢得罪陳守益?

禁閉期間,她早就不止一次地想要找他的麻煩,結果回回都是自己咽下苦果,還差點害得她娘失去手裏僅剩的那點管家權。

她寧願在孟西西這裏胡攪蠻纏,都不敢對上孟府的那個年輕管家。

不過,“你若是真的那麽想要那個小奴隸的話,其實我也不是不可以把他給你。這樣吧,你拿你身後的那個小侍衛跟我換?”

小侍衛?晏生嗎?

孟西西條件反射地回頭看,被點名的小侍衛懵懵懂懂,抱着手中的利劍,面上一臉無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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