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初的天堂(十四)

“我其實很讨厭你,你……唔……”

火熱的吻帶着絕望鋪天蓋地的落下來,唇被吮的發麻,失了防守,讓他輕易的探了進去,舌頭被他勾住,并不溫柔的吮吸。賀思佳舌頭麻了,腦子因為缺氧也跟着像沒了知覺,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卻沒有推開他的力氣。

他稍微離開她的唇,她如釋重負,大口大口的喘氣,卻不想人突然被他從浴缸裏拉了起來。她驚呼了一聲,他将她緊緊抱住,抵在了冰冷的牆上,她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吻又落了下來。

這次的吻不在只滿足于唇上,她感覺到溫熱的觸感從唇漸漸下移,落在下巴上、鎖骨上,然後緩緩移到了正不斷起伏的柔軟上。

這樣的體驗是第一次,賀思佳再也受不了,“鐘景睿,你給我停下來,停下來,你不要借酒裝瘋。”

鐘景睿自然沒有停下來,另一只手還覆上了她的另外一邊高聳上,輕輕握住揉捏了起來,手感好的不可思議,而嘴上竟然還吮出了聲音。

就算沒有任何經驗,賀思佳也知道他現在想做什麽,哭着喊道:“鐘景睿,你不要把我當沈卓姍了,我不是沈卓姍,你想做這種事去找她。”

鐘景睿明顯頓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停下來。唇往上尋到她的唇吻住,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朝下,有些遲疑覆上了她的私~處,帶着薄繭的手讓賀思佳猛地顫了一下。

她回過神來,狠狠咬住他的舌頭,直到血腥味在兩人的嘴裏蔓延。她放開了他的舌,哭着說道:“鐘景睿,你是變态,你就是個變态,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變态”兩個字讓鐘景睿心中疼痛難當,是啊,他現在做的事不就是變态嗎?他剛才是真的想狠狠進入她,她不顧一切的逃離讓他失了所有的理智和自控。他忍了這麽久,他以為他可以繼續忍下去的。在部隊的時候,他的忍耐力曾經不止一次被上級稱贊過,可面對的人是賀思佳,一切都變得無力。

賀思佳還在哭,他找到浴巾将她裹好,又抱起她朝外走。賀思佳不知道是不是沒了氣力,也不和他鬧,任由他将自己抱回床上。

可他并沒有離開,而是跟着躺到床上将她抱住。

賀思佳不想看他,從他懷裏轉身背對他,沒了哭聲,肩膀卻還是一聳一聳的,好不可憐的樣子,“哥,你今天已經和沈姐姐訂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啊?”

她本來準備很快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些人的,可他這樣做,讓她在心裏做好的所有的防禦統統倒塌。她知道她其實是想和他親熱的,可他現在已經和另外的女人有了承諾,這讓她被濃濃的羞恥感籠罩住,甚至深深的厭惡自己。

鐘景睿卻只是靜靜的抱着她,越抱越緊,什麽話也不說,腦袋擱到她的肩上,埋首聞着她身上幹淨香甜的氣息。

賀思佳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因為大哭過,睡着後呼吸聲很重,帶着細微的呼嚕聲。鐘景睿緊咬着下唇,像是正經歷着什麽難言的痛楚。

良久後,寂靜的黑夜裏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對不起。”

***

翌日早上,兩人是被急促的門鈴聲吵醒的。

鐘景睿還有些恍惚,看了看被他抱了一整晚的賀思佳,起身下床。

鐘景睿打開門,來人手上提着早餐,笑道:“景睿,我看你昨晚喝醉了,今天一早起來熬了一點粥,現在還是熱的,你趁熱吃吧。”

鐘景睿接過她手上的早餐,“謝謝你,卓姍,麻煩你了。”卻沒有立刻閃開身讓她進屋。

沈卓姍挑了挑眉,玩笑道:“景睿,難道我還不方便進去嗎?”

正在這時,賀思佳揉着眼睛走出了房間,看見門外站着的沈卓姍明顯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不自在,叫了一聲:“沈姐姐。”立刻又轉身進了房間,還關上了門。

沈卓姍一手捏着衣服下擺,臉上卻努力挂着笑問道:“昨晚佳佳在這裏過的夜嗎?”

鐘景睿點點頭,“是的。”側開身子讓她進門。

沈卓姍來過這裏幾次,對這裏也算熟悉,她進了廚房,拿出碗來将粥倒進去,端着盛好的粥放到了餐桌上,說道:“景睿,過來吃飯吧。”

鐘景睿坐到了餐桌前,緩緩吃起粥來,但整個人顯得沒精打采的。

這時換好衣服的賀思佳從房裏出來,對兩人說道:“哥,沈姐姐,我先走了。”

鐘景睿聞聲擡頭看了賀思佳一眼,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感覺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如今無言面對這個自己疼惜了十多年的小姑娘。他昨晚幾乎是整晚沒睡,一直在問自己,他想阻止她離開,可他到底有什麽立場不讓她離開?既然從沒想過擁有,那就徹徹底底的放手吧。

沈卓姍故作客套的說:“佳佳,還是吃了早飯再走吧,反正有多。”話語間,倒像是這裏的主人。

賀思佳瞥了鐘景睿一眼,搖了搖頭回道:“不用了,我答應媽媽今天早點回去的。”

沈卓姍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說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等下我再過來。”話音一落,臉色大變,她看清了她脖子上的痕跡,自然知道是如何來的,滿是不可相信。

可賀思佳根本沒注意她的神情,兀自低着頭說道:“不用了,沈姐姐,謝謝。”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下沈卓姍怔在原地。

不過沈卓姍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坐到鐘景睿對面,問道:“景睿,這粥味道怎麽樣?”

鐘景睿還在想着賀思佳的事,回答得十分敷衍:“還不錯。”

沈卓姍笑道:“這是我第一次幫其他男人熬粥,你要好好珍惜哦。”

鐘景睿并沒有多想,擡頭看了看她,點頭道:“很好吃。”說完又低下頭繼續吃。

沈卓姍仍舊笑着,眼裏卻是一片冰寒。

***

晚上的時候,賀思佳一個人躺在卧室的床上,手機突然響了,她看清來電,想也不想就按了拒接。可只過了幾分鐘,對方又打了過來,她只好接了起來。

“佳佳。”對方這樣叫了一聲,似有千言萬語藏在話語中。

靜默了一陣,賀思佳不耐煩的問道:“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挂了。”

“佳佳。”鐘景睿又叫了一聲,“昨晚的事,是我的錯,我不指望你原諒我,但你要相信,我是最不想傷害你的人。”

“你總是這樣說,但傷我最深的就是你,一直都是你。”賀思佳雙眼含淚,順着眼眶往下掉。

鐘景睿心痛難忍,“佳佳,有些事注定無法達成,我知道我應該遠離你,應該讓你走。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至少讓我能知道你的消息,能經常看看你。”本來決定不再阻止她的,但終究還是舍不得,他如今最怕的就是時間不待人。

“那你昨晚做的那些算什麽?”賀思佳總覺得他當時是清醒的,所以對他的所作所為更加難以原諒。

“昨晚的事,是我混賬。”鐘景睿祈求道,“佳佳,留下來吧。”

賀思佳哭的更厲害了,最近兩天她哭得太多,似乎将過去沒哭的眼淚統統聚集到了一起,她緩緩說道:“哥哥,你知道嗎,過去我總以為我才是最貪心的人,所以我沒法幸福。但我現在才知道,最貪心的竟然是你。”

這句話已經說出了答案,鐘景睿逼着自己說道:“好吧,我幫你把這件事瞞下來,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還是像過去那樣任j□j惹禍。”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沒我在你身邊,誰幫你收拾爛攤子。

“哥哥,再見。”這一聲竟像是永別,賀思佳說完就挂了電話。

耳邊再沒他的聲音,賀思佳翻過身将頭埋進了枕頭裏,大哭起來。

之後的日子對于賀思佳來說,可算是度日如年,她就數着日子盼着大學快點開學。

幾天過後,由于賀冬陽和英國一家大的投資銀行合作了一個投資案,他必須親自去倫敦和對方面談,他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便帶着鐘景睿一起前往,兩人都沒有想到,這次一去一回,賀家已是天翻地覆。

***

這天中午,賀思佳才和簡寧吃完午飯,家裏的座機響了,簡寧接了起來,和對方說了兩句話就對賀思佳說道:“佳佳,爺爺的電話。”

賀思佳跑過來接起了電話,甜甜的叫道:“爺爺。”

“賀思佳,馬上到這邊來。”賀英凱的語氣和平時截然不同,賀思佳心涼了半截。

“爺爺,什麽事啊?”她裝作不知,笑着問道。

賀英凱只道:“你給我過來,馬上,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賀英凱軍人出身,身上的氣勢一直都有,但從未對賀思佳用過這樣嚴厲的語氣。

在母親擔心的目光下,賀思佳笑道:“媽媽,爺爺讓我過去陪陪他,我現在就去,很快回來。”

“去吧。”簡寧只這樣說,看着她離開,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坐在車上,眼見着離賀家老宅越來越近,賀思佳心想大概是爺爺知道她填報志願到了外省的事,所以才這麽生氣,反正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她過去多讨好兩句應該就過去了,畢竟爺爺從小對自己都是疼愛有加的。

賀思佳進了屋裏,在客廳看見了奶奶,見她正擦着眼淚,看來她也知道了,自己還真是不孝。她本來想上去勸慰幾句的,卻不想奶奶只對她說:“佳佳,上樓去,你爺爺在書房等你。”

賀思佳一言不發的上了樓,一開門,就見爺爺站在落地窗前,聽見開門聲問道:“是不是佳佳來了?”

“爺爺。”賀思佳叫了一聲。

賀英凱轉過身來,臉色鐵青,“賀思佳,你給我跪下。”

賀思佳乖乖跪了下來,問道:“爺爺,我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問我你怎麽了?”賀英凱胸膛不斷起伏,最後扶着書桌才勉強站穩,“你和我說說,你和小睿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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