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警車和救護車來得飛快,看來福澤先生年輕時給無數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他都退役了面子仍舊很管用。

頭發花白的高木警官下車推開咖啡廳大門,就見前政府禦用劍客抄着袖子站在角落裏,目光銳利猶如鷹隼。

“哦!福澤社長,這可真是……”他把視線移到不遠處狼藉的地面上,同來的醫療人員沖他搖搖頭,意思是受害者已經不需要醫療救援了,該給她叫一套殡葬服務。

福澤谕吉沉着臉向警官描述所看到的事件過程,正說着,高木的部下拉開黃線将整間咖啡廳封閉隔離。

“請各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動,工作人員會走到您身邊記錄證詞。”

一位幹練的女性警員邊亮出證件邊關閉出口大門。

救護車開走了,留下的警察保護現場的保護現場,登記筆錄的登記筆錄。因為正趕上中午用餐時間,咖啡廳裏的顧客數量還不少,地處如此不引人注意的街面上生意也能這樣紅火,看來老板的為人與手藝都很出色。

高木警官聽完福澤谕吉的描述,揮手向後喊了一聲:“安井,你過來一下。”

一位與福澤社長年齡相仿的警官聞聲走過來:“是,高木警官,請問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按照正常流程辦事就行了,叫你過來是介紹一下,這位……”高木警官側向福澤谕吉道:“就是大名鼎鼎的‘銀狼’,福澤谕吉先生。同時也是樓上武裝偵探社的社長。”

安井一聽,表情都變得嚴肅了幾分。他短促用力的低下頭,嚴格按照标準要求躬身行禮:“初次見面,福澤社長。”

“初次見面,安井先生。”銀發男人客氣還禮,等兩邊完成無聊版刻的程序後,高木高高興興拍了拍安井的肩膀:“總算要向上走一步了,這是我的後任。将來和您合作的也就是這家夥,他是個不錯的實幹家。”

安井謝過前輩賞識,又謝過友方未來可能的支持,認過臉就走回去繼續工作。這時得到通知的法醫也提着工具箱匆忙趕來,簡單檢查後初步确認受害者死于中毒。

雖說一時不能查清毒素究竟存在于食物還是飲水裏,但這件事既然發生在餐廳裏,同款的所有小蛋糕就都被貼上編碼裝袋了。

宮田日和頗有些遺憾的看着沒能吃進嘴裏嘗嘗味道的花俏點心,福澤先生注意到她的目光,摸摸頭頂安慰她:“以後有得是機會,別難過。”

高木警長這才注意到這兒還坐着個過于漂亮的小姑娘。

——她也太安靜了些,那樣精致的小臉也沒能拯救她的存在感,險些叫人忽略過去。

“這是……令嫒?”

看看年齡再看看表情,确實很像。

“……”福澤谕吉想了想,一語替小姑娘錘定身份:“是我剛剛收養的孩子。”

宮田日和:“……”

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哦?果然是福澤小姐?哎呀,吓到了嗎?那個誰,來個人先把福澤小姐的口供記錄一下。”高木很懂得人情世故的笑着誇贊:“一看就是位與衆不同的小小姐,沉穩持重氣質卓然,不愧是‘銀狼’教育出來的。”

明知道日和從頭到尾坐着頗有失禮之嫌,然而再冷靜睿智的人也極樂意聽人誇自家幼崽。福澤先生帶着四分心虛六分榮耀假假的嘆口氣:“小孩子不定性,還得看将來。”

“您就是太嚴格了。如果換了我,這麽可愛的女兒早就溺愛得沒有半分樣子,哪能像小小姐這般穩重。”高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銀狼”雖已退役,刀可半點也不鈍。能夠得到政府許可合法持刀滿街随意走,這種人絕對不是他一個普通警察能惹得起的。

抱着廣結善緣的目的,高木不遺餘力的吹起彩虹屁。

“哪裏哪裏,您謬贊了。”福澤先生心裏當然知道這位即将升遷的警官是什麽意思,無非希望自己能領他的情,再将這份情面回饋給他的部下。

“我看到安井先生工作很有效率,希望将來能有機會與他合作。”他硬邦邦的給了高木一個回答,對方滿意的不得了:“哈哈哈哈哈哈,那可是他的福分。有您家的小偵探在,這世上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說話間日和就完成了口供描述,負責記錄的警員合起記錄簿行禮後離開,高木就對福澤谕吉道:“行了,您趕緊帶令嫒先回去,這種出了人命的現場別叫小孩待太久,對孩子不好。如果有需要,我會安排人專程拜訪。”

福澤谕吉颔首:“我會在辦公室恭候。”

“日和,向高木警長道別,我們走。”

沒有織田作之助的示範,宮田日和眼底透過一絲慌亂。她依言起身,照着此前向福澤社長問好的方式幹巴巴朝高木彎了彎腰:“您好,再見!”

應該是這樣沒錯吧,既然都“再見”了也就不必把名字說出來。再說這個陌生人也沒有和她打招呼,全程自說自話。

高木自然又是大加褒贊一番,直誇得福澤谕吉也有點聽不下去:“不耽誤您工作,我們先走,有需要随時聯系。”

“好啊好啊……”他讓開路,放“父女”兩個通行。

剛走到咖啡廳門口,厚重的玻璃門被人從外向內用力推開,一位身穿學生制服的少年風風火火走進來:“高木先生,我從本田叔叔那裏聽說……”

本田就是法醫,正忙碌着打包各種蛋糕準備送回實驗室檢查。他聽到這少年的聲音,垂着眼皮擡起頭:“哦,是新一啊。”

“是的,本田叔叔,高木先生。”少年恰好堵在福澤谕吉與日和離開的必經之路上,他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父女”倆:“不可以随意在命案現場走動,更不可以随意離開哦!”

“嗐呀,那是我的熟人。我敢打包票,他們和這件事無關。而且該做的筆錄也已經做過,沒問題,工藤你少插話。”高木不耐煩的打斷他,轉而對福澤社長又恭敬道:“福澤先生盡管行動,這小子和人沒大沒小慣了,您別往心上放。”

“無妨。”社長先生認真對少年解釋:“我的辦公室就在這棟大樓的四樓,随時歡迎你來調查。”

這種朝氣蓬勃的少年他見得多了,并不覺得有被冒犯。

如果執意不肯讓這兩個人走,下回再遇到案子本田叔叔肯定不會允許他“不小心”聽到。工藤新一在心底衡量一番,笑着讓開路:“抱歉,是我太魯莽了。”

“嗯。”福澤社長沒有為難他,帶着緊緊跟在身後的小姑娘推門離去。

少年一直看着他們轉過門廊走進電梯才移開視線,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被警員們圍着劃線拍照的受害者身上:“中毒?通過食物?”

“你給我往旁邊讓開點,別擋路!”

本田法醫将取樣全部裝好,回頭就看見工藤新一隔着手帕掰開死者的嘴研究:“苦杏仁味。”

“就你知道的多!”他沒好氣的照着後腦勺給了他一掌:“要不是有你父母的拜托,我們才不會允許你就這麽随随便便進來現場。下回別再這麽毛糙,聽見沒?”

工藤新一聽懂了他話裏的雙關意,壓低聲音小聲問:“那位銀發男士是什麽大人物嗎?”

“大人物嘛,倒也不能那麽說。但是在橫濱這片土地上,最不能惹的除了Port Mafia就是那位前政府禦用劍客‘孤劍士銀狼’。好在他本人比傳聞要寬和得多,不然就你這小身板,人家一只手就能收拾。”

本田法醫多少還是更偏心這個喜歡推理的少年些,所謂“訓斥”也不過不疼不癢說了幾句就作罷,轉而借着案件和他談起更多罕見病理與生理現象。

福澤谕吉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議論揣測的對象,他領着宮田日和回到辦公室,為了避嫌還特意停下幾步把大門固定着打開。

“稍坐片刻,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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