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人是狗

“溪哥!!!”

蕭溪正翻的起勁,一道帶着驚喜的呼聲刺破人群傳來,收起手機擡頭去看,一慌神差點沒認出來。

這什麽造型,頭頂上的沖天鬏是用來拔身高的嗎?

回過神蕭溪站起來對沖天鬏招了一下手,沖天鬏直接張開雙臂沖了過來:“想死你了!”

看着沖過來的人,蕭溪臉一僵,趕快往旁邊躲,心道,怎麽胖成這樣了!

蕭溪躲的積極,但來人的準頭很好,再加上體型占有極大的優勢,一下就撲了上去。

許是一年未見甚是想念,對方又把胳膊收緊了幾分,賤道:“想的我肝都疼了。”

“……”

蕭溪的身子被豬壓的有些彎,他甚至覺得自己承受了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重量。

片刻後,沉臉道:“張飛揚!你給我下去!”

由于蕭溪今天紅的徹底,不少人都咬着筷子往這邊看。

他瞬間感覺自己像動物園裏的大馬猴,然後和豬交了朋友。

聞聲,張飛揚趕快雙腳着地,坐到了蕭溪對面的椅子上:“太久沒見,有點控制不住我自己。”

“……”

蕭溪不想理他,默默地挺了挺腰板,然後重新坐下,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張飛揚。

一年不見竟然就把壯實變成了肥胖,夥食是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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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張飛揚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吐槽:“你可不知道我這一年過的多慘。我媽天天逼我減肥,生怕我未來找不到媳婦。”

頓了一下,張飛揚夾起一塊排骨塞進嘴裏,認真道:“但我覺得該吃還是得吃,不然學習沒動力。”

蕭溪:“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嗎?”

“怎麽沒有了,肚子一餓就容易眼花,寫題的時候就容易串行,我覺得一斤肉多換幾分是值得的!”張飛揚又拿起一塊紅燒排骨往嘴裏塞,“有沒有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大少爺可以不要成績,但臉必須得要。

他嫌棄道:“那我寧可考的稀爛。”

“……”

張飛揚覺得自己應該換個話題,但他實在不會交流,專門往蕭溪心窩子上戳:“對了溪哥,勸你爸分手那事吧,我覺得你還是順其自然吧,何必鬧這麽僵。”

蕭溪斜了他一眼:“憑什麽我要順着他?我媽失蹤好幾年他不去找,反而要給我找了個後媽,憑什麽?”

他的聲音有些抖,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憑什麽?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就能補充什麽嗎?”

“······”

張飛揚噎了一下,蕭溪家的破事他倒是知道一些。

初中的時候蕭溪媽媽出差,但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了,出動警方找了兩年沒找到,只好宣告失蹤。

“溪哥,”張飛揚扒了一口飯:“說句實話,我覺得你用退學威脅你爸和那個女人分開根本沒用,再這麽折騰下去你的學習怎麽辦?”

“我有分寸,名校可能夠不着,但盡量保一個不錯的大學。”蕭溪垂下眸子,将嘴裏的骨頭吐出來。

他覺得蕭仁河就是抓準了他有分寸這一點,才不同意的,看來得在想想其它辦法。

“而且吧······”

“而且什麽?”看着張飛揚吞吞吐吐的樣子,蕭溪想把盤子扣他頭上,心道:說個話怎麽這麽費勁呢,跟擠牙膏似的。

張飛揚嘆了一口氣:“而且咱們學校本來就不好退學,畢竟學費死貴,撈的油水多。”

蕭溪拿起筷子,重重的咬了一下,嘀咕道:“怪不得今天大野牛和我說不可能退學呢,貪死他算了。”

張飛揚一愣:“大野牛……是誰?”

“就那個政教處主任,拉我上去念檢讨的人。”蕭溪解釋了一句。

“哦。”張飛揚呆呆的點了兩下頭,臉上只剩下一個大寫的“懵”,他溪哥竟然敢給主任取外號。

那更年期老男人的輸出賊頂,跟磕了藥一樣。

蕭大少爺沒注意到張飛揚差異的表請,反而對于自己的計劃不能順利實施,感覺非常有些失落的。

與此同時,蕭溪心裏還在鬧心另一件事,他并不太想去接那個毫無血緣關系、且素未謀面的弟弟。

萬一那人給他來個下馬威怎麽辦?

可蕭仁河老同志的話也很有威懾力,他說綁回家那就是真的帶人來給他綁回去,這樣更丢臉。

反正都是丢臉,蕭溪斟酌了一番選擇前者,下馬威又不是他自己一個人受,還有個爹陪着不是。

敘舊飯吃的并不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半個小時後才放下筷子。

張飛揚看向蕭溪:“明天你有事嗎?”

“怎麽?”蕭溪把亂七八糟的桌子收拾起來。

“我想帶你去見見我發小,就我老是和你說的那個,安煜。”張飛揚伸手幫蕭溪一起收拾,開始追憶往昔,“他不是小學畢業就出國了嗎,但上個月突然說要回國讀高中,我這周六借他,也就是明天,地點待定。”

這年頭腦袋被門夾過的小可愛真多,又一個想回國讀高中的。

蕭溪心說。

不過他也挺想見見這人的,看看被門夾過的頭長什麽樣。

只可惜條件不允許。

蕭溪遺憾的搖了搖頭,端起盤子往餐臺走:“有機會再說吧,我明天上午十點要去接機。”

“啊!我想起來了,你好像和我哔哔過這事,是要去接那個只知道性別,連名字都懶得問的弟弟,是吧。”張飛揚一副恍然大悟的表請跟上去。

蕭溪支吾了一聲,确實就知道個性別,公的,不對,他還知道對方年歲。

但除此之外,對方是人是狗真的不太能确定。

張飛揚看着身邊這個相貌優秀到可以出道的兄弟,惋惜的說:“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我那發小特別帥。”

末了,他又補充:“能長到人心裏。”

蕭溪向來覺得自己的是天下第一帥,能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的那種帥,簡稱迷之自信。

乍一聽好兄弟說有人特別帥,該死的勝負欲瞬間就湧了上來,蕭溪把盤子放在臺子上,挑了一下眉自問自答:“你覺得我帥,還是你那發小帥?我覺得應該是我帥一些。”

“······”

張飛揚:“臉呢?哥!”

“我不帥嗎?”蕭溪将手插進了褲兜裏睨了他一眼。

“帥帥帥!”張飛揚敷衍的說:“您天下第一帥!”

“謝謝。”蕭溪客氣極了,坦蕩的收下贊美,大步向教學樓走,心情不錯的環顧四周。

雖然轉來這學校有兩個星期了,但曠課的次數太多,基本上一直在校外野,真沒好好觀賞過這所大概率要呆的久一點的學校。

張望一圈,環境倒真是公立高中不太一樣,學校的正中央有一個面積不小的中心花園,涼亭、綠蔭、石子路,起到了分割和調情的作用。

高三在那頭,高一高二在這頭,時不時還有小情侶偷偷摸摸拉着手往花園裏走,找一個背陰的妙地打啵。

媽的,運氣真好,蕭溪在心裏罵了一句。

好死不死看見一對。

瞧見蕭溪臉色綠了,張飛揚笑了一聲:“溪哥,要不你去當一次法海,給這對小情侶捅大野牛那裏去,他抓的可嚴了,逮着一對拆一對。”

“我有神經病啊?壞人感情不得好死。”蕭溪沒好氣的把張飛揚頭頂的鬏鬏給撸了,又往正前方指了指:“那石頭是什麽玩意?”

這麽大個學校不立點有意思的東西,偏生立了一塊毫無特色的大理頭,修的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什麽毛病?

張飛揚哎呦一聲,揉了揉腦袋,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頂着個便秘臉哦了一聲:“校規石,背面平平無奇,正面全他媽是校規,踏進學校窒息感撲面而來。”

“······”

蕭溪的腦子靈光了一下,他想起大野牛提過一嘴這玩意。

張飛揚震驚的看着他:“你都轉來兩個星期了,竟然還不知道學校著名景點?”

“我轉來兩個星期,不也剛剛知道你在這裏?”蕭溪翻了個白眼。

蕭溪走正門的時候極少,多數時間是翻旁邊那個沒人看的廢門,而就算走正門也是戴着帽子,根本沒給過它正眼。

想着這事,蕭溪不自在的摸了摸頭,猛地意識到帽子不見了。

帽子,好像······落在大野牛的辦公室了。

操……

蕭溪擱心底罵了一句。

進入教學樓以後蕭溪就和張飛揚分道揚镳,各回各班了,不過巧的是他們都在五層。

中午的休息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開啓下午的課程。

蕭溪發現了,無論是公立高中還是私立高中,上課的生活永遠都是平平無奇。

老師在臺上神采飛揚、指點江山,學生們在臺下則是分為兩派,一派奮筆疾書、一派偷機摸狗。

蕭溪無聊的聽了一會課,也加入了偷機摸狗大隊,把手機從桌洞裏掏出來開始玩。

登上游戲賬號後,蕭溪發現張飛揚這小子和他是一個流派的,不一會消息跟着彈了過來。

飛揚跋扈:

沒想到不在一個班也這麽心有靈犀。

飛揚跋扈:

溪哥,你們班這節什麽課?我們班是老雷的語文課,他好像是你班主任。

老雷全名叫雷正國,是語文老師,帶一班和八班。

只不過蕭溪曠課的程度非常嚴重,基本是全天全天的來,老師根本沒怎麽見。

所以,對于這個班主任,目前就知道名字,其餘的年齡、相貌、性格一概不知。

蕭溪只希望老雷別和大野牛一樣煩人,痛快點最好,不然他擔心自己不太能受的住。

“嗡。”

微信又震了一下。

飛揚跋扈:

來啊溪哥,一起開黑,我給你打輔助。

緊接着一條游戲邀請就彈了出來,蕭溪果斷拒絕。

你老子:

我就上來看看,下了。

秒上以後又秒下,蕭大少爺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

看着手機不知道幹些什麽,蕭大少爺幹脆看着手機發呆。

鬼使神差,呆了一會蕭大少爺打開了自己和老爸的聊天框。

對話少的可憐,基本都是蕭老爹的自言自語。

蕭溪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往上翻找聊天記錄。

他記得很久之前老渣男給他甩過一張圖片,是陳姨她兒子的,為了讓他做好迎接人的準備。

但除了“你認識一下人”這句話,好像就沒下文了,連名字都沒說。

可能是蕭仁河工作太忙了來不及多發,也可能是想要當面介紹,顯得正式一些。反正沒人知道蕭仁河到底在想些什麽。

劃動的手指停下,蕭溪的目光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裏面有一個小人,全身照人實在太小了,臉是模糊不清的,但隐約能看出對方是個人。

蕭溪點進去,臉色一臭,沒好氣的把手機扔回了桌洞,開始聽老師念經。

點開以後黑色屏幕上就一行字。

【無法加載圖片!】

“……”

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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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是你老攻!

——

就這種情況真的好鬧心,老師在群裏發了一些資料,結果當時忘記點開,等回頭需要的時候就拍了你一巴掌。

我讓你不點,讓你不點,後悔嗎?後悔晚了!老子過期了。

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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