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還需要藥】

【06牽扯太久】

刑警而言，星期天這種日子和往常是沒有什麽區別，不過對于普通人卻是大大不同，所以蕭玉拉着莫宇從警局裏出來後就選擇了光明正大地監視那老伯。因為這樣不僅可以起到監視作用，還可以好小嫩娃充分聯絡感情。

依舊是從以前的路口走進來的，不過蕭玉一踏進巷子就感覺出一點點不自在，說不上來的別扭。懷着納悶的心情繼續走了兩步，蕭玉就明白了，因為他擡頭看到了太陽。

前面兩次是餘晖西下的時候來的，太陽太後面，這一次是大上午來的，太陽在前面。故此有些不同，當然這點不同不至于讓蕭玉別扭，蕭玉別扭的是他發現了東西之差。

蕭玉微微一笑，莫宇曉得他是發現了新的線索。果真蕭玉接下來做的就是從莫宇口袋裏掏出電話給李斌打，“斌哥，查一下老伯久遠前的那個鄰居是誰。”

“OK，馬上。”李斌倒是有點印象，因為上一次查的時候依稀記得看到過這個名字。而事實上也确實是馬上，“呃，和他同一時期被關過牛棚的人，不過後來死在了牛棚裏。”

“好，明白了。”蕭玉挂了電話沒進巷子，而是逛街，莫宇自然陪着。去了童裝店，去了文具店，又去了床上用品店。

“這是家裏要舔新成員了還是要買禮物送人？”莫宇也就能想出這兩種可能。

“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麽，這還要問。”卻還是被蕭玉鄙視了，因為蕭玉覺得他自己買的東西都是價格貴的，想想也知道是家中要添加新成員了，給別人買禮物怎麽能舍得買貴的。

“呃，也就是說。老伯就是幕後殺人兇手？”忽然要舔新成員，還買了畫畫用的東西，除了那小嫩娃莫宇不做其他考量。

“也許不是吧，不過脫不了關系就是了。無論是哪種結果，他都要走到生命盡頭了，這孩子自然我要收養來的。”

“是我們。”

“呃，好的，我們。”

于是兩人的話題成功從命案上面過度大以後兩人對孩子的所有權問題上，争吵半天兩人最後決定着孩子不姓蕭叫數字，也不姓莫叫一，就保留原來的名姓就行。

買了東西自然要送回中山路13號的園子去，可想而知的園子裏的孩子們見到兩人提拉着這些回來後就鬧騰了，新來的孩子多大啊，男的女的啊，什麽本事啊，要和誰住一起啊……簡直是兇殘。

蕭玉也懶得回答，因為問題是回答不完的，不如等新孩子來了讓他們自己發現，所以也就是把買來的東西放在該放的地方。于是大家也就知道了新來的孩子的大概年紀，五六歲；性別，男的；特長，畫畫。

話說蕭玉這裏的孩子并沒有遵循男的和男的住一屋的習慣，畢竟男的和男的也是可以勾搭的，但大家還是判斷出孩子的性別，只因買來的床上用品色調是藍色調。這裏女孩子用的是桃紅色調，男孩子用的是天藍色調，也算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

忙活完迎接新成員的活計，蕭玉去園子下面的密室裏查了一下午資料，等着夕陽西斜的時候才又出現在老伯的着料攤子邊。

“呀——”連續三天都來，老伯表現出了一種驚喜。

“老伯，今天我是來聽故事的。”

“哦？蕭帥哥經歷那麽豐富，還喜歡聽別人的故事呀。不知道想聽哪類型的？”

“想聽發小死了，就從此不知自己是誰的故事。”

“這樣的啊……”老伯頓了頓，眼神也就在這瞬間轉換了模式，赫然就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一起長大，也是人中龍鳳呢。經歷了歲月的洗禮，本以為迎接他們的是更美好的歲月，可不曾想一番争論，他們需要面對的卻是前所未有的清算。

世人多懦弱，在強權面前谄媚是那麽的正常，他們一點都不意外。可是還有那多嫉妒者人中龍鳳的凡愚，所謂的公報私怨也就是如此了。

被游街示衆關進牛棚的又何止他們兩個，可是遭遇的待遇卻是別致有加。對他們而言在牛棚裏捉到一只蟲子都是一餐美味，長久的堅持是他們兩相互扶持的結果。然而人力終是有限，這凄慘的歲月竟然一來就是十年之久。

一起進去的，活着出來的卻是一人。餘下的一人活着還有什麽意義，似乎惟獨剩下了複仇。漫長的歲月有很多機會複仇，可是簡單的複仇又如何能平息心中的恨意。

既然喜歡權利，那麽就等着他兒孫滿堂權利熊天的時候結束他在人世的存在。歲月靜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的日子裏，似乎他過的也不算壞。多少次複仇的機會錯失又回來，終于還是成了。

“果真是這樣啊。”蕭玉聽完故事，和自己查資料之後推出來的差不了多少，“氰化物哪裏來的？”

“到處存在的東西罷了，稍微提煉一下就好，古來多少煉丹術士也不知提煉出多少種了。蕭警官不知道可否告知老可，是如何斷定這樣事實的，昨晚上都沒有這種想法。”

“嗯，雖然多有的線索都指向這裏，我都沒懷疑。直到今天上午發現你住的地方不是靠西邊的房子，而不是靠東邊的。”

“哈哈哈……”老伯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倒也只剩下感慨，并排着的兩處宅院，屬于他們兩個，自然要一起買下來。可是承載着他心中所念之人回憶的地方他才有心思住進來，原來屬于他家的宅子，又跟他有什麽關系。

按着風水來講，靠東邊的房子風水更好的，畢竟朝陽的第一縷溫暖是要先射到東面房子的。大約真的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活下來了，他心中之人卻沒能堅持下來。漫長的把自己當做對方活着的歲月一招結束，竟然也是因為住在西邊房子，風水是真的不好吧。

故事講完了，夕陽徹底下去了，展志和君琪準時來了。

“老大，這個……”展志有些吐槽無力，這種光明正大的監視真的好麽，這還怎麽抓不罪犯啊，更像是保護證人呢。

“嗯，來得正好。老伯簽了字，你們就可以帶回警局了。”蕭玉從懷中拿出的了份文件，連帶一支筆遞給了老伯。

“真是周到。”老伯看了看文件的标頭就簽了下去，故事開講的時候就做好這個準備了。或者說從複仇年頭起的那一年，就做好面對今天局面的覺悟了。

“老大，這個……”這一次展志看向的是莫宇，因為他憋了一眼只看到什麽監護權雲雲的，具體他可是迷糊了。

“将老伯帶回去，讓他們好生照顧着。現在在局裏面的那個可以放他走了，保留對他妨礙司法的追訴。”莫宇也懶得解釋，只知道下毒害人的就是這老伯就行。

老伯被帶走了，蕭玉和莫宇算是幫着收拾攤子，很簡單的攤位，兩個長凳上放着一個木板，木板上面是一簸籮一簸籮的着料，以及一杆似乎經常不會被用的兩秤。

小嫩娃全程看着，一言不發。似乎明白又似乎迷茫的眼神，看的蕭玉心中沒底，不過既然選擇了也不能後退。

“以後跟我們一起吧，還會有很多一樣的朋友跟你玩。”蕭玉蹲下來，拉低自己和小嫩娃的距離，打算好好大戰一場，甚至做好了犧牲莫宇色香的準備。怎麽都沒想到，小嫩娃只聽完這句話之後就點頭了。甚至還用手語說，他樂意跟兩個帥哥哥在一起。

蕭玉略顯尴尬，好在看到這一切的只有莫宇一個人。不過他還是需要重新審視小孩子的感情了，純學術的研究。也許小孩對父母的依戀根本無關感情，單純的是一種對未知世界的恐懼，如果消弭了恐懼，其實跟在誰身邊都是一樣的。

不過不是現在了，現在他只需要把孩子帶回去，然後介紹給大家就行了。如此嫩娃，想來又是會被大家喜愛的存在。

至于老伯的這處房院，在剛才簽的文件上也有了專門說明了。以後的經營權便是蕭玉的了，每月按時付給老伯剛性收入即可，畢竟這樣的謀殺對于年過古稀的老者判不了死刑。

故事似乎完結了，也就給小記者那邊送了信息，明天便有新的故事出籠了。

不過小記者在發信息征求蕭玉方便通話後，把電話打了過來。

“蕭警官，這個故事有牽扯到敏感歷史的，主編不會通過的。”小記者誠然希望自己能爆争議更大的故事，可是有些人對這方面的事情太敏感，他可以肯定爆出去了絕對會牽扯出很多問題。當然，主編是根本不會讓其爆出去的，主編作為領導還是有底線的。

“也是呢，一群愚昧不堪的人。都正式承認了是錯誤的歷史都不敢面對，他們還有什麽敢做的。你直接在微博上發吧，如果大家猜到兩個人是一個人你記住不用否認就行了。”當然潛臺詞是也不用大張旗鼓地承認就是。

“嗯，我明白了。”小記者終于可以不用再微博上面憋屈了，也是相當興奮的。畢竟他現在已經很多粉絲了，那麽多粉絲看着他不發一點信息量大的微博簡直對不起那個數字。

鬧騰完歇息下的時候，蕭玉大致浏覽了一下小記者迫不及待已經發出來的故事。依舊保持了不錯的風格，滿紙沒有一句評論性語言。再看下面的評論，蕭玉更加對一些愚昧不堪的人嗤之以鼻了，因為并沒有太多的人專門抨擊那段歷史的。

因為，這段慘淡的歲月，是很多人的痛。大家都明白了的事情，誰會去花太多精力去争論的。越是叫嚣的猖獗的，其實越是那些并不被認可的。

偶爾有一些人懷念那個時候沒有貪腐現象的，也被直接拍死在這個事實之下。公權私用，不正是貪腐的表現嗎！哪個時代又何曾杜絕過？

打從小記者開始寫故事之後，展志寫結案報告都輕松了許多。只要把小記者的故事去了繁瑣的枝節枝節套入報告的格式就是一份完美的報告，不過有時候布局雲雲的也要修改一下，比如這次的。

畢竟這次的命案是直播節目上發生的，民衆關注度高，所以案子偵破之後需要也給民衆一個周到的交待。如果這結案報告讓大家看起來就是那個知名微博上寫的故事，那還要他警察的結案報告作甚。

不過，事實就是事實。無論做怎樣的掩飾或者引導，還是很多人吧兩者聯系到了一起。不過警方否認了，那知名微博真的不是他們警方的人在打理；小記者自然也要極力否認，他明明是那個記者啊，怎麽大家還沒半天就把懷疑轉移了。這個時候他恐怕就是說自己是那記者也沒人信了，畢竟好幾次案子這個微博都發布過案發現場的事情，若不是警察誰還有這麽方便的資源。

小記者欲哭無淚，終于意識到似乎他被蕭玉算計了。

不過這些蕭玉都不關心，蕭玉正在專心浏覽楊高峰一整天弄出來的藥物分離說明，從老伯那裏拿走的着料進行成分分離的結果。有好幾種物質的功效在科學界并沒有研究，還是空白。

這要說也是一個很正常的現象，畢竟着料是直接從作物裏面加工而來，而不是合成的，所以有什麽都是正常的，大自然本就是豐富的。千百年來國人也吃了很多功效未明的東西了，也沒什麽異常。最常見的就是中藥了，多少年下來了能被世界任何的重要寥寥無幾，究其原因就是其中很多成分藥效未明。可就是這藥效未明的成分，竟然缺了就治不了病，所以真是糾結。

可是就在這看似正常的表象下，楊高峰指出了可以懷疑的地方。這些成分在別人家賣的着料裏是沒有的，可以理解為老伯的獨門秘方，也可以理解為老伯的別有居心。至于是何目的，楊高峰暫時沒有結論，他需要繼續在實驗室裏搗鼓。若是能确定這幾個成分的功效，倒是一項不錯的成果，不過在短時間內他還是希望能證明這些成分有害并研制出相迎的解毒藥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沉默中爆發】，第二個【友家熱情論】，第三個【還需要藥】，大家應該已經發現了，這一個一個的題目和魯迅先生寫過的文章都關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