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差點惹上事
季珩笑笑：“南琦還跟你說這事啊，那都多久了，早分手了，你呢？我看阿姨挺着急的，你也沒找啊？”
兩人進了屋，昏暗的房間和正牆面上極具個人特色的漫畫頓時将整個房間存托的陰氣沉沉，肖羽下意識的嘶了一聲，才回答他的話：
“我媽那是一年四季瞎操心。”
這個天看恐怖展的人也不少，不過或許是懼于環境所致，來往的游客都小聲的交流，季珩低頭只能瞧見他肖羽的發頂和一個小漩兒，彎腰湊在他耳邊輕聲道：
“那你呢？想找嗎？”
肖羽也壓低了聲音：“就那樣吧，順其自然，話說這圖夠滲人的！我至今對蛞蝓少女這張抱有深深的惡意。”
“是挺滲人的。”
兩人看完展已經快兩個小時了，便打算在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外面又開始下起了小雪，明亮的街道和熙攘的路人頓時沖談了被黑暗畫風充斥的一腦袋的驚悚情緒。
季珩被一片雪驚的縮了縮脖子，都說南城冬天的風像是被晚娘的手抽了一個大嘴巴子，S市也不多謙讓，季珩出來沒帶圍巾，此刻被冷風一掃鼻子頓時酸澀了起來，走了一段路後幹脆進了一家精品店買個兩條圍巾。
看着肖羽和自己圍着一樣的圍巾，心中有些小小的甜蜜，不過看着他外套透出的墨綠色毛衣，心想，可能在肖羽眼中，這也是親子圍巾吧！
想到這季珩就莫名的有些不爽，他這邊還在腦內需要和諧的事，肖羽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看那邊？”
季珩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前面的岔路口擠着一群人，透過飄過來的言論似乎是一個人暈倒在了路上。
兩人往前走過去，人群讓開了一條小道，這才看見人群道口那裏躺着一個老太太，其他路人只是遠遠的看着或者拍視頻，也有一兩個人臉色露出擔憂的表情，但并不敢上前。
季珩明白了，最近這幾年碰瓷事件越來越多，上個月s市的一個成績優異的高中生為了幫助一個暈倒在路上的老太太，最後卻被人訛上了，逼的父母失業，那高中生那迫于壓力寫下血書從幾十層的樓上決然的跳了下去，當場就死了。
Advertisement
這個新聞轟動之大當時連續半個多月都在微博熱搜上，便是季珩這種不怎麽看新聞的都知道了不少，此刻在看這樣的情況大家都不敢出手也很正常。
因為并不知道這一出手是救人一命，還是會陷入往後無盡的噩夢之中，肖羽有些猶豫的看向他疑問道：
“要不打個急救電話吧？這樣下去可不是個事。”
季珩點點頭，但在他打電話之前道：“我來，你先把攝像頭打開。”
肖羽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打開攝像将季珩的動作錄了下來。
季珩打完電話，扶着那暈倒的老奶奶靠在一旁，肖羽将毯子遞過去讓人蓋在身上，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救護車便到了。
兩人也跟着去了，幫忙交了費用之後便待在外面等候消息，期間肖羽的攝像一直都開着。
他隔着鏡頭看向季珩，見他的臉不知道是因為焦急還是冷有些發紅，讓他冷靜精英範的氣質看起來弱了幾分，注意到自己還在拍，季珩面對這鏡頭看向他眨了眨眼道：
“怎麽了？”
肖羽問道：“你不怕給訛上啦？”
季珩抿唇想了想：“總不能放在那不管吧。”
肖羽聞言臉上難得的露出幾分愁容：“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麽回事，撫老奶奶過馬路這種事感覺都好遙遠了。”
季珩伸出冰冷的手捏捏他的臉，也嘆了口氣：“是啊，不過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做壞事的總還是那批人。”
“嗯。”
兩人正互相安慰，從走廊盡頭跑進來一個男人，看樣子應該是那老人的家人，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看了看，随即看向兩人：
“聽說是你們把我媽送過來的？”
季珩點點頭：“嗯，現在既然你已經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那男人眼神頓時露出懷疑的猜忌：“等一下！你們先別走。”
肖羽和季珩對視一眼，頓時心中生出不好的猜測，那年輕人攔下他們後道：“我媽還沒醒，現在也不清楚他為什麽躺在那兒，你們就這麽走了，如果是你們的原因，出什麽事我找誰。”
最怕的還是來了。
季珩臉色有些難看：“你的意思是我們傷了你家人？”
那年輕人臉色漲紅，看起來脾氣也不是很好，聲音特別大：“這可說不定，總之你們先不要走，等我媽醒了再說。”
男人的吵鬧聲驚起了周圍護士的注意，最終在勸說下，三人只好坐在原地等待着手術室裏的信息。
一直搞到了晚上八點多鐘，期間肖羽媽媽回家沒看到人打了無數個電話過來，直到八點多老奶奶才醒，好在事情并沒有那麽壞，在老奶奶解釋清楚之後，方才暴脾氣的男人尴尬着給兩人道歉，原來老奶奶之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是被兩個小孩子推到的，但他們一直不承認，所以這次才會這麽着急，誤會了他們。
說完又很不好意思的說要請兩人吃飯，季珩二人好說歹說總算拒絕了邀請，趁着男人照顧老奶奶的時間，先走了。
出了醫院門外已經漆黑一片，稀疏的兩三個星星點綴在漆黑的夜幕上，一股冷冽的寒風霎時席卷二人，肖羽二人冷的一抖，随即相視一笑，這還真是雞飛狗跳的一天。
季珩的車子還落在之前的地方，只好先打車過去，季珩邊推着肖羽往馬路邊走，想起今日的一切有些哭笑不得：
“好像你每次跟我出來都是各種情況。”
肖羽細想倒也是，仰頭看向他：“你這是正宗非酋啊，不過今天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肖羽說着朝着晃了晃已經停止拍攝的手機：“在等下去手機也沒電了。”
季珩輕柔的嗯了一聲：“要吃飯嗎？餓了吧？”
肖羽擺擺手：“別，在吃下去，我媽真的抽我了，她剛才給我發了信息，家裏留着飯菜呢，咱們回去吃吧。”
兩人等坐上季珩的車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因為季珩沒有小區門卡車子只能停在外面，他留了個心眼說輪椅還要換回去加上走樓梯還是得背的，就放棄了輪椅轉過副駕駛蹲在肖羽面上：
“上來吧。”
親吻，擁抱，肢體的接觸會讓人下意識的放下心理防線，不自覺的更加親密。
小區比較老舊，住的居民平均年齡也都不小了，冬天大家休息的都比較早，所以家家戶戶都關了燈，小區沒有路燈，肖羽便打開手機電筒給季珩照着前面的路。
兩人的呼吸遇上寒冷的空氣掀起一陣陣白霧，相互交融在一起，說着今天的趣事。
兩人正說到興起聽見上方傳來南琦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季珩聞言擡頭一看，二樓的臺階轉角上南琦站在那裏，感應燈從他的頭頂照下，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顯的暗沉而陰郁。
季珩還未說話，肖羽倒是眼尖的瞧見他手裏提着的袋子：“烤鴨？這是給我買的嗎？南棋看來你還是有孝心的啊！”
南琦低頭看着手裏提着的烤鴨紙袋，漫不經心的晃了晃：“你唠叨了我一整天，不給你買你又要念叨了吧。話說，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肖羽聞言頓時來勁了：“南棋，我和季珩今天可夠倒黴的，我跟你說啊……”
三人邊說便往樓上走，南棋聽完後嘴角似笑非笑：“活該。”
肖羽假意溫怒：“怎麽跟爸爸說話呢？。”
南琦趁他腿不方便沒還手之力，順手一掌拍他背上，拍的季珩也是一個踉跄：“都說讓你好好在家呆着了，誰讓你出去的，季珩，你也別太老好人了，他腿都這樣了，你還帶他出去，要是出了什麽事阿姨得擔心死了。”
說到這肖羽一臉痛苦：“南棋，你等會得幫我好好說說話，我怕你幹媽抽我。”
肖羽掏出鑰匙開門，聞言皮不笑肉不笑的看他一眼，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
果不其然，一進門肖媽一臉寒霜，向來好脾氣的肖爸爸也埋頭看報紙，除了南琦他們進來時打了個招呼就不擡頭了，季珩趕在肖媽發火之前趕緊把肖羽放在沙發上道：
“抱歉啊，阿姨，把肖羽帶出去這麽久才送回來。”
肖媽媽本來還想教訓兒子，只是季珩這麽說了她倒是不好在罵，只好讪讪笑了笑，看見肖羽一臉獻媚又沒好氣的過去捏了捏他的耳朵：
“出門前也不知道打個招呼，你現在腿又不能走，我回來看見你不在家，我心裏多着急你知不知道。”
肖羽知道他媽這樣說就是不計較了，連忙讨好的朝南琦招手：“媽，您放心，絕對沒下次了，你看，我還拖南琦給你們買了玲珑閣的烤鴨，你和爸要不要吃一點？”
南琦瞅他那小賤樣也懶得揭穿他，自顧自的去廚房拿了個盤子和碗，肖媽媽這邊念叨完肖羽又轉頭和季珩說：
“小季啊，我知道你脾氣好，可下次肖羽要是在麻煩你，你就別理他啊。”
季珩笑笑：“不麻煩，阿姨，是我一個人在這裏無聊才來找肖羽的，您別生我氣。”
季珩長的斯文又穩重，肖媽媽向來喜歡他這一款的，就說像電視上她看的一部戲男主角，聞言頓時心中一片唏噓：
“哎呦，你一個人在這邊沒親沒故的，下次要是無聊直接來阿姨家裏，小羽小棋沒事多跟小季出去轉轉，別老是顧着自己玩，來來來，不說這些了，我留着些飯菜，你們先坐下，我去熱熱，待一會吃飯。”
肖羽和從廚房出來的南琦對視一眼，深刻感覺到，一個女人的心思變化有多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