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故意她怎麽覺得宮珏剛剛是在撩她?……
第61章.故意她怎麽覺得宮珏剛剛是在撩她?……
伯爵府收到伯夫人讓人送回來的消息。
堂堂勳爵家的千金小姐, 在京城開鋪子,還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吃食鋪。
伯爵府衆主子震驚之餘,還覺得丢臉。
剖透露面, 還是如此上不得臺面,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這要傳出去,丢自己的臉就算了, 還要連帶着伯爵府跟着丢臉。
只不過,衆人惱怒歸惱怒,卻也對孟晚陶沒轍。
她不顧及形象,伯爵府可是要臉的,就這樣直接去鋪子裏找人, 她有兩道聖旨——不,是三道, 三道聖旨護身, 丢的只有伯爵府的臉。
一時間, 府裏全都沒了法子, 老夫人病剛剛好轉一些, 連今兒伯夫人去莊子上見孟晚陶都瞞着老太太呢, 這事就更沒人敢往老太太跟前提了。
可, 這事不跟老太太說,伯夫人又在城外,府裏一時也沒個主意, 除了派人悄沒聲地去盯着鋪子和孟晚陶, 也沒別的招了。
當然,孟晚陶這個舉動,在他們看來,無疑也是在向伯爵府示威。
以前就不說了, 明明那莊子都給了她,那麽大個莊子,只要她大好奢靡,完全足夠她吃用的,幹什麽非要抛頭露面開這樣個上不得臺面的小鋪子?
擺明了,故意打伯爵府的臉。
尤其是去盯着的人不住回來彙報,三小姐的小鋪子生意有多好,有多少人捧場,吃過的都紛紛誇贊……
鋪子那邊有多熱鬧,伯爵府就又多陰沉。
孟晚陶收到伯夫人去莊子的消息後的回話,更是讓伯爵府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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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這個檔口,衆人都對她束手無策。
府裏氣氛這樣詭異,老夫人又是知道昨日聖旨和封賞的事,伯爵府不可能真的一直無視孟晚陶,無論如何在外面人看着,伯爵府得是尊貴體面的。
伯夫人今兒一天沒露面,再加上府上的下人面色有異,她自然就猜到她那個大兒媳必然是去莊子上。
之前的事才過去沒多久,她對那個丫頭品性清楚得很,只當是大兒媳去莊子被孟晚陶奚落或者嘲諷針對了,所以下人才會神色有異。
因為有心理準備,她再生氣,也沒有太惱怒,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禍害完了,她死了,還留下個小的,繼續禍害伯爵府。
她氣了一會兒,就讓人去把伯夫人喊過來,想問問她,在莊子上,孟晚陶到底都說了什麽,又是個什麽态度。
這下,伯夫人至今未歸的事,便瞞不住了。
早上就出門,現都下午還未歸,本身就不對勁,在老太太的追問下,下人們見瞞不住,只能和盤托出。
這下可把老太太氣壞了。
手裏的佛珠重重砸了兩下軟枕,剛罵了一句便吐血直接昏了過去。
伯爵府登時人仰馬翻,請大夫的請大夫,去府衙找伯爺和二爺的去府衙,本就陰雲密布的伯爵府,更加混亂了。
老夫人病了的事,京城裏多數人家都是知道的,這段時間她也一直看着大夫吃着藥,所以今兒是伯夫人去莊子上,也是合理的。
眼瞧着老夫人病快好了,突然又加重了,又是請大夫又是去府衙把人喊回去的,不知情的都只當老夫人是身子骨不好,沒人知道老夫人是被氣的。
這事伯爵府自然捂的嚴嚴實實,正好今日伯夫人出門,打的就是老夫人身子剛好轉一些,還要靜養着不宜出門的借口,現下……也算是把今日的這話給圓了過去。
伯爵府這邊如何憤怒如何混亂,孟晚陶一概不知,當然她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一群冠冕堂皇的人,她為什麽要給眼神。
“小姐,”小瓷一掀了馬車簾子,就看到院門口一群人,頓時心裏有些緊張,她繃着臉,對車裏的人道:“到家了。”
孟晚陶嗯了一聲,道:“下去罷。”
小瓷朝伯夫人看了一眼。
尚有些距離,再加上跟随的丫鬟婆子護衛太多,小瓷看不清伯夫人的臉,只看到個隐隐約約的身影。
“伯夫人她們在院門口等着呢,”小瓷又道:“來了很多人。”
孟晚陶當然知道伯爵府的打算,人不多怎麽聲勢浩大,滿京城皆知呢。
“嗯,”孟晚陶從車裏出來,擡頭看了一眼,看到那麽多人,她在心底冷笑了一聲,而後對緊張的小瓷笑了笑:“緊張什麽,不還有我的麽。”
小瓷忙搖頭:“不緊張!”
她不是緊張,她只是怕伯夫人帶這麽多會動手。
這麽多人呢,到時候打不過怎麽辦?
孟晚陶跳下馬車,拍了她腦袋一下:“別多想了,他們不敢過分的,走罷。”
跟在小姐身邊,耳濡目染這麽久,小瓷現在看問題不像以前那麽狹隘了,但一看到這些人,她就不自覺想起以前被欺負的時候,說是緊張,更像是警惕。
聽到小姐的話,她應了一聲,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下了車後,孟晚陶也沒直接去見伯夫人,而是像以往到家一樣,先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帶回去——還要備明天的貨呢。
院門口,等了大半天的伯夫人,臉子早就繃不住了,聽下人說孟晚陶回來了,努力維持住了面上的笑,等着孟晚陶過來見她,結果幹等晚等也不見人來,她眉心不自覺擰起。
“三小姐在卸、卸貨。”貼身丫鬟小聲回了一句。
伯夫人差點沒把手裏的帕子撕碎了。
這個死丫頭!
不回來讓她等着就罷了,現在人都回了,還這樣擺譜,給誰下馬威呢?
“夫人,”伯夫人的陪嫁劉媽媽道:“左右等了這些時候,不急這會兒的。”
伯夫人餘氏這才稍稍平複了下心緒。
劉媽媽又道:“三小姐瞧着像是挺忙的,夫人再等一會兒就是了。”
餘氏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孟晚陶正指揮者丫鬟拎着東西轉身往這邊走。
身擡眸的瞬間,餘氏看清了孟晚陶的臉,心裏不由得一驚。
這、這也長得太像了!
除卻那年把尚在襁褓中的孟晚陶從邊關接回府上,真真論起來,這算是伯夫人第一次見孟晚陶。
往常她的事,老夫人不準人提及,她也甚少打聽,只是偶有聽下人說起,孟晚陶長得活脫脫跟鳳潇一個模樣,只是再聽別人說,也沒親眼看到震驚。
就這麽片刻的功夫,孟晚陶已經帶着丫鬟走近了。
走近後,看得更清楚,餘氏也就更吃驚了。
這張臉确實像極了鳳潇,只是,眉眼間卻帶着鳳潇沒有的明豔。
換句話說,這是張比鳳潇容顏還要盛的臉。
餘氏心頭百轉,一時間忘了開口。
餘氏在打量孟晚陶,孟晚陶也在打量餘氏。
這位僅存在于記憶中的大伯母,孟晚陶對她說不上多厭惡吧,但絕對不喜歡。仇恨值被老夫人一己之力拉滿了,旁人就顯得不是那麽讨厭了。
伯爵府的一衆人,她就沒一個喜歡的。
見餘氏只是盯着自己也不說話,孟晚陶笑了一下,主動開口道:“這位想必就是伯夫人罷?”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我甚少去伯爵府,”孟晚陶沒管他們是個什麽臉色,只是笑吟吟繼續道:“似乎也不曾見過伯夫人,若是認錯了,還請夫人見諒。”
餘氏回神後,聽到這話,心底便有些涼。
不過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孟晚陶對伯爵府有怨,一時半刻,怕是難以冰釋前嫌。
她今日前來,一是做給外人看,二是先探探,能否緩和下關系。
只是沒想到,她這個侄女,這般不留情面。
趙媽媽上前一步道:“三小姐眉眼清亮,自然沒有認錯。”
孟晚陶看了她一眼,笑了:“哦,是麽。”
這話讓趙媽媽面色一僵,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接這話。
這個三小姐也實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一時間,她們心中想好的可能的情況和對策全都用不上。
但只片刻,她便笑着應道:“正是。”
孟晚陶視線又盯着她看了看,而後才把視線移到餘氏身上,視線再轉過來時,神色又變成了那般明豔無害的樣子,笑着道:“伯夫人等了很久罷,今日事忙,也不知伯夫人會過來,實在分不開身。”
餘氏能說什麽?
她本就是不打招呼上門,難道還要怪這個侄女招待不周不成?
“無妨,”餘氏從椅子上站起來道:“說起來,你該喊我大伯母才是,不用這麽見外。”
孟晚陶歪了歪頭,彼時日頭已經西落,陽光溫柔了許多,灑在她身上,明豔之餘平添了幾分清冷。
哪怕她現在依然笑着,餘氏始終察覺不到笑意。
只覺得,這丫頭不好對付。
怪不得能把老夫人氣成那個樣子。
這般想着,餘氏心頭又多了幾分謹慎。
就在她以為孟晚陶還要說什麽時,就見她突然笑笑:“進屋罷,一直在外頭站着,怪累的。”
餘氏心頭一松,等進了院子才反應過來,孟晚陶剛剛那是直接把自己那句‘你該喊我大伯母’給無視了去。
她眉心微蹙,倒也沒表現出什麽。
這事本就急不得。
進了院子,餘氏在院子裏掃了一眼。
完全在意料之中,又有些超出意料。
确實不像個勳貴家小姐的院子該有的樣子,但卻又分外和諧。
“伯夫人想喝什麽茶?”孟晚陶讓小瓷她們把東西放進屋後,轉頭對餘氏道。
餘氏剛要說都可,就聽孟晚陶又道:“好茶我這裏也沒有,院子裏的桂花今天開的好,倒是曬了不少,味道還不錯,伯夫人想嘗嘗麽?”
餘氏:“……都可。”
孟晚陶讓騰出手的大棗去沏茶又道:“屋裏地方小,坐花廳罷。”
餘氏心裏隐隐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但孟晚陶話攆話,又不像跟她特別生分的樣子,她本有顧忌,便順着她的話,跟着一起在花廳裏坐了。
坐下後,她才反應過來。
自己一個長輩,還是伯爵夫人,剛打個照面的功夫,就被一個小丫頭給安排了。
她不禁有些不悅。
可孟晚陶卻一臉笑意,絲毫尋不出的錯來。
餘氏少不得心裏有些堵。
晾了這大半天,原以為她回來後會繼續針鋒相對,卻沒想到……
“伯夫人,”孟晚陶把茶水推到她面前:“喝茶。”
餘氏:“……”
孟晚陶見她不動,嘴角一揚,笑了:“喝不慣?”
餘氏越發覺得她這侄女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冰冷。
明明笑着,冷漠疏離卻真真切切。
“沒有,”餘氏收回視線,抿了一口茶水,道:“挺好。”
孟晚陶也不揭穿她,她是渴了,便小口小口喝着茶,慢悠悠等餘氏開口。
餘氏确實想要等孟晚陶開口問她來做什麽,但她實在小瞧了她的定力。
直到孟晚陶去喝第三杯茶時,餘氏坐不住了,道:“入冬了,今兒我來看看你,給你帶了些衣物,還有吃的,以及一些日用品,也不知你這裏缺什麽,就都帶了一些。”
這是在主動示好,給臺階。
孟晚陶卻像是沒聽懂一樣,哦了一聲道:“伯夫人太客氣了,特意來一趟還帶這麽多東西。”
餘氏看了她一眼。
這是願意緩和,還是不願意?
她怎麽聽不明白呢?
她想了想,道:“瞧着你身子比以往好了許多,也可多出門走走,回府上住住。”
孟晚陶放下茶杯,擡頭,笑着看着餘氏,點頭:“确實……”
餘氏以為孟晚陶這是答應了,也願意緩和關系,心頭剛升起的喜意還沒達眼底,就聽孟晚陶又道。
“現下莊子裏既沒人克扣我吃食,也沒人辱罵我,陛下還賞了銀子和補品,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餘氏那喜意硬生生堵在心口,差點沒把她堵得厥過去。
她可算是明白老夫人為什麽會被氣成那樣了。
這個侄女,真的是……
伯爵府如今是伯夫人當家,孟晚陶這話無異于也把餘氏罵了。
餘氏臉色變了又變,想到今日來此的目的,好容易才把臉色穩住,她艱難道:“以往,是府上疏忽了。”
這事,真怪也怪不到她頭上。
雖說她管家,可府上許多事都是老夫人的意思,她總不能忤逆老太太背着不孝的名兒罷?
孟晚陶也知道餘氏的心思。
她覺得自己無辜。
孟晚陶也确實對她沒那麽大的敵意和恨,當然,也絕對不會喜歡,更不可能順了她的意。
又不是她求着她,請着她來的!
這樣子敷衍的糊弄話,孟晚陶覺得很無趣,她擡頭看着餘氏,笑着道:“伯爵府家大業大,疏忽也正常,哦對了,那沒規矩的丫鬟婆子伯爵府有處置麽?京城府裏可不比在莊子裏,天天人來人往,若傳出去,豈不是人人都要說伯夫人馭下不嚴?這可有損名譽的。”
餘氏一口氣被堵的,臉色直接就變了。
孟晚陶卻跟沒看見一樣,又道:“萬一到時候再被上面知道了,說伯爺連內宅都管理不好,再耽誤了伯爺和大少爺前程。”
餘氏:“…………”
雖然知道孟晚陶是在威脅她,可她說的也确實在理。
萬一傳出去,累及的可是她兒子女兒的前程。
觀餘氏臉色,孟晚陶便知道她的話,她聽進去了。
當然,她只是觑機報複,并沒有那麽好心提點餘氏,又喝了一口茶,她一臉誠懇道:“伯夫人到這裏來,應當不是老夫人的意思罷?”
餘氏:“……”
餘氏突然就覺得,府裏那個說什麽是什麽的老夫人,還不如眼前這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丫頭拎得清。
這丫頭太聰明,說話還如此直白,打機鋒根本沒用,只會把人氣死,偏偏讓人生氣的同時,又直中要害。
她本來就是來收拾老夫人遺留的爛攤子,現在卻平白在這裏受一個小輩的氣,這是什麽道理?
她看着孟晚陶,壓着不悅道:“老夫人病着,不好讓她操心。”
孟晚陶猜就是這樣。
不過現在,估計老夫人已經知道了。
看孟晚陶這樣,這關系,一時半會兒也緩和不了,擺明了孟晚陶對府裏還有氣,餘氏也不想再繼續在這裏當靶子被她針對,便又道:“你如今既然身子大好了,也是該回去探望下老夫人了,畢竟老夫人病了這些日子,滿京城皆知,作為晚輩,于情于理該回去一趟。”
伯爵府來一趟,她再回去一趟探望生病的老夫人。
你來我往,表演家庭和睦麽?
她可沒那個興趣。
孟晚陶道:“店鋪剛開張,忙得很,抽不開身,伯爵府財大勢大,好大夫好藥供着,老夫人跟前,自然也用不到我。”
餘氏:“你……”
孟晚陶擡頭,噙着一絲笑,靜靜看着她。
餘氏突然就明白了孟晚陶的意思,她頓了頓,道:“三小姐如今也是有尊貴的,也該顧及自己的名譽才是,畢竟三小姐年歲也大了,也到了說親的年紀。”
她既聰明,餘氏也沒把話說的太直白。
再不喜歡,再讨厭,她始終都是伯爵府三小姐,到時候說親,總歸還是得府裏出面,這關系她就是不想緩和,至少明面上不能太僵硬,不然于己于人都沒利。
“這事還早,”孟晚陶道:“而且名譽這個東西,我并不在乎,我爹娘一輩子都不放在眼裏的東西,我自然不能忤逆他們。”
餘氏登時被氣得不輕。
趙媽媽也是被孟晚陶的話驚得不輕,氣歸氣,理智倒是沒失,眼見夫人快被氣得說氣話,她忙道:“三小姐眼下既然忙着,等不忙了去看看老夫人就是,夫人也不過是給三小姐提個醒。”
在趙媽媽的提醒下,餘氏臉色稍稍緩了些。
她道:“今兒天色也不早了,府上事務忙,我得回了。”
孟晚陶點頭:“那好罷,我送送伯夫人。”
說着,她便起身。
餘氏差點沒忍住想問問孟晚陶到底想幹什麽。
一個女孩子,又是抛頭露面開鋪子,又是不盡孝道,不怕被滿京城恥笑麽?
但最後,她忍住了。
她一遍遍在心裏告訴自己,小孩子,氣性大,畢竟跟他們府裏感情不深,不能急于一時,今日來這一趟,至少明面上的體面是維持住了,也不算白費工夫。
把人送出來,孟晚陶道:“伯夫人來帶了這麽多東西,莊子上都是些粗鄙的物什,想着伯爵府也不會缺這些,我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餘氏氣都快氣死了,哪裏還有心情收她的回禮,聽到她這話,直接擺手:“無妨,本就是帶給你日常吃用,回禮就見外了。”
孟晚陶一臉乖巧地笑道:“那我就不遠送了,伯夫人慢走。”
趙媽媽也沒料到孟晚陶這般不好對付。
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眼看夫人快被氣得不行了,她也不敢多留,當即扶着夫人上馬車,打道回府。
等餘氏走了,孟晚陶便帶着小瓷她們轉身回去。
和餘氏一行拉着臉滿臉不悅相比,孟晚陶她們就開心多了。
小瓷也沒想到今日伯夫人竟這般好說話,但又有點擔心:“伯夫人剛剛不太高興,日後不會為難小姐罷?”
為難應當不會,畢竟伯爵府滿府上下恨不能沒她這個人,不至于特意為難她。
只不過,往後怕是會不太.安生。
兩道聖旨雖然賞賜都給了她,可外人看着這依然是伯爵府的榮譽,她于伯爵府始終是一體的,伯爵府就算是為了維持體面,也會常常來看望‘病弱靜養’的她。
想到這裏孟晚陶覺得有點煩。
這種不喜歡的人上門,對她來說就是打擾,要是哪日皇上善心大發,讓她脫離伯爵府自立門戶就好了。
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孟晚陶還是忍不住幻想。
“不過……”小瓷打斷她的幻想,又道:“我剛剛看了,伯夫人今兒帶來的都是好東西。”
想到伯夫人剛剛帶的那些東西,孟晚陶心情才算好轉。
算了,打擾就打擾罷,反正他們打着看望她的名號過來,總不好空着手,這種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府裏就夠她忙了,”孟晚陶道:“顧不上我們,東西……”
她打眼看了一圈,吩咐她們把吃的用的暫時用的上的拿出來,其他的就先收起來。
做面子,也是要下本錢的。
餘氏今天打定了主意要當着滿京城的面做面子,帶的東西自然都很上得了臺面。
盤點下來,少說也值個小一千兩。
白得這麽多好東西,孟晚陶心底那一點點不高興也煙消雲散。
正收拾着東西,宮珏來了。
孟晚陶蹲在那兒收茶具呢,看到他也沒起身,只笑着看着他:“來了?”
一聽到餘氏走了,便往這邊來的宮珏,原本是想問她今天累不累,剛剛有沒有受委屈,但一對上她的視線,突然有些恍惚。
明明今天一天他都在包間裏看着她,此時卻有種許久未見久違的喜悅。
不想打破此時的美好,他把話都壓下,走到她跟前,輕輕嗯了一聲。
孟晚陶沒察覺出他的異樣,往旁邊挪了挪,對宮珏道:“你來幫我看看這套茶具,這是什麽材質,我不大認得。”
宮珏視線壓根沒在茶具上,只是看着孟晚陶。
孟晚陶等了會兒,見宮珏沒反應,再次擡頭……
宮珏恰好這個時候蹲下,她便看到俊逸無雙的一張臉陡然朝自己靠近。
孟晚陶呼吸頓時就窒住了。
宮珏在她身旁蹲下,故意從她手裏接過杯盞:“這個麽?”
兩人靠的極近,孟晚陶甚至感覺到宮珏蹲下時,他發絲掃過她的脖頸,有些癢癢的。
這麽近的距離,他這一聲低沉的嗓音,幾乎是貼着她的耳際傳來。
酥酥的。
她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
見她突然不說話,宮詫異擡頭。
這一擡頭,兩人幾乎臉對着臉,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宮珏:“……”
孟晚陶:“…………”
孟晚陶愣了片刻,在這種極度不正常的距離下,點頭:“嗯。”
宮珏嘴角輕揚,眉眼也瞬間化開,清冽的嗓音道:“瑩白瓷。”
孟晚陶心跳極其不對勁,她移開視線,慌亂中找了一個擺件繼續問:“那這個呢?”
“哪個?”宮珏傾身自然地過來查看她所指。
兩人距離再次拉近。
那張讓孟晚陶都忍不住誇盛世美顏的臉,再次如此近距離出現在她眼前。
她看着宮珏完美的無可挑剔的側臉,呼吸頓了頓。
“是這個麽?”宮珏擡眼看向她。
四目再次相對,孟晚陶:“……嗯。”
宮珏收回視線:“越瓷。”
而後宮珏又退回了原地,兩人距離拉開,他問道:“還有麽?我可以都幫你看看。”
看着若無其事的宮珏,孟晚陶眼睛輕輕眨了眨。
心裏升起一股強烈感覺,她怎麽覺得宮珏剛剛是在撩她?
難道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