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熨帖她要養他?!
第68章.熨帖她要養他?!
看着衣服都沒換, 就急着見三小姐的主子,李渠:“……”
他震驚之餘又有些感慨,主子可真是用情至深!
承譽伯府真是活膩了。
孟晚陶新撕下一塊蛋糕, 正要拿去給宮珏嘗,一擡頭就看到他手上幹涸的血漬。
孟晚陶:“?”
等人走近了,瞧着他眉眼間蘊着的陰郁, 孟晚陶嘴角的笑僵在嘴角。
怎麽回事?
她朝外面看了一眼,沒人。
“新做的?”從出了城,宮珏滿心裏都是孟晚陶,想見她,尤其剛剛聽到她的嗓音更是激動, 便沒太注意到她細微的情緒變化:“戚風蛋糕,新起的名字, 挺好。”
就在他要去接過她手中撕下的蛋糕時, 孟晚陶手往後縮了一下。
宮珏:“……”
孟晚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 而後視線落到他手上:“你手怎麽了?”
宮珏這才注意到, 他剛剛捏碎玉佩, 碎玉紮破了手指, 留下了一點血漬。
因為怒火中燒, 再加上他過往一直都習慣了血腥,便沒太注意。
他手指摩挲了下,想要把血漬撚掉, 卻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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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涸太久了, 需要用水擦洗。
想到剛剛孟晚陶手往回縮的樣子,宮珏眉心微微動了動——她會怕他。
這個認知,讓他剛剛被撫平的躁動和戾氣再次翻湧起來。
再加上承譽伯府的不爽,宮珏整個人都像是被陰翳包裹, 就在他快要壓不住暴戾染上眉宇時——
“先把手洗了再吃,”孟晚陶一向溫婉的嗓音,此時帶着點低沉,卻像是冬日清泉,把他從暴戾中喚醒,宮珏只聽到她又道:“還是得看看傷哪了,小瓷,去拿創傷藥來……”
小瓷應了一聲就跑去屋裏找藥了。
宮珏怔了好一會兒,等回過神時,孟晚陶已經放下了手裏的蛋糕,正低着頭,握着他的手,查看他手上的傷。
宮珏:“……”
他眼睫輕輕眨了眨,視線再次落到她握着自己手的手上。
沒看錯。
她确實在握他的手。
莫說這種傷,就是刀傷箭傷,宮珏都從未在意過。
他剛想說一點皮外傷,不妨事,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就靜靜看着她擰着眉頭查看自己受傷的傷口。
孟晚陶盯着看了會兒,眉頭越擰越緊。
她不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千金小姐,而且宮珏手上的傷口實在容易分辨,明顯就是什麽瓷器碎在手心外力下傷的。
越看孟晚陶臉色越難看。
這是摔在這瓷器上,瓷器碎了紮的?
好端端的為什麽會摔倒,有人打他,欺負他?
想到剛剛他進院子裏時,臉上明顯的陰郁,孟晚陶十分肯定,定然是有人欺負他。
“小姐,創傷膏!”
小瓷拿了藥,遞過來。
孟晚陶沉着臉接過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對小瓷道:“打點熱水來,把廚房裏的白酒也拿來。”
得先清洗消毒,再上藥。
小瓷很快就端了熱水過來,還拿了幹淨的帕子。
孟晚陶把帕子浸濕,先把傷口周圍擦洗了一下,然後才用另一塊沾了白酒擦傷口上的血漬。
傷口裏紮進了一點碎屑,孟晚陶擰着眉頭把碎屑挑出來:“……疼麽?”
宮珏:“不疼。”他是真不覺得疼。
這點疼,跟撓癢癢差不多。
孟晚陶以為他在逞強,也沒揭穿他,只沉聲道:“忍一下,馬上就好。”
宮珏:“?”忍什麽?
把碎屑挑出來,孟晚陶瞧着挑出來的碎瓷片有點奇怪。
這是什麽東西?
怎麽看着像玉石?
她把傷口處理好了後,這才塗上藥,又拿趕緊的帕子包起來。
宮珏靜靜看着她處理自己覺得一點兒事都沒有的手,雖然她沉着臉,嗓音也聽着沉沉的,但他還挺開心的。
原本以為她只是随便處理一下,看到她包傷口的動作那麽标準到位,宮珏眉心極快地擰了下。
沒有人會對這種事天賦異禀。
只是做的次數多了,熟練了。
她……為什麽會熟練這種事?
承譽伯府早就沒了從武之人,而且她又自幼住在這邊莊子上,不是給別人包,那就是給自己。
宮珏下颌繃緊,眸色極沉,心頭說不上來的酸脹。
包好後,孟晚陶這才擡頭,她看着宮珏,皺着眉頭問:“手上的傷怎麽弄的?”
宮珏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孟晚陶:“……摔的。”
孟晚陶想了想,又道:“有人欺負你了?”
宮珏:“……”
他搖頭。
孟晚陶深吸一口氣。
就知道他會這麽說——畢竟他自尊心那麽強,那麽要面子。
她收回視線,去整理剛剛擦洗的水盆和帕子,一邊整理一邊道:“我們是朋友,如果你遇到了什麽,可以來找我,雖然我也沒什麽本事,但我還有個小莊子,別的不說,至少不會讓你餓肚子。”
這是要養他的意思?
宮珏琢磨了一會兒,盯着孟晚陶沒說話。
孟晚陶端着盆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的。”
宮珏勾唇:“嗯。”是要養他的意思!
見他還笑,孟晚陶又生氣,又有點心疼:“先坐着罷,等會兒我給你拿今天新做的點心。”
宮珏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了,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又看。
包的真好看!
孟晚陶端着戚風蛋糕還有布丁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宮珏翻來覆去看自己的手。
“傷口不深,”她道:“別見水,過幾天應該就好了,等會兒你記得帶回去,按時擦。”
半晌宮珏才收回手,嗯了一聲:“你包的還挺專業。”
孟晚陶看他一眼:“偶爾不小心會碰到,包多了就熟練了。”
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打工掙錢上學養活自己,磕磕碰碰的,去找醫生處理,既花錢又費時間,就自己去藥店買了藥和紗布自己給自己處理。
想起來這些事,孟晚陶都覺得很久遠了,遠到她自己都快忘了那段歲月有多難。
她把勺子遞給宮珏:“這個是戚風蛋糕,這個是布丁,想吃哪個?”
宮珏還在回味她剛剛的話,聽到聲音視線落到面前的盤子裏。
戚風蛋糕他已經認識了,旁邊那個精致小巧的盞裏有點焦黃色的,就是布丁?
“我嘗嘗這個布丁。”他邊說邊伸手。
孟晚陶直接把布丁放到他手裏,免得用包紮的那只手不方便。
入口綿滑,還有彈性,帶着點焦味的甜,厚重了些,但一點兒都不膩。
看他的反應,孟晚陶都不用問好不好吃。
她低落的心情這才稍稍好轉一些。
宮珏吃了兩口布丁,這才又問道:“為什麽會受傷?”
孟晚陶正在寫食譜,剛剛教了小棗,烤布丁并不複雜,小棗又機靈,教一遍她就學會了,她把食譜寫下來,小棗就可以獨.立操作。
聽到宮珏的話,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擡頭詫異地看着他:“什麽?”
宮珏靜靜看着她:“為什麽會受傷?”
孟晚陶笑了笑:“不為什麽,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
她之前的事情,宮珏只是讓李渠調查,他并沒有親眼見過,所以她到底經歷過什麽,他其實并不是很清楚。
這麽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還這樣勇敢樂觀,真的讓人很難移開視線。
之前他只是聽李渠說了調查的結果,現在他突然想了解她更多一些。
可,過去的事,要怎麽提及?怎麽了解?
她幾乎不提以前的事。
“你莊子的那些山頭有用嗎?”孟晚陶不知道宮珏在想什麽,把食譜寫好後,給了小棗繼續寫以後的新品規劃,一邊寫一邊問。
“沒有。”宮珏直接道:“你要種東西?”
“嗯,”孟晚陶沖他笑笑:“那我把你那些山頭租下來罷,先租十年,給你三百兩租金。”
宮珏的莊子山頭多,總體面積超級大,但山頭一般也沒什麽用,就長些野果子,租金基本都很便宜。
孟晚陶給的租金已經高于市價了。
宮珏當時看上這個莊子,有一點兒就是因為山頭多,方便他做一些部署。
旁的人,別說三百兩,就是三萬兩都不可能進的了他的地盤。
“你要用就用,”他道:“不需要租金。”
“那不行,”孟晚陶皺這眉頭道:“怎麽能占朋友便宜!三百兩,你不收我就租別人的。”
宮珏想了想,點頭:“好罷。”
孟晚陶翻到背面開始算賬。
兩次賞賜一千五百兩她都還沒有動呢,只要鋪子不出什麽差池,現在日常開支鋪子完全能夠裹住,不過她看照這麽下去,她得提前換大鋪子了。
原本的打算是兩年內等穩住了腳,也有了足夠的資金,在換個大點鋪子,誰知道又是賞賜又是突然蹭上了攝政王府的光,鋪子的發展完全超出她的預期。
現在她有錢,自然不能對一直幫助自己的朋友那麽不地道。
“先付一半罷,”宮珏又道:“沒有直接付五年的,對你來說,不合适。”
孟晚陶又不會賴賬,想了想,便答應了,這樣宮珏也能好接受一些。
“你打算種什麽?”宮珏已經把布丁吃完了,正在吃戚風蛋糕:“把這一半也投進去,當我的投資。”
孟晚陶:“?”
宮珏連眼皮都沒眨,面不改色道:“你聰明,跟着你能發財。”
孟晚陶:“……”
她萬萬沒想到會從宮珏嘴裏聽到這種話,不過也好,他幫了自己那麽多,有好事大家一起分嘛。她把這筆租金再投進去租更多的山頭,到時候收益會更多!
“種果樹,”她道:“之前你那錠金子租鋪子沒花完,給你算在暖房上,到時候番椒種植出來,也有你一份。”
這種兩人牽扯越來越深的感覺,讓宮珏心尖十分熨帖。
他點頭:“好。”
吃完蛋糕,他要幫忙,被孟晚陶攔下。
孟晚陶指着他的手:“沒好之前,不要亂動。”
原本宮珏還覺得這手包的他很喜歡,現在他就有點不那麽喜歡了。
他不幫忙,那麽多活,她豈不是會很累?
孟晚陶說了很多遍,宮珏非要往跟前湊,非要伸手,他力氣又大,孟晚陶最後有些急了,拽着他另一個胳膊,板着臉兇他:“乖乖坐着,再啰嗦把你趕出去!”
宮珏:“……”
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兇巴巴也可以這麽可愛。
最後,在孟晚陶的威脅下,他不得不坐在一旁。
未免太累,他把李渠喊來幹活。
有李渠幫忙,點心做得很順利,出貨很快。
晚飯的時候,孟晚陶做了臘肉焖飯,又做了一道開胃又好吃的鍋包肉,還炖了一鍋蘑菇雞湯,最後炸了盤藕夾,添了個四喜丸子,全是硬菜。
李渠今天幹活了,也被留下吃飯,當然他依然不跟主子同桌,他捧着碗,吃了一大盆飯,分他的菜,他連汁都用飯吃得幹幹淨淨。
孟晚陶被他的食量驚到了。
難不成他誤會了李渠,并不是他苛待宮珏,而是宮珏苛待他?
怎麽跟三天沒吃飯一樣。
不過看李渠結實的身板也知道不可能。
等宮珏走了,孟晚陶才提着燈又去暖房裏看她的寶貝大辣椒們,還有前幾日撒的反季菜種子。
辣椒量也不多,暖房這大,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種些反季的菜吃,也能豐富一下自家餐桌。
哦,對,她還特意種了一些草莓。
做蛋糕,有草莓點綴絕對是大殺器!
沒有人能拒絕漂亮又好吃的草莓!
等做完了這些,也已經深了,孟晚陶這才去休息。
她不知道,吃撐了的李渠正在往京城的方向急奔。
當天夜裏,承譽伯夢游,摔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