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宮中藏男人看什麽看?!老子是有娘子……
第14章宮中藏男人看什麽看?!老子是有娘子……
沒等淩錦韶反應過來,便聽到了熟悉的嗓音:“是我。”
她松懈了下來,轉頭對上了一張冰冷的面具。淩錦韶皺着眉頭道:“你只說去查看卷宗,為什麽要放火?”
“不是我。”
“那...六扇門的火是什麽情況?”
“我進去之時便聞到了火油味。”
“那你可有受傷?”
齊習染搖了搖頭。淩錦韶松了口氣:“卷宗查到了嗎?”
他晃了晃手中的卷宗。淩錦韶嘴角露出了笑意,滿心期待着她的報酬。
齊習染卻道:“你不問問卷宗裏有什麽?”
淩錦韶從善如流:“卷宗裏有什麽?”
“包括驿長在內被害的有十八人。”
她仰起頭,眨巴着眼睛等下文。齊習染嘆了口氣,摟住了她的腰:“但是那天我殺的,只有十七人。”
言罷,淩錦韶聽到利刃破空的聲音。她身不由己地被帶着躲閃開來,黑暗中能看到有什麽東西在襲向他們。
她急促道:“我被跟蹤了?”
“嗯。”齊習染百忙之中還得空回應了她一聲,“抓緊了。”
淩錦韶立刻心領神會,手腳并用抱住了他。
他騰出了手來,但帶着她閃轉騰挪着實是不便,四下的敵人十分狡猾,只管用暗器襲擊,卻并未正面交鋒。
齊習染揮劍格擋開來,縱身飛掠上了牆頭。視野開闊起來,月色下能看到四個黑衣人将他們圍住。
淩錦韶小聲問:“打得過麽?”
“難說。”齊習染的聲音似乎有些奇怪,似乎在隐忍着什麽。
兩方僵持着都沒有動手。借着月色,淩錦韶隐約看到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眼睛,他的眼角下似乎有一顆淚痣。這讓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在茶館裏說書的書生。
沒等她細看,忽然一陣風吹過。兩方毫無征兆地交了手,四名黑衣人十分有默契,從四個方向攻擊齊習染。
他們在屋頂上纏鬥,兵器甚至摩擦出了火花。
然而唐國這些年的征戰之後,百姓們也都窮得要命,屋頂自然也就年久失修的多。幾人時不時便會踩空,又努力穩住身形。
淩錦韶聽着瓦片碎裂的聲音,不由得也有些心疼住在下面的百姓。這要是她,有人敢在她家屋頂上打架,她非得讓陸夜白帶人揍死這群人不可。
忽然,她覺得腳下一空。兩人齊齊跌落了下去,碎瓦片,木屑,泥土簌簌落下。好在跌落的時候齊習染墊在下方,她并未受傷。
只是此情此景,倒讓她想起了與蕭念一同跌落進洞中的情形。她掙紮着起身,一擡頭,正對上一只木桶,好像是尋常人家沐浴的桶。
淩錦韶心下一咯噔,齊習染也跟着起身。她還沒看清楚桶裏的人,便立刻捂住了齊習染的眼睛。
但下一刻,她與一個虬髯大漢四目相對。那大漢正抱着胳膊擋在了身前,惡狠狠道:“看什麽看,老子是有娘子的人!”
淩錦韶耳根子通紅,卻聽到了齊習染的輕笑。她放下了手,轉頭便走。齊習染忽然又摟住了她的腰,頭頂刺客襲來。
他帶着她破窗而逃,淩錦韶覺察到齊習染的呼吸有些急促,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傷。他在拐角處稍稍停頓,将她背在了背上,繼續躲避刺客。
淩錦韶轉頭看那些刺客,她與他們倒是越來越遠,她深瞧着那個眼角有淚痣的男子。四人窮追不舍,淩錦韶轉頭對齊習染道:“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裏或許安全。”
她附耳低語,齊習染很快轉了方向。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宮牆腳下。此刻禁軍還在遠處,但很快會巡邏過來,淩錦韶拉着他躲進了此前洛玉帶她躲藏的那個隐蔽的夾角。
她們兩人躲藏的時候還有些寬裕,齊習染身心高大,這夾角便有些局促了。淩錦韶只得奮力擠進去。只是與他貼得太近,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你說的安全的地方,便是這裏麽?”他低頭瞧着她的頭頂。
淩錦韶仰起頭來:“當然不是。”她指了指牆,“是這裏。”
“你要怎麽進去?”
淩錦韶聽着外面沒了動靜,便拉着他的手腕來到了那個狗洞前。齊習染還在四下張望,淩錦韶扯了扯他的衣袖:“走吧。”
“怎麽走?”
她指了指下方的狗洞,一臉得意洋洋。
“你...你要我...鑽狗洞?!”
“你可別瞧不起這狗洞,這小小的一個洞穴,曾經鑽過兩位公主!好了,再磨蹭就要被發現了。”她說着熟練地鑽了過去。
等了半晌,才看到齊習染百般不情願地鑽了過去。現在這小小的狗洞又鑽過了一位王爺......
她原本想将他藏在自己寝宮裏,但齊習染忽然靠着牆,面具下滲出了血來。
“你受傷了?!”
“嗯。”他的聲音似乎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麽。
她略一思忖,最終還是将他帶去了太醫署。她運氣不錯,今日當值的是祁溪。
兩人翻窗而入,祁溪吓了一跳。但他一向沉穩鎮定,并未發出什麽聲響。待定了神,才發現是淩錦韶。
祁溪驚異道:“十......”
淩錦韶忙打斷了他,拼命使眼色:“祁太醫,是我,你的淩姐姐。”
祁溪結結巴巴道:“淩...淩姐姐?”
“這大半夜的本來不想吓到你,但我的救命恩人受了傷。所以只能來麻煩你了,你可否為他診脈?”
祁溪打量着淩錦韶身邊的男子,這人手裏還提着一把劍,身上有些血跡。她扶着他坐了下來,祁溪倒也沒說什麽,徑直上前查看傷口。
淩錦韶這才發現齊習染身上有不少處染血的痕跡,而自己卻毫發無損。此前黑暗中那些暗器,原來都是他替她擋了。她心下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
正要留下幫忙,齊習染卻道:“淩姑娘,你...可否回避一下?”
淩錦韶這才意識到齊習染得脫了衣服才能療傷,只得走到了外屋。她心下有些擔憂,來回踱着步子。其實她本不該冒險将人帶回來的,若是被蕭念知曉落了口實,倒是正好可以找借口解除婚約。
她是想解除婚約,但并不想背負負心薄幸的罵名。這對兩國和談也十分不利。但她還是鬼使神差把人帶回來了。
或許,這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吧。淩錦韶心裏這樣總結着。
不多時,祁溪從裏屋出來。淩錦韶關切道:“如何?”
“那位公子并無大礙。倒是.....”他壓低了聲音,“公主殿下,您半夜孤身在此,若是被瞧見了怕是不妥。”
“那他在你這裏......”
“我可以将他藏好不被發現,公主殿下放心吧。”
淩錦韶知道祁溪行事一向靠譜,不由得松了口氣,露出了笑容:“那就有勞祁太醫了。”
祁溪見她露出笑容,嘴角也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笑意。他目送着她離去,背後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他轉過身,男子高大的身形靠着門框,雙眸冰冷:“喚牧野來,扶本王回宮。”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