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範劍那邊出奇的安靜,沒有一點動作,似乎他根本不怕自己的事被揭穿。在許世言養傷的期間韓尚志也曾派人偷偷的溜進丞相府查看,可卻絲毫沒有孫然的下落。

解鈴還須系鈴人看來需要找範逸瑤幫忙了,可是她是範劍的女兒她會願意幫助他們麽?

範逸瑤最近被範劍禁足,不準她出家門半步,不管走到哪裏都有人随時跟着。

想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如今許老板的面又見不着,爹又不讓她出門,範逸瑤心裏就如同上萬只螞蟻在爬,各種難受與不安。

範逸瑤決定去找範劍理論,“我爹呢。”範逸瑤逮着一個丫鬟問道。

“老爺在書房。”小丫鬟知道這大小姐最近心情不好,可不敢惹她趕忙說道。

範逸瑤原本想去書房可是後面還跟着兩個人,範逸瑤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我現在去找我爹,你們別跟着我,否則要你們好看。”說完徑直離開。

那兩人面面相觑,也并沒有跟在範逸瑤身後。

範劍的書房向來是不讓其他人進去的,範逸瑤在門口醞釀的一會兒情緒剛要敲門卻聽到了裏面的談話聲,似乎在書房裏的不止範劍一人。

她掩耳貼在門上。

“大人果真料事如神,這幾日晚那韓尚志确實派人過來查探,不過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眼下我們又該如何,還是這麽不動聲色引他們上鈎麽?”一個男子說道。

“都是一群黃毛小兒竟敢與老父作對,簡直是老虎身上拔毛找死。”範劍眯着眼笑道。

“可是如今這賬冊還在那許世言的手中,大人就不怕他交給皇上麽?”男子又問。

“單憑一本賬冊就想問老夫的罪未免太容易了,況且現在有人質在我們手中妄她也不敢斷然行事。這個許世言以往就處處與老夫作對如今做了郡馬就更是不将老父放在眼裏。既然他們這麽想知道那女子先今如何,那麽老夫就成全他們。”範劍笑的奸險。

“丞相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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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牢房将那女子的一只手砍下來送到韓尚志府上,就當老夫給他的一個大禮。”範劍喝了一口茶陰冷的說道。

屋外的範逸瑤一聽,爹是要砍了許老板的手推門而進“爹你不能砍了許老板的手。”

範劍一愣,他想不到範逸瑤會進來,看樣子她定是在房外聽了許久。

那男子見小姐進來不知作何,範劍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男子就要離開卻被範逸瑤攔住了去路。

“你要做什麽,你現在要去地牢砍了許老板對麽。”

“放肆,一個姑娘家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範劍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一摔。

“爹,為何,為何你要這麽做,許老板她做錯了什麽為何你連她都不放過。”範逸瑤說者卻依舊拉着那男子的衣袖。

男子被他這麽抓着一時不知所措又不敢掙紮怕傷害到這位大小姐。

範劍走上前去一把拉過範逸瑤,甩開了她抓着衣袖的手“你混賬,被人賣了還給人人家數銀子,看樣子是老夫平時才寵你了,今日要吃些教訓。”

“爹,求你放了許老板吧,她并未得罪于你為何你要連她都不放過。”

“放了她我們全家都完了,你的許老板要至我于死地你說要我如何放了她。”

“許老板與我們無冤無仇為何要于你作對,她是唯一一個和我交心的人,她不會騙我的。”範逸瑤拼命的搖頭。

“傻孩子,她不是于你交心,她是要在你這裏套取信息。無冤無仇?呵,我們之間的冤仇可大了,如今她是想要報仇故意接近你利用你。連我的女兒都敢利用,我看不止要砍了她一只手,我還要她的命。”

“好了不準在胡鬧,現在趕緊給我回房去那個女人的事你莫要再管,她死不足惜。”範劍叫來人将範逸瑤關回房間。

任由她叫喚也不得讓她出來,豈有此理,那許顏到底給瑤兒下了什麽藥竟讓她三番五次的忤逆自己。

“丞相,二少爺回來了。”

“嗯,我知道了。”範劍說完就離開了範逸瑤的房間,此時還要與範逸臣商量。

如今在這三個兒女中只有範逸臣最像自己。

許世言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正在花園裏活動筋骨,趙馨在一旁陪着她。

此時一個下人匆匆來報說是韓大人有急事要見許世言,許世言和趙馨一聽兩人互看了一眼,莫非是孫然那邊的事。

“快快請他進來。”許世言說道。

趙馨和許世言一同回了屋,過了不一會兒韓尚志和下人一起走了進來。許世言見韓尚志臉色陰郁,眼眶都是紅的,手裏握着一個小盒子,手都是抖着的。

“你先下去吧。”趙馨讓下人離開,又将門關上。

“發生了何事,這是何物?”許世言也有些許不好的預感。

這匣子裏似乎透着些許血腥之氣,許世言眉頭皺做一團,希望不是自己料想的那般,千萬不是。

韓尚志顫顫巍巍的打開匣子,卻是一支人手,還帶着血。

許世言瞬間驚呆了,這是……難道這是孫然的……….許世言不敢相信。

“這是剛才有人送到我府裏來的,我打開一看便是一支手。我想這會不會是……….”韓尚志不敢做這個假設。

趙馨的面色也是煞白,可以看得出這是一支女人的手。手上還有一個琥珀戒指,這個戒指她也見過,當初去琅嬛雅苑的時候見孫然手上戴着的便是這樣。

許世言咬牙,雙手緊緊的握成拳,脖子伸青筋顯現可見她是怒及。

韓尚志将匣子蓋上,幾乎是失了神一般坐在椅子上:“如今他這般是要示威麽,如果我們再不行動,恐怕下次就不是一只手掌了。”

許世言做了幾個深呼吸想要自己平靜下來,那個手掌帶給她的感觸太多了,且不說這到底是不是孫然的,可是範劍竟硬生生的從他人身上斬下這支手便知道他這人是如何殘忍了。

孫然必定也不會好過,若這支手掌真是孫然的那麽自己欠她的真是越來越多了,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償還。

雖然許世言之前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趙馨知道許世言現在心裏定是不好受,她伸手握住了許世言的手,許世言現是一顫,而後松開了拳頭與趙馨緊緊相扣。

“你們先別這麽悲觀,或許這只是障眼法。”

“郡主何出此言?”

“只是單憑一只手我們不能斷定孫然此刻是否已經被迫害,如今想要知道真的答案只能去丞相府裏瞧一瞧了。”趙馨說道。

“我曾派人多次潛入丞相府可是并未發現任何線索,怕是範劍早已經猜到了如今才會拿着東西過來。是我害了孫然。”韓尚志自責非常。

“一定有線索,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馨兒可有辦法”許世言問。

“辦法現在沒有,不過去丞相府走一趟就知道了。”

許世言皺眉,趙馨的意思是要她親自出馬。雖說馨兒以前是清幽宮的人,對于這種事已經熟門熟路,當初潛進她巡撫府也是這般,可是如今可不一樣,豈能要她冒險,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不行,馨兒不準去。”沒錯,是不準去。

“世言放心我沒有問題的。”趙馨知道許世言的顧慮,如今她身為郡主這偷雞摸狗的事是萬萬做不得的,可是現在情況不同。

“我說了不行,何須要你出馬,今日我拍宣武和宣揚去便成。”許世言堅決反對,這麽兇險的事覺不能将馨兒牽扯其中。

“為何不行,難道你忘了我之前是做什麽的麽,對于這些我自是了如指掌。”

“既然你知道那你只要将這些告訴宣武他們便成,總之我不允許你涉險。”許世言緊緊握着趙馨的手都不管是否捏疼了她。

對于許世言這份緊張趙馨心裏也是甜蜜,可是孫然現在還生死不明如果她不去自己也不會安心,看許世言這幅摸樣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世言說的沒錯,郡主是千金之軀怎能涉險,一定有別的方法。”韓尚志說道。

無奈之下趙馨也只好點頭答應,許世言還是不放心的盯着趙馨,總覺得她并不會如此輕易的妥協。

韓尚志走了将那支斷掌一并帶了回去,範劍将這支斷掌送來必定會在丞相府做了準備,今晚不能自投羅網。

和王爺王妃一同用了晚膳,由于下午的那件事許世言和趙馨的臉色都不大好,心裏各自有各自的盤算。

王爺見兩人氣色欠佳以為兩人有了分歧吵架了,說教了幾句。許世言和趙馨也沒有反駁,因為兩人現在确實有些分歧。

用完晚膳之後小惠兒由奶媽帶着沐浴睡覺,兒趙馨和許世言則是回了房。

從下午到現在許世言一直跟着趙馨,深怕她離開自己的視線,雖然趙馨說了不會暗查丞相府可是保不準她會偷偷去。

“你腿腳不便還總是跟着我做什麽,你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麽?”趙馨笑道。

“我怕你跑了。”許世言悶悶的說道。

“跑什麽你就如此不信我。”趙馨将許世言的藥碗端了過來“将藥喝了吧。”

“我的腿已經好了,這藥就不必再喝了吧?”許世言面對那一碗黑漆漆的藥實在頭疼,最怕喝藥了。

“不行,你的腿上還未痊愈,這藥當然要喝。”趙馨佯裝生氣。

許世言沒辦法只好乖乖就範,喝下了那苦兮兮的藥。

“真乖。”趙馨吻了吻許世言的唇。

不知為何許世言開始覺得暈暈的,唇上的溫熱離開許世言已經開始看不清趙馨的臉。

“馨兒,你……”好困,好想睡。

“世言乖乖的睡一覺等我回來,我知道你擔心孫然,我也是,她與我同出一門又是為你才出了事我斷然不會置之不理,所以世言莫要怪我。”

許世言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趙馨用指腹輕輕的撫過她的臉,又在她的額上留下一吻,便出門将門關好。

趁着王府夜色離開了。

趙馨并沒有直接去丞相府而是去了韓尚志府裏。

“郡主,你怎麽來了。”對于趙馨的到來韓尚志顯然沒有料想到。

趙馨并沒有說話。

“難道你要暗探丞相府?”如今也只有這個假設了。

“我想要丞相府的地形圖韓大人可否幫我。”趙馨說道。

“可是,郡主這不成。”韓尚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料想郡主一定是偷偷瞞着許世言出來了,下午的時候許世言就已然反對。

“難道韓大人不想知道孫然是否安好?”

“我想知道,可是也事也不能要郡主親自去。”韓尚志說道,

“就因為我是郡主,即使被範劍知道了他也不敢怎樣,況且韓大人就能肯定我一定會掉入他的陷阱麽?”趙馨自然是有信心了,除了許世言那一次任務棘手外,她很少失敗。

“這………”韓尚志還是覺得不妥。

“韓大人無需多說,照我說的做便是了。”趙馨拿出了郡主的架勢。

韓尚志左右為難,許世言知道了定是要怪罪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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