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哄她

看到來的是遲硯之後,梁詩愣了一下,驚訝的看着他。

“你怎麽來了?”,她往他身後看了看,疑惑地發現遲櫻沒有跟過來。

遲硯笑着道:“你朋友跟我說你心情不好,讓我過來安慰你一下。”,他眉梢輕揚一下,“不過我也不太會安慰人。你千萬別哭。”

不然他不會哄,他最怕女孩子哭了。

除了自家妹妹和這小姑娘,至今還沒遇到過,他還記得很多年前,這小孩可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他衣服上了。

還不能說,一說哭得更厲害。

梁詩眨眨眼睛。

心情不好?安慰?

她這會兒心情還真就挺不錯的,早就把什麽糟心的事忘到了腦後。

不僅見到了他,還跟他住在同一個酒店,哪還有閑工夫去想什麽逝去的友情。

不用想,梁詩都能猜到遲櫻的用意。

她立即把自己開心的情緒收斂起來,輕聲道:“哪有這麽誇張,只是心裏有一點點不舒服而已。”

“那還需不需要心理開導?”,遲硯打趣的看着她。

梁詩被他忽然打趣弄得心頭一熱,偏開視線避開他的眼睛,總感覺會被他看透心思似的。

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回答,聽到遲硯稍稍疑惑的念了句:“遲櫻呢?”

他好像才發現,遲櫻沒有跟過來。

梁詩還想喊他,連留都沒時間留,遲硯轉身就又走了回去。

她揪了揪裙子,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往門前走了走,探頭朝旁邊望過去。

還好她忍住了,不然她沖動之下喊住他,他回頭問她,她又要怎麽說呢。

看到他走那瞬間,她滿腦子就只有留住他這三個字,只想喊住他,不讓他走。至于用什麽理由,他停住腳步之後她要說些什麽,她也來不及去想。

遲硯不急不緩的敲了兩下門,“遲櫻?”

門開一條縫,遲櫻小手扒拉在門邊,露出小半張臉來,在門後面看着他。

沖他一笑,露出略尴尬又着急的表情,“我想先上個廁所,你先去吧,我等會就來。”

“來我房間上?”,遲硯蹙眉。

遲櫻哼一聲:“怎麽,你還嫌棄啊?小時候咱們可是穿過同一條褲子的。我那不是正好這個點,就……急了嗎……”

“你能不能別逼一個花季少女說這麽尴尬的話,讨厭,哼!”,她沖他哼一聲,立刻把腦袋縮回去,門砰地一聲關上。

遲硯:“……”

這一幕看得梁詩都忍不住笑了,遲硯忽然側目朝她看過來,她又立刻收斂起笑容。

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自然的退回到房間裏。

兩分鐘後,梁詩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往房間裏走。

她的心仿佛也在跟着他的腳步起伏,雖然沒有回頭去看,但是幾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進來那人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聽着這個腳步聲,她就有直覺來的人是遲硯。

她假裝不在意,視線落在面前的飄窗上,那邊放了一個小茶幾,擺着幾瓶挺好看的飲料,也可能是酒。

梁詩在飄窗邊坐了下來,外面就是夜景。

其實也沒什麽景,他們住的這個酒店不在鬧市區,也算是郊區了。因此并不是很繁華,到了這個點也基本沒什麽娛樂活動了,不存在什麽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路燈倒是有。

還有月亮和星星。

看來明天應該挺熱的。天上星星挺多,月光籠罩下的夜別有一分美感,她回頭看向走過來的遲硯,對他笑了一下。

“天上好多星星,感覺明天會挺熱的。”,她自然的看他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看星空,睫毛眨了一下,揚唇道:“現在星星越來越少了,家裏邊沒有這裏星星多。”

遲硯走到她旁邊,也配合的微微仰頭看向窗外的星空。

他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想怎麽逗她笑,想了一會才道:“喜歡星星?需不需要我摘給你?”

“你以為我是小孩呢,還把星星摘下來。”,梁詩笑着嗔他一眼,心口的地方卻跳個不停。

他今天也依然好帥。

穿着有點休閑的黑色西裝,領帶稍稍往下松了松,看起來比以往多了幾分随意和親切。

就是他拿哄小孩的句子來哄她,讓她一邊吐槽他幼稚,一邊偷偷開心。

“怎麽不能,明天就建一座天文館,寫你的名字,裏面的星星全是你的。”,看到她笑了,遲硯繼續半開玩笑的打趣。

但是他這句玩笑話卻真的進了梁詩的心裏,像一塊石頭,激起了大片漣漪。她有點驚訝的盯着他看了兩秒,随即開心的笑了起來。

毫不掩飾的,清脆的笑了出來。

“那又沒有摘下來。”,她繼續反駁。

遲硯挑眉:“這麽近還不算摘下來了嗎。”

梁詩沒有再說話,但是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他剛剛說的那句玩笑話一直在她心裏回蕩。

為她建一座天文館,寫她的名字,裏面的星星全部都是她的,他要送她那麽多星星呢。

這哪個女孩能不心動。

盡管她知道,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話,哄她開心的玩笑話。

安靜的欣賞了幾分鐘夜空之後,梁詩忽然看向遲硯,即便迎着他的視線,她也沒有刻意躲避。

笑着問他:“你平時也是這麽哄櫻櫻的嗎?”

遲硯略一怔:“她不用哄。”

梁詩一愣,随即又笑了,哦了一聲,沒再追問。

這麽說他沒有哄過遲櫻嗎,那其他女孩子呢,從小到大,他身邊就只有自己跟他走的最近,也沒有聽說過其他女人,應該沒有別人吧。

他是不是只這樣哄過她啊。

她心裏甜滋滋的,唇角又止不住的上挑。

“心情好點了?”,遲硯笑着問她。

梁詩點點頭,鄭重的道謝:“好多了,謝謝你呀。”

其實,她心情一直都挺不錯的。

雖然她來的時候确實是心情不好,因為姚橙橙的事确實心裏有積壓的情緒,但是出來之後行走在廣闊的天地間,她就差不多釋懷了。

世界這麽大,有什麽不可以釋懷的,況且是一個不把自己當朋友的朋友。又經歷過稀裏糊塗跑到人煙罕至的地方,結果差點要風餐露宿之後,想起來還有點想笑。

那點糟糕的心情早就被驅散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一片黑暗中看到他的車朝着自己駛來,像驅開層層黑暗朝她奔來的樣子。

遲硯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随手将其中一瓶飲料拿過去,溫聲笑道:“下次再需要心理輔導要收費了。”

梁詩:“可以啊,我請你吃飯。”

遲硯:“別,你送的一堆東西到現在還沒吃完。”

“那個好喝嗎?看起來很甜的樣子?”,梁詩看着遲硯手裏的綠色飲料瓶,有點蠢蠢欲動。

“怎麽,想喝酒?”,遲硯笑着揚眉。

梁詩眨眨眼睛,又盯着那瓶綠色的很好看的飲料看了幾眼,有點驚訝的問:“是酒啊?怎麽這麽漂亮?看起來不像酒。”

“想嘗嘗?”,遲硯勾唇,沒等梁詩回答,他又話鋒一轉,“你還小,不能嘗,長大了再試。”

這話,說的好像她想嘗的是什麽禁果似的。

想到什麽禁果,她腦子裏立馬就冒出一些不文雅的畫面,大學期間寝室之間聊天有時候也會聊到這些東西。

甚至還有一次,有個室友帶着她們幾個,觀看了一部有點顏色的片子。不是直白的那種片,是有劇情但是又很欲的那種。

以前她還只是停留在只敢想想碰碰唇的程度,那之後就稍微被打開了一點新世界的大門。

但是她的想象中,還是遲硯的臉。

夢到過他幾回。

當然不是那種限制級,只是親親抱抱這樣的夢境而已,後來分開的時間長了就不怎麽會夢他了。

前天晚上,她又再次夢到了他。

梁詩越想越覺得耳根熱得厲害,視線就不知不覺不受控制的飄到了遲硯身上,在他臉上停留了好幾秒。

直到,他略疑惑的朝她看來,輕聲問道:“看我幹什麽?”

“啊,沒有,我,我想嘗嘗。”,忽然被他直勾勾的看過來,被他直白的發問,她就慌了。

下意識就想遮掩,于是就這麽脫口而出,找了個這樣的借口。

遲硯稍稍愣了下,随即笑了,“真要喝?”

“喝酸梅汁。”,他伸手拿了一瓶紫得有點發黑的酸梅汁,擰開瓶蓋,遞到她面前。

梁詩乖乖的湊過去喝了一口。

味道很好,她沒忍住然後一口氣喝了挺大一口。

她眼睛亮亮的感嘆一句“好喝!你要不要嘗一嘗?!”

酸梅汁有點冰冰的,但是又不是非常冰,正好,整個舌尖都是清甜的味道。

說完那句邀請的話,梁詩就後知後覺,有點不妥。

剛想補救,卻聽男人一聲低笑。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驚喜的表情,遲硯心內一軟,忍不住笑了。

有這麽好喝嗎?

這小姑娘,剛剛還說心情不好,現在一瓶酸梅汁就開心成這樣。

喝了一會酸梅汁,梁詩又看上了另外一瓶,她不知道是不是酒,就是想拿過來看看。太好看了,淡粉色的,看起來有點晶瑩剔透的感覺。

她好喜歡那個顏色。

于是她就站起身,彎着腰伸長胳膊去夠那瓶淡粉色的飲料,忘了自己面前的那瓶酸梅汁還沒有蓋好。

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她一不小心把面前的酸梅汁撞翻了,頓時深紫色的液體就順着茶幾迅速擴大面積,在梁詩“啊”的一聲,驚慌失措的時候,液體就已經淌到了遲硯那邊。

并且還順着茶幾邊緣,繼續往下流了一點。

都流到他衣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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