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嘗試擊殺
舟眠愣了一下，長眸微轉，看向那雙暗含期待的桃花眼。
“可以。”
聞言，鹿琢眼眸晶亮，唇角彎起的弧度顯而易見地變大。
不知怎麽，舟眠忽然想起某天清晨撞見的一幕——她晨練結束，在回別墅的路上撞見了在涼亭裏睡着的鹿琢。
對于鹿琢而言，五點似乎有點早。
想到這點，舟眠轉身的動作一頓，思考兩秒，丢下一句：“明早六點在這裏集合。”
“诶？六點？”鹿琢懵了懵。
“時間推後了。”舟眠說完，并不打算解釋，轉身離開。
“推後？”看着舟眠的背影，鹿琢疑惑地嘀咕了句，茫然眨了眨桃花眼，想了一會想不明白轉瞬抛于腦後，又重新樂滋滋的，提着行李回宿舍。
第二天早晨，按掉五點半的鬧鐘迷迷糊糊賴在床上動不了時，鹿琢才模糊地猜到舟眠突然推後晨練時間到底是為什麽。
跟被子抱着黏黏糊糊又賴床幾分鐘，意識漸漸清醒，鹿琢想着晨練的事，腦袋裏驀地蹦出他之前計劃晨練卻在亭子裏偷偷打盹被舟眠撞見的畫面。
再一對比舟眠推遲集合時間的決定，鹿琢忍不住窘迫地将腦袋埋進被子裏。很明顯，舟眠是猜到他起不來，所以才将時間推後的啊。一想到這種可能，心髒一角浸出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意，原本還有點懶散的小心思瞬間飛走，整個人無比清醒。
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四十多，鹿琢一慌，連忙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洗漱找衣服，開始收拾自己。
時間緊迫，來不及多整理，鹿琢匆匆照了照鏡子跑下樓。
“我來了，久等啦。”鹿琢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也剛到。”現在還不到六點，鹿琢的動作并不慢。
瞥了眼鹿琢頭頂那縷倔強翹起仿若飛天的呆毛，舟眠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收回目光擡腳往外走：“走吧。”
“嗷！”鹿琢連忙邁開腿跟上。
舟眠帶着鹿琢像之前一樣，繞着學校跑了大半圈熱身，随後在東操場附近的一片靜谧竹林裏練習體術和精神力。
鹿琢的體術基礎着實不怎麽樣，速度和力道都沒有，遠不如新學不久的刀法。
晨訓結束，舟眠沉吟思考了一會，才緩緩說出鹿琢目前的主要問題。
“精神力接駁式機甲對駕駛者的體術水平要求很高，以你現在的體術水平，根本不能發揮出精神力的一半實力，自然無法發揮出相應等級精神力接駁機甲的全部實力。”
“就算之後精神力等級還會提升，但有體術拖後腿，你的等級就一直是虛的，是僞等級。”
鹿琢自己也清楚，他才接觸體術和機甲不到兩年，體術差，精神力低，總之基礎确實很爛。
他抿了抿唇，桃花眼看向舟眠，小聲問道：“那如果改學手操機甲呢？”
“駕駛手操機甲同樣要求駕駛者有良好的體術基礎。”舟眠道，“不論駕駛什麽樣的機甲，都要盡可能做到如指臂使，宛如操控自己的身體。體術越好的人，操控機甲戰鬥的技巧越強。”
聞言，鹿琢垂眸，低了低腦袋，發頂的呆毛也随着垂了下來。
“但是，駕駛手操機甲，手速和意識反應才是最關鍵的，精神力只是輔助，至于體術，更多的是一種戰鬥技巧的靈感來源。”
“據我觀察，你的意識反應并不慢，手指柔韌，塑造性很強，只要認真訓練一番，進步會很快。”舟眠看着低垂腦袋的鹿琢，難得主動鼓勵。
倍受打擊的鹿琢飛快擡頭，眼眸晶亮地看着神色如常的舟眠。
這算是誇獎麽，這算是對他潛力的一種認可麽？
“咳，先去吃飯，吃完飯去訓練室，測試一下你現在手操機甲的操作水平。”被鹿琢雪亮的桃花眸灼灼盯着，舟眠莫名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率先朝竹林外走去。
“嗯嗯！”鹿琢忙不疊擡腳跟上。
第三軍校身為老牌軍校，訓練室訓練設備非常多，走過幾棟教學樓就能看到一座訓練館。
舟眠兩人晨練正好跑到東操場附近，從竹林出來就近吃的第四餐廳，飯後直接循着地圖去的竹林旁的訓練室。
“這裏有點偏诶，我沒怎麽來過東區，倒是沒想到竹林後面還有一座訓練館。”鹿琢走在草坪石板小路上張望着四周，低聲跟舟眠聊天，“我們大二上課的教學樓都在北區，上實訓課也是在教學樓旁邊的訓練館。”
“大一上課的地方跟大二一樣，也在北區。”想到舟眠是大一新生，鹿琢又補充一句，“等你有時間我帶你逛一下學校。”
“嗯。”舟眠不知道鹿琢誤會，并沒做解釋。
兩人來得時間比較早，還不到八點，訓練館裏只有零星幾個人。
人少空訓練室多，進門在一樓随便一找就是無人空房。鹿琢右拐，就近随便掃開一間05號訓練室，兩人走進去。
“感覺這邊的訓練設備比北區教學樓那邊的好一點诶。”進了訓練室，鹿琢走到一架全息模拟艙前，觀察一番，小聲自語道。
舟眠走到另一架全息模拟艙旁，開啓艙門，扭頭看一眼鹿琢，叮囑道：“一會你可以用刀也可以用體術，會什麽用什麽，總之，發揮出你的全部實力。”
“嗯！”鹿琢乖乖點頭，也開啓了艙門。
“都到了嗎？都到了趕緊進訓練室登入模拟艙，馬上八點，去晚了第二軍校那群癟犢子還以為咱怕了他們！”一個急匆匆的身影走進訓練館一樓，邊喊着，腳下熟練地右拐，走到01號訓練室門口。
“都到了都到了。”跟在後面的一個刺猬頭連忙回應。
“副隊，我們私下跟第二軍校約架被隊長知道了怎麽辦？”另一個隊員忍不住問道。
最前面滿頭白毛的領隊男生不甚在意地擺手：“知道了也沒事，我們這是刺探軍情！一二年級馬上就要跟第二軍校打交換賽，這不是正好先幫學弟學妹們刺探一下二軍實力嘛。”
“話說，怎麽少倆人？勺子他倆呢？”白毛往人群裏掃了眼，發現人數不對，眉心頓時皺起，“怎麽回事，給他倆下通知了嗎？”
“下了下了，”刺猬頭急忙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麽，“不對啊，他倆五分鐘之前就給我發消息說到了的，不應該不在啊？”他迅速朝四周看去。
“趕緊問一下，催催，去晚了二軍那群犢子指不定罵咱們什麽呢！”白毛連催。
“好，我這就催。”刺猬頭忙打開光腦。
刺猬頭還沒點開聊天框，另一個隊員出聲喊了句：“哎，副隊，05號訓練室有人，是不是勺子他倆提前進去了？”他眼尖地發現，05號訓練室門上的牌子顯示着“使用中”三字。
“哦對！”刺猬頭猛地拍了一下後腦勺，被這句話提醒，恍然想起什麽，“勺子他倆今天抽的就是五號訓練室，他倆之前沒用過五號訓練室，八成是提前進去熟悉了。”
竹林後的訓練室很偏，來這個訓練館的除了正式校隊成員就是預備役成員，所以都知道一樓的訓練室屬于戰鬥系校隊，自然很少出現走錯訓練室的事。
加上現在不到八點，又是放假期間，應該沒誰腦子犯抽一大早繞遠跑來竹林後面，用校隊的訓練室。
有刺猬頭的解釋，白毛根本沒多想。時間緊迫，他連忙催促隊員進訓練室：“既然到齊了都趕緊進去。”
隊員忙快步走向自己抽到的訓練室。
【戰鬥01邀請您進入隊伍】
白毛作為臨時隊長，登入系統的第一件事就是發出邀請拉起隊伍。
“戰鬥02進入隊伍”
“戰鬥03進入隊伍”
……
以戰鬥系“戰鬥”二字為前綴的賬號紛紛加入。
【戰鬥01邀請您進入隊伍】
被忽略兩次後邀請再次發來，舟眠剛登入虛拟世界還沒有跟鹿琢集合，看着執着的邀請，遲疑一秒，想到可能是鹿琢發來的邀請，選擇了同意。
鹿琢也當成舟眠的邀請，随後進入。
“戰鬥09進入隊伍”
“戰鬥10進入隊伍”
位于05號訓練室的兩人分別是戰鬥09和戰鬥10，舟眠是戰鬥09，鹿琢是戰鬥10.
【戰鬥01】：你們磨蹭什麽呢！
【戰鬥01】：這次地圖是對方選的，廢棄城市地圖，12V12團隊戰，對面也是校隊預備役，都表現好點哈，別給三軍丢臉！
隊伍頻道刷出兩條新消息。
舟眠和鹿琢還沒反應過來，精神力接着感受到一股拉扯力，随後眼前一黑。
下一秒，舟眠已經出現在一座廢棄城市內的高樓之上。
同一房間兩人落地距離很近，舟眠站在樓頂往四周一掃，就看到了不遠處頂着“戰鬥10”名字的友方機甲。
[戰鬥09]：鹿琢？
兩人進入地圖前還未集合見面也沒有建立通訊頻道，舟眠只能根據訓練室房間號以及名稱規律猜測身份，在附近頻道裏詢問。
[戰鬥10]：嗯嗯是我！
正懵逼地在另一幢樓樓頂上發愣的鹿琢看到附近頻道裏彈出的消息，登時眼睛一亮，駕駛機甲朝舟眠飛去。
确認身份，兩人迅速建立通訊頻道。
“好像不小心被拉進了團戰隊伍。”鹿琢看了眼隊伍頻道，裏面從戰鬥01到戰鬥12整整齊齊一排，小心翼翼問道，“要退出嗎？”
舟眠沒有立即回答，看着隊伍頻道裏的兩句話，微微沉思。
這人說對面也是校隊預備役……也就是說，對面是校隊。能進校隊的人實力應該比普通學生強，但既然是預備役，那就說明并不是特別強的那批頂尖學員。
對目前的鹿琢來說，恰好是最适合的對手。
剛才還在思考怎樣尋找一些比鹿琢強卻又不是強的過分，可以通過戰鬥激發鹿琢潛力的對手。
真是瞌睡來了送上枕頭。
想罷，舟眠擡眸，對鹿琢道：“不用退。”
“認真打，試着擊殺對方小隊成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