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慕，你心太狠

林蘇瞪大雙眼，直視着林慕，他說什麽？

“你剛才說什麽？”林蘇不确定地問道。

“我是愛你的，簫婉，一直愛的。”林慕始終注視着屏幕，喃喃自語。

林蘇再也忍不住，淚水徑自滑落，他說了，終于說出了這三個字，她等了整整六年的時間，卻是在她死去之後，他才說他愛她。

可惜，現在太晚了，她目光怔怔地盯着林慕，“林慕，你為什麽現在才說，竟然是，喝醉之後，你如果早點說出口，我們也許就不會錯過。”

林慕循着聲音，自屏幕上轉頭，注視着林蘇已經淚流滿面的容顏，此刻，整個房間籠罩在黑暗中，只有屏幕閃動着淡淡地柔光，打在林蘇白皙的容顏上，只能看到那一雙盛滿淚水的盈盈雙眸。

林慕顫抖地舉起手，撫上林蘇的面頰，心中莫名地一痛，淚水自他的眼中滑落，喃喃自語，“小婉……”

林蘇再也抑制不住這些日子壓抑的痛苦，放聲大哭，她從來不知道林慕會有如此深情的一面，整整八年，她和他在一起整整八年，她總是追逐着他的腳步，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錯了步伐，或是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而他，對她總是溫潤如水，卻是目光淡淡，從來未給過她如此一般深情不已的眼神，如若，他早點對自己說，我愛你這三個字，若是，他早點給自己如此深情的眼神，她又何苦那麽辛苦？何苦掙紮？何苦讓自己痛苦不堪？

可是，現在他說了，是她盼了整整八年的表白，卻已是物是人非，她已經不是當初的簫婉，她和他還能回到從前嗎？

林慕，我等到你說這句話，可惜真的太晚了……

林蘇靜默地注視着林慕迷離地雙眸，深情款款地望着她，讓她心碎不已。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的心腸是鐵做的，得知她死去的消息，他還是神态自若，從未在外表現出一絲的傷心難過，仿佛何事都不曾發生過，她一度以為，林慕不愛自己，這些年對于他們的感情，對于他來說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現在，他竟然說，“簫婉，我是愛你的。”

這讓她的心猛然地失去了控制，狠狠地，拼命地揪在一起，撕心裂肺的痛，原本建立起來的心牆，在此刻突然間坍塌，她淚眼朦胧，注視着同樣是淚流不止的林慕，英俊的面龐，她泣不成聲，好不容易溢出，“林慕，你的心太狠。”

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呆愣之際，他幽幽轉眸，淚眼朦胧，将她突然攬入懷中，撲倒在地，印上她的唇。

合着鹹味的淚水的四片薄唇貼合在一起，林蘇猛然睜大雙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她曾經魂牽夢萦的人，是不是那個每晚無論多晚，都會趕回來，與她相擁而眠的人。

那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那熟悉的柔軟冰涼的唇如今還如昔日一樣印在自己的唇上，這種感覺來的太過突然，也太過激烈，讓她神心恍惚，如果這是夢的話，她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她不自覺地加深了這個吻，想要品嘗着失去已久的美好，似是回味着曾經的關于她與林慕所有一切幸福快樂的日子，往事一幕幕地回放，她淚流不止，溫熱鹹淡的淚水自她的唇進入口中，她嘗到了苦澀。

現在的她，就像被人丢棄在浩瀚無際的大海中的孤舟，拼命地尋找着那方彼岸，她緩緩閉上雙眼，雙臂不自覺地攀附上林慕寬厚的雙肩，林慕亦是回想到什麽，攬緊她的腰際，纏綿悱恻的吻瞬間變成了烈火，席卷着他們全身，點燃了他們所有的壓抑已久的渴望與期盼。

林蘇已經意亂情迷，如果這是夢的話，那麽，就讓她沉淪吧，她将自己束縛的太久，太久，久到自己都已經麻木，久到每每想起林慕，都會讓她心如刀割，可是，如今，他們卻相望不相識。

她突然想對林慕說，“林慕，你可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

淚滑落兩頰，滴落在身下的地毯上，偌大的大廳，只留下濃重的喘息聲，吻突然停止。

林慕擡眸，癡癡地注視着昏暗下，林蘇面若桃紅的面容，“簫婉，你可知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林蘇雙眼迷離，怔怔地注視着眼前的林慕，雙眼摻雜着太多的情緒，不可置信的，震驚的，悲傷的，歡喜的……

她不知道現在的林慕還是她心中的那個愛慘了的林大少嗎？

那個從來都是儒雅淡定，氣定神閑的林慕嗎？

他今夜的話是酒後吐真言還是純屬醉話？

她的心在此刻徹底地亂了，她木讷地注視着林慕漆黑的瞳眸。

昏暗的大廳突然被光亮籠罩，随着燈光亮起，随即傳來一道冰冷的叱問聲，“你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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