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西谷粉 西谷椰子樹做成的澱粉

深夜,江媽快睡時,迷迷糊糊聽到江爸在說些什麽,聽清楚了才坐起身子來,“你要問我啥?”

江爸撓撓腦袋,小聲的說,“就是你上次說以後就想在這荒島上生活,是不是真心話?”

“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在裏面,我住在哪裏都可以,之前阿慈說要去當一個植物獵人,其實我都知道,那天我去她房間看見了合同,也去查過資料。”

江媽說到這就嘆氣,“但是她一直沒說,也沒有去,我就知道為什麽,她這是怕小白回不來後,我們兩個沒人照顧。”

“她從那天開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我心裏也難受,做了很多功課後,我都想直接在海島上面買個房子。”江媽輕聲的把憋在自己心裏好久的事情給說出來。

看到自己的孩子郁郁成結的時候,她這個當媽的心情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所以你那時候提議去海島游玩,實際上是為了考察要不要買房子?”江爸平常都不管事的,江媽說什麽就是什麽,他也不會過問原因。

江媽點頭,“誰能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到了荒島上呢,我本來有過想要快點造船出去看看,能不能回家的,可是看阿慈越來越開朗,我就舍不得回去了。”

“她不會說要住在荒島上的話,但是我想了很久,每天晚上都想,我才決定要住在這裏的。你嘛,就是少數服從多數。”

江爸嘟囔着,“才不是呢,我是真的喜歡這個荒島的風景好嗎。”

“行了行了,大半夜的不跟你聊了,我自個睡覺去”江媽早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合衣躺下去後就立馬進入夢鄉。

江爸也沒有聊天的心思,聞着床邊魔床樹的味道,思緒漸漸遠去。

清晨,當微涼的風吹到山洞中,洞中卻空無一人。

天才微微亮時,一家人就已經在前往隧道的路上。

“這西谷椰子樹真的在開花後不久,裏面的澱粉就全都消失了?”江爸對于這點很是好奇。

江昭慈調整一下自己的袖口,一邊弄一邊回複江爸,“是啊,所以當地人一般都是在它開花之前,就把它給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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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想到了什麽,江昭慈接着往下說。

“這個荒島上植物特別豐富,但是有毒的也特別多,你們單獨外出的時候,別用手去碰植物,就算是株草。 ”

其實這句話江昭慈早在剛來島上的時候就說過,現在再說一遍,怕他們放松警惕,以為這島上都是些可以食用或者有神奇用途的植物。

“還不能亂砍亂伐,盡量只取自己生活所需的植物是吧,要心存敬畏”,江爸連着幾天都要聽江昭慈念一遍,這句話都牢牢印在他腦子裏。

江昭慈一點也不害臊,反而說,“老江同志,你能記住并有這個覺悟,說明我的思想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得到的是江昭白一個白眼和其他兩人的哄堂大笑聲。

穿過甜龍竹生長的地方,就來到之前江昭慈做好标記的西谷椰子樹前面。

江爸對着這棵植物左看右看,怎麽也看不出這棵樹居然暗藏玄機。

“老江,你看啥呢,還不趕緊的過來,動作麻利點”江媽催促着還在東張西望的江爸。

等他們父子兩個上手後,江昭慈牽着她媽的手往前走,“媽,我們兩個去前面看看,有沒有什麽植物。”

荒島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也就将将摸到了冰山一角。

“要是這荒島可以買下來就好了”,江媽感慨,但是在現實中,無人荒島也是不能進行買賣的,所以江媽才動了在島上買房子的心思,退而求其次。

江昭慈用棍子敲擊地面,驅趕昆蟲和其他膽小的動物,“媽,你可別想了,我們要是能出去,這個島交給國家開發,那才好呢。”

就是可惜島上的一些植物,這個荒島雖然還沒有見到全貌,但這是她見過生物多樣性整體保存最完整的島嶼。

如果荒島真的能買下來就好了,也只是想想。

“呀!阿慈你看,那邊有幾顆樹,怎麽一層都是白的啊?”江媽有些驚訝的指着那樹給江昭慈看。

江昭慈看過去,這不是木鹽樹嗎?

走進去仔細的觀察整棵樹的形态,葉子,再沾點白色的晶體放到鼻子下聞,這才點頭确定真的是木鹽樹。

想到竹瓶裏快要見底的礦鹽,江昭慈心想這不就是麥芒掉進針眼裏——湊巧了。

“媽,這叫木鹽樹,樹幹上白色的晶體是鹽,我們用匕首把鹽都給刮下來,這跟精制食鹽差不多呢。”江昭慈從口袋裏掏出幹淨卻皺巴巴的塑料袋,抖了抖。

江媽也想到了那快要見底的鹽罐,帶點笑意的把匕首拿出來,輕輕的把那雪白的鹽刮下,這裏有好幾棵木鹽樹。

刮完了全部樹幹上的晶體,她們兩個收獲了滿滿兩個大袋子的鹽,江媽笑的合不攏嘴。

一人提着一袋鹽,往江爸他們砍西谷椰子樹的地方走去,兩個人砍得很起勁,粗壯的樹幹才将将被砍倒。

江昭慈感慨,“這種樹在果實成熟,澱粉全部消失後,就會死去。”

大家沉默的把那株西谷椰子樹給扛起來,誰也不會說,這樹被他們砍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這話多賤吶,植物不會發聲,卻不代表沒有生命。

“敬畏自然”江爸一路上反反複複在琢磨這個詞,卻發現其實很難做到。

他開的家具廠,收購各式各樣的木頭,不也是在砍伐森林,只要有利益,就會有傷害。

“其實很多的原生态林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破壞,而每一個物種的消亡,都代表跟它們息息相關的植物或者動物,會有消失滅絕的風險。”

江昭慈想到那些一個個真實的案例,到現在都覺得如鲠在喉。

“你為什麽老是要把白藤給砍了?”江昭白這個問題憋在心裏好久了,因為江昭慈并不是喜歡砍伐植物的人。

江昭慈看着她哥求知若渴的眼神,也不知道話題為什麽會歪到這上面去,不過剛好走到了白藤生長的栖息地。

她就指着白藤給他們解釋理由,“白藤上面不是有很多的鈎子嗎,它們勾住這些樹幹,會一直順着樹幹往上延伸,到頂了又往下纏繞,我砍那些白藤,是因為纏住的樹快要死掉了!”

樹長期被白藤死死的纏繞着,影響營養物質的輸送,就會慢慢的消亡。

這就是為什麽江昭慈見一次砍一次的原因,而不是因為記仇。

“熱帶雨林中有一個非常有名的現象,叫做絞殺現象,什麽意思呢,就像是榕樹種子落到油棕的樹幹裏,榕樹發芽生根搶占地盤,生出盤根錯節的枝幹,死死把油棕捆在裏面,直至油棕死去。”

聽起來十分的可怕,可是遠沒有見過真實的絞殺現象來的震撼和驚心動魄。

“所以,即使是在植物中,他們也充滿無聲的鬥争,熱帶雨林是個很危險的地方,但我們好像又足夠的幸運。”

扛着這麽大一根的西谷椰子樹,江昭慈的聲音也有點不穩。

聽了江昭慈的描述,大家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在這個荒島上居然沒遇到過任何動物的襲擊,和有毒的植物。

幸運是一點,另一點是這些動物都很友好,并不會主動上來攻擊人類。

一路閑聊着,終于把這棵西谷椰子樹給運回到洞中。

“要先将這棵椰子樹給分成好幾截,再把樹皮給剝開,把裏面的澱粉給取出來。”江昭慈回想着如何制作西谷米的方法。

她每次看一種植物,都要連帶着了解它的用途和制作方法。

用斧頭不好砍,江爸是直接拿鋸子把樹幹給鋸成一截一截的。

江昭白負責剝皮,江媽和江昭慈則負責把樹幹裏的髓給取出來,放在一個個筐裏。

取出來的髓要用工具把它磨成粉末,江爸接手了這個工作,把髓用木棒在水桶中搗散,成粉末後才把它倒在方形木桶中。

全部的髓都被掏出來磨成粉後,幾人累的腰都直不起來,躺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一聲肚子鳴叫聲打破了寂靜的氛圍,江昭慈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有氣無力的說,“我好餓啊。”

江媽也累的不行,就是烤了幾個大土豆,一人吃幾個填填肚子先。

填飽肚子後,先把放在屋子裏要晾曬的東西,拿到河灘去曬。

接着要把磨出來的粉給放到濾網裏過濾。

濾網是用別人行李箱裏帶來一件加密網紗的裙子,剪斷洗淨後就可以過濾東西。

澱粉中加入大量的水後,用木勺舀起放到濾網中過濾揉搓,過濾好的澱粉水放入另一個木桶中,把濾網中的纖維給倒掉。

這個步驟要重複好幾次,過濾好的水要放置一個晚上,把下面沉積的非牛頓流體一樣的東西晾幹後,得到的就是西谷澱粉。

四人從天沒亮就開始忙起,忙到下午才終于可以歇會兒。

“媽,這陶器風幹好了嗎?”望着陰涼地擺着大大小小的陶器,江昭慈好奇的問。

江媽走過去拿起幾個看了看,屈起手指敲擊了一下硬度,“風幹的差不多了,也算是這個泥好,不然還有的等,明天差不多就可以燒陶。”

“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幹脆去把雪山那裏,再挖點土豆摘點棉花,不然要是之後下雨,棉花可就不太好了。”江昭慈總覺得最近應該會有一場雨。

一家四口拿上各種工具,準備這次多挖點。

沒成想,剛走到草原中間就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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