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不請自來的“客人” 內容太多…… (1)

大象背着江昭慈從草原上走到山洞前, 似乎知道這是他們住的地方,順勢停下腳步。

江昭慈想下來,旁邊的母象把麥子輕輕的放到地上, 用長鼻子接住江昭慈,把她從象背上接下來。

烏龜快快趴在那裏,懶洋洋的也不想動彈,就看着江昭慈拿着東西忙裏忙外的。

把全部的東西都從象背上給卸下來,大象卻并沒有走,看着江昭慈重新拿上籮筐,還是固執的要載着她前往雪山腳。

一人三象加上兩只小貓的組合又重新出發,這次去把收割好的劍麻和土豆還有剩餘的麥子都給一起運回去。

回程的時候,一家四口是走路回去的, “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感謝一下它們”,江媽已經想了很久,只知道大象是喜歡吃水果的,可山洞裏沒有水果可以招待它們。

讓大象白白替他們搬運那麽多的東西,卻一點表示也沒有,江媽覺得自己良心上根本過不去。

江昭慈背着一筐的劍麻, 努力調整姿勢, 讓自己舒服一點,聽見江媽的問題, 她擡頭看向前方, 還有好長的路。

“媽, 這個你不用擔心,大象他們喜歡吃野果、野草、嫩竹等這類的東西,我們山洞中還有竹筍沒吃完,可以給它們吃, 還有你們忘了門口那片長得特別高的牧草了嗎?”

從看見牧草的時候,江昭慈心裏就隐約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比人還高的牧草,她真的沒有見過。

不過猜測歸猜測,這塊地的真實情況,還是要等在上面開墾後才知道。

聽江昭慈這麽一說,江爸就想起當初看到這片牧草時的感受,這要是在上面放羊,羊都能吃的膘肥體壯。

“那就好,那就好”,江媽聽到這句話,也就不在這上面較勁。

大象載着滿滿當當的東西和母象并排走在前面,好像這些東西對于它們來說并不值得一提。

“為什麽盜獵者要去拔象牙呢?”江媽看着前面的大象,想到那些新聞,很無奈的說道,明明大象對于人類那麽的友好。

可是總是有很多的人,為了利益,為了好看,就去殘忍的拔掉大象的牙齒。

Advertisement

江昭慈一聽到這個話題,其實內心并不好受。

只有大象才需要象牙,而人類卻只是為了所謂的時尚。

她摸了摸頭上滲出的汗滴,有些難過的說,“因為只要有利益,就會有傷害,從古至今,無論怎麽樣都會有人因為各種原因,去殘忍的虐殺動物。”

“你們知道嗎,有些母象因為人類的屠殺,進化到生下來的時候就沒有象牙”,江昭慈說到這裏時,有些說不下去。

她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新聞,努力調整情緒讓自己把話給說完。

“失去象牙的代價,暫時給它們生存的空間,可是無象牙的母象生下的公象,有很大一部分會因為沒有象牙、基因缺陷而死去。”

盜獵者在很多動物身上造的孽,是永遠無法被原諒的。

他們可以洗掉自己手上的鮮血,讓自己保持幹淨,卻永遠無法直視自己肮髒龌龊的內心。

她永遠也忘不掉,在網上看到穿山甲被盜獵者剝皮,被他們搞到中華穿山甲幾近滅絕的新聞。

10年的時間,有超過一百多萬的穿山甲被獵殺,甚至有人計算過,基本上每五分鐘就有一只穿山甲死去。

之後為了保護穿山甲,藥典将它從藥材中除名。

可是,死去的穿山甲卻永遠的回不來了,甚至,它們直到現在才開始被保護,才開始有了一些生存的機會。

因為這個話題,大家全程都很沉默,扪心自問,自己真的做的很好嗎?

他們就不吃動物嗎?吃的雞鴨魚,豬肉、羊肉、牛肉還少嗎?

這真的是個無解的問題,他們根本做不到吃素,僅僅能約束自己的就是不要虐殺動物。

“這個問題很早的時候就有人提過,為什麽人提倡不吃野生動物,卻要吃雞鴨魚羊呢,有人說,是因為它們被飼養了,就得被人類吃,沒有那麽多的理由。”

“也有人說,因為食物鏈,像蟲子被母雞吃掉,大魚吃小魚而已,所以并不需要為了吃雞鴨魚羊而感到有負擔。”

江昭慈走到山洞前,把背上的劍麻放下來,對着衆人表達自己的觀點。

“只要為了生存,就一定會有殺戮,我們可以減少吃肉的次數,可以不吃懷孕的動物,不吃辛勤耕地的老牛,不吃貓不吃狗,不吃任何的野生動物,其他的…”

她嘆了口氣,天道自然法則,如果一定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是很沒有意義的事情,除非他們改吃素。

不再說這種讓人心情不好的話題 ,讓自己看起來開心點。

把象背上的籮筐給卸下來,指了指大象,對它說道:“我去給你拿點東西,你別走。”

說了兩遍,直到大象有些遲鈍的點頭才往山洞裏走去,江爸和她一起去的,江媽把洞裏的竹筍拿出來,剝好皮把筍肉喂給大象一家。

小象吃的很高興,自己吃完了一根筍,下一根江媽遞來的筍,它用鼻子卷住,站在那裏沒有吃,下定了決心後把這根筍放到兩只小貓咪的面前。

然後扭頭,努力不去看這根竹筍,口水卻滴答滴答的流下來,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可能覺得丢臉了,小象還用耳朵蒙住自己的臉。

小咪和小黑互相看了一下,低聲交流起來,交流後的結果就是,小咪把自己雪白的爪子按在竹筍上,低下頭咬了一口,随口立馬吐了出來,一副好難吃的表情。

有點同情的看着這個自己身形巨大的朋友,對它的口味表示深深的懷疑。

苦大仇深的看着這根竹筍,走過去拍了拍象腿,把竹筍給推到小象鼻子前,小象不敢相信的看着這根竹筍,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好吃的東西它們不吃。

不過,最後這根竹筍還是進了小象的肚子。

這邊,江昭慈和江爸來到了山洞前面茂密的牧草前,對比了一下高度,牧草都快高出她一個頭了。

江爸看着長勢極好的牧草,有些納悶,不過他心大,“這看來水土很不錯啊,草都能長得那麽高了。”

江昭慈真想讓她爸清醒一點,什麽樣的草會長得那麽高啊!

吐槽完才想到,好像真有長得那麽高的牧草,甚至比這個牧草還要高很多。

巨菌草種下去,兩個月就能長到8~10米,江昭慈發現自己真的草率了,現在再看這個草,也不是稀奇啊。

兩人小心翼翼的用匕首把牧草給割下來,避免被鋒利的葉片割傷,也害怕從這片牧草地中鑽出什麽東西。

江昭白忙完後,也過來幫忙割牧草,三人的力量還是挺大的,一大片的牧草都被他們割下來,堆在旁邊的土地上。

累到直不起來腰來,而牧草已經高高的堆起,跟一堵牆一樣。

“可以了,再多它們也拿不走。”江昭慈喘着粗氣說完這句話,最關鍵的是,再割下去,她的人就要廢掉了。

江昭白伸出手,捏着她的肩膀,幫她放松一下,“你還是缺乏鍛煉,多練練,你就不會那麽累。”

他的語氣看起很平淡,也沒有說一些話來刺激江昭慈。

自從那天她跟自己說完那番話後,他就一直在思考,心裏也很別扭。

對于這個妹妹,他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從小時候她出生開始,江昭白總會有種是妹妹分走了爸媽對自己的愛。

在鄉下的時候,也經常會有人對他說,爸爸媽媽有了妹妹以後,就不會再愛你了。

以後你的東西都要分給妹妹,還有人會說,爸媽都不要你了,你要不跟叔叔回家吧。

這些話,給幼小的他造成了很深的傷害,從很期待妹妹的降臨,到讨厭這個小生命的出生,不過幾個月。

他摸了摸江昭慈的頭發,從內心深處就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一個好哥哥。

抱着牧草進山洞的時候,他和江昭慈兩人并排走在一起,有些猶豫的問她,“阿慈,你覺得我很讨厭嗎?”

江昭慈轉過去看他認真的臉龐,好像很期待她的回答,

其實最近她就發現她哥的情緒很不對勁,從到荒島上來,他就只會用低頭沉默、插科打诨或者生硬的感謝,來表達對父母的愛。

所有表達愛的方式都藏在細節中。

她默默在心裏嘆氣,父母和孩子之間相處的模式真的是千奇百怪,“以前你總捉弄我,往我書包裏面放蟲子,或者嘲笑我,但是我覺得你是個好哥哥。”

江昭白等着她下面的話,卻沒想到她卻不說了,直接抱着草往前走,剛才在幹活時候,看見他妹這麽累的時候,生出的那點憐愛之心頓時抛到了腦後。

她明明還有話要說的,最讨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人了,江昭白有點生氣,把草放下來到大象旁邊,又去拿剩下的草。

邊走邊在那裏想,我在她心裏是個好哥哥,經常捉弄她的好哥哥,江昭慈這不會是在諷刺我吧?

哼,我才不在乎呢。

江昭白把所有的牧草都搬來後,坐在藤椅上,喝着糖水,表情很平靜,心裏卻像七八個小人在開會一般的腦補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大象一家把全部的牧草卷起來後,領頭象帶着小象和母象一起走出了山洞,小咪和小黑還想追上去,小象也不舍的頻頻轉身,最後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江昭慈看着這喵嗚喵嗚叫的兩小只,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發酸。

蹲下來摸摸它們的頭,認真的告訴它們,“小象要回家了,下次會再過來和你們玩的。”

也不知道小貓是不是聽懂了,并沒有再叫喚,反而是蹭了蹭江昭慈的手掌後,就跑到烏龜那裏,和快快躺在一起。

江昭慈站起來,甩甩手臂,還有好多事情要幹呢。

不過今天真的算是收獲最多的一天了,地上擺的滿滿一堆的東西,都是他們辛勤勞動後的結果。

一家人坐在椅子上,累的都直不起腰來,整個身子都酸痛的不行。

江媽靠在椅子上,就是懶得動彈,根本提不起興趣做飯。

但是一想到這個點,大家都餓着肚子,還是扶着椅子站起來,用手捶捶自己的腰背。

生火這個技能,現在她已經掌握的很熟練了,用匕首劃拉打火石,多試幾次,火星飄到易燃物上,就能很容易點着。

“老江,你晚點去用陶泥加上水和好後,把陶器給上一層漿,這樣陶器滲水開裂的情況會好點。”江媽一邊把木柴放進灰堆裏,一邊對江爸說。

江爸聽完這才想起來,昨天燒制的陶器還沒看,也不知道成品怎麽樣。

“好,我現在就去,小黎,我們中午吃啥呀?”江爸湊到江媽面前,聲音黏黏糊糊的,他真的餓的都沒有力氣幹活了。

在這荒島上,吃的東西也沒什麽油水,他有時候半夜會餓的醒過來。

“別給我來這套,今天我們吃面包果,再給炒個土豆絲。”江媽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讓江爸少在這裏礙事。

江爸也不生氣,樂呵呵的出去看他的窯爐。

打開黃泥封蓋,取出窯爐裏的陶器。

第一個陶器雖然是完整的,但是有很明顯的裂紋,江爸用手輕輕一掰,立馬碎成好幾塊。

“真的可惜”,江爸嘴裏念着,把陶器放在地上,接着把窯爐裏所有燒制好的陶器都一個一個取出來。

幾個較大的圓口陶罐燒制的還算可以,三四個陶碗不行,全部都開裂了,心疼的江爸只能把它們都給舍棄。

這一鍋窯爐裏總共燒制了十來個陶器,有三分之一都是廢掉的,留下七八個還能湊合用一用。

江爸走到河灘那裏,去挖石頭下面的泥土,挖好放在不能用的陶器中,加水攪和,攪到感覺差不多後。

才用手沾取泥漿,均勻的糊在陶器上面,在他正忙活的時候,江昭慈用筐把洞裏的陶器都給抱過來。

“這漿塗在上面有用嗎?”江昭慈蹲在地上,好奇的看着她爸用泥漿塗陶器。

江爸笑了一聲,“我就是聽你媽說的,她以前可喜歡陶器了,還自己去學過,我為了了解她的興趣愛好,我也去偷摸上過一兩節課呢。”

提起江媽趙黎和江爸的以前,就可以追溯到江昭白兄妹兩個名字起源上。

江爸邊幹活,邊跟江昭慈說,“以前你哥剛生下來的時候,我說要不就姓趙,你媽說第一個孩子就姓江,到有你了,那個時候你媽是真的被折騰的不輕,小白也才三四歲,我又忙着賺錢給你媽送到好點的醫院去生,那個時候啊”

他的目光變得悠遠而深長,想到那段忙到一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的日子,和兒子也沒多少親近的時間。

長大後他毅然決然的要去當兵,跟他和小黎都不怎麽說話,連被欺負了都不會找他們兩個告狀。

還是他偷偷跟在小白後面,知道他被敲詐勒索後,立馬找老師告狀,态度強硬的讓老師把家長給叫過來。

臊的他們沒有臉在這個班待下去,才算完事。

江昭慈問他,“然後呢?”

為什麽不姓趙呢?

江爸從自己紛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繼續拿過來.一個陶器上漿,“後來,你媽難産,生下你後,你哭聲都小的可憐,還在保溫箱裏住過幾天”

“我跟你媽說,讓你姓趙,就叫趙慈,可是她不願意,她說不想讓你和小白姓的一樣,要是有人跟你說起來,為什麽哥哥姓江,你卻姓趙,是不是你不是你爸媽生的。”

那個時候有些鄉下人的嘴巴很碎,老是會跟孩子講些有的沒的。

“所以呀,我就把你哥的名字也給改了,我說孩子一個叫江趙白,一個叫江趙慈,你媽不滿意,翻了好幾天的字典,才說把趙改為昭,代表光明美好。”

江昭慈從來都沒有聽過他們解釋自己的名字,她一直都以為是從古詩,朝辭白帝彩雲間中取的。

原來不是,昭就代表趙,代表他們兩個是江平和趙慈的孩子。

“那爸你和我媽是怎麽在一起啊?”江昭慈很好奇,但是以前他們兩個都很忙,也沒時間坐下來一起聊天。

江爸活動了一下手臂,這樣蹲在這裏塗漿真的廢手廢腿,“相親呀,那個時候,村裏就我和你媽年紀輕輕的就沒爸沒媽,也說過閑話,後來我們兩個相親看對眼後,真的走到一起,說的閑話就更厲害,你媽那個時候就不是很愛出門了”

“後來我們從那裏搬走後,住到別墅裏,小黎她還是不開心,可是現在到了這個荒島上,我看到她的笑容變多了,也願意玩笑打鬧,那麽急着回去又能幹什麽呢?”

江爸說完起身去河邊,用廢棄的陶碗舀水在岸上洗手,回去看到江昭慈還蹲在那裏,把她拉起來。

“阿慈,還在這裏幹什麽,我們回去先吃飯,這些陶器一時半會兒也幹不了,就讓它放在這裏風幹”江爸說着,和江昭慈并排往山洞裏走去。

而江昭慈現在才從江爸的只言片語中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什麽身份都不好做,只有父母的孩子是最好當的。

山洞裏,江媽把石板洗淨後,放在石塊上讓火把它給烤幹烤熱,接着用刀把面包果的外殼給削掉,這個活是江昭白完成的。

刀在他的手裏就跟活了一樣,絲毫不費勁的就把外殼給削掉薄薄的一層皮,完美的保留了果肉。

把果肉放在木質砧板上切成一片片,江媽先把小咪和小黑要吃的給煎熟,不放油,土豆也可以給它們吃一點。

“還是要去抓點魚啊,快快可以吃青草,小咪和小黑不能只跟着我們吃這些食物。”江媽烤着這無油的面包果,有些焦心。

不過現在也不是去捉魚的時候,還是晚點讓江平去捉幾點魚好了。

“來,小咪、小黑吃飯了。”江媽把放涼的面包果和土豆放在它們吃飯的盆裏面,又把青草拿到烏龜前面。

等它們都過來吃飯後,才開始煮自己要吃的東西。

把油倒在石板上,用洗幹淨的木片把油刮均勻,等油滋滋作響的時候,再把面包片給放下去,一片片分開擺放。

“小白,土豆也給你削皮,多削點,切成片,我們還是烤着吃。”江媽用筷子把面包果翻面,給江昭白派活。

面包果這個時候散發出來一股淡淡的香味,勾得聞到的人肚子又開始叫喚。

反正江爸這個進來聞到這股味道的人,是饞的不行,跑到江媽面前蹲在那裏。

江媽看着好笑,多大的人,也不嫌丢臉,而且這天氣也熱的不行,蹲在火堆前面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你去把碗拿過來”江媽看着他這樣,還是有點心軟,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有在吃的這方面嘴饞過。

把煎熟的面包果放在江爸的碗裏,接着招呼江昭慈兩個過來,“小白,阿慈,你們兩個拿碗過來,可以吃了。”

江昭慈拿到面包果後,吹涼後塞到江媽的嘴裏,自從聽了江爸那番話,她就哪裏都不得勁。

總覺得自己作為女兒,其實對父母一點都不上心。

明明之前很饞,很想要吃的面包果,吃進嘴裏也索然無味。

“阿慈,你怎麽不吃”江媽看着江昭慈拿着碗,咬了一口面包果就一動不動,提醒她道。

江昭慈端起碗,幹笑一聲,開始吃碗裏的面包果,先把肚子給填飽。

吃完酸甜的面包果,撒上辣木粉的焦香土豆片,再喝上一碗醋柳汁勾兌的水。

吃飽喝足以後,就容易犯困,一個人開始打哈欠後,其他三個人也被傳染似的打起了哈欠。

“要不,我們還是先去睡一覺,再來處理這些東西”,江媽打哈欠打的眼角都滲出淚珠,實在是撐不下去。

再加上這天熱起來,夏天就容易犯困。

這個提議獲得了另外三人的一致贊同,回到山洞的石床上先睡一覺。

小咪和小黑不肯進屋,就蜷縮在烏龜旁邊。

午休的時間很快過去,江媽最早醒來,看着旁邊還沉沉睡着的江爸,輕手輕腳的下來,伸了個懶腰。

走到外面,先把劍麻給收拾了,之前拿來的行李箱裏,很多都是短袖、鞋子、外套、紙巾之類的東西,有些長袖穿不了,幹脆就把它當做圍裙。

系上簡陋的圍裙後,拿起劍麻,這個時候,小咪醒來,一臉惺忪的走過,趴在江媽的腳邊,沒睜眼,繼續睡。

江媽把動作幅度放輕,彎下腰用匕首抵住劍麻,把劍麻快速拉過來,重複幾次,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地上都是劍麻外皮。

已經削制好的劍麻纖維疊在幹淨的袋子上,就是彎腰處理這個特別的累。

她坐起來緩緩,江昭慈也睡醒了從山洞中出來,剛睡醒不想講話。

默默拿過一個石凳,坐在那裏幫着一起處理劍麻,她有過之前的經驗,已經是輕車熟路。

“這個曬幹後,給小咪和小黑它們兩個做幾個玩具,用劍麻做的玩具耐磨。”江媽想到之前看過的視頻,順嘴一說。

江昭慈将目光移到蜷縮在江媽腳邊的小咪身上,從之前剛回來時髒的都看不出毛發的顏色,身上跳蚤蟲子滿身都是,到後面用泉水洗淨後,蟲子和跳蚤全死光後。

但是幹枯和稀疏的毛發,卻要靠很久才養的回來。

江昭慈點點頭,回應江媽剛才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麽從午覺睡醒,她就沒有什麽情緒,感覺有點提不起精神來。

兩個人就靜靜地坐在那裏,把成堆的劍麻去皮,手掌上都出現細小的傷口和水泡,這種活對于他們之前沒做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就像之前每天高強度的幹活,其實身心俱疲,但是都忍着不說,在荒島生活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很多時候,他們都有說過,好懷念手機、外賣、淘寶,也曾在夜裏夢見自己回去的情景。

只有那個時候,好像要居住在荒島上的念頭,是不存在的。

但是,回去真的沒有那麽容易,只有讓自己忙起來,才不會去想那麽多。

江爸和江昭白一起出來的,看到她們已經幹上活了,江爸摸着後腦勺,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這一覺睡得真的太沉了,肩膀兩邊今早被重物壓着,又紅又腫,稍微活動一下就讓人痛得呲牙裂嘴。

所以江爸才會累的起不來床,而江昭白他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睡得這麽沉。

之前是在部隊中養成了習慣,從來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在剛來的時候,害怕有動物襲擊或者意外情況發生,更不可能睡得着。

不過聞着外面池子裏傳來的藥味,他每天晚上都覺得睡得不錯,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來的正好,江平你要不做個木架吧”江媽想着還有那麽多的陶器,這地上也不夠放啊。

江昭慈在一旁接話,“不要用木頭,這旁邊的木頭我們上次砍了這麽多,就夠給其他的留出生存空間,如果要砍,去上次那片竹林裏砍,竹子是速生的,再長下去,這竹林都要擴張到其他植物的地盤去。”

江爸看向江昭白,“那我們兩個去砍點竹子?”

行吧,父子倆帶上工具和水壺,出發去竹林。

而她們兩個接着幹活,“這沒有手套真的不方便”,在又一次被劍麻割出一道小傷口的時候,江昭慈吐槽道。

江媽覺得也是,“那要不用衣服包着?這樣會不會好點。”

最後她們是用不能穿的舊衣服剪成相應的大小,包在手上才把全部的劍麻去掉外皮。

累的頭重腳輕,胳膊酸痛到不能動彈,也就是每天都用泉水洗澡,緩解他們身上的疼痛,才能讓他們能在第二天有精力起來幹活。

不然早就累趴下了,又不是鐵人。

“我去河灘上把曬幹的東西抱進來,再把棉花給拆了,不然沒地方放。”江媽抱着一捆劍麻纖維往外走,跟江昭慈解釋,乘着現在還有陽光,多曬會兒。

江昭慈自然不能就看自己媽媽一個人在那裏幹活,即使累的走都不想走,還是忍着酸痛站起來,彎腰抱起那堆劍麻跟在江媽的後面。

現在是夏季,河灘邊的日頭很足,照在五彩河上,給本來就五彩斑斓的河水鍍上一層金輝。

河灘上的棉花在這日光的照耀下,已經變得蓬松柔軟,可以不用再曬。

小麥也已經曬得差不多,西谷椰子樹的澱粉和劍麻纖維都可以收回去。

這可真的是一個大工程,兩人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腿都酸的沒感覺,才總算是把這些東西全都給收進洞中。

“在荒島上就是要幹農活這點不好,我已經好多年沒幹過了。”江媽徑直走到藤椅上坐下,實在是吃不消。

不過她又想起自己的父母,當年是怎麽樣每天淩晨去幹活,晚上回來,一天都不落下田裏和家裏的活,回來還得燒飯洗衣服,這樣的苦,他們承受了很多年。

早早因病離去,跟高強度的幹活和吃不好有很大的關系。

江媽看着前面的草原,總算明白了父母的辛苦。

“走吧,再把這些小麥都拿去曬曬”江媽站起來,對着江昭慈說。

本來已經空蕩蕩的小河灘上,又被曬的滿滿當當的,小麥占了大頭,剩下的才是劍麻。

就是好奇這裏為什麽沒有動物出來呢?難不成以前住在這裏的人,大開殺戒過不成?

江昭慈邊走邊想。

江媽拐進山洞的第一個洞穴中,也是他們用來存放行李和其他東西的地方,她從拿出一個很大又沒有裝東西的行李箱和一個稍微小點的。

江昭慈看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江媽這是要幹什麽。

“媽,你拿行李箱出來幹什麽?”

“哎呀,這不是這個行李箱沒什麽用嗎,幹脆一個拿來放谷子,一個給小咪它們做個窩,總不能再讓它們睡在地上吧。”

江媽很心疼幾只小家夥,到了這裏來,也不會睡在山洞裏,如果要上廁所也會跑到遠一點的地方去。

這怎麽能讓人不憐愛它們呢。

“那媽,我來打谷子吧”江昭慈看向江媽,打谷子她以前在鄉下的時候也看見過,并不難。

沒想到江媽連連擺手搖頭,“還是晚點讓你爸來,這谷刺紮進皮膚中,可不是好玩的。”

“可是…”

“哎呀,你爸的皮厚,跟你們小姑娘不一樣的,你還是過來幫我把這個澱粉給裝到袋子裏去。”江媽打斷了江昭慈的話,推着她去給西谷澱粉裝袋。

江昭慈也不好反駁她,只能乖乖的去把西谷澱粉給碾碎,然後用木鏟把西谷澱粉一點點的裝進袋子裏。

曬幹後的澱粉顏色有點微黃,裝了滿滿五個大袋子,竹匾裏才算是真的一幹二淨,就剩一些粉末。

那邊,江媽把小的行李箱打開,放到牆邊,小咪邁着輕盈的步伐圍到江媽身邊,而小黑則被快快同質化了,懶得像一團沒有骨頭的黑色液體一樣,癱在快快的龜殼上。

對于外界的事物一點也不敢興趣,半合着眼皮,有種傲視群雄的感覺,然後下一秒口水就從嘴巴裏流出來,徹底睡着了。

江媽把他們穿不了的衣服拿出來,長袖的打結,把棉花給塞進去,塞的鼓鼓當當後,再捏住衣服的下擺,用劍麻纖維給綁起來,一連做了兩個,放在行李箱裏,滿滿當當的,就是不太美觀。

不過這也不是現在沒那個條件,只能盡力給它們一個稍微好點的生活環境。

但是快快是陸龜,不能在行李箱裏睡覺,江媽只能給它在旁邊用石塊搭了個石頭小窩,就是個三角形,剛好夠快快住在裏面。

“來,小咪、小黑,你們兩個晚上睡這裏。”江媽叫着它們的名字,拍拍行李箱讓它們兩個過來。

睡得正香的小黑猛的被小咪一掌拍醒,發出很委屈的喵嗚聲,控訴的看着小咪。

小咪收回爪子,擡着下巴自己邁着步子往江媽那邊走去,小黑用爪子揉揉額頭,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兩只小貓咪的相處日常看的江媽發笑,“來,你們以後就睡在這裏,躺進去看看。”

小咪和小黑沒反應過來,瞪着大眼睛看着江媽,她一只手拎起一只貓咪,把兩只都給放到行李箱裏。

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這下它們可能有點聽懂了,兩個低聲叫起來,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幹脆就賴在裏面不肯出來。

如果江媽能聽見它們說話,就會知道它們說的是。

“我們兩個有睡覺的地方了,不用躺在地上!”

“還有好吃的東西,我真的好幸福”

“我很贊同”小黑舉起爪子。

因為只會同意贊同的小黑,又被小咪暴打。

天色漸漸暗下來,江爸和江昭白才把竹子從隧道裏拿出來,一趟又一趟,一根又一根的把它們磊好放在山洞門口。

才拉着完全汗濕的衣服,在門口喘喘氣,兩個的臉都被曬得通紅,汗更是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太累了,今天比之前的幾天都要累”,江爸真的覺得手腳已經分家,全都不是他自己的,累到麻木。

兩個人這衣服根本不能看,就先去洗漱了一下,換下來的衣服自己拿去河邊洗掉後,才頂着濕淋淋的頭走進山洞。

看到兩個人疲憊的臉,江媽趕緊讓他們坐下歇會,“累了吧,休息會兒,我趕緊做飯。”

提到做飯,江爸才想起他下午放在陰涼處風幹的陶器應該已經可以用了,屁股都還沒完全坐下,又拉着江昭白去外面把陶器搬進來。

一半先放在儲物的山洞中,專門把鍋和陶盆拿出來,正好可以把龜殼給換掉。

江媽用水反複先清洗幹淨,再把陶鍋放上去,加水燒開,陶罐這些器具還是要經過熱水消毒後,使用起來才更放心。

水燒開後,江媽用木勺把鍋沒燒到的地方都燙了一遍,再把陶盆和陶罐都用熱水燙過以後,才用重新燒水。

取出西谷澱粉,倒一半在陶盆裏,用木棍把澱粉再碾碎,用濾網過篩到旁邊的木盤中。

再重新倒回陶盆中,加一點熱水等上二三十秒,再加熱水燙面,開始洗淨手揉面,江媽手都沒什麽力氣,揉的慢一點,覺得太幹就加水繼續揉,揉成一個光滑的面團。

取出一點面團,剩下的用木盆蓋在陶盆上,江媽低頭用手把面團搓成長條,喊道:“江平,手洗幹淨了,過來跟我一起搓。”

江爸昏昏欲睡,猛的聽到江媽的聲音,直接吓得一哆嗦,摸摸嘴角,還好沒流口水。

腳步輕飄飄的,去把手洗幹淨,把江媽切好的小劑子揉成圓球,一個跟湯圓那麽大的球,這樣省事,又快點。

“晚上吃湯圓?”江爸幹着活,打起精神問江媽。

“吃點甜的,今天晚上早點睡覺,明天晚點起,看你累的嘴唇都發白了。”

江媽的語氣有點心疼,趕緊把剩下的面團給揉成圓球,放到燒開的水裏面煮。

還在埋頭跟棉花較勁的江昭慈清,真的恨不得立馬回床上去睡覺,也好過現在剝的手疼。

江昭白拿過椅子坐在她旁邊,拿起棉花開始拆,一臉欲言又止的看着江昭慈。

差點沒把她給看的起一身雞皮疙瘩,“你有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