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別離

悅娘的消息并不靈通，當她聽說歐陽倩要嫁人的時候，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麽會突然要嫁人？不是對莫馳翔十分的執着嗎？悅娘有些懷疑。然而，這消息卻貨真價實。甚至坊間流傳着一些小道消息。經過傳聞的最終版本是，歐陽倩與別人私通，不得已大将軍才要把她嫁人了。

悅娘并不太感興趣，可是歐陽倩卻登門造訪。

明顯得歐陽倩憔悴了很多很多，悅娘甚至認不出她來了。她也不知道歐陽倩來找她，算什麽意思。

而歐陽倩并沒有讓她疑惑太久，便道出了來意：“我喜歡莫馳翔五年了。他一直對我不假辭色。但是我是這聽州身份最高貴的女子，我理所當然認為他也必然是我的。他身份不高，父親也一直不同意讓我嫁他。可是他從一個小小的庶子，爬到現在這個地位，連父親都對他刮目相看。我和他之間的阻力從來都不是家庭，而是他從來沒正眼看過我……”

悅娘心底十分疑惑，歐陽倩來跟她說這麽多幹嘛？有病啊？她只得保持着微笑，聽她敘述着，但是歐陽倩的眼睛裏迸發出了猛烈的恨意，讓悅娘心驚膽戰。

良久，她恢複了平靜，道：“呵呵……他就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五年他都沒喜歡我，又怎麽可能喜歡你！”她的眼睛裏甚至帶上了控訴。

悅娘暗自覺得好笑，卻只是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說這番話什麽意思，他是怎樣的人，和我又有什麽幹系？”

歐陽倩死命地盯着悅娘，才道：“我最讨厭你這種口是心非的人了！為了擺脫我，他……他竟給我下了媚藥！”歐陽倩已是咬牙切齒。

這回悅娘倒真的驚訝了，這可不像是莫馳翔的作風。她瞥了歐陽倩一眼，道：“我不知道你來找我有什麽目的。若是你想确認莫馳翔對我是否有意從而離間我們的話，那你是白費力氣了。歐陽小姐，恕我怠慢，您還是去繡繡嫁妝，準備嫁人吧！”

歐陽倩卻似乎還是不死心，道：“他會這樣待我，也會這樣待任何人！我好意提醒，你別不識好歹。”

悅娘倒是想明白了，歐陽倩這是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別人得到呢！跟她計較什麽？反正她是要嫁人了。不管她說得是否屬實，她都只當聽聽罷了。而且……說真的，莫馳翔确是一個冷情冷心的人，她也早已失去了飛蛾撲火的勇氣。或許……也将永遠沒有交集。那麽，他的事，和她又有什麽關系。

因此，悅娘只是冷冷下了逐客令。

歐陽倩的事情也逐漸平息，悅娘并沒有去了解真相是什麽。所謂的真相和她并沒有多大的關系。而随着時間的推移，莫馳翔已經聯系了劉國公，并且歸期将近。

她的這次聽州之行，其實是如此的短暫。在讓她成長的同時，也讓她失去了年少沖動的那種勇氣，以至于那份情感也掩埋在她的心底，無從傾訴。

直到她即将離去的那天，她才心慌意亂，茫然失措，還是遺憾啊，怎麽可能不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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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上了歸去的馬車，并沒有坐船。她撩起了簾子，看到了車外的莫馳翔。如青松般挺拔的男子，依舊是風度翩翩，卓爾不群，可是，永遠再見了。

悅娘放下了簾子，阻斷了她的視線，也阻斷了莫馳翔的視線。此刻的莫馳翔也清楚地感受了那絲心酸與不舍，可是他仍是筆直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承諾與挽留。

他還不夠強大。他還配不上她，那麽他就不配給任何的承諾。

可是，劉思悅，這一生難得碰到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兒，他又怎麽會輕易放棄。

再見。很快，就會再見的。

回到軍中的時候，他收到了劉思悅的一封信。這個傻姑娘，明明喜歡他，卻還是一臉淡定。就算是臨走前，她也掩飾着自己的情感。

她信中的話語仍是帶着幾分婉轉，可是怕他沒有了解自己的意思。最後還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十五及笄日，我等你。

我等你，包含了她的期待。但若是他不來，她也可以死心。

到最後，她還是給自己留了退路，并沒有說非君不嫁。可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