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政局

當天晚上，盛哥兒便告知悅娘這花有問題，并且他會去解決。悅娘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件事也算是平息在萌芽之中了。

與此同時，楊坤的身體已經要油盡燈枯。整個楊家陷入了從未有過的低氣壓之中。楊坤作為楊家家主具有主心骨的作用，這個時候楊家完全失去了主意。

而楊家軍也蠢蠢欲動。

在不知不覺中，一場大風暴即将醞釀。

劉家也迎來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二姑娘及笄了。

因二姑娘是庶女，及笄禮并不隆重，只是簡單地邀請林太太做了正賓，而悅娘則充當了贊者。

二姑娘端端正正地坐着，已有了一絲氣度，黑發垂瀉而下，林太太為二姑娘梳頭加笄，然後起身，回到原位。悅娘為二姑娘象征性地正笄。她看到了二姑娘眼神沉靜，已然有了大家閨秀的端莊，但是似乎又失去了什麽。她的心底酸澀，不知是苦是甜。

邀請的賓客也一同見證了二姑娘的成年。

而在這些人中，她看到了祝先生。盡管祝先生隐在角落之中，但是悅娘還是發現了他，她微微冷笑着，回頭卻發現二姑娘眼中掩飾得很好的那分痛楚。

等楊家的事情結束，祝先生就會封爵了，未嘗不能娶到二姑娘，可是他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也讓二姑娘對他失望透頂。

二姑娘的及笄禮落幕，而她的婚事也終于提上了議程，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着。

楊坤也終于逝世。楊家徹底亂了，而楊家軍竟興起了起兵造反的念頭。

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在楊家最如日中天的時候，楊坤也沒有過造反的念頭，那是因為京城世家不想理你，不想喝你鬥，若是造反，卻定是沒有好結果的。而現在楊家的家主卻被利益迷花了眼睛。

草根皇帝上官魚也逐漸收權，劉家也成功争到了稅權。上官魚運籌帷幄，他暗自召回了西北的部分軍隊，似乎早就預料到楊家會反。

楊家軍和西北大軍相比自然是不值一提。而世家們又動了立功的念頭，有些世家将自家的子弟扔進了西北大軍，希望能借此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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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公也起了這個念頭。

盛哥兒優秀卓越，并且将來能承襲爵位，自然不必為他謀前程，而奮哥兒天資平凡，若是能趁此機會在軍中謀個一官二職，卻也不是不可能的。

悅娘了解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心底猛然一驚。楊家軍和西北大軍比起來，确實是不值一提，可是當被逼到窮途末路時，也會爆發出極大的力量。

被扔進大軍中的世家子弟又怎麽能應付得了？這個道理世家都懂，劉國公也懂，因此世家子弟進軍營的均只是做後勤工作罷了。

可奈何奮哥兒不懂，他急于立功，在兩軍對戰中不幸犧牲。

悅娘知道她自己直接跟奮哥兒說，他定不會當一回事，只得讓父親嚴令禁止才行。因此悅娘來到了外書房。

對于父親，悅娘的感情是極為複雜的。當初父親要把她随意許人時，她就感到心涼。但不得不說，父親是這個家的支柱，或者說，在扮演好劉國公這個角色之後，他才是一個父親。而他和大姑奶奶相依為命，他更是疼愛嫡親妹子的長兄。也因此，他會對大姑奶奶作出承諾，而在他看來，趙公府勢大，也的确是良配。而她自己的意願，則是可以忽略。

也許，對于父親，她還有發自心底的仰慕與敬畏。

她深吸口氣，才進了外書房。

劉國公見到悅娘，顯然是有幾分意外的，但是他城府極深，自然不可能露出驚訝，只是問道：“悅娘怎麽來了？”

悅娘也沒有拐彎抹角，盡管她對劉國公又敬又畏，但是天生的血緣使得他們有着特殊的親近，她道：“父親，讓二哥去軍營會不會太危險了？”

劉國公淡淡道：“在軍營後方待着，有什麽危險的？”

悅娘欲言又止，道：“二哥他性子略微急躁，會不會忍不住上戰場了？”

劉國公這才放下手中的筆，眼神略微閃了一閃，才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叮囑他的。”

悅娘這才緩緩呼出一口氣，淺淺地笑了，道：“謝謝父親。”并且福了福身子，就告退了。

而劉國公看着悅娘的背影略有所思，聘婷的影子，窈窕的身段，悅娘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