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将事鬧得更大點才好玩 “事不宜遲,我……

黎瑭的突然到訪,讓整日在外的江瓷吓了好大一跳。

樊令宜匆匆來尋她時,她剛剛從安平侯府回來。

借刀殺人、冷眼看龍争虎鬥,倒是最有趣的玩法。上一世的皇後生辰宴,魏凝芙和魏翹白皆是不出彩,但這一世,江瓷想看魏翹白狠狠壓魏凝芙一頭。

皇後娘娘在豆蔻年華之時,曾與一人芳心暗許,兩人時常隔着牆一人彈琵琶一人吹笛子,奏的就是這首花間酒。

她随着婷玉偷偷溜進安平侯府,為的便是說服魏翹白放棄跳舞,改學花間酒,但面上仍要裝作還在學舞的模樣。

所幸她裝神弄鬼有一套,又把魏二小姐唬了下來。

正陽東街正中,坐落着一氣勢豪邁的府邸,兩座青銅石獅子大張獠口,七層階梯之高的梯臺之上紅門叩首對立,門匾乃當今陛下親賜的四個字“安平侯府”。

兩種舞蹈的弦樂之聲是不是交融在一起,讓原本的聲音顯得模糊不清。

魏凝芙看了一眼門外:“流螢,将門關上。”

魏翹白同她一樣并無功底,卻還是苦練難度極高的舞。魏凝芙忍不住輕笑,真是愚蠢,撞了南牆還不回頭,非要去太子跟前丢人現眼去。

這幾日她對着鏡子苦練,才發現那神秘人說的話并無虛假。這蓮韻舟不需要過多的技巧,靠得是人本身的身段、氣韻還有飄動的衣裙,随着弦樂的調子身姿輕晃舞動,就已經十分醉人。

“大小姐,宮裏來人說了,皇後娘娘昨日讓太子陪着一同賞荷花。”

魏凝芙咬了咬牙。

皇後這一舉動再明顯不過的撮合,但她沒有邀請進不了宮,再者進了宮以後,傳到外面去,未免顯得太掉價。

魏凝芙看了眼皇宮的方向:“不急。這東宮兩個美人殿下都能一眼不瞧,這司徒念早去了幾天又何妨?”

她想到什麽,招來流螢:“派人傳信給泠瓷,寫信問候她,順便問一下殿下動靜。”

流螢點了點頭:“知道了小姐。”

究竟哪個才是順便,再清楚不過。

這些年她代替小姐寫了不少信給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可憐那小宮女的回信字字懇切,像是真把小姐當做了朋友。

夜裏,江瓷收到了兩封信。

一封來自連清,上面只有簡短的幾個字,速速回宮。

另一封來自魏凝芙,和往常一樣的格式,先是表達想念之情,然後是問候近況,最後切入主題,殿下最近如何了?

江瓷冷笑了一聲,纖細的指尖夾着兩封信緩緩走到香爐旁邊。

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面,江瓷頓了頓,将從安平侯府來的那一封折起來,揣入了袖中。

浣衣坊随時苦力作坊,但位置并不十分偏僻。趙嬷嬷揣着重重的三十兩銀子大步朝浣衣坊走去,又拉開口袋,從裏面倒了十兩銀子出來裝在了另一邊。

浣衣坊如今管事的嬷嬷叫做陳嬷嬷,細瘦幹練,鷹鈎鼻子,看着就是個厲害人物。

走到門口,毫無意外地被人攔住,陳嬷嬷也不做事,坐在木椅上扇着涼扇,時不時言語刻薄的催促裏面的宮女幹活。

瞧着趙嬷嬷又來,陳嬷嬷斜嘴一笑:“喲,你可真是不稀客了……怎着?瞧上我這破坊?”

這宮中誰不知道趙嬷嬷以前作威作福的模樣,如今被太子免職,都恨不得往她身上吐一口口水。

想着裏面那臭丫頭值錢,趙嬷嬷忍着氣,從袖中拿出脹鼓鼓的一包銀子:“陳嬷嬷,咱借一步說話。”

陳嬷嬷眯着眼打量了一番,臉上頓時帶了幾分笑:“讓開,讓趙嬷嬷進來。”

兩人走到走廊一旁的小屋,趙嬷嬷拉開口袋,把裏面白花花的銀子拿給陳嬷嬷看:“二十兩,陳嬷嬷給行個方便。”

陳嬷嬷拿過錢袋子,在手中掂量了幾下,也沒說話。

趙嬷嬷一咬牙,把剩下的十兩盡數拿了出來:“好姐姐,可只有這麽多了。”

陳嬷嬷這才臉上帶了笑,将三十兩銀子裝進一個口袋,掀開窗簾指着外面正在洗衣曬衣的宮女們:“你就死盯着那泠月幹嘛?”

趙嬷嬷一笑:“哪有死盯着什麽泠月?我可認都不認識。”

陳嬷嬷随着她默契一笑,知曉她言中之意,随口道:“近幾日娘娘們送來換洗的衣物多,她們都宵禁後一刻鐘才回房休息。”

陳嬷嬷指了指門口那條小路:“住的地方,從這一直往下。”

兩道毒蛇一樣的目光刺得背後發涼,這陳嬷嬷真是個心黑的東西,才收了泠月十五兩銀子,這轉眼賣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

江瓷在昨夜偷偷潛入宮中,今日假扮泠月混入了浣衣坊。就是要看這老妖婆如何盤算賄賂的陳嬷嬷。

趙嬷嬷點了點頭,看向水井旁那道柔弱的身影,攥緊了空空如也的錢袋子。

夜裏,東宮後院的狗洞又被一雙粗糙腫脹的胖手扒拉開,趙嬷嬷四下打量了一眼,胖乎乎的身軀靠在牆邊熟練地朝張管家處摸去。

張管家趕緊将趙嬷嬷接進來,人還沒坐下便着急問道:“什麽情況?那陳嬷嬷收了沒?”

趙嬷嬷想着自己被逼出來的十兩銀子,對陳嬷嬷便是百般不爽快:“三十兩銀子還填不了她的肚子?只怕撐不死她!”

張管家這才放心,坐在木椅上捏着佛珠盤了幾圈。

不知是不是數額太大的緣故,他這心裏近幾日總是不踏實。

張管家将佛珠往桌上一放,看着趙嬷嬷:“事不宜遲,我們明晚便下手!”

太子抱病已經三日,皇後娘娘似乎也心中氣悶,司徒念本就與皇後不熟稔,除了每日的請安,便每晚來着禦花園走走。

禦花園的荷花到了晚上仍然亭亭玉立,清雅卓然。沿路樹木茂盛低垂,彌漫這潮濕清潤的草葉氣息。

聽身邊的宮女說,在她沒來這京城之前,太子很愛來這禦花園賞荷花。在養心殿與陛下商議完政事之後,途徑禦花園,都會在這兒看上一會兒。

司徒念有些憂傷地走着,看着池塘的邊際。

她幼時見過太子一面,也僅僅是那一面,便讓她魂牽夢萦多年…眉眼清隽溫潤,處處精雕玉琢般的貴人,實在太過驚豔。

身邊的宮女小聲提醒道:“姑娘,快到宵禁時候了,得回宮了。”

司徒念點了點頭,折身往回走。

下午下了一場暴雨,禦花園的地也濕滑。兩位宮女一個執燈,一個攙扶着司徒念朝外走去。

禦花園離中宮并不遠,出了禦花園在走一截,在拐個彎便到。

而不遠處的浣衣坊還仍舊是一片熱鬧。

今夜換洗的衣物終于少些了,陳嬷嬷一敲鑼,抱着手在院子內一走,聲音懶散卻又尖銳:“好了,休息去吧。”

泠月緊張地抱起地上一框曬幹的衣服,陳嬷嬷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泠月,你抱着曬幹的衣裳幹嘛?”

泠月咽了咽唾沫:“掌事姑姑說我手笨,讓我這幾日只能洗丫鬟的衣服,不能碰各宮娘娘們的衣服……同住的姐姐們的衣服髒了,讓我今日把幹淨的帶去。”

陳嬷嬷點了點頭,看着燈光下女子慘敗柔弱的臉,嘆了口氣:“走吧。”

泠月轉過身,冷汗跟着往外冒。

小瓷出宮前便囑咐她,特意洗髒幾件衣服,掌事姑姑便會把她換去洗丫鬟的衣服。

泠月端着衣服,往住處走,一旁同行的幾個宮女見她拐向另一旁,疑惑問道:“泠月,你去哪兒啊?”

泠月這才回神,趕緊蹲下身從框裏挑出幾件衣服:“幾位姐姐,這是你們的衣服,那碧螺殿幾位姐姐也讓我今日送去,我得趕在宵禁前回來!”

另外幾位宮女看了看天色:“那你的抓點緊了!”

泠月點點頭:“碧螺殿不遠,我跑着去!”

“注意腳下啊,才下了雨,路滑!”

泠月點頭答應,趕緊抱着木框朝前跑去。

跟她随行的人走了,後面跟着的腳步越來越近……哪怕知道小瓷就在附近,泠月心裏也如同亂了的鼓點一般。

雨天路泥濘濕滑,司徒念被攙扶着走也差點摔了跤。

宮女小聲囑咐道:“姑娘,碧螺殿前還有一段路滑,你當心些。”

碧螺殿乃皇上修養之所,風景優美,周圍樹木茂盛,路旁有一處小小的湖泊,

風過林梢,将樹葉吹出簌簌的聲響,也吹起江瓷臉邊的頭發。

她眯了眯眼,将頭發勾到耳後……這司徒小姐,可當真走得太小心了。

還得她來助一臂之力。

江瓷掂了掂手中的圓圓的小石子,瞄準了小姐腳下,準确地扔了過去。

“姑娘,馬上就……”

宮女話還未完,便聽司徒念一聲驚呼!

“啊……!”

兩個宮女還還不及扶,司徒念便整個人摔進了湖中,渾身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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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白月光她嬌媚撩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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