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杜氏欲替兒休妻

在衆人搜查曾啓海和沐氏房間的這段時間裏,曾家院子一片寂靜,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司徒睿淡定地喝着熱茶,微微勾唇,一雙鷹眸像刀子一般掃過杜氏以及杜氏身後的楊家河等人。杜氏立馬一哆嗦,差點癱坐在地上,幸虧有楊家河在身後扶着才不至于在衆人面前出洋相。

躲在楊家河身後的宋氏看到司徒睿像冰渣子一樣冷的眼神,身子不由地顫抖了一下,不斷地在心裏祈禱司徒睿不要遷怒到她的身上。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杜氏靠在楊家河的身上,硬着頭皮讓自己不要敗下陣來。去搜查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李財富趕緊坐好,問道“怎麽樣?可有什麽發現?”回來的人紛紛搖搖頭,說“咱們仔細地搜查了房間,并沒有發現什麽貼身的物件”

李財富明了地點點頭,看向杜氏說“杜氏,現在你可還有什麽話說?”杜氏身子一軟,攤在了楊家河的懷裏,頭一歪看到了楊家河身後的宋氏,杜氏像溺水的人捉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似地,把宋氏拉到了衆人的視線底下,說“這事不是我說,是她說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宋氏告訴我的,你們要問什麽就問她好了,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宋氏畏縮着身子站在衆人面前,為自己辯解道“不是的,我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你說過,你說過,這事就是你告訴我的”杜氏堅決把宋氏推出去頂罪。宋氏推開杜氏的手,大怒道“都說了,我沒有說過”

“你說謊,你說過,你就是說過”杜氏依舊不肯松口。兩人在衆人面前你推我擋,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司徒睿緊鎖眉頭,給華姨遞了一個眼神,華姨微點頭,低聲對李財富說“村長,您還是先讓她們別打了”

李財富點點頭,再次拍桌上,大喝道“都給我住手”

杜氏和宋氏視若無睹,依舊打鬧着,李財富再拍桌子,杜氏和宋氏還是無動于衷。司徒睿再給華姨遞了過眼神,華姨立即走到杜氏和宋氏的面前,揚手“啪、啪”兩聲扇在了杜氏和宋氏的臉上。

杜氏和宋氏捂着自己被打的臉頰,紛紛扭頭怒視華姨,華姨直接無視,淡定地回到司徒睿的身旁站好。

司徒睿飲了一口熱茶,慢悠悠地說道“既然沒有搜到貼身物件,那就沒辦法證明曾啓海和沐氏兩人有奸情,也就是說他們兩人沒有罪。但是···”司徒睿故意停頓了一下,掃了一眼杜氏和宋氏,接着說“在南臨國的律令也有寫到,故意污蔑他人是要送去衙門審理的,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去湖州城的大牢裏坐坐?”

一聽到要入獄,杜氏和宋氏立馬吓得臉上血色全無,跪倒在地上,杜氏哀求李財富說“村長,村長,我真的沒說謊,我真的沒有說謊,沐氏和曾啓海真的有一腿”

李財富見杜氏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說“這話你留着跟知縣大人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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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見杜氏求村長不成,忙爬到沐氏面前,拉着沐氏的褲腳說“弟妹啊,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就原諒我這次吧,今後我絕不再亂說話,我求求你了,你跟小少爺說一下,讓他別把我送到衙門去,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說罷宋氏對着沐氏就要磕頭。

楊家河看到宋氏沒有骨氣的模樣,上前一把拉起宋氏厲聲說道“求什麽求,咱們沒做錯什麽,有什麽好怕的”

宋氏淚眼婆娑地看着楊家河,後悔地說“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孩子他爹你就求求村長讓他不要把我送去衙門,我不要去衙門,入了衙門今後我就沒顏面見人了”

楊家河拿開宋氏捉住自己的手,微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麽?不清不楚的”宋氏搖搖頭,不願意說,繼續求沐氏“弟妹,我求求你了,求你看在咱們都是為娘的份上,你就幫我求求小少爺吧,我在這求你了”

沐氏躲開宋氏想要緊捉住自己褲腳的手,冷冷地說道“大嫂,你現在跟我說看在咱們為娘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那在大寶和二寶欺負軒軒,把歡歡弄得躺在床上兩個多月的時候,你怎麽不看在咱們都是為娘的份上,讓大寶和二寶別欺負歡歡和軒軒呢?”說到最後,沐氏都忍不住全身顫抖了起來,她這樣子完全是被氣得。

宋氏聽了沐氏的話,頹唐地坐在了地上,一臉蒼白。沐氏看了一眼杜氏,再看看坐在地上的宋氏厲聲質問道“什麽叫做看在為娘的份上,敢情在你們眼裏大寶和二寶就是寶,歡歡和軒軒就是草了?”

沐氏的話讓宋氏羞愧得低下了頭,杜氏雖然也是低着頭,但是心裏卻記恨沐氏當着衆人的面落了她的顏面。

楊承歡站在沐氏身邊輕輕地拍打着沐氏的背,給予無聲的安慰。沐氏對楊承歡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大嫂,前段時間大寶和二寶生病的時候,你日夜守在床邊徹夜難眠,那樣的心情我想你應該不想再受第二遍吧?那你可知道,在歡歡昏迷的兩個多月裏,我天天都受着這樣的煎熬,現在你讓我看在你是為娘的份上不和你計較,換做是你,你會不和我計較嗎?”

楊承歡見沐氏越說越激動,忙拍拍沐氏的手說“娘,沒事了,我能夠死裏逃生,是老天爺可憐我,在我睜開眼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以往的我,這個家我只在意娘和軒軒,其他人不把咱們當家人,我也沒必要把他們當家人”

華姨看到楊承歡滿帶恨意的眼神,上前拍着楊承歡的肩膀說“歡歡,別傷心,人在做天在看,每個人做的事老天爺都看在眼裏,所謂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壞人總會得到報應的,而你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楊承歡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平複心中的恨意。再次睜開,楊承歡的眼睛已經恢複了一片清亮。

楊李氏也從人群中走出來,安慰着沐氏母子三人,楊田更是直接瞪上了楊禾。杜氏見衆人都維護着沐氏母子三人,心中的怒火又迸發了出來,上前指着沐氏罵道“你少在這裏說胡話,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讓你進門那是看在咱們家家川看上了你,沒想到你不僅不懂得感激,現在還當中責罵長輩,像你這樣的兒媳婦不要也罷了”

衆人聽杜氏這話,心裏一愣,杜氏這是要替兒子休妻嗎?李財富也是皺着眉頭看着杜氏說“杜氏,你這是公然要代替兒子休妻嗎?”

“哼,這樣的兒媳婦不要了更好”

“休棄?不知道你想以什麽理由替你兒子休棄沐氏?”司徒睿的聲音突然砸了下來,攪動了本已不平靜的湖面。衆人愣住,都不知道司徒睿想要幹什麽。

沐氏一開始也是愣住了,但是深思了一會兒後也沒有出言反對司徒睿的話。既然司徒睿說出了這樣的話,就一定想好了後路,她只要不出聲看着司徒睿處理這事就行了。

杜氏一聽司徒睿開口了,一臉憤然地說“首先她不聽我的話,還時不時地擺臉色給我看,還有就是縱容兩個小的天天往曾家跑”

司徒睿看向沐氏,問道“可有這樣的事?”

沐氏搖搖頭說“我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擺臉色給她看了,更何況我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牲畜,沒理由什麽都聽她的。歡歡和軒軒喜歡往曾家跑,那也是孩子們的事,我并沒有特意縱容她們”

杜氏一聽沐氏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顫着手指着沐氏說“好啊,好你個沐氏啊,這還沒出咱們家的門就敢說這樣的話了,那在暗地裏你不是什麽都敢說”

楊承歡微皺眉頭,沐氏沒說話,她就先說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樣沒節操的”

節操?那是什麽東西。杜氏不知道,但是只要是從沐氏母子三人口中出來的話,杜氏便堅信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于是杜氏怒瞪着楊承歡說“大人說話,哪裏輪得到你插嘴了。真是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崽”

楊承歡聽了杜氏的話,幾乎要氣炸了,她不在乎杜氏怎麽說她,但是卻無法容忍杜氏說沐氏和楊承軒,在她的心裏沐氏和楊承軒是她的底線,而很不幸的杜氏今天多次踩了她的底線。

楊承歡怒目看着杜氏,想要上前去大罵杜氏。但是司徒睿卻比她快了一步,只見司徒睿一拍桌子,冷言道“什麽叫做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崽?按你這話說,那你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兒子豈不是人渣都不如”

司徒睿的話徹底激怒了楊家河,楊家河不顧一切地沖到司徒睿面前,兩眼冒煙地大聲說道“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說咱們家的家事?不要以為大家尊稱你一聲小少爺,你就真當自己是個小少爺了,在我的眼裏,你連田裏的一根秧苗都比不上”

聽了楊家河的話,司徒睿的眼神越來越冷。他貴為将門之子,何曾被人這樣辱罵過,如果不是他一身的修養告誡他不可以意氣用事,他早就一劍割了楊家河的舌頭。

大牛聽到楊家河這麽辱罵自家小少爺,雙手早就暴起了青筋:“你又算個什麽東西?竟敢辱罵我們家小少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華姨及時攔住大牛說“別沖動,小少爺會處理好的”大牛收回自己的拳頭,硬是咽下了這口怨氣,但是視線卻一直像刀子一樣盯着楊家河。

司徒睿滿意地看着華姨和大牛,嘴角再次勾起了一個弧度,但是聲音卻像是從地獄裏傳來一樣低沉冰冷:“你的家事?不知在你的眼裏什麽才是所謂的家事?”

楊家河冷汗直冒地看着司徒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場面再次陷入了沉默中,大氣都沒人敢喘一下,十分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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