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十年後在相會5
也許從那時起,她就已經當王了是自己的男朋友,未來的老公了吧。
可是在王了看來,他愛的人是張老師,盧月是張老師的女兒,對她好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從來沒想過盧月會對他有非分之想,或者即便他察覺也恍若不知。因為離開盧月,他還有什麽借口再接近張老師?
至于張老師當初知不知道實情她們無法推測,就知道張老師很喜歡王了,也很喜歡王了和盧月在一起,據說上次盧月自殺(沒錯,盧月已經不是第一次自殺了)的起源就是張老師約王了談話,問他什麽時候讓雙方的家長見個面,然後王了就合盤托出了。
盧月就躲在旁邊,聽到自己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不僅一點都不愛自己,還愛着自己的母親,這打擊可不是有點大,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她當即沖了出來,一巴掌扇在了張老師的臉上,罵自己的媽媽不要臉勾引女兒的男朋友。
王了當然受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欺負,而且始作俑者還是自己。
他一把推開了盧月,要去查看張老師的臉,張老師又一把推開了他。
當時的情況只要想想就知道有多複雜多混亂多不堪了。
但對于王了來說應該是松了口氣,藏在心裏的秘密終于大白于天下,雖然是以這樣激烈的方式,但總好過一直被不喜歡的盧月糾纏還不能拒絕的好吧。
況且也讓張老師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最難的一關已經過了,接下來就等他再加把勁攻下張老師的心理防線就可以了。
呵呵,那只能說王了這些年都一心耗在這場暗戀上,沒有多少戀愛的實戰經驗,他簡直太小看張老師對于自己女兒的維護和盧月對于愛情的執着了。
那一巴掌之後,盧月一點悔意都沒有,反而認定了張老師為老不尊。
跟自己的女兒搶男朋友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那她這個女兒也不用再給她留什麽餘地。
她不是溫柔小意對待王了,期望他「回心轉意」;
也不是理智清醒地分析整件事。甚至都沒有回想過這些年,王了對她到底是像個妹妹或者小輩還是如女朋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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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瘋狂地報複着自己的母親,動辄諷刺謾罵,甚至詛咒張老師不得好死。
盧月是因為受了這件事的刺激才會突然變成這樣嗎?
當然不是,為什麽她會和徐婵娟一起成為那一屆一中的風雲人物?
因為她們都是成績不錯,長相不錯,家境不錯,身邊圍着一群曲迎逢合的擁趸。
她們最會的就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面對老師和家長時她們是乖乖女,是好學生。
可是在被她們欺負的同學面前,她們就變成了惡魔,或者是恢複了惡魔的本來面目。
當年就連馮莎都被她們欺負得夠慘,更別說還有別的家境不好,成績不好的孩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們除了有天使和魔鬼兩幅面孔,還有第三幅嘴臉。
那就是在比她們強大的又識破了她們真面目的,卻又不得不善待她們的人面前做出的那幅要麽你死要麽我活,老子就這樣誰讓你生了我,你活該遇上我,我就纏你一輩子的嘴臉,既無賴又可惡。
不知道是第幾次的争吵,讓盧月将菜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
她放言,王了敢和張老師在一起她就去死,然後變成鬼日日夜夜纏着他倆,讓他倆不得安生。
據說那次已經去過一次醫院了,為此張老師原本有些松動的心又再次冰封起來。
她甚至去相親,準備和鐵路局一個退休的老幹部過完下半輩子。
也不知道王了在中間做了什麽,張老師沒能成功把自己嫁給老幹部,盧月卻終于自殺成功了。
“要不說盧月這種人,真是夠折騰的,自殺就自殺,ICU住了一個月才終于撒手。要不是王了有錢,這不是要張老師先死她前頭嗎?八千多一晚上呢。”聞汐嘆了口氣。
“那張老師還能接受王了嗎?”魚恨水感嘆道,“其實要不是盧月在中間梗着,興許他們早就好了。我覺得張老師肯定知道王了對她的感情,可是同時她也知道盧月愛着王了。
所以一直隐忍着自己對王了的愛,可最後女兒誤解她不說,還以這種慘烈的方式讓自己的母親永遠都得不到幸福,要說這盧月就是來收賬的吧。”
“誰知道呢?”聞汐又嘆了口氣,“反正是我,估計不能再接受王了了,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兒怎麽說都是母女情深。一見到王了就想起女兒,兩人還怎麽相處啊。”
江潮坐在魚恨水身邊聽完了整個故事後,默默地站起來給兩位正悲春傷秋的女士添了茶水後終是忍不住一聲嗤笑。
“笑什麽?”聞汐不滿地瞪着眼,人正感傷着呢,他倒好還笑了起來。
“有什麽高見啊,貓咪專家?”魚恨水瞥了過去。
她倒是沒什麽不滿,就是純粹好奇,他總是有與衆不同的言論。
江潮托腮看着魚恨水,想着貓咪和女人其實還真的蠻像的,然後又嫌棄地瞥了眼聞汐後開口道:“你們口中這張老師,雖然年過四十但是既優雅又知性,用你的話說就是空谷一幽蘭,孤芳不自賞。”
說着用下巴指了指聞汐後語氣一轉,“一個對學生這麽耐心細致的老師,怎麽就一點時間都不願意花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怎麽沒有?張老師雖然是一個人帶盧月,但是盧月從小的吃穿用度就沒有差的。而且她的學習成績也很好,每年都是年級前二十,也考上了很好的大學。”
這些資料都是來自和盧月一級的師妹,就那個在醫院目睹了王了和張老師因為盧月而争吵的師妹。
聞汐當然信得過自己的師妹,再說了她印象中的盧月也是嬌花一朵,如果張老師對盧月關懷不夠她怎麽可能有資本去欺負別人?
問題就在這兒了。
“那為什麽她的女兒在學校欺負同學她不知道?她女兒性情乖張暴戾她一點都不知情嗎?
如果課堂上一個學生走神她都能發覺,怎麽就不能發現朝夕相處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的真實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