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風寒是沒有歸宿的,只不過偶爾也會想要停下來,就像他不知不覺跟着雙生陣走到了這個地方。

但風終究是這個世間的過客,匆匆吹來,匆匆離去,不曾停留,因為這就是宿命。

“好……好喝……”林衡打了一個酒嗝,腦子全是漿糊,十分委屈的控訴晏逢卿:“你為什麽不接住我?”

“那你為什麽要喝酒?”晏逢卿冷冷的看着林衡。

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真想讓人打碎,這樣就不必心有挂念,只有心無旁骛的人才能真正強大。

林衡撇了撇嘴,艱難地想要爬起來,可惜身體一歪又到了回去,他再接再厲,爬過去拉住晏逢卿的袍子下擺,借力一點點攀爬起來。

站起來之後也還是搖搖晃晃的:“大師兄,我怎麽看你是兩個啊!”

“你再多喝點,我可以是三個。”晏逢卿的語氣越發冰冷。

“大師兄,怎麽能是三個。”林衡翻了個白眼。

一個晏逢卿就了,那裏還敢要三個,不怕死的嗎?

“那你想怎麽樣?”晏逢卿的耐心已經告罄。

“想……想怎麽樣?”林衡腦子非常遲鈍,試圖理解晏逢卿的意思。

這人的眼神分明就是不耐煩,我沒有惹他啊……

晏逢卿不說話,就這麽冷冷的看着他,看得他全身發毛。

“大師兄,我們商量個事情。”林衡左腳打右腳,身體前前後後地晃,找不着重心,一個前傾撲到在晏逢卿懷中。

一陣寒風吹來,吹不散身體的燥熱,反而讓酒氣肆無忌憚的蔓延,冷香早已占據了兩人的全部空間。

層層密密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要說什麽。”晏逢卿垂着眸,聲音有些發啞。

“就是你能不能別殺我?”林衡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一穿來都還沒享受到修二代的人生,就被迫綁了個雙生陣,跟着晏逢卿去了一趟馮府,還遇上晏清恒那個變态。

紅绡就不說了,在馮府還是她幫了我。

今天難得喝一次酒,非得徹底放松才行!

“我殺你?”晏逢卿挑眉,想起自己的确威脅過林衡,要挖下他的眼睛。

“是啊,你會剝了我的皮把我風幹。”林衡想起書上寫的,就忍不住抖兩抖。

太可怕了,好想回家。

“剝……剝你的皮?”晏逢卿皺眉,他從來沒這麽想過,林衡到底是從那裏得出的結論?

“就好可怕,真的!”林衡眼淚汪汪的看着晏逢卿,實在是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擔憂。

“我……可怕?”晏逢卿楞住了,難受的情緒在胸口撕咬。

“是啊。”林衡腦子不受控制,點了點頭。

鑽心的疼蔓延全身,晏逢卿低下頭,嘲諷的笑了笑。

可能真的不配……

像是彌漫在空氣中的酒氣,裹挾着冷香浮浮沉沉,無枝可依,無岸可靠,雪水再度凝結,堅冰不可化……

如果有些東西注定得不到,那就徹底毀滅。

晏逢卿擡起手鉗制住林衡的下巴,迫使他擡頭看着自己,因為醉酒水汽點點的眼中仿佛有條燦爛的銀河,裏面群星閃耀,縱使照不亮夜空,也能指引歸途。

可惜陽光都不肯照進來的地方,星光又怎麽可能指引方向。

這雙漂亮不沾世俗灰塵的眼睛,最适合挖下來,然後永遠收藏,這樣就不擔心會消失。

“呵呵。”晏逢卿笑了兩聲,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掠奪,像一片深海,下面早已波濤洶湧。

林衡歪歪斜斜的站起來,頭太暈了,想要找個支撐點,撲騰着往晏逢卿身上靠。

晏逢卿死死掐住林衡的下巴,不讓他靠近自己的身體,眼中仿佛有怒火:“站好。”

“站不好,暈。”林衡發現身體跟着眼前景物晃,要好過得多:“大師兄你又變成三個了,現在是兩個……不對,還是一個。”“你說我要是現在挖了你這雙眼睛好不好?”晏逢卿冰涼的手指緩緩攀上了林衡的眼睑。

感受到那微微顫抖的睫毛,他忍不住滑動了一下喉結。

什麽時候也變得心軟了,直接挖下來就能永遠帶在身邊了……

“挖……”林衡大腦空白一片,過了一會兒憤怒的說:“我就知道我做什麽都沒用!好你個晏逢卿果然還是會殺我!老子不幹了,老子要回去!”

林衡想要推開晏逢卿,但身體使不上力,軟綿綿地抵着對方的胸口上,更加的惱羞成怒。

想到日後會被剝皮風幹,林衡不禁悲從衷來,忍住向外掉的眼淚,凄凄慘慘的說:“就不能不殺我嗎?我什麽都願意做。”

酒氣在身體裏亂竄,大腦越來越遲鈍,只聽耳邊有一道冷冷的聲音。

“什麽都願意?”晏逢卿靠近林衡的耳邊輕輕的問。

“我他媽做得還不夠?連紅绡都說我綁了個貞操帶,還說我不是雛了!!!”林衡憤怒握拳:“我都還沒有開始追小師妹呢!”

忽然萬籁俱靜……

從空中墜下一片雪花,粘在晏逢卿的睫毛上,融化成水濡濕了睫毛,又緩緩浸濕了眼尾的那顆紅痣。

“咔擦——”一聲,樹上的枯枝折斷,一團白絨絨的物體掉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懷裏抱着酒瓶不肯撒手。

從酒樓庫房傳出來一個怒吼:“誰,是誰偷喝了庫房裏的酒?”

芙葭小耳朵一抖,連忙爬起來,以前它就嗜酒,都記不清多久沒喝過了,今天實在忍不住就跑進了酒樓的庫房。

不過既然偷了,就不會承認!

芙葭抱着小爪子搖搖晃晃,似乎看見了林衡,跌跌撞撞走過來,站在林衡腳邊,醉醺醺的說:“我跟你說過了不要跟那個身體裏有妖血的小子來往,怎麽你們還搞上了?”

它暈的厲害,只是看見林衡一個勁往晏逢卿懷裏撲:“啧啧啧,一點都不矜持,讓你不要靠近他,你倒好,直接往懷裏鑽,沒救了!”

“鑽什麽鑽?”林衡擡起腳,将芙葭踢到一邊去:“你這只禿尾巴的狐貍。”

“你不是人,不準叫我禿尾巴狐貍!!!”芙葭怒而起跳,抱住林衡的大腿,使勁啃咬。

林衡将芙葭拎起來,提到半空中:“醜!”

“老娘殺了你!”芙葭蹬着小短腿,撲到林衡的臉上,氣勢洶洶但只留下兩道紅印。

“醜死了,還是晏逢卿長得好看。”林衡嫌棄地将芙葭扔到旁邊的草叢裏。

突然感覺臉被強行扳正,恍惚之間對上了晏逢卿那雙冷冷的眼睛,裏面就像是有打不碎的堅冰,從第一次見到開始就沒變過。

“明明笑起來那麽好看,你幹嘛總是冷着一張臉?”林衡小聲抗議。

兩輩子都沒見過長得那麽好看的人,好看到找不出形容詞。

“你喜歡小師妹?”低啞的嗓音像是不會流淌的深潭,寂靜無聲暗藏着未知的恐懼。

“笑一笑嘛,你笑起來多好看啊!”林衡伸出手,掐了一把晏逢卿的臉,手指間細膩的觸感有些粘膩。

別說還真好摸,比豆腐還嫩,是個女人就好了。

晏逢卿拿開林衡的手,語氣越發冰冷,他看着林衡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喜歡小師妹?”

“喜歡……喜歡誰?”林衡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努力想要尋找支撐點,但晏逢卿卻不讓他靠近分毫。

“小師妹。”一遍一遍的問,‘小師妹’這三個字仿佛像燒紅的烙鐵,每說出口一次,灼熱就在心口把皮肉燙的嗞嗞作響。

但晏逢卿從來不害怕疼痛,哪怕鮮血淋漓,哪怕皮開肉綻,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知道答案。

“就……可能?”林衡呆呆的回答。

喜歡是什麽反正也不懂,看見嬌軟的女孩子心生好感難道不是應該的?

從空中不斷墜落的雪花越來越多,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漫天的鵝毛大雪,冰冷的雪花掉落在林衡的脖子上,一股透心的寒意,讓他打了個寒顫。

“好冷。”林衡轉頭看着晏逢卿說。

風雪中一個輕笑傳來,緊接着是鋪天蓋地的冷香緊緊纏繞着周圍的一切,就連雪花也帶着香味。

抖落一身雪,林衡細細簌簌脫下外衣,歪歪斜斜地給晏逢卿披上:“別着涼了冷。”

晏逢卿反手握住林衡的手,将他一把拉了過來。

終于有了支撐點,林衡順勢靠在晏逢卿懷中,冷香撲鼻:“好香。”

但是記得這是妖血發作才會有的香味,所以晏逢卿現在是發作了?

“是不是很難受?”林衡擡起頭,有些心疼的說:“我的陽氣給你。”

眼前浮現出小晏逢卿的身影,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卻要經歷那麽多,最應該給予愛的母親,卻把他當作發洩對象,一次次的毒打……

真不知道晏逢卿到底被打過多少次,記得他說他在那裏住了四年,難道四年裏他過的都是那樣的生活?

林衡憤怒握拳:“以後我罩着你!”

但回頭一想,晏逢卿可是未來的魔尊,那需要別人罩?

耳邊傳來一道熱氣,輕聲的低語萦繞不絕。

“好聞嗎?”

“什……什麽?”林衡眨了眨眼睛。

“香味。”晏逢卿的手在林衡背上輕輕滑動,他厭惡憎恨這樣的體質,無時無刻不想毀掉自己的身體,但是……

今天他卻要用這樣的手段。

“好聞。”林衡動了動鼻子,除了晏逢卿身上的香味,其他帶香的聞到一準過敏。

又呆了呆,林衡努力找回自己的神志:“你是不是擔心我被冷香影響,你不用擔心,我早有準備。”

說着林衡從懷中掏出一枚白色的珠子,然後含在自己的舌根,含含糊糊的說:“含在口中哪怕跟你呆在一起也不會被影響了。”

芙葭給的這玩意真是個好東西,只要不被影響就不會冒犯到晏逢卿,小命保住了!

晏逢卿眼神微變,捏住林衡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嘴來,似笑非笑的說:“珠子?”

“對啊,芙葭給的,真是個好東西。”林衡點點頭,十分期待晏逢卿的表揚,害怕晏逢卿不知道誰是芙葭,他解釋說:”就是地宮那只禿尾巴狐貍,我和它簽訂了主仆協議。”

晏逢卿轉頭看了一眼躺在草叢中呼呼大睡的芙葭,然後冷笑着回頭。

沒關系,香味不管用,那血總有用。

“張嘴。”晏逢卿命令道。

林衡乖乖張開嘴巴,沒有去想晏逢卿想幹什麽。

有雙生陣在,反正不會死,只要小命能保證什麽都不重要了。

晏逢卿割開自己的手腕,鮮血很快就彙成一道順着白皙的手腕滴落在雪地裏。

純白沾染了殷紅,越發的刺眼。

“乖乖喝下去,不然我就只能殺了你。”晏逢卿将自己的手腕舉到林衡唇邊。

林衡揉了揉眼睛,确定晏逢卿流血了,立刻驚呼到:“大師兄,你流血了。”

“刺啦——”一聲,林衡撕開自己的袍子,用布料纏住流血的傷口。

“沒事的,一會就好了。”林衡緊緊壓住傷口,生怕血再流出來,接着又掏出一枚丹藥,舉到晏逢卿面前:“大師兄快點吃了。”

晏逢卿盯着林衡壓着自己傷口的手,他剛才并沒有阻止,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在意他受不受傷。

原來……這就叫做關心嗎?

“你……”晏逢卿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氣,到底是不舍,有誰會拒絕黑夜裏的燭光?即便燭光微弱随時會熄滅,且沒有任何溫度。

回過神來之後,晏逢卿不禁懊惱,怎麽能用這樣肮髒的血去玷污……

“對……對不起。”晏逢卿十分微弱的說。

沒關系,他想到了其他辦法,既然林衡喜歡小師妹,那麽小師妹消失的話,林衡就沒有可喜歡的人了。

想到這裏,晏逢卿不禁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

林衡看呆了。

這也太好看了吧!

“大師兄你怎麽不是個女人呢?”林衡終于說出了長久憋在心裏的這句話。

“你只喜歡女人嗎?”晏逢卿挑眉。

“當然。”林衡點點頭。

晏逢卿臉色一沉,擡手直接打暈了林衡。

林衡的身體軟綿綿地倒在晏逢卿懷中,睡得不省人事。

“你還是閉嘴吧,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晏逢卿惡狠狠的在林衡耳邊說。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可是再聽這人說下去,他沒有把握還能保持冷靜。

其實……早就沒有了冷靜。

“嘶——”林衡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又感覺脖子更加難受。

隐約記得他好像跟褚奇在一起喝醉了。

“褚奇!”林衡喊了一聲:“給你爺爺我倒杯水來。”

溫熱的水杯被塞入手中,林衡頭也沒擡直接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感覺活了過來:“我不是記得你給我找解酒藥去了嗎?你去九重天找解酒藥?”

明明頭就還疼,根本不像是吃過解酒藥的樣子。

“頭還疼?”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可不,不但頭疼,脖子也疼,你該不會是趁我喝醉打了我吧。”林衡動了動脖子,就是感覺哪裏不對太對勁。

好像……這不是褚奇說話的聲音。

林衡猛然擡頭,果然看見一身白衣,站在床頭的晏逢卿。

霎那間,記憶回籠,眼前雪花飄零。

昨天……好像喝醉了,然後罵了晏逢卿?

“大師兄!”林衡連忙翻身下床,解釋道:“我昨天喝醉了,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妖原諒我的冒犯舉動。”

晏逢卿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聲音有些低沉:“你還記得什麽?”

“記得……”似乎還記得那輔天蓋地的冷香,林衡微微一驚。

看來是晏逢卿的妖血發作了,所以才來找自己,所以……昨天冒犯了晏逢卿?

不應該啊,芙葭的給的珠子還帶在身上,但是……萬一……

林衡不敢擡頭去看晏逢卿:“那個……這個……就……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麽?”晏逢卿沉聲問。

“就……”林衡一時語塞,他其實根本什麽都不記得了,半晌之後擡頭哭喪着臉道:“大師兄,我記不得了,總之……你別怪我就行了。”

“不記得了?”

“嗯,不記得了。”

晏逢卿藏在袖子裏的拳頭松了松,昨天是一場錯誤,他不該……不該企圖用身體裏肮髒的血去侵染天上的銀河。

但是……他卻不後悔,如果有那麽一天,他不介意把整個世界都變成牢籠。

林衡想了想,猶豫着開口:“所以……我有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

“你所說的不好的事是指什麽?”晏逢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林衡,他沒忘記林衡親口說喜歡小師妹。

“冒犯您。”林衡低下頭,聲音比蚊子還小。

“為什麽會這樣想?”晏逢卿俯身看着林衡的眼睛。

感受到晏逢卿的視線,林衡全身都僵了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你不是妖血發作了嘛,肯定會有冷香出來,然後那玩意的功能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再地宮我就……”

“所以你擔心輕薄了我?”

這種話直白的從晏逢卿口中說出來,非常的違和,一時間讓林衡不知道如何回答。

猶豫了許久,林衡才緩緩開口:“所以……有嗎?”

“你覺得呢?”晏逢卿微微挑眉,一縷墨發從肩頭滑落,正好掃到林衡的臉上。

發絲撓得林衡癢癢的,擡手想要拉開頭發,卻被一只冰冷的手阻止。

晏逢卿逼近,十分認真的問:“所以你覺得有沒有輕薄我?”

“就……有?”林衡呆呆的問。

前幾次被冷香影響的時候,就感嘆身不由己,昨天又喝醉了,還真就不知道有沒有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晏逢卿笑而不語,就這麽靜靜的看着林衡。

“所以真的有?”林衡驚跳起來,一頭撞在晏逢卿的胸口上。

捂着額頭,林衡連忙道歉:“對不起。”

完了,完了,小命不保了,以後被剝皮風幹怎麽辦?

“那你準備怎麽辦?”晏逢卿輕輕的說。

“就……”這可把林衡難到了。

小命賠不起,晏逢卿又不是女子,要不他可以負責,所以……該怎麽辦?

“大師兄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林衡認命地低下頭。

左右現在有雙生陣在,晏逢卿也要不自己這條小命。

“那好。”晏逢卿微微一笑,伸出手撩起林衡的一縷頭發,放在手心纏繞在指間。

他那雙桃花眼似嗔非嗔,含春帶水,煙波流轉間妩媚動人。

雖然林衡知道用妩媚動人來形容一個男人實在不适合,但晏逢卿現在的樣子比紅绡這個合歡宗的妖女還要魅惑人心。

這就很……

林衡形容不出現在的心情,只好低下頭。

“怎麽不擡起頭來?”晏逢卿問。

“我……”林衡根本不敢擡頭,臉上躁得慌。

“擡起頭來看着我。”晏逢卿微微勾起唇角,原來傻兔子看見他也是會不好意思的,耳朵和脖子都染上了一層緋色,煞是好看。

“哦……”林衡緩緩擡頭,又看到晏逢卿恢複了一貫的冷清。

“我想了想……”晏逢卿故作苦惱的看着林衡。

“想怎麽樣?”

“想你……”晏逢卿緩緩靠近,逼得林衡不斷後退,直到無路可退,被逼到了牆角。

“到底想我怎麽賠償,你說!”林衡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現在這樣折磨人比死還難受。

“我啊……想要……”晏逢卿低頭輕輕的笑了笑,尾音故意拉長,像是琴弦被撩撥。

林衡聽得心頭一顫,撇開臉小聲抗議道:“大師兄,你別……你別這個樣子。”

“我什麽樣子?”晏逢卿嘴角得弧度越來越大,傻兔子害羞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讓人想……欺負他。

“就……”林衡快哭了,不帶這人耍人的!

就在這時,挂在腰間的玉牌閃了閃。

“有,有人找我!”林衡連忙取下玉牌,同時從空隙處鑽了出去,脫離晏逢卿的包圍。

打開玉牌後,從裏面傳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衡兒你昨天去哪裏了?”

聽到是江墨雲的聲音,林衡冷靜下來回答:“跟褚奇喝酒去了。”

那邊江墨雲的聲音一頓,泛起淡淡的不悅:“不是說好晚上來我房間嗎?”

“就……喝醉了。”林衡如實回答,但心裏還是泛起淡淡的內疚。

畢竟答應好了江墨雲,失約的确不太好。

“那你現在馬上回來。”江墨雲的聲音變硬,傻子都知道他不高興了。

“那個三師兄,褚奇其實人很好……”

林衡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墨雲生硬打斷:“帶你喝酒夜不歸宿很好?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帶你去萬花樓樂不思蜀?”

“沒……”林衡撇了撇嘴。

就褚奇那個菜雞,自己都是個雛,還去什麽萬花樓,江墨雲太高看褚奇了。

“沒有還不回來?”江墨雲的語氣越發不悅。

“哦哦哦,馬上回來。”林衡連忙答應,既然江墨雲讓他晚上過去,就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

玉牌還亮着,就被一只手捏住從林衡手中一點點抽走。

作者有話要說:  人生有兩出悲劇,一是萬念俱灰,另一是躊躇滿志,而我曾經志氣滿滿覺得自己能日六,直到身體被掏空,就活成了悲劇的樣子。

而現在我又萬念俱滅,成了碼字困難戶,于是我演了兩出悲劇。

就算如此你們也不能質疑我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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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五十八歲冷酷富婆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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