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個男人?

對面的王旭似乎因為翟深的反應迷茫了,沒再回複消息。

翟深一節課上得心不在焉,王旭這種常年跟在自己身後操事兒的碰上黃毛鼎那幾個都被打斷腿,裴征那弱雞身體能打得過誰?

一直等到第一節 課下課,高三補課沒有課間操,大課間時間很長,翟深坐不住,準備翻牆出去到那個巷子看看,黃毛鼎那幾個人沒有下線,根本不會管別人的死活,說不定裴征現在還慘兮兮躺在那。

他剛起身走到門口,迎面碰見背着書包來的裴征,翟深詫異了一下,将裴征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裴征今天沒有穿校服,白色T恤搭配一件黑色長褲,和視頻裏的衣着并不一樣。

王旭不是說那視頻是早上錄的嗎?怎麽裴征現在好端端站在這,渾身上下沒有打鬥的痕跡,見鬼了?

翟深是不信自己看走眼的,視頻雖然模糊,但他對人臉本就不太敏感,來來回回能認出臉的也就那幾個人罷了。

翟深的視線落在裴征的白色球鞋上,球鞋上一片灰色。

裴征注意到翟深的目光,擡眸朝他看來。

翟深站在這就是堵着班級門的,裴征沒法進去,翟深也不知道問點什麽,幹脆當什麽也沒發生,徑自走到走廊上。

裴征也沒多停留,和他擦肩而過,翟深趴在欄杆上,他很納悶裴征怎麽好端端來了,裴征是個愛幹淨的人,平時衣服幹幹淨淨,湊近了還能聞到洗衣粉的清香,所以那雙鞋子肯定不是裴征能穿得出來的。

那就只能是打鬥以後,裴征把衣服換了,或許是時間原因,他沒來得及換鞋。

但裴征那麽菜雞的打鬥能力,從黃毛鼎那幾個人手裏安然無恙出來,就離譜!

一定是運氣好碰着學校老師路過,或者有誰路見不平見義勇為了,不然裴征今兒得倒大黴了。

翟深猜來猜去,把自己都繞得差不多了,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他才慢慢吞吞回到教室。

第二節 是趙穎的課,進來就發了一打空白試卷,“來,傳一下,這張試卷上都是聽力題,咱們準備一下,先聽前三十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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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深一邊抖着腿一邊等試卷傳到後面來,手上一支筆轉得飛起來,他英語這門課倒是還可以,大概是因為陶女士愛看歐美電視劇的原因,從小就跟着看。

試卷傳到裴征手裏時,只剩下最後一張了,裴征看了眼翟深桌上空蕩蕩的,把試卷遞給了翟深,起身準備去講臺。

翟深才不接受裴征這樣的好意,将試卷丢了回去,一把按住裴征的肩膀,“我去拿。”

他力氣從來都不小,一巴掌下去,裴征臉上的高冷面具瞬間被扯破,扭曲的表情一閃而過。

翟深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沒使多大力氣啊!

旁邊小組舉着試卷嚷嚷多了一張,翟深暫時先顧不上裴征的事,讓那邊把試卷傳過來。

見所有人都拿到了聽力卷,趙穎開始播放音頻,翟深心裏還記挂着剛剛自己一掌拍掉裴征面具的事,一邊做題一邊抽空看身邊的裴征。

裴征和平時似乎沒什麽區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翟深前幾天一有空就盯着對方看的原因,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

趙穎的目光來回在班級裏掃視,忍了好幾次,等一大題結束以後,他終于暫停了音頻,手臂撐在講臺上問:“翟哥呀,你總盯着裴征看什麽?”

翟深表情一怔,有些尴尬地擡頭和趙穎對視,趙穎一臉壞笑,“我知道裴征這個新同桌長得确實挺帥氣,但你這麽看着他,裴征都不知道怎麽用筆了。”

翟深埋頭,趙穎這麽點出來,全班的目光都落到他們倆身上,還帶着看熱鬧的眼神,一個個笑得都怪怪的。

他低頭盯着自己的試卷,輕咳了兩聲,“不看了不看了。”

趙穎看自己難得把翟深說得面紅耳赤,不由覺得有意思,一邊笑一邊繼續開聽力的音頻。

翟深耳朵燙燙的,他純粹就是想從裴征身上看出點蛛絲馬跡,現在被說得好像自己對裴征有意思似的,真是丢人,裴征不會也這麽想吧?

當然,大家都知道趙穎就是在故意嘲笑翟深一番,之前趙穎也經常說點什麽怼一下翟深上課不聽講的情況,跟着湊湊熱鬧也就過去了。

翟深被怼多了,心理素質還可以,說直白點就是臉皮比別人厚一些,幾題以後臉色又恢複了正常。

但是趙穎的話在他心裏埋了了伏筆,等到聽力快結束的時候,翟深突然反應過來,裴征今天怪異的點其實很明顯,他從頭到尾手裏握着一支筆,卻沒寫過字。

他剛準備再看一眼裴征,猛然間想起趙穎的調侃,只能克制着暫時不去琢磨,省得又被抓到再次被架上處刑臺。

一直到下課鈴聲響起,翟深都悶着頭對着一張試卷不動彈,若不是沒趴下去,趙穎都該以為翟深又被周公拉入夢了。

趙穎前腳剛邁出七班的門,後一秒翟深就看向裴征,徐東奇正回頭,看到這一幕,啧了聲打趣道:“翟哥,你不對勁啊!”

翟深抿了抿唇,頗為不耐地揮揮手,“就你鬼機靈。”

他看見裴征的那張試卷上一點書寫的痕跡都沒有,“你手怎麽了?”

裴征微愕,擡眸看了翟深一眼,一如既往地冷漠,“沒事。”

翟深瞬間有種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的感覺,他好不容易關心一次人,怕裴征骨頭傷了又硬扛着不去醫院,這小白臉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像個高冷的小白兔,但是那脾氣跟驢似的。

“那我們說好,我可問過了,你之後有點什麽毛病可別賴在我頭上。”翟深幽幽道。

他之前那拍的那一下對裴征這個小身板來說好像有點重了,而且今天早上老謝進班級時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勁,活像是自己把裴征攔半路上打了似的。

裴征“嗯”了一聲。

翟深盯着他看了兩秒,見裴征沒別的可說的了,推開凳子去廁所。

路過十班時,王旭大概是看到了翟深的身影,跑出來問道:“翟哥,我上節課下課怎麽好像看見那個小白臉了?”

翟深蔑了他一眼,王旭此時就像個智障寶寶似的,內心的詫異估計一點也不比之前的自己少,“是啊,他來了。”

王旭眼珠子都瞪大了,“真的假的?他不是早上遇到黃毛鼎他們了嗎?”

翟深眉頭一皺,“那不是你拍的嗎?你現在問我?”

王旭噎了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句,“這世界真不公平。”

翟深:……

翟深不用猜都知道王旭這是前些天被黃毛鼎打斷腿了,全程沒人路過沒人救,心灰意冷,見不得小白臉好運氣。

兩人走到廁所,臨近上課的點兒男廁人已經少了許多,翟深走到偏裏的地方,手剛摸上褲帶,就聽見旁邊隔板裏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翟深這一瞬間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這特麽一個男廁所,怎麽好像聽見有人在打啵?

一定是自己出幻覺了,翟深搖搖頭,解開褲帶,眯着眼舒舒服服放水。

“要上課了,別親了…”

一道低低的聲音傳來,翟深手一抖,差點沒弄到手上,他瞬間清醒,這回…總不能還是幻聽了吧?

匆匆幹完正事,翟深提上褲腰就往外走,王旭已經回班級裏,翟深一邊一手一邊回頭往裏看,這不是男廁所嗎?又不是樓下的小樹林!

現在情侶搞對象還能搞進男廁所?女生怎麽進來的?膽子都這麽大了?

可那個說話的聲音,是男人啊…

翟深百思不得其解,悶着頭回了班級。

一連幾天,翟深都處于一種迷茫的狀态裏,那個境遇簡直比裴征怎麽從黃毛鼎那幾人手裏好好走出來更讓他迷惑。

“翟哥,翟哥?!”

眼前一只手晃來晃去,翟深回身,頗為困倦地看向手都主人。

“有事?”翟深啞着嗓子問。

杜瑞把翟深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後搖了搖頭,“翟哥,我覺得你這個狀态不行啊!”

“什麽?”翟深疑惑。

“翟哥,你家裏有錢,又不會有學習壓力,照理說不該有煩惱啊,我看眼圈發黑,面容憔悴,你是不是得相思病了?”杜瑞跟個算命先生似的掐着手指盤算道。

翟深打了個哈欠,眼睛裏盈上一點淚花,“你這樣的出去擺攤,打五折都沒用,至少得把你打骨折。”

杜瑞笑了聲,“晚上有場籃球賽,是和十三中打到,翟哥你去不去?”

翟深渾身沒什麽力氣,他最近閉着眼睛,耳畔都是聽見人親嘴的聲音,魔怔了一樣,根本睡不踏實。

剛準備說懶得去,一想到十三中,他到嘴邊的話又給吞了回去,“去哪打?”

“十三中,他們那邊的體育館晚上開空調。”杜瑞道,“正好十三中也不遠,咱們吃了晚飯過去時間正好。”

翟深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眯着眼睛想了想,“行,我去。”

杜瑞原地起跳,“那咱們一中贏定了。”

翟深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不忘交代道:“多找兩個替補。”

杜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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