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走在一條路上

鄭叔也不問緣由,  只當是兩個小年輕商量好的,一腳油門直接把裴征和翟深送到翟家大門口。

翟深率先跳下車,拉着裴征進了門,  在鞋櫃裏翻了一會兒,找出一雙沒穿過的拖鞋,  “來,  你穿這個!”

裴征低頭,拖鞋上性感的海綿寶寶圖案讓他踟蹰,再看翟深的那雙,不出意外,派大星。

他換好鞋的時候,翟深已經大步流星進了客廳,翟媽在看電視,正放到男女主接吻的片段,  翟深盯着電視看了幾秒,然後才想起什麽似的回神道:“媽,我把裴征帶來了,  周末他住咱家幫我補習功課。”

翟媽盯着電視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屏幕裏帥氣的男主親吻女主後,  一把将女生抱起,  翟媽看得眼睛發光,  翟深打斷她道:“媽,聽見沒?不是,  這公主抱有什麽,我爸不是天天抱嗎?”

翟媽一臉不耐煩地看向翟深,“你爸能有這男主帥?”

翟深:“那倒沒有。”

翟媽還準備再說什麽,就見着慢慢吞吞出現的裴征,  眼睛又是一亮,“呀,征征來了啊,翟深。”

然後又瞪向翟深,“翟深,你怎麽也不跟我說?!”

翟深指向電視無奈道:“我說了啊,是你沒聽,你在看電視裏兩個人親...”

下一秒,電視跳臺了,放起民生新聞,翟深的話戛然而止,翟媽優雅一笑,“哦,看新聞太入迷了,來,征征,過來坐。”

翟深眯眼看向翟媽手裏的電視遙控器,為自己有這樣一個演技在線的媽媽而感到驕傲。

再看裴征乖巧過去坐好,書包規規矩矩放在沙發上的樣子,翟深嗤笑一聲,呵,裴征才是他親兒子吧?這兩人的演技是誰也不輸誰啊!

翟爸出差,飛機淩晨才到,所以只有翟深三人共進晚餐,哪怕就三個人,翟媽還是非要去再炒兩個菜慶祝一下。

翟深也不知道翟媽在慶祝什麽,他們倆一個要去,一個阻攔,翟深拿着遙控器又調回剛剛的電視臺,電視劇已經放到男女主互相坦白心跡,翟深有點懵,所以這男女主是還沒确認關系就開始接吻擁抱了?

眼看裴征要攔不住翟媽了,翟深開口道:“媽,裴征要在咱家待一個周末呢,你別太熱情把他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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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媽聞言肉眼可見地更開心了,“那我就更得去炒兩個菜慶祝一下了!”

翟深:“……”

翟深拉住裴征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陪我看個電視,讓我媽去炒兩個菜得了,不然她今晚憋到半夜還得起床去炒,而且明天我爸回來了,想嘗我媽的手藝都沒什麽機會。”

裴征看了看翟深,又看了看翟媽,翟媽哼着小曲系上圍裙,快快樂樂進廚房。

電視裏男女主互相表白完以後,又開始摟上了,緊接着,兩個頭越湊越近,女主閉上眼睛,男主親吻上去,鏡頭拉進,親吻的細節都慢鏡頭播放。

電視劇的背景音樂播放着煽情的歌曲,翟深和裴征緊挨着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說話,麻木地看着電視。

氣氛陷入了難言的尴尬中,翟深摸了摸旁邊,找遙控器想要換臺,剛剛一個順手,也不知道丢到哪裏去了。

左邊沒有,他手剛伸到右邊,因為兩人離得太近,直接摸上了裴征的大腿。

翟深低頭,他感覺他現在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裴征的反應并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車上被翟深鬧得已經有抵抗力的原因,他面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很自然問道:“找遙控器?”

翟深縮回手,點了點頭,“嗯。”

裴征起身,遙控器果然在他身後,翟深拿起遙控器的時候,電視裏暧昧的前段已經過去,再換臺都沒什麽意義了。

不過翟深還是沒什麽目的地開始換臺,翟媽看的少女心電視劇他還是得少看,誰知道什麽時候男女主又搞暧昧,讓他們兩個大男人并排坐在這看,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電視切換到動物世界,翟深松了口氣,這樣總該安全了吧!

屏幕裏羚羊奔跑,豹子追趕疾如風,距離越來越近,豹子一口咬上羚羊的脖子,羚羊拼命掙紮,只可惜雙方實力懸殊,沒過多久,羚羊的腿不再動彈,翟深嘶了一聲,好像在惋惜羚羊失去生命。

鏡頭一轉,一片綠色中,配音員的聲音傳來:“冬季正是跳羚□□的季節,占領這一片區域的雄性跳羚正在…”

翟深臉上的表情一滞。

真離譜!

翟深瞬間變化的臉色沒逃過裴征的視線,那恨不得把電視瞪出個洞的模樣實在好笑,裴征本來還有點不太自然,現在卻覺得別看電視了,看翟深就很有意思。

吃過晚飯,翟深帶着裴征去書房學習,翟媽則興沖沖去給翟深收拾卧室。

書房裏,翟深剛把門關上,就對裴征道:“看我媽稀罕你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我這個養子在路上把她親兒子撿回來了。”

裴征笑了聲,把書包放到櫃面上。

書房的桌子很大,讓兩個人同時學習也綽綽有餘,翟深給裴征推了個椅子過來,示意裴征坐,又去開空調關窗戶,最後拉上窗簾。

坐回椅子上後,他想了想又去拿了兩瓶水擱在一邊,再次準備起身時,裴征直接伸腿攔住他的路,“這凳子燙屁股?”

翟深平時一個人在書房裏摸魚做戲成習慣了,聞言摸了摸頭,重新坐回椅子上。

裴征對翟深的這種行為摸得十分透徹,他在學校的時候也是這副德行,一旦準備開始學習,就會先做一堆沒什麽用的流程去消耗時間,真正學習的時間并沒有多少,最後還會覺得這段時間也沒有玩,非常充實。

成功自欺欺人,達到了“學了,但又沒完全學”的境界。

被裴征點破以後,翟深再沒起身了,乖乖坐在位置上,巴巴地看着裴征。

裴征本是準備如往常一樣學習的,但翟深的目光實在他顯眼,他無法忽視,“怎麽了?”

“我學什麽?”翟深問。

裴征靠在椅背上思索了幾秒,問翟深:“這周聽課你學到了什麽?說一下感悟,随便那個切入點都可以。”

翟深同樣認真沉思,然後中肯道:“上課睡覺果然比聽課要舒服許多。”

裴征抓起書就想往翟深腦袋上拍。

翟深吓得伸腳一踢,帶滑輪的椅子帶着他往後挪了半米躲開裴征的攻擊,“好好說話你怎麽還打人啊?”

裴征把書放回桌面,“沒忍住,坐回來。”

翟深看了他幾秒,然後試探地蹭着凳子往前挪動,跟他商量道:“小裴老師,別帶着情緒教學生啊,學生多害怕啊~”

裴征蔑了他一眼,“嗯。”

這一晚裴征确實沒再動手,只不過給翟深圈的題把他寫吐了,半夜十二點,翟深打了個哈欠,對着還剩的三道題看了幾秒,然後揉揉眼睛朝旁邊裴·學習永動機·征看過去,裴征大概在攻克一道十分費腦筋的題目,草稿紙上密密麻麻算了一整頁,翟深只看兩眼都覺得困得要死。

但這個時候,他又不敢去打擾裴征的思緒,繼續低頭做題。

留到最後的三道題是翟深覺得最困難的,他在草稿紙上漫無目的地畫着,手下的筆跡從一開始的規規矩矩到後來如同畫符一般,小雞啄米點着頭。

裴征寫完最後一題,剛偏頭就見着翟深眼睛半眯着,十分堅韌地在和困意作鬥争,只可惜眼睛還沒閉上,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正當他準備喚醒翟深的時候,翟深的額頭突然朝着桌面砸去。

翟深本來是挺直了背要和這題目決一死戰的,所以這會兒坐得還算直,砸下去的高度也就很客觀了。

裴征手疾眼快,伸手擋在翟深額頭和桌面之間,翟深的腦袋直接砸在他的手心裏,手背磕在桌面上,骨頭碰到桌面的響聲讓翟深瞬間清醒,看到面前的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他怔了一下,随後立馬抓起裴征的手反過來看。

幾秒之後,他手背關節處不出意料得變得粉紅,翟深替他揉了揉泛紅的關節處,問道:“疼不疼?”

裴征看他睡眼惺忪起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抓自己手看,揚了揚唇,“不疼,我又不是泥捏的。”

翟深眼看着手背上的粉紅慢慢演變為深紅,不自覺對着吹了吹,“你不是泥捏的,你是豆腐做的。”

手背上一股暖風襲來,讓裴征瑟縮了一下,向磕碰到的地方吹一吹顯然是沒有實質性作用的,但翟深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更像是在哄他一樣。

“你沒事給我擋什麽。”翟深一邊嘀咕,一邊揉捏着他的手。

裴征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無數思緒在腦海裏閃過,他是喜歡男生沒錯,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翟深這種類型的,他不喜歡成績差的男生,更不喜歡從小到大生活在金窩窩裏沒吃過半點苦的小少爺。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會因為翟深的靠近而覺得開心,或許是從那天他在悶熱的出租屋裏陪他一天開始,也或許是從他說想要陪他一起去北京上大學開始。

翟深往他的世界走近的時候,他也想伸手去觸碰翟深,想自私地把翟深拉着和他走在一條路上。

“你本來就學習不好,我怕你磕着腦子更學不來了。”裴征說。

翟深臉上的表情驟變,“你嘴怎麽這麽毒,讨打是不是?”

裴征笑了聲,抽回被翟深揉捏得全部變通紅的手,“實話實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的時候更新到這一章,好巧哦~

寶們七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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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神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學神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只是想聽他叫聲老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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