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瓜吃到自己家
正式開始教那幾個小鮮肉之前,蘇宴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可是第一節 課就狀況百出。
先是本就不情不願的齊光被經紀人緊急通知去拍雜志封面,再是徐楚五音不全,蘇宴聲音稍微一大就哭哭啼啼。
上了半個小時的樂理知識課只能暫時停止,蘇宴倚着欄杆向外看,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一杯冰咖啡從後面遞到他的手邊。
蘇宴回頭,是藍苒。
“蘇老師?”藍苒見蘇宴沒接,于是湊到他的面前好奇地問。
蘇宴搖搖頭,“沒事,有點累。”
藍苒笑笑,還是把冰咖啡塞到了蘇宴的手裏,“蘇老師辛苦啦,都是我們不好,給您添麻煩。”
蘇宴煩惱的其實不止這一件事,他心裏想得更多的是君知謙――怎麽讓君知謙對自己更加重視一點。
想着想着,蘇宴就接過冰咖啡喝了一口,敗了敗心口熊熊燃燒的小火苗。
“……蘇老師有心事?”
藍苒聲音細細柔柔的,和他交流起來比另外兩個正常的多,對自己沒有太多敵意,蘇宴也願意和他多說幾句。
“也沒什麽……就……”蘇宴想了想,試探着問,“苒苒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藍苒淺綠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絲驚訝,他很快別開視線,臉色微紅,“蘇,蘇老師怎麽這麽問?”
蘇宴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問的太直白,于是換了種問法,“啊……就是,我想問一下Alpha是只會對發熱期的Omega感興趣嗎?”
藍苒的臉色更紅,他迅速眨眨眼睛,淺淺喝了一口杯中的茉莉花茶。
看他不說話,蘇宴有點懊惱自己剛剛問了這些缺心眼兒問題。
過了一會兒,藍苒才小聲回答,“我想應該不是的,我喜歡的那個人他平時對我也很好,我倆相互喜歡,他雖然比我大一些,可總讓着我,因為知道我沒人帶,就到處找關系想讓人幫我,他真的很體貼。”
啊……那可太幸福了……我一點都不羨慕!
蘇宴晃晃杯中的冰塊,憤憤地嚼碎了它――同樣有年齡差,為什麽我和君先生就不能這麽甜!好氣!
藍苒偷偷看一眼蘇宴,貼心地問,“蘇老師和愛人合不來嗎?”
蘇宴抿抿唇,“倒也不是,可能我倆差距有點大……”
“沒關系的,”藍苒拍拍蘇宴的肩膀,“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是演過不少偶像劇,裏面的套路我最熟悉了,加上我的追夫經驗……蘇老師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幫你。”
看着剛剛還很羞澀,現在卻主動要求幫自己的藍苒,蘇宴不疑有他,望着他清澈的眼睛點了點頭。
藍苒是他們組合裏年紀最小的,也是最不被經紀人看重的,他的空閑時間很多,經常在樂器店一呆就是一整天。
有時候還會跟蘇宴和遠平江去錄音室裏随便錄幾首歌。
幾人關系處的還算不錯。
期間給廣播劇寫的那首歌也順利做好,發了出來,因為沒有流量cv的配音,加上宣傳平臺限流,廣播劇和歌都反響平平,但蘇宴總算有了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也算是一件好事。
蘇宴和藍苒在每天交流“馭夫經驗”,兩人的關系倒是越來越近。
蘇宴漸漸發現這小孩兒就是看着單純,要擱現實,怎麽也是個海棠國廢文市的市長啊。
一天藍苒把蘇宴拉到一邊,從一只帆布口袋裏拿出藍色紙盒遞給他。
“給你買的禮物,這個絕對能幫到你。”藍苒神神秘秘地催促蘇宴把它放好,叮囑他千萬不能被別人看到。
蘇宴不知道是什麽,颠了颠盒子,并不重,也就收下了。
下午吃完飯上樓,蘇宴就看到遠平江斜倚在門口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己。
“看什麽看……”蘇宴嘟囔着繞過遠平江,伸手去拿自己的喝水杯。
看到杯中自己晾好的熱水空了,蘇宴還覺得奇怪,落在桌上的光影影綽綽,他擡頭,赫然看到落地窗的衣架上挂着幾塊濕漉漉的紗質布料。
還是惡俗的粉紅色。
蘇宴皺皺眉,轉身看遠平江――他嚴重懷疑遠平江剛剛在這兒做了什麽不可見人的事情。
遠平江挑眉看他,意思是你還敢問我。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蘇宴心想這小子也太大膽了,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把藍苒睡了?”
“嗯?”遠平江先是一驚,随後誇張地後退一步,大聲問,“那不是你的東西嗎?你可別誣陷我,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你的水杯,誰知道你那盒子裏裝的是這個。”
蘇宴低頭看看水杯,又轉頭看看衣架上的布料,難以置信的問,“這是盒子裏的東西?”
“對啊。”遠平江點頭,把濕了的漂亮紙盒給蘇宴看。蘇宴看到內側的“穿衣指南”,腦子裏的小火山“碰”的一聲炸起一朵蘑菇雲,他血壓急升,一把奪過紙盒,又踮着腳把衣架上的東西扯了下來,嘴裏還語無倫次地對遠平江解釋,“……我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這是藍苒給的,我沒打開過……”
遠平江一副看戲的表情望着蘇宴手忙腳亂的收拾,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蘇宴瞄了眼遠平江的表情,感覺自己的大腦都在戰栗――這簡直就是真實版社會死亡現場。
抱好自己的東西,蘇宴沖下樓,一邊撥出藍苒的號碼,一邊招手呼喚出租車。
他現在就希望趕快來輛車把自己拉走,不用再接受社死現場的折磨。
坐進出租車裏,藍苒的電話才接通。
他那邊聲音夾雜着電流聲,接電話的語氣急促,“……蘇,蘇老師有什麽事情嗎?”
蘇宴怕司機聽到,壓低聲音,“你現在在哪?我想把衣服還給你……”
剛剛下樓路上蘇宴還順手搜索了一下價格,結果發現就這麽幾塊該擋的地方都擋不住的破布料,竟然比一架鋼琴還貴。
“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藍苒聽上去氣喘籲籲的,好像在跑步,又像在下樓梯,蘇宴遲疑了一下,“你現在是不是不方便?”
藍苒半晌沒說話,衣服布料摩擦聲後,發出了一聲悶哼,蘇宴老臉一紅,慌忙捂住手機屏幕挂斷了電話。
握着手機幾分鐘後,蘇宴都沒緩過神來,他擡手扇扇風,可是還是熱得不行,最後索性打開了車窗。
再擡頭時對上後視鏡中出租車司機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蘇宴又灰溜溜把車窗搖了上去。
也是,這大冬天坐出租車開窗戶的人,指定腦子有點問題。
蘇宴也是心累的很,整個人“葛優攤”在座椅上。
出租車司機開出晨光廣場,等紅燈的時候轉頭,客客氣氣的問,“先生您去哪?”
蘇宴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他想到自己和君先生毫無進展的夫夫生活,嘆了口氣,決定從最基礎的做起。
“去天寰大廈。“
天寰大廈是君知謙的娛樂傳媒集團所在的地方,藍苒說要想讓對方對自己感興趣,就要先了解對方,蘇宴覺得自己對君先生知道的真的太少了。
遠平江那個混蛋嘴嚴實的很,蘇宴請他吃了好多次飯,愣是一個字都沒撬出來。
還白白破了産。
蘇宴在心裏狠狠罵了幾句遠平江,可憐的遠平江在給客人調試鋼琴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噴嚏。
因為是工作日,又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很少,開到市區也就十幾分鐘,好心的司機以為他是外地人,還專門給他指了指那座堪稱地标的顯眼建築,說那就是天寰大廈。
蘇宴付錢下車,看着出租車走遠,他才突然想起那個紙盒被留在了車的後座。
蘇宴伸出一只手臂,一臉驚恐,做爾康狀,可惜不等他拔腿開始追,那輛白綠相間的出租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車流裏。
“不會這麽慘吧……”蘇宴撓撓頭,嚴重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水逆了。
這種情況最尴尬,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他咬咬牙,索性開始裝傻,轉身毅然決然地向天寰大廈走去。
君知謙是公司老董,坐電梯都有專用的,蘇宴看看空無一人的專用電梯,又看看擠得像罐頭一樣的普通電梯,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等下一班。
好在下一班沒有很多人,蘇宴拉低帽檐,站在角落,電梯一層又一層的停,等快要到達頂層的時候,只剩了蘇宴和一個抱着文件,穿着職業套裝的女孩子。
女孩扶扶眼鏡,轉頭問,“請問您找……”
“君先生,”蘇宴怕她不知道哪個君先生,又說,“就是君知謙,君先生。”
女孩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很快收斂了神色,電梯門打開,她率先走了出去。
蘇宴緊随其後,生怕被丢下。
天寰大廈的每一層都很大,準路癡蘇宴可不想一個人到處摸索。
“……能冒昧的問一句,您來找我們董事長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蘇宴犯了難,他和君知謙的關系還沒有徹底對外界公布,如果由他把這件事說出去,就顯得太過刻意,但是不說,此刻又沒有什麽好的借口。
就在蘇宴一邊走一邊糾結的時候,他和女孩身側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卷發男孩衣衫不整地從裏面跑出來,紅着臉,光着腳,渾身還帶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蘇宴在心裏“啧”了一聲――沒想到堂堂君先生的手下也能發生這種潛規則的事情。
但他越看男孩的身影越熟悉,好像……藍苒……
蘇宴嘴角的揶揄笑意來不及收起來,他心裏“咯噔”一聲,轉過頭,看向藍苒跑出來的房間。
“董事長辦公室”幾個大字讓他呼吸一滞。
蘇宴(假笑.JPG):問,吃瓜吃到的老公該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作者有話說:wow君先生人設崩塌現場
還在看的麻煩吱個聲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