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姻緣
沈水給丫頭的那條手鏈，當然不是阿織想的翡翠珠子那麽簡單。不是翡翠珠子鏈，因為那是神府難得見的寶物。這還要從千年前說起，那時沈水還是意氣風發的左戰神。
“皦光閃現，應有神器降臨。”“不知這次是什麽法器？”“也不知是給哪位神者的法器。”衆神見皦光的走向是姻緣宮。“沒想到，這避世的神仙也有法器。”“行了，姻緣神也挺累的。”衆神可惜這法器不是給自己的。
“沈水，這次顯現的法器為何要去姻緣宮？”無旬有些好奇。“不知，應該有其道理。姻緣神只顧自己本職，是難得的神府隐士，也許他要出山了。”沈水推測道。
皦光褪去，法器顯現。衆神想去看看這法器是什麽，可又沒法去，因為不知姻緣神的脾氣，也沒有神與他有來往。過了一些日子，衆神就喪失了對這新出的法器失了興趣。神府沒人關注這法器了。
“左戰神，姻緣神來訪。”沈水想，這是絕對的稀客。剛好無旬也在，說：“不會被你料中了吧。”“有請。”姻緣神着一身縓緣色的長袍，緩緩走來。沈水請他入座。“我有要事與左戰神相商，還請右戰神回避。”無旬只好離開。
“姻緣神請講。”“左戰神，前些日子我宮出了法器，左戰神可還記得？”“當然記得，還要恭喜姻緣神。”沈水想莫非姻緣神真要出山。姻緣神看出了沈水的心思，說：“我只是幫五河的凡人們定姻緣，這神府的事我是無心留意。”“還請姻緣神明說。”“那法器不是給我的。”沈水想不通。“應該是左戰神的。”“我的？”沈水不敢相信。“是關于左戰神的姻緣。我雖不管神仙的姻緣，可這法器還是到了我宮裏。”姻緣神拿出手鏈。沈水覺得不可思議，竟有法器是關于神仙姻緣，奇怪，真奇怪。“還請左戰神戴上。”沈水戴上了，卻發現摘不下來。“姻緣神，這是怎麽回事？”“緣分到了，自然會摘下。”沈水沒有辦法，只得戴着。“姻緣神這法器為何直至今日才給我。”沈水知道這法器早已出現。“姻緣，要算日子的。”姻緣神說完，不見了蹤影。真是個古怪的人，沈水想。
“左戰神，猙牙山出事了。衆神都往和煦殿去了。”淏來報。沈水想着沒有下急令，必是沒有應對之策，這早早趕去，也是幹等。沈水悠悠地邊走邊想，我居然也有姻緣。
無旬趕着來，告訴他猙牙山出事，卻發現沈水的手上的鏈子。“無旬，這鏈子是？”“命定之人，姻緣神給的。”沈水慢悠悠地解釋道。無旬嫌棄這個慢性子，就直接帶着他瞬移到了和煦殿。
接着神魔大戰，然後沈水搬到藤逍閣。千年後，沈水看着鏈子，說：“都千年了，我都有點好奇，我的姻緣何時出現？”
酒醒之後的沈水，手上已沒了鏈子，有幾分喜也有幾分憂。于是，沈水就去了姻緣宮，也不知姻緣神會不會接待他。
“我家神者正在等您呢。”沈水剛到姻緣宮，就被神侍引入宮。等我，難道姻緣神已知我的手鏈送予丫頭。“恭喜左戰神！”姻緣神前來恭迎。“姻緣神果然是隐士，我早已不是左戰神了，我現在在藤逍閣。”沈水已有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熟悉又遙遠的名號了。“年紀大了，不好改口，若你在意，我就直呼你姓名。”沈水點了點頭。
“姻緣神等我，是知道我來找你。”“沈水，想問便是。只不過有些答案是未知的。”看來姻緣神是知道些什麽了。“你是知道我與欲魔有關系。我拿到手鏈之後，就與欲魔大戰，而今。”“而今又如何。”姻緣神富有深意地看向沈水。沈水沒有說下去。“不想說就罷了。這姻緣已定，你是脫不開身的。”姻緣神倒了杯茶，沈水根本無心喝。“沈水，這鏈子是法器，你可別忘了。而現在已有主人了。”沈水無法理解。“喝一口茶吧。禦紗新制石榴裙。沉香慢火熏。”姻緣神哼起曲兒。沈水喝了一口，發現自己已在藤逍閣了。姻緣神，果然古怪。
阿織面部抽搐，身體全身都疼得厲害。她想起身，卻無法動，一動就疼到眼淚直流。她只能拽着被單。她想：是天覺得她現在的已經足夠了，所以喚她離開。也許是天看到我和公子在一起，所以要懲罰我，那公子是不是要接受懲罰？我不怕，我一點也不怕。阿織緊緊咬着嘴唇。
沈水感覺身體不對，就立刻趕到秦府。“丫頭！丫頭！”沈水看到丫頭的樣子，他剩有的四魄都快要散了。阿織說不出話來，還要努力，再努力朝公子笑一笑，但是昏厥了。難道，魔性開始湧現了？果然有魔的氣息。沈水立馬封住了魔的氣息。沈水抱起丫頭，去往藤逍閣。當然，沈水将丫頭隐身，無人知曉，沈水帶了個姑娘進了自己的寝房。
“淏，準備仙水，再帶三兩莳苓，二兩扶花。快一點。”沈水急不可耐，把丫頭放自己的床榻上。淏已拿齊了東西。“退下吧。”沈水将這些東西混在一起放在浴池裏，就将丫頭抱起。要脫衣？不必了，效果一樣，沈水才不會做出非君子之行為。丫頭在浴池裏，沈水在一旁陪着。仙水、莳苓加之扶花，可以暫時去除魔氣。
“這裏是哪兒？”阿織好些了，就開始自言自語，她沒想到沈水就在身後。沈水關注着丫頭身上的魔氣，沒有聽到丫頭的話。“我一定是死了。投胎前先讓我沐浴。沐浴嘛，何必穿着裏衣啊。”阿織就開始脫衣。沈水忽覺不對勁，一手蒙眼，一手用仙法把這丫頭脫到一半的衣恢複原位。“公子！”阿織吓了一跳。不過說真的，沈水受到的驚吓更大，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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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水緩了緩，問：“還難受嗎？”“還有一些。”“那就再泡一會。”阿織捂上了眼，我剛才在幹什麽，他會怎麽想我。“公子，這是哪兒啊？”“我修煉的地方，因為你身體不适，我就帶你來這兒了。”“謝謝公子，我每次不舒服，公子都在我身邊。”阿織笑嘻嘻地說。“就這一次。”沈水說。“我有感覺的，我相信我的感覺。”沈水是想賴也賴不掉。
“公子我還以為是天要懲罰我。”“為什麽這麽說。”沈水見魔氣已壓制住，就把丫頭從浴池裏抱出來。“因為我和你的關系，所以上天要懲罰我。”“要懲罰，也是懲罰我。”沈水不敢看全身濕透的丫頭。“我這兒沒有女人衣服，只能用，妖術将你的衣服變幹。”阿織在意的是“沒有女人衣服”，有些竊喜。“我把你送回去。”沈水說完就把手搭在丫頭的頭上，馬上，丫頭就暈過去了。
一覺醒來，阿織已經忘記了昨日發生了什麽，所以望月節發生了什麽，身體的疼痛，都沒有在阿織的腦子裏。
“阿織，你把燈籠送掉了？”清菊清早就跑來問。“啊？我沒有買燈籠啊。”阿織記得自己沒有買燈籠。“阿織，我昨天在外面遇到你了，你明明提着燈籠的。”清菊覺着阿織不坦然。“是嗎，那應該是。”阿織真的沒印象了，應該說昨日真的沒印象了，好像是有買燈籠，那也是陪小姐買燈籠，自己有買嗎？“那有沒有送掉啊？”阿織搖了搖頭。清菊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
秦慧見阿織今天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擔心。“阿織，怎麽了？”“沒事，小姐。我昨兒有買燈籠？”秦慧聽了忍俊不禁。“阿織，你的确有燈籠，而且你還送了出去。”阿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我有和你說我送給誰了？”秦慧拍了阿織的腦門說：“你怎麽了？你送給一個郎中了？”“郎中！”阿織一下子沒有站穩。阿織又問道：“怎樣的郎中？”“怎樣？住在山上，四處游歷，長得一般，對你很好。而且不會娶你。你昨日還哭了，你不記得了？”阿織終于敢呼吸了，說：“小姐，我可能腦子不好。”阿織連走路都變得僵硬了。
阿織可以肯定的是她昨日是把燈籠送給了公子，可為什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是自己太開心了，以至于沒了記憶。阿織有些感傷。
此時的沈水并沒有在阿織的身邊，他正在查閱古籍。至于為什麽要消除丫頭的記憶，有些東西只讓他一個人承受便可。
“可惡，關于欲魔的記載少之又少，關于紫檀星的更少了。”若是丫頭的魔性又湧現，該如何？沈水焦躁不安。
沒有辦法，只有讓那丫頭待在自己的身邊，可自己能克制住自己嗎？沈水想了想，還是做好了決定。
“我交給你們一個任務，你們煉制一種丹藥。藥方給你們。”“師父，可告訴我們丹藥的名稱。”安槐問。沈水沉思一會，就寫下幾個字：缃溺丹。“這是什麽丹藥啊，難道是毒藥？”墨柅看了這名字，有些害怕。“我沒有在典籍上看到過，可能是師父自創的。”箬莛說。
“墨柅，過來一趟。”師父喊話，墨柅緊張地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闖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