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惜

第38章相惜

“你在等我嗎？”沈水大聲喊出來，還有一絲絲回音。果然，少年時的沈水沒有什麽顧忌。

“當然！”小六也是毫無顧忌地向沈水潑了水。沈水的臉上沾上了水珠，小六幫他擦去。

“我一直在等你！”小六看向沈水，沈水好像又長高了一點。

沈水有些意外，四肢也不聽使喚。沈水的心如蜜糖一般。小六又潑了點水給他。沈水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兒已經笑個不停。

沈水還是一動不動。“你怎麽了？”小六問。“小六，你能不能幫我擦擦臉。”沈水實在是不解為何自己會提出這麽無禮的要求。

“先來玩水吧。”小六說。沈水就把水撈起，輕輕灑了一些水在小六身上。小六搖了搖頭，又潑了點水在沈水身上，說：“小沈水，很好玩的！”

沈水也放開了，突然偷襲了小六。小六當然要反擊了。

“沈水，你讓讓我呀！”小六敗下陣來。

沈水停下了，小六就拉起沈水的手跑了起來。“小六，我們去哪兒啊？”“你喜歡濕漉漉的？”小六轉過頭說。

沈水發覺自己的手被小六抓着，還是第一次自己的手被喜歡的姑娘抓着。

“小六，那我們是去？”

“我住的地方。”

小六帶着沈水來到她住木屋。“原來你一直住在七紫山啊！”沈水見到木屋，實在不能想象一個姑娘獨自一人住在深山上。

“我沒地方去啊！”小六依舊抓着沈水的手。

“你到後面脫了外衫，用火烤幹。我在前面。”小六帶着沈水來到屋後，也拿了一些柴火來。小六放開手，去了屋前。

沈水的衣服幹了，卻還是不敢去屋前找小六，怕她的衣服還沒有幹。沈水在屋後等了一會，小六沒有來找他，他也不好意思去找她。

“小六，你好了嗎？”沈水大聲問。沒有回應。沈水擔心小六會出什麽事，跑到屋前。火已經熄滅，人卻不見了。

“小六！小六！”沈水邊快走邊尋着小六。小六，你不要消失，不要消失，沈水的心像是缺失了一塊重要的部分。

“沈水！”小六抱着一堆果子奔向他。

“還好你沒有消失。”沈水自言自語道。

小六抱着綠野果，對沈水說：“我怕你餓了，所以摘了一些來。”小六和沈水回到木屋。

“你嘗嘗，這個果子可好吃了。”小六拿出一個果子給沈水。沈水啃了一口，贊許地點頭。“這兒還有好多。”小六邊吃邊說。

“小六你一直在七紫山，哪兒也不去嗎？”

“對呀，我就在這山。怎麽了？”

“那你怎麽會知道我？”沈水的問題讓小六答不出來。

“我只要你不消失。”沈水說這話的神态表情，是小六所熟悉的沈水。小六側過頭去，沈水望向這四周的景色。

“沈水，随時都歡迎！”小六送沈水到山腳下，沈水不舍。

七紫山對于沈水來說，有重要的人，是他的念想。

“老夫人，全府的人都知道蘇小姐對二少爺上心，這該怎麽辦才好？”盧府的管事婆婆說道。

“去找沈水來。”老夫人閉着眼睛說道。

沈水連忙趕來，生怕老夫人等急了。“祖母，是有什麽事嗎？”沈水問。

“你覺得你蘇妹妹怎樣？”

沈水想了想，說：“蘇妹妹是在天上，而我是在地上。”

老夫人點點頭，說：“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好。你多讓奕岸和蘇妹妹相處。”沈水答應了。

沈水從老夫人那兒出來，進過奕岸的屋子，站在房門前，想要叩門，卻又放下了手，嘆了一口氣。沈水有點慶幸自己不是盧家的孫子，又擔心奕岸的心情。沈水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寝房。

“小姐，你就別嘆氣了。将軍和大人将你送到盧府不就是要促成你和奕岸少爺的嗎。”

“知道是知道。可是沈水哥哥。”蘇蒙落有些郁悶。

沈水聽了老夫人的話，只要是蘇蒙落出現，沈水就找個借口離開。奕岸覺得有些不對，自己一人應付蘇蒙落太累了。

奕岸帶着火氣來找沈水，開門見山道：“沈水，你最近怎麽老讓我和蘇蒙落一起！”

“有兩個原因。你想聽哪一個。”沈水想既然奕岸已經察覺了，也無法隐瞞了。

“兩個都要。”奕岸不喜歡賣關子。

“第一個原因，是我心裏有人了。第二個原因，是祖母的要求。”沈水說明道。

“果然，祖母是要我娶蘇蒙落。”奕岸對這個理由并不意外。

“你怎麽想？”沈水問。

“能不娶就不娶。名門大小姐不止蘇蒙落一個。再者我只是蘇蒙落的備選，我不一定選的上。只是祖母心急，覺得蘇雲落太優秀。”奕岸分析道。

沈水聽奕岸這麽一說也沒有似之前那麽擔心。

“不過，你的心上人不會是小六吧。聽我一句勸，先定好親。”奕岸說完，沈水陷入了沉思。

“沈水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蘇蒙落又在問丫鬟這個問題。

“小姐，沈水少爺怎麽會不喜歡你呢？”

“可是家裏人肯定不同意的。要不，我和沈水哥哥私奔吧。”

“小姐，你可不要動這個念頭。”

“好想私奔。”蘇蒙落也許是戲文看多了，那些才子佳人私奔的故事使她向往。

奕岸的生辰到了。雖說奕岸和沈水的生辰是同一日，但沈水從來沒有過過生辰。因為老夫人說不吉利。

因為是奕岸的生辰，盧府上下都在張羅。“沈水，你的生辰是幾時呀？雖然我知道你比我小，但我從來沒見你過生辰。”奕岸對沈水說。

“我不能過生辰，不吉利。我也忘了自己的生辰了。”沈水說。

“賀喜大少爺！”全府的下人們說道。

盧府擺了酒席，衆人都給奕岸念祝詞。沈水喝了幾杯酒，就離席了。蘇蒙落也跟着沈水離席了。

沈水在院子裏走着，時不時望着天，冷冷清清，冷冷冰冰。

“沈水哥哥，為何在這兒？”蘇蒙落問。

“沒事，只是覺得有些悶。”

“那蒙落陪着沈水哥哥。”

“不必了，你要是不在，祖母會擔心的。”沈水只想自己一人靜靜而已。

沈水來來回回地走着，蘇蒙落居然還沒走。“蘇妹妹，你回去吧，這裏風大。”沈水不解她為何要跟着自己。

蘇蒙落深吸一口氣，拉住沈水的衣角，說道：“沈水哥哥，我們私奔吧！”

沈水完全不知蘇蒙落所雲。“沈水，你在幹什麽！”沈水轉過頭，居然是老夫人。

蘇蒙落看到老夫人的身邊居然是自己的丫鬟，蘇蒙落松開手，一副被吓到的樣子。

老夫人直接上來扇了沈水一巴掌。蘇蒙落直接吓哭了。“我今天就是要教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野孩子！”又一巴掌不留情面地打在沈水的臉上。

“帶你家小姐離開這兒。”老夫人對丫鬟說。“老夫人，不要打沈水哥哥。”蘇蒙落哭着說，卻還是被丫鬟帶走了。

“沈水，我們盧府待你不薄吧。你是怎麽和我說的，你又是怎麽做的。”老夫人手指着沈水道。

“我沒有做。”

“狡辯！你居然還要和奕岸搶。你配嗎？還私奔啊！”這時大夫人還有管事的婆婆來了，管事的婆婆帶着拄杖來。

老夫人拿起拄杖就往沈水背上狠狠地打下去。“老夫人，不要啊！沈水會改的，會改的。”大夫人想要幫沈水擋住拄杖。

老夫人停住，對大夫人說：“若心，好好管教他！”老夫人說完就和管事婆婆走了。

“今兒是我的生辰，大家多喝點！”奕岸舉着酒杯與人碰杯。好酒好菜好熱鬧，這真是難忘的生辰。

“沈水，沒事吧！”大夫人看着沈水臉上的巴掌印，拿起手帕，背過身去。

“娘，我沒事。我想出去走走。”

“沈水！”大夫人叫住他，沈水回過頭笑笑。

沈水走在街上。今日不也是我的生辰嗎，沈水想。沈水想起以前娘會偷偷給自己煮一碗生辰湯，今年的生辰連生辰湯都沒有喝。這真是糟糕的生辰。

蘇蒙落回到房裏，讓她的丫鬟跪下。“是你告的密！”蘇蒙落盯着丫鬟說。

“小姐。我受将軍和大人之托要照顧好小姐。小姐，私奔之事萬萬不可。”丫鬟跪着不敢動。

“要不是你告密，沈水哥哥就不會被打。”蘇蒙落想起剛才的情景，淚又上來了。

“小姐，我們也要為沈水少爺着想。小姐，我們別去找他了。”丫鬟的話不知蘇蒙落有沒有聽進去。

沈水還是走到了七紫山，那個安心且自由的地方。眼前有一位姑娘提着燈籠，仔細一看，是她。她怎麽來山下了？她在等我嗎？

姑娘走得越來越近。“小六！”沈水感覺不是那麽冰冷的。

小六放下燈籠，抱住了他，說：“沈水，生辰快樂！”

沈水的眼眶有些濕潤，幸虧四周黑漆漆的，她看不見。

小六緊緊抱住，沈水雖然感到身上的疼痛，但是他不想放開。

“啊。”實在是太疼了，沈水忍不住發出了聲。

“沈水哪裏疼嗎？是我弄疼你了嗎？”小六立馬查看。沈水搖搖頭。小六提起燈籠，看見了沈水臉上的巴掌印。

小六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沈水頭不受控制地往後仰。小六踮起腳，往沈水的臉上吹氣。沈水看見小六的眼睛有什麽東西，用手去觸碰，是淚水。

“這樣吹吹，可能會不太疼了。”小六仰着頭說。

“小六，我可以娶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