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序幕

第49章序幕

一身着雲母色長衫的長者突然面色凝重,恍惚間天旋地轉,癱坐在涼如冰的栗石地上。

“蔔神,蔔神!”神侍邊喊邊沖到長者身邊,握住長者的手臂,想要把他扶起來。

長者只是把神侍的手拿開,搖了搖頭,說:“讓我坐一會,這栗石地涼啊,涼些好啊。”

神侍有些疑惑,怕是蔔神身體不适,說:“神者,如果身體不舒服,可別在這栗石地上坐着。我還是扶你起來吧。”

“要變了!”只見蔔神兩眼放空,第一感覺是驚恐,但慢慢又露出微笑。神侍見到此情況,覺不妙,又扶住蔔神的胳膊,想要扶他起來。蔔神卻像個孩子,硬是不起來。

“神者,我求你了,起來吧。”神侍央求着說道。

“巴生,世間的規則要變了。将會有一場大劫。誰都逃不掉。”蔔神突然眼神裏有了光,神情變得嚴肅。

神侍內心也驚了一下,問:“要不要告訴天祖?”

蔔神搖了搖頭,想要站起來,神侍便扶起他。

蔔神撣了撣身子說:“天祖也在劫難中,不如說神府各路神仙都在劫難中啊。”

蔔神又掐指算了算,說:“巴生,找藥神來看看,對外說我病了。我呀,也該去找父神母神了。”

巴生去找藥神了,蔔神躺在床上喃喃道:“未蔔先知,算什麽。什麽都不能變,該來的還得來。你說說,這不是最沒有用的法力了。”

神府裏消息傳遍,蔔神病了。許多神仙皆去探望,都一一被回絕了。

“你說,這蔔神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呀,為什麽不讓我們去探望啊。”

“會不會是要壽終了。”

神仙們議論紛紛。當然和煦殿的那位也是知曉了。

“好端端的,蔔神怎麽就病了。”

“天祖不必擔心,藥神也看過了。應是無大礙的。”晴譚童子說道。

“可能是有了不得的大事要發生了。”

晴譚童子沒有接話。

天祖只是閉上了雙眼,不安湧上心頭。

過了三日,無旬來藤逍閣小坐。

“沈水,你可聽說了,蔔神病了。”

“知道。”

“可曾去看望?”

“未曾。”

“巧了,我也未去,不如我們一起。”

“可蔔神不見客。”

無旬站了起來,說:“雖蔔神不見客,但不妨礙我們去看望,以表關切之情。于情于理,我們還是必去不可。”

“在理,”沈水眼珠一轉,笑着說,“我記得蔔神宮與那空夕宮較近。”

無旬立馬坐下,賞起了這窗外的景色。

“我這藤逍閣的景色你還沒有看膩?我與你一同前往便是。”

沈水說完便起身,與無旬一道,往蔔神宮去了。

來到蔔神宮前,不出所料,被神侍攔下。

無旬和沈水就轉身将要離去。

“二位請留步,蔔神有話留給二位。還請稍等片刻。”神侍說完,就進入宮裏。

“蔔神可有給其他的神仙留話?”沈水問。

無旬思索了一會說:“我未曾聽說過。蔔神只是諸神不見。”

神侍對蔔神說:“神者,戰神和藤逍閣閣主來看望你了。”

蔔神笑出了聲,說:“這都多少天了,現在才來看我,不愧是他們。”

“那神者有什麽話要帶給他們呢?”

蔔神讓神侍湊近一些,耳語了幾句,說:“去吧。”

“變,助,謝。這蔔神留給我們三個字。簡單卻不易懂。”無旬說的話沈水也贊同。

“不過是什麽變,我們又要助誰呢?”無旬的問題沈水也是參不透。

“空夕宮到了,我就不陪你了。”沈水就離去。無旬想要挽留,卻想不出好的理由。

無旬厚着臉皮讓空夕宮的神侍去通報。沒成想,神侍讓他進去。

“說吧,找我何事?”雲見見到無旬,表情平平淡淡,也無欣喜也無厭惡。

無旬大喘了一口氣,說:“上次那本書,我喜歡,可以,可以借給我看看嗎?”

“你等一下。”雲見從一旁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書,給了無旬。

無旬拿到書,發現沒有話可以說。就轉身離開。

“你都不道謝嗎?”

無旬的腳步被聲音牽絆住了,轉過身來,說:“雲見,可以不讨厭我了嗎?”

“我就是恨無法讨厭你。”雲見的聲音低低的,生怕被人知曉這心中的秘密。

“對不起。”無旬想要靠近,但是身子還是一動不動。

“我知道戰神是沒有情絲的,所以我只想和戰神成為好友。”雲見擡起頭,嫣然一笑,只是這笑放棄了什麽,又帶着多少屈服,不過雲見知道無旬看不出來。

“難過就不要硬笑了。”無旬一步一步地靠近。

這句話好像讓雲見又有幾分期待。雲見說:“聊會天,可有閑?”

“好。”

沈水回到藤逍閣琢磨着蔔神給的字,所以前兩個字是意味着什麽嗎?

若往這三個字填幾個字,又會變成什麽樣呢?沈水提筆寫了寫,淏前來通報說:“戰神來訪。”

“所以,你是來和我談你和雲見的花前月下、風花雪月之事?”沈水有些煩躁。

“別,我來找你,可就是為此事?我從雲見得知了一些事情,有必要和你講講。”

“請講。”

“天祖似乎對天後不滿意。”

“哦?這麽多年的夫妻,還不滿意?”

“天祖不知道聽了誰的話,認為墨柅不是他親生的。天後已經被軟禁,過幾日還要搜石生殿。”

“搜石生殿?為何?”

“可能是想找那情郎。只不過此事先不要被墨柅知曉。”

沈水轉了轉手中的茶盞。

一聲破碎聲。“壞了!”

沈水急急忙忙出了藤逍閣,無旬緊緊跟着。

“我就覺得事情不妙。沈水,是什麽事情?”

“無旬,你就回骊英宮吧,此事與你無關。”

可是無旬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無旬,你是戰神,不必摻和此事!”

“沈水,戰神什麽,我無所謂。能讓你如此緊張的事必是大事。”

“我不想讓你冒險。”

“難道我想讓你冒險嗎?千年前的大戰,我已經後悔不已。沈水,我們是戰神雙子。”

沈水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說:“我要去石生殿,你去嗎?”

“去!”

石生殿自是進不去。

“未經天祖允許,不得入內。”

守衛見戰神,說:“就算是戰神,沒有天祖的文書,也不行。”

沈水想了想,說:“我可是之前和天後說好的,來送藥的。”

“送藥可是藥神幹的事,就算是送藥也不能進。”守衛趾高氣揚地說。

“我們藤逍閣的藥也不比藥神差。這樣吧,這位天兵,你就把這瓶仙藥帶給天後,不過你要叮囑天後不要喝完,然後再把這瓶仙藥帶回來,因為這仙藥必須得專門保存。這樣一來我不失約,二來對天後的身子也好,三來也沒有違反天祖的命令,你看可好?”

守衛斜眼看看沈水,又讓另一位天兵去詢問天後是否有此事。

“天後說,她的确讓藤逍閣閣主來送藥。”

守衛就把藥瓶遞給另一位手下,送往殿內。

“你的兵?”沈水問無旬。

“不是所有的天兵都是我帶的,這可能是天祖的兵。我帶的兵可不是這樣的。”無旬解釋道。

不一會,守衛就給沈水藥瓶,還是一臉不屑的神情。沈水将藥瓶收入囊中,悠悠地離開了。

“所以,你問了天後什麽,天後又答了你什麽。”無旬問。

沈水說:“到左殿說吧。”

沈水在左殿将奕岸的事說與無旬。

“你的意思是天祖是要對奕岸下手。”

“不一定是天祖,天祖很可能是個幌子。”沈水說。

“那如今奕岸可安全?”

“奕岸是在空夕宮躲着,可也不是長久之計。”

“那雲見知道這事?”

“這我不知。”

“那之後的計劃是?”

“天後讓我把奕岸帶到五河。”

“五河?那也非安全之地。”

“有一個地方可能可以。”

“可奕岸安全了,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無旬擔心地看向沈水。

“你剛才和我說,你入凡人命的時候,已經有神在幹擾了,他們也是知道你在協助此事,你要當心。”

“所以,我也不讓你來冒險啊。”

“有什麽事盡管說吧。先藥神也對我不錯。”

“對了,你想明白蔔神留的話的意思了嗎?”

“這真是個謎啊!”無旬感嘆道。

小六去了沈水的房間,門開着,可沒見沈水。

“淏神侍,師祖呢?”

“閣主和戰神出去了。”

小六就在沈水的房裏等沈水。

小六見書臺上的紙上有些字,就好奇地去看了看。

“變,助,謝。”小六念了念,心想這是什麽意思呢。

不過沈水還寫了一筆畫,小六想師祖要寫的是什麽。

這是填詞的意思嗎,小六想。

小六又拿出一張紙,想了想,完成了自己的填詞。

“師祖怎麽還不回來?”小六随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沈水回到藤逍閣,回到自己的寝房,只見熟睡的小六。

“你還未出嫁呢,就賴在我房裏不走。”沈水抱起小六,小六好像不情願的樣子。

“不能再讓你任性了。”

沈水把小六送回房裏,回來看到小六寫的文字。

“天道變,助正道,萬物謝。”

沈水嘴角上揚,說:“所以你認為什麽是正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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