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箭雙雕

裴紹派人去抓捕正衍道人,用所謂的證據将其下獄,并且判處斬刑,那小道童也被關在天牢中,等候處置。

正衍道人自知掙紮無望,他在白子慕身邊待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如何奪取他的靈力。他名為修道者,實際上也是普通凡人,怎麽可能鬥得過老謀深算的攝政王和同樣詭計多端的裴紹?

于是他幹脆不做掙紮,至少要死得體面一些。

他正平心靜氣地等待着死亡,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陛下。”正衍道人看到裴紹和他身邊形影不離的白子慕,突然間又有些不甘心。

“攝政王狼子野心,就算陛下殺了貧道,他還會再請更厲害的人來奪取皇位,奪權仙緣!”

“朕知道。”裴紹一臉了然的神色,正衍突然生出了一點希望,他掙紮着從欄杆中間伸出手,想要去拉扯裴紹的袖子。

可是他的手還沒過來,裴紹的衣袖就被白子慕扯住了。

“但你也死有餘辜。”裴紹臉色冰冷,并無一絲憐憫。

“朕知道攝政王在國師府所用的毒藥妖術,皆是你為他提供的,只是國師用仙術可清除毒性,否則你與攝政王早就如願。”裴紹用另一只手将衣袖又往白子慕手裏送了送,白子慕直接抓着他兩只手,不讓他沾染一點天牢裏面的髒東西。

這會兒正衍道人已經無心關注他們之間的小動作,他心知自己幾乎毫無希望,但既然裴紹來了,定然是他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朕也不與你打機鋒,朕今日來此,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如果你實話實說,朕可以放過你的小道童,并且給你安葬妥當。”

“貧道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正衍道人深知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跟着自己的小道童,既然落到這般田地,也該為他想想。

“你師門可有用靈力修煉的法門?”裴紹問。

“自然,我師門中曾有人羽化登仙,只是時間太過久遠。上古時人間靈氣充沛,直到秦漢年間仍舊有人能夠飛升成仙,但那時神仙傳聞便已經逐漸減少,人間靈氣也變得稀薄。”正衍道人心思并不深沉,否則也不會被擺了一道。到如今他也沒有故意隐瞞,這些逸事本也不可能作為籌碼,他索性說的很多。

“那是何時完全消失的呢?”裴紹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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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五代時,師門就再無人能夠修行,但之後也偶爾會出現疑似身懷靈力之人,到我進入道門後,便已經毫無靈力。如果不曾遇見國師,我還以為天地間的靈氣已消失殆盡。”

“此時天地間确實不再有靈力。”白子慕接了一句。

“那你可聽說過什麽神仙傳說是關于靈力消失的?”

“不曾聽過,師門中的記載逸散很多,留下的信息也只有這些了。”正衍道人确實也不知道為什麽靈力會消失,否則他總能拿着個做些文章,何苦落到現在的境地。

裴紹又問了一些他想要知道的問題,白子慕在一邊聽得也十分入神。正衍道人雖無真實的本領,但他師門确實有些底蘊,拼拼湊湊,可以推算出靈氣消失的時間。那麽在靈氣開始稀薄前,或許神仙們就已經不存在了。

正衍道人的利用價值徹底被榨淨,裴紹又指派了侍衛前去看守他,他說到做到,很快便将那小道童送離長安,放到沒有攝政王勢力的地方讓他生活,而正衍道人則按時被處斬。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處斬當天,正衍道人沖着圍觀的人喊出了攝政王的陰謀。

可惜,他只說了一段,便被劊子手砍下頭顱。

“這世上真的存在過神仙,子慕,你身懷靈力,可能也見過什麽神仙呢。”正衍道人被處決後,裴紹又跑到國師府去睡,白子慕的床上也有一種特殊的味道,讓裴紹覺得比他自己的還要好睡。

“我不記得了。”白子慕對于神仙一點印象都沒有,除了裴紹,他只記得自己見過幾個砍柴的樵夫,剩下的時間就只見過佘山上的小動物。但這些小動物無一有靈智,也沒有他的同類,這裏只有灰色的野兔,并無白色的兔子。

“子慕,你想知道你的過去嗎?”裴紹閉着眼睛,輕聲問他。和白子慕一樣,他思考過他的國師是從何處而來的,但一直未曾和白子慕說。

“想。”白子慕雖然之前沒和裴紹說自己的想法,此時也不隐瞞他。

“我會幫你去找,你是從何處來的。”裴紹突然間就覺得國師可憐兮兮的,連自己從何而來都不知道。他側過身來,忍不住伸手攬住白子慕,将他抱在懷裏。

白子慕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何可憐,就被裴紹抱住,這個擁抱又不同于上一次。他一時間身體僵硬無比,還沒等到裴紹覺得不妥松開他,就突然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子下面的一團鼓包。

裴紹小心地将白子慕的被子掀開,就在朦胧中看到熟悉的白兔子趴在床上,睜着一雙紅通通的眼睛,三瓣嘴微微抖動,支着兩只耳朵看着他。

白子慕不喜歡變成原型,看起來剛才确實刺激到他了,裴紹心裏暗暗地笑,伸出手放到白子慕面前。

小兔子低下頭,伸出舌頭舔舔裴紹的手,兩只紅眼睛看了裴紹半天,才主動趴在裴紹懷裏。

裴紹捏捏他的耳朵,換來國師不開心的哼哼,他笑着揉揉小兔子的額頭,順着額頭撫摸他的額頭,耳朵。小兔子的毛又白又軟,裴紹順着身體撫摸他的脊背,将白兔子揉得軟趴趴一團,閉上了眼睛,在裴紹懷裏沉沉地睡去了。

國師睡得香甜,裴紹抱着熱乎乎的兔子睡得也很好,第二天上朝的時候也精神奕奕。

“雖說攝政王是受害者,可那道士是攝政王請來安排在陛下與國師身邊的,既然他能夠心懷不軌暗害攝政王,就有可能用同樣的方法加害陛下。對于此事,攝政王難辭其咎,理應受到處罰。”一位官員在朝上慷慨陳詞,明顯是有裴紹授意,他言辭犀利,看起來是想要置攝政王于死地。

“攝政王畢竟是朕的親叔父,請正衍來也是為了能夠助國師一臂之力,朕不忍心叔父受到處罰。但此事影響重大,如果不做任何處理,難免會引人非議,也只能委屈皇叔了。”裴紹與那位官員一唱一和,直接将攝政王堵得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而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清洗,裴紹已經除去了攝政王在朝上的大半爪牙。他并未以交好攝政王為由處理,而是找了種種的理由,例如貪污受賄,對皇帝大不敬,意圖謀反等。願意追随攝政王的本來就都不是什麽清廉正直的好官,想要找到他們的把柄雖不能說是易如反掌,卻也十分容易。

有白子慕坐鎮朝中,攝政王就不能輕舉妄動,只能看着自己的羽翼被一點點剪除。

攝政王聽着裴紹說出對他的處理結果,拳頭捏得死緊。他自從出生後,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先帝繼位時,将他安排到秦地做藩王,金銀賞賜從來不缺,在此之前,他也頗受他父皇的喜愛,待遇不比先帝差。

如今他侄子做了皇帝,卻連連挫敗他,奪他的兵權,收他的錢財。裴紹這段時間裏抄了追随他的衆多官員的家,都充實了國庫,今天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攝政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白子慕,白子慕感覺到他的視線,看了他一眼,就轉過頭去。

“謝陛下寬恕,臣日後必定謹言慎行。”他低着頭,心裏卻已經開始籌謀下一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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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白子慕:我控制不住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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