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

啥玩意兒,她邀寵?!

武玉一臉錯愕的看了秋落一眼,但随後她又很快鎮定下來,畢竟沒有做過的事兒她可不虛!

武玉慢吞吞的站起來,神情中還透着三分慵懶卻讓秋落看在眼中越發對武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今天四貝勒可是從福晉那裏走的極早,誰知道可有在這武格格的院子裏……幸了她?

秋落看着武玉這幅模樣,鼻子發出一聲冷哼,小聲說道:

“呸,狐媚子!”

武玉年紀雖小,可是在家中一直被嬌養着。美人娘嫁妝不菲,那打牛奶湯子裏泡出來的白嫩皮子,這會兒因為困意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粉紅,仿佛成熟的水蜜桃一樣,看起來軟軟甜甜的。

武玉擡眼看了秋落一眼,秋落立刻心虛的別過眼。

等等,自己心虛什麽?她武格格可是已經将這沒皮沒臉的事兒都做下了,還怕被人說了?

秋落這麽一想,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武玉。

武玉卻只輕飄飄的看了秋落一眼,卻沒放在心上。說起來,她自從進了四爺的後院,還沒有直面過後宅女子的争鬥呢!

讓血雨腥風來得更猛烈些吧!

想想就刺激!

正院,福晉看着胤禛嘴角一個指頭大的燎泡,急得在院子裏轉起了圈圈。

“蘇培盛!你說你究竟是怎麽伺候爺的?!那武氏包藏禍心,你也不知道攔着爺一點兒?!”

蘇培盛坐在那裏裝着鹌鹑,一語不發,他哪知道爺連那點辣都受不住一個下午便已經上火到這種程度!

況且,這關人家武格格什麽事?還不都是爺嘴饞?

福晉當然也知道這是胤禛嘴饞的鍋,可是她有什麽辦法?

難道她要對胤禛說:爺,這都是你自己嘴饞惹的禍,你自己解決去!

福晉:身為福晉,她可太難了!

只得拉武格格這麽一個替罪羊來頂着……

不過,武格格過府以來倒是個乖巧的,該請安請安,一句多說的話也沒有,也不像旁人慣會對爺谄媚讨好。

武格格是個好的,等這事過去後自己私下裏再彌補她一下吧。

胤禛也坐在哪裏,一語不發。

而他之所以一語不發,是因為這會兒嘴角的燎泡疼的他張不開嘴。

胤禛此刻面上八風不動,可心裏彈幕都要刷屏了。

他怎麽就沒有忍住呢?

怎麽就沒忍住?

看着小格格自己吃的香,他就嘴饞了那麽一下。

就一下……

可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體質……就這麽差!

要知道,自從之前被皇阿瑪訓斥過喜怒無常之後,為着自己的面子,他寧可把自己繃成一塊冰山,也要做到在人前喜怒不形于色!

可這會兒嘴角長了這麽大一個潦草……

一想起明天去上朝,要面對兄弟們那些看好戲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拿刀子将自己嘴角的燎泡剜去!

可剜完了然後呢?那不也是要明晃晃告訴別人是因為自己嘴饞長了燎泡?!

這該死的燎泡,長哪裏不好,非要長在嘴角!就算是額頭還是臉上起個疙瘩什麽的,自己也好想法子遮掩過去的。

偏偏就是嘴巴,偏偏就是這麽特立獨行的昭示着自己嘴饞的後果!

胤禛心裏哀嚎了一聲,臉上依舊是冷肅的表情,甚至因為心中惦記着的事愈發的冷漠。

這冷氣直接充盈了整個屋子,讓福晉和蘇培盛都感覺到了。

胤禛瞪了蘇培盛一眼,嘴饞就嘴饞,他也沒想把小格格供出來,偏偏蘇培盛這狗奴才扛不過福晉訓問,一下子就招了!

可是,這也讓福晉知道是自己嘴饞的鍋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胤禛如今雖然已經二十來歲,外表也是一派成熟老練,但心裏還是好面子死別扭的。

可偏偏,他張不開嘴。

而且,他就要頂着這一副尊容去見皇阿瑪和他那些兄弟了。

這該死的社死現場!

給爺來艘船吧!爺要去遠航!離開這個讓自己都要摳出一座四貝勒府的地方!!

胤禛心态徹底爆炸,但是又迫于現實原因一個字也說不出,只得一個人坐在那裏生悶氣。

就在這時,武玉在秋落的帶領姍姍來遲。

武玉剛一進門就看到不遠處的圈椅上胤禛半垂着頭坐着,一語不發,将半張臉隐沒在陰影之中。

胤禛身旁坐着福晉,武玉将眼睛挪過去:

嚯!她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福晉私下裏對于四爺竟是如此“熱情款待”!

只見福晉臉上化着比她早上請安是還要濃的妝容,看不清本來的膚質,甚至因為臉上的鉛粉塗的太多,透着慘白。

而這會兒已是下午,房間裏并不曾點着蠟燭,而古代的房間大多數大白天都有那麽幾分的昏暗,更別說現在了。

伴随着鬼片即視感的陰森氛圍,武玉硬着頭皮,向前施了一禮:

“給爺和福晉請安。”

胤禛沒吱聲,看了福晉一眼,福晉便知道這是胤禛準備叫起。

而福晉也知道自己今日叫武玉來背鍋很是不該,但沒有辦法,他們同出一府,同尊同辱。

爺是家裏的頂梁柱,萬事自當以他為先!

福晉在心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忙讓武玉起來,然後又讓春嫣端了一個繡墩來,聲音溫和:

“武氏,今日我傳你來,那是因為爺今日在你院子吃的不适,導致儀容有損,雖然是因為爺自個……但這事你得認下。”

福晉看着武玉那清淩淩看着自己的眼神,心裏又嘆了一口氣。

還是個孩子呢,這事自己得給她掰開了揉碎了講,否則若是穿幫了那可就不好了。

“打你出了這個院子,你就要記住爺今日儀容有損,那是因為你刻意邀寵所致……”

時下對于男子多加寬容,若是一個男人因為嘴饞導致面容有損,那會惹人恥笑,被人罵一句沒出息,不知上進。

但若是知道他是被女子邀寵,不得不為之,卻只會被人在背地裏笑言一句憐香惜玉。

武玉懵了。

感情這是叫自己來背鍋的?

就連之前福晉欲言又止的那句話,她也在心裏補齊了。

‘雖然因為爺自個嘴饞,但這事你得認下。’

可是,憑什麽啊?

福晉看着武玉那懵逼的眼神,也覺得武玉是可憐,但是為了爺的臉面她狠狠心:

“……事就是這麽個事,既是你刻意邀寵影響了爺,那我便不得不罰,自今日起,你便在你院中禁足一月。”

福晉說完了罰,又道:

“我記得前些日子你瞧見下面送來的那張白玉床很是喜歡,等你解了禁足出來,我便将其作為迎你解禁的禮物送給你可好?”

武玉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她願意背鍋了,她可太願意了!

随後,武玉眼中飛快地漫上了喜意。

那白玉床,她可是知道那是寒玉所制,白的可人,涼氣襲人,要是夏天睡在上面,別提多舒服了!

她如今雖化為人,但還是有着身為玄武的習性,對于那些陰涼之處分外歡喜。

而那白玉床床架乃是上等紅木所致,上面鋪着的白玉乃是被工匠一塊一塊打磨平整,拼接上去。

也難為工匠能找到那麽一大塊同色的白玉了。

“真的啊,不是,福晉怎麽知道婢妾喜歡那張白玉床?”

武玉悄咪咪的看了一眼福晉,小聲的問道。

福晉聽了這話,眼底頓時起了一絲笑意:

“那天,你那雙眼睛都快要粘到那張白玉床了,仔細誰不知道你喜歡她呢?

不過,李氏也喜歡這些金銀財物,到時我讓人悄悄給你送去,免得她心裏醋。”

武玉狠狠的點了點頭,她正愁着夏日怎麽過呢!

之前在家裏,有美人娘在,她房子裏的冰可是沒有少過。

可自打進了這四貝勒的後院,她可是讓人打聽過,以她的份例,冰例就別想了。

有道是由奢入儉難,這白玉床可算是正中下懷了!

武玉立馬幹脆的應下:

“好,婢妾聽福晉的!為了爺的臉面,為了咱們貝勒府,婢妾願意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福晉眼神也頓時柔和下來了,看看,這武格格當真是頗有覺悟!

胤禛看了看福晉,又看了看武玉,他怎麽覺得……這小格格答應這事兒只是單純的眼饞那張白玉床呢?

武玉看到福晉那溫和的笑容,心情很快就飛揚起來,只是随後她又頓住看了福晉一眼,又将眼睛飄向了一旁的胤禛:

“那個,福晉這鍋……啊不,婢妾雖然知道爺是因為婢妾面容有損,只是這是怎麽個有損法,婢妾還不知道呢。要不還是讓婢妾看一眼吧,也好心裏有個底。”

福晉看向胤禛。

胤禛整個人僵住。

胤禛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坐姿,也正是因為不想讓小格格進來,就看到自己那副狼狽的模樣,卻沒想到……

還是躲不過。

武玉這會兒整個人都不困了,她感受着胤禛的難為情,卻是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

直盯得胤禛渾身都不自在,卻也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身子轉正。

武玉:!!!

武玉:她可算是明白自己今個是為啥背鍋了!

不過……

“爺這算什麽面容有損,不就是吃辣上火,好解決的很!”

昏暗的房間裏,武玉敏銳的感覺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這一瞬間亮了一下,吓得她小腿一個哆嗦,要不是這會兒坐在繡墩上就怕都要腿軟了。

“怎,怎麽了?婢妾說錯了?”

武玉擡眸看向胤禛,然後将眼神放到了福晉身上。

反正現在福晉可是四爺的代言人,福晉聽了武玉的話,聲音中滿是壓抑的激動:

“你,你說你有法子?什麽法子?靠不靠譜?”

武玉将筠心拉到前面,看向胤禛,又想到胤禛還處于沉默狀态,又将眼睛放到了蘇培盛身上:

“蘇公公今日和爺一起來我院子的,自然也見到我這丫鬟,你瞧瞧她這身上可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筠心被武玉拉到人前,只覺得手腳都要不是自己了,但為着自家格格,她硬把自己繃成了一塊木頭柱子似的,杵在了原地,讓蘇培盛打量了一番。

蘇培盛作為胤禛身邊的人,自然也有些常人不知道的技能,比如記人。

記各種各樣的人。

畢竟像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主子每天遇到了什麽事,見了什麽人都得在心裏記得清清楚楚。

萬一要是主子因着什麽時候怪罪出來,可就指着這些記憶救命了。

福晉也一臉期待地看着蘇培盛,不知過了多久,蘇培盛眼睛一亮,指着筠心的鼻子:

“她,她的鼻子和今天早上不一樣了,早晨我見的時候她鼻子上可是有着可大一個痘!”

蘇培盛說完這話又看了胤禛一眼,重又确定的點了點頭:

“比爺嘴角的泡還大!”

蘇培盛記得自己當時心裏還納悶,武格格怎麽會把這麽一個丫鬟留在自己身邊。

可現在他看到了什麽,筠心原本鼻子上的那麽大一個痘,已經消失的只剩一點點了!

雖然鼻子還有些紅,但也不像早上那般有礙觀瞻了。

胤禛眼刀子涼飕飕的刺了蘇培盛一下,将眼神也放在了用心的臉上,這會才有些模糊的記得早上的筠心似乎也不是眼前這樣子。

福晉見蘇培盛和都這樣,心裏就有數了:

“既然這樣,那快把你的秘方說來!今日這是你立了功,等此事畢,我重重有賞,爺也會賞你的!”

“那白玉床……”

“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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