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哭包

第69章、哭包

風忻在廚房洗菜, 炒了一碟雞蛋豆角,關掉電熱鍋,沒有再動什麽, 她仔仔細細聽着,外面突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很。

她放下鍋鏟, 身上還系着圍裙就出去看看,客廳裏找不到商從舒。

陽臺倒是有哭泣的聲音。

風忻朝陽臺走去。

商從舒正蹲在地上,圍着那盆球菊粉黛自言自語地哭訴, “你兩為什麽能抱一塊?”

說着,商從舒掐掉其中一朵粉紫色小球菊,原本兩頭相近的花花,現在只剩下一朵孤零零在風中搖曳。

商從舒不肯放過這兩朵在她面前擁抱的“罪人”, 攥着被摘下來的那朵花, 又委屈又難過, “我要把你泡水喝!”

看商從舒沒做傷害自己的事,風忻才折回廚房,繼續燒菜。

廚房裏的食材,全是商從舒愛吃的, 即便風忻在那麽生氣的情況下, 淘菜時候也習慣性按商從舒口味買。

風忻花時間做了茄子肉沫, 還有一鍋排骨湯。

“去洗手吃飯。”她端出菜放桌上,對商從舒說道。

商從舒捧着小瓷杯, 裏面泡開一朵小球菊, 聽到風忻說的話, 裝沒聽見, 側過身子, 對着沒有風忻的另一面,不肯說話。

風忻過來,長手一伸就拿起商從舒的杯子,把那杯還沒來得及泡出味的茶喝了大半口。

商從舒急了,站起來想跟風忻搶,嚷嚷:“這是我的。”

風忻把杯子舉高,沒讓商從舒碰,“你摘我的花泡茶,我喝了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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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我的花!”商從舒反駁。

風忻不喜歡看到商從舒不搭理她的模樣,容易讓她想起過去那段得不到回應,比大雪壓垮金銀木的冬月,更讓她感到寒冷。

她把剩下半杯茶水都喝完,還不忘跟商從舒辯論:“是我為你種的花,你喜歡就是你的,你不喜歡我就收回來。”

商從舒把杯子搶過來,裏面只剩下被泡開過的球菊,眼睛倏地一下就熱了,“沒有不喜歡……”

風忻帶商從舒去洗手,把她的手腕圈入虎口,煞有介事那般,“我親耳聽到你嫉妒我的花,看到你’殘忍‘把它們分開。”

這句話成功帶歪了商從舒的思路,原本搖搖欲墜的熱淚陡然被扼制,急急撇清關系,“你你、你更殘忍,你還把它喝掉了!”

風忻打開水龍頭,擠洗手液在手心上,抹着商從舒雙手揉弄,耳邊能聽到商從舒情緒還沒徹底平複下來,起伏跌宕的呼吸聲。

還有那陣陣嘶啞的嗓音,是多麽熟悉的感覺,日子好像又回到她們鬧到不可開交的相處模樣。

就在風忻走神之際,商從舒五指扣入她的指縫,掌心微擡微放,帶着規律性的重複這個動作挺蹭,把兩個人的掌心濕磨的溫軟……

風忻臉一熱,睨過商從舒,懷裏的女孩低着頭,專注玩弄她們掌心揉搓出來的洗手液泡沫,耳尖卻悄悄漫紅。

“阿忻,你還生氣麽?”商從舒悶悶聲,楚楚可憐的姿态,又讨好道:“我給你重新織一份。”

風忻:“重新織也不是原來那個。”

商從舒的眼淚那是說來就來,都快變成小哭包了,無助的很,“那怎麽辦……”

風忻突然握緊商從舒的手,用力扣着,不太溫柔咬過商從舒耳朵,她還是生氣,這種軟綿綿的示好,跟她們在床上厮磨過的暗示,都消不了她的氣。

她不接受商從舒把別人看的比她重要,這種行為會在她心裏無限放大,和火鉗子一樣在她感官上燙出一個又一個焦灼的洞。

“自己氣着,還能怎麽辦。”風忻沖好洗手液泡沫,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沒有笑意,大抵還是不高興。

商從舒垮下臉,桌上都是愛吃的菜也沒胃口,她爬上風忻腿,吃飯也不肯好好吃,要黏着風忻才不哭。

“阿忻給我夾這個。”她指着排骨湯裏的玉米。

風忻盛出來,用筷子串好,方便商從舒拿着吃。

商從舒又不樂意了,直嚷嚷,“燙,好燙好燙!”

風忻碰唇試了一下,是溫熱的,現在吃剛剛好,也不燙。

她餘光瞥到商從舒直白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等着什麽,風忻只好象征性吹吹,再拿給商從舒。

商從舒接過手,這才開始心滿意足啃玉米。

飯後,風忻走到陽臺給溫瑜撥電話。

她心情不好,對溫瑜容忍度也不如往日,平時她看溫瑜是商從舒母親的份上,才一再忍讓,沒想到她請求溫瑜送一天的飯菜過來,照顧一下商從舒都做不好。

這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風忻先是問了最緊要的問題,“溫阿姨,醫生那邊怎麽說?”

溫瑜把自己了解到的,大概和風忻說:“舒舒的病在家治療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想和在醫院那樣,固定幾點起來,什麽時間段吃藥,什麽時候活動,幾點睡覺,比較難,需要有人看着……如果有幻覺,被害妄想,還是要住院治療比較好。”

醫生當然是建議住院治療,但商從舒也沒有到必須強制住院的條件。

病人會因為想法和常人不同,做出匪夷所思,別人不能理解的事,他們性情古怪,偶爾反應遲鈍,親屬容易疏忽,很多都照顧不好,甚至會對病人失去耐心,重而加重病人的病情。

在家治療也是要在病人情緒穩定的時候,适當接觸外界環境,不能光看在家裏。

風忻知道了想要的,對溫瑜突然發問:“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您能把從舒從小帶到大,一個人帶着三個孩子,都不會餓着她,冷着她,現在只是拜托您給她準備一天的三餐,您都不願意上心。”

溫瑜沒有解釋,她其實買了早餐,也打算給商從舒送去中餐晚餐,但她被那個律師吓得心率不齊,根本不敢多呆。

風忻也不是要指責什麽,她替商從舒難過,寒心,遲遲等不到那邊的回應,風忻把電話挂了。

她轉身回到客廳,商從舒正在廚房洗碗,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先前哭的太厲害,唯獨那雙眼睛還腫着。

入夜。

風忻累了一天,躺下沒多久便開始犯困,她知道商從舒睡眠不好,撐着沒睡,想多陪一會。

懷裏柔軟香甜的可人突然變得異常安靜,沒跟以前那樣,不是要風忻抱緊緊,就是要風忻講科學家的故事。

她就這麽乖乖窩着,眼睛比月亮還亮,盯着天花板調皮轉動,看得出來毫無睡意,卻不敢鬧風忻。

風忻把這些都看在眼裏,心口微疼,她攏緊手臂,問:“要不要看會電影再睡?”

商從舒搖頭,含糊說:“阿忻不喜歡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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