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扮得了禦姐,演得了萌妹子

席世承拿着手機,猝不及防被抱了個滿懷。

香香軟軟的女孩撲過來,他擡了擡手,還在猶豫,池晚已經松開他的腰,抱着懷裏的流氓兔,“電影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看一眼娃娃機旁的小情侶,席世承目光微轉,意味深長地瞥着池晚:“技術那麽好,還要我幫你抓?”

他伸手,點了點她懷裏的娃娃。

池晚眨眨眼,果然是被他看到了啊!

席世承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讓他回家一趟,見見從德國飛過來的心理醫生團隊。

他心裏抵觸,說了沒幾句就挂了電話。

剛從洗手間走出來,就看見池晚變了個人似的,一個接一個娃娃被她抓出來,送給旁邊的小姑娘。

娴熟的姿勢,不知道玩了多少遍了。

怕席世承多想,池晚勾住他的手指,晃了晃:“我更想要你幫我抓嘛~”

燈光明亮,席世承默默望着她,淺色的眼眸裏映着星空般的光,清亮,幹淨,仿佛能望到人心裏。

“真的?”他拖着調,溫聲問。

池晚不假思索:“當然是真的,快走吧,電影要開場了。”

她拉着他的手,往檢票閘口走。

席世承任由她拉着,唇角輕輕上揚,慢步往前走。

路過一群長手長腳坐着的大男生,池晚瞥了一眼中間那位穿白T,低頭玩手機,身形略單薄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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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往下看,男生頭發蓬松,鼻梁很高,額前發絲遮着眼,拇指在屏幕上戳着,手很漂亮。

這小哥哥挺帥的啊。

池晚心裏掠過這個想法,打游戲的少年頓了頓,忽然擡起頭,和她對上視線,眉眼桀骜不遜。

池晚:“……”嗯?

怎麽是季修遠?!

看到小狼狗陰沉的臉,池晚笑容不變,仿佛不認識他似的,腳步都沒慢一下,拉着席世承走過去了。

小狼狗應該沒認出她……吧?

低頭看一眼自己這身迪士尼在逃公主的打扮,池晚心裏有點虛。

望着池晚擦身而過的身影,華子唏噓:“還真是那個姐姐啊。她不會有個雙胞胎吧?還是人格分裂?”

季修遠拎着手機,直到池晚消失在視線中,他才偏過頭:“就憑她抓娃娃那麽熟練,就知道是她本人。”

華子:“阿遠,你不是說,她化成灰你都認得嗎?”

默了半晌,季修遠捏緊手機,骨節都泛了白,“我眼瞎不行?”

誰知道她扮得了禦姐,也演得了萌妹呢。

……

放映廳內的人不多,池晚坐在中間靠後的位置,抱着爆米花,專注地看電影。

席世承很安靜,偶爾垂下眼,修長的手指輕扣,心不在焉地思索着什麽。

影片中途,恐怖的氣氛渲染到了頂點,底下的觀衆看得目不轉睛,前排的妹子尖叫一聲,倒在了男朋友的懷裏。

池晚偶然一瞥,發現席世承閉了閉眼。

……他不會在害怕吧?

女鬼出現的瞬間,席世承手機沒拿穩,從指縫裏滑了下來。

見他彎腰撿起手機,眼神平靜,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繼續看着巨幕,池晚又不确定了。

十五分鐘後,恐怖鏡頭再度出現,池晚扭頭,看大少爺的反應。

席世承恰好轉過臉,與她四目相對,眼底的情緒來不及藏好,瀉出一點不适應。

乍然臉對臉,他怔了下。

池晚忍俊不禁,歪頭看着他笑,少頃,一點點朝他湊近,用氣音撩他,“原來你怕鬼呀,怎麽不早說?”

席世承:“……”

電影院沒開燈,光線暗,巨幕裏的畫面也暗了下去,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輪廓。

黑暗中,席世承安靜地望着她,一只手伸過來,塞給他一個毛絨絨的娃娃。

緊接着,那只手溫柔地伸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他呼吸亂了些。過了片刻,猶豫地彎起指節,輕輕握住她的手。

【恭喜你解鎖一張新的牌卡:執手相望。】

池晚挺好奇:“這算不算他對我有好感?”

【準确來說,是感情的羁絆。】

池晚咦了一聲:“席世承對我疏遠又禮貌,從不主動,我還以為他不喜歡我呢。”

正想趁熱打鐵,一舉攻破大少爺的心房,調成靜音模式的手機亮了起來。

池晚掃一眼屏幕,厲書白打來的。

公共場合不方便接電話,她按了拒接,點進微信,給厲書白發了一條消息。

池小晚:厲總,有什麽事嗎?

厲書白:怎麽不接電話?

厲書白:2小時之內來見我,遲到一分鐘扣你工資。

下一條,他發來了定位,在山區的某片林子裏。

池晚:卧槽!!沒人性啊沒人性!

和陪美男看電影比起來,還是事業比較重要。

池晚腦海裏的花花心思全沒了,抽出自己的手,語氣萬分抱歉:“世承,我突然有點事,先走了啊。”

席世承撚了撚手指,情緒平靜,輕聲問:“很急嗎?”

池晚:“急!十萬火急。”

她還兼職當着替身呢,這些天日子過得太舒坦,她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席世承點了點頭:“好。”

小聲和他告了別,池晚拿起包和手機,貓着腰,穿過左側的人群,低調地離開了放映廳。

一排排座位的中央,席世承孤零零坐在那裏,看着手裏的流氓兔,眼前過電影一樣浮現昨天在海邊的畫面。

她渾身濕漉漉,緊緊抱着他,像是抓住唯一的生機,無助地在水裏沉浮。

她攤開手,臉頰酡紅,把撿到的心形貝殼送給他。

她趴在他背上,摟着他的脖子,晃着腳丫,迎着海風笑得像個孩子。

巨幕裏的驚悚劇情仍在繼續。

席世承彎起手指,捏了捏流氓兔的臉,氣息很輕,像是淺淺的呢喃:“松開我的手,是要去見誰?”

……

池晚毫不懷疑,她遲到一分鐘,厲書白真會扣她錢。

半毛錢都不想讓他薅走,池晚上了車,按照他發來的定位打開導航,一刻不停地駛向目的地。

厲書白名下有一套遠離城市喧嚣的房産,建在郁郁蔥蔥的竹林中。

小河潺潺,庭院深深,翠綠的草地散發着泥土的芬芳。

彩色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盡頭,厲書白一身白色綢質襯衫,袖口随意卷起,下身是一條垂墜感不錯的西裝褲。

他站在木桌前,彎着腰,左手按着宣紙,右手執着一根極細的毛筆,蘸上墨,在紙上練習書法。

這個清心養性的習慣,厲書白保持了很多年。

燃上檀香,聽着袅袅琴音,身處大自然中,揮毫潑墨,能夠暫時忘卻俗世的煩惱,享受難得的安寧。

只是,落筆之後偶爾瞄一眼腕表的動作,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第八次看了看時間,厲書白擱下筆,吩咐旁邊的殷助理:“你去看看她來了沒。”

“好。”

殷助理沿着小路往外走,迎面碰見氣喘籲籲的池晚,詫異道:“池小姐,你跑上來的?”

池晚的心髒怦怦跳,涼鞋的帶子都跑斷了,掐着最後十分鐘趕到,一句話都沒說,坐在庭院的凳子上大口喘氣。

厲書白走過來,細微地皺一下眉頭:“財迷。”

他揮了揮手,讓殷助理先離開,回到桌前繼續練字,神情比剛才悠閑安适了許多。

池晚喘勻了氣,看了看周圍清新宜人的景色,以及氣派幽靜的中式庭院,切身體會到了大總裁的富有。

“喜歡這裏嗎?”厲書白頭也不擡地問。

池晚愣了一下。

她可不會自戀地以為,厲書白是在問她的意見。

想到她現在是顧小栀的替身,池晚迅速進入狀态:“喜歡。”反正也和她沒什麽關系。

筆尖一頓,厲書白偏頭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見識到靜谧優美的林中豪宅,池晚一開始還很新奇,感覺來到了世外仙境。

但她很快意識到了弊端——蚊蟲也太多了吧!

她穿着短裙,纖細的腿被蚊子咬了幾個包,又癢又麻,還不能撓,撓破了皮膚會留疤。

池晚輕聲抱怨,腿并在一起,小幅度蹭了蹭,站起身在地上踱步。

“癢死了。”

蚊子怎麽光咬她,不咬厲書白呢?

聽到池晚氣急敗壞的聲音,厲書白擡起頭,從頭到腳打量她幾眼,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腿上。

他扯了扯嘴角,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垂頭,悠閑寫字。

他在等她說點好聽的,最好軟聲軟氣求他。

“厲書白,我什麽時候能走啊?”池晚彎腰摩挲着小腿,跺了跺腳,苦着臉問。

“996工作制,晚上九點下班。”厲書白這個沒良心的資本家這麽回答她。

池晚想捶爆他的狗頭。

深山裏的大蚊子毒性不強,但被叮一口是真的癢,池晚往屋子裏走,想去弄點堿性的皂水。

厲書白直起身,放下筆扭頭,慢步朝她走過去:“下次還敢穿這麽少嗎?”

“……誰知道你會叫我來這種鬼地方。”池晚瞪着他,把對蚊子的怨氣遷怒在了厲書白身上。

厲書白冷笑:“真當錢那麽好賺?在這等着。”

他進了屋,取了一支藥膏走出來,遞給她:“這是驅蚊止癢的凝膠,拿去塗。你癢得這麽厲害,怎麽不和我說?”

池晚接過來,擰開蓋子,擠了一點清涼的膠狀體在手背上,腼腆地笑了笑:“我這不正要和你說嗎?”

看到她燦爛的笑靥,厲書白的心也跟着軟了些。

“你說。”

池晚一邊往脖子上擦着涼絲絲的凝膠,一邊和他商量:“我上來的時候,鞋子壞了,小幾千塊錢呢,你給報銷一下呗,還有啊,我被蚊子咬得這麽慘,算工傷嗎?”

厲書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派風雨欲來的平靜。

“至少這個數。”池晚伸出五根手指,決定訛他一筆,“少一個子都不行。”

就跟他要五千!

“……行,可以。”厲書白點了點頭,沉着臉掏出手機,給她轉了過去。

下一秒,池晚的手機響起錢入賬的提示音——

“支付寶到賬,五十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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