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不是我家晚晚不給機會嗎?……

李禦有點懵, 灼燙的煙蒂熏了眼,和陸勳倆人僵在當場。

“世承哥?”池晚驚訝地掩着唇, 又緩緩放下手,尖尖的嘴角上揚,眼睛發亮望着他笑,“你沒事?”

黑傘稍稍傾斜在她頭上,把她纖瘦的身軀罩在傘下。

席世承低沉地嗯了聲:“別擔心,我很好。”

陸勳傻愣愣地望着突然出現的好兄弟,好半天才回神:“你這段時間去哪浪了?也不通知一聲, 世承,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席世承溫文爾雅地輕笑着:“聽說, 我死了?”

“你死沒死我不知道,”陸勳把玩着車鑰匙,吊兒郎當說, “反正我快煩死了,一堆人問我,跟我是你媳婦似的。”

他故意看了一眼池晚。

席世承笑而不語。

飯店前躲雨的男女老少皆安靜地望着他。

大雨傾盆而下,傘下的男人低眉斂目, 五官明晰,開扇形的雙眼皮稍揚,唇色紅潤,是個很标致的禍水長相。

他似乎心情很好, 專注地凝望着傘下的姑娘,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不經意望向別處時,眼底的情意沒來得及收斂,看誰都像是在撩人。

在場的年輕女孩子們雙頰泛紅。

這個男人也太好看了吧!

“世承?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顧小栀一臉責怪, 語氣溫柔,“大家都很擔心你。”

席世承含笑的目光一直在池晚身上,聞言只是輕擡了下眉梢,“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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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餘光都沒給她,笑吟吟捏了捏池晚的臉。

顧小栀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問:“池晚是你女朋友?你們倆在一起了?”

她說話的語氣像藏着細小的針尖,讓人很不舒服,池晚轉眸望着顧小栀,剛準備回擊。

“我倒是想。”席世承半點不生氣,看了池晚半晌,黑眸含着淺淺的揶揄,挑眉道,“情敵太多,這不是我家晚晚不給機會嗎?”

顧小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險些站不穩。

陸勳不厚道地笑出聲:“噗。”

什麽叫一擊必殺!!

好兄弟消失倆月,氣人的功夫漸長啊。

看着傘下的池晚和席世承,在場的人一時不知道該羨慕誰。

之前在包廂裏聽李禦說,席世承很喜歡池晚,鹿令榮還不太相信,現在親眼目睹他對池晚的情意,心裏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覺。

之前文靜內向的轉校生,幾年不見,蛻變成了驚豔衆人的紅牡丹。

同學會上驚鴻一瞥,不知成了多少男同學心裏的朱砂痣。

李禦為了她跟女朋友發火,陸勳當場替她出氣,席世承親自開車接她回家,連厲書白也失魂落魄地望着她……

班上的同學愈發後悔當初在學校對池晚做的那些過分的舉動。

每個人心思各異,都想私下送點禮物,好好給池晚陪個不是,最好能和她拉近點關系。

池晚往下邁了一層臺階,和席世承并肩站一起,挽上他的手臂,仰頭笑:“走吧。”

席世承低眼看她:“嗯。”

“等會兒?!”陸勳急吼吼喊住他倆,“世承,我剛見你沒多久,你倆這就走了?”

李禦斜睨着陸勳哀怨的模樣,“你是不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席世承站定,轉頭望向人群。

厲書白眼睛清亮發紅,憤怒陰沉的模樣活像要把他撕了。

“呵。”席世承笑出幾許氣息,回過頭,堂而皇之攬上池晚的肩膀,和她并肩走向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豪車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厲書白重重呼吸幾下,忍着想吐的感覺,胸膛起伏,冒雨跑下了臺階,拉開車門坐進去,嘭地用力關上車門。

“厲書白!你回來!回來!”顧小栀鐵青着臉喊他。

厲書白什麽也聽不見,點火發動車子,猛打方向盤,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不顧一切追了上去。

“姓厲的!你回來——”顧小栀把肩上的外套扔地上,肩膀顫抖,不顧形象地紅了眼眶,低聲自言自語,“騙你感情又騙錢的妖豔賤貨,就那麽讓你念念不忘?”

旁邊人看她的目光充滿同情。

陸勳啧了兩聲,摸了摸鼻尖:“也不是不能理解。”

替身比正主還有魅力,厲書白栽她身上太正常了。

要不是世承喜歡池晚,他們這幫狐朋狗友哪個能頂得住?

封佐到現在還不死心呢。

……

車上,池晚翹着腿,撐着下巴,一個勁盯着開車的席世承。

“那天晚上你去給我過生日,怎麽突然走了?手機也不帶,外套也不拿,去哪了你。”

席世承握着方向盤,心不在焉瞟向後視鏡:“嗯?”

“嗯什麽嗯,不許嗯,你老實說去哪了?”池晚捏了捏他清瘦的臉頰,像個惡霸。

席世承輕舔着嘴唇,不知該怎麽解釋,輕聲說:“去見一個人。”

“很重要的人?”察覺他放緩的語氣,池晚猜測他遇到了什麽事,“那這兩個月,你怎麽不聯系我?”

席世承看她一眼,柔軟的唇角上彎:“我這不是,想讓你挂念我嗎?”

池晚噎了噎,用一種“你怎麽這麽自戀”的眼神譴責他。

“晚晚,我不在的這些天,”席世承轉眸看她,眼珠蒙了層烏潤的柔光,“你有沒有想我?”

池晚靠在椅背上,偏頭看窗外,一副負心渣女的口吻:“沒有,我挺忙的,哪顧得上。”

豪車駛入小區,席世承一路開到樓下,想起她對“納蘭究”說超級想他的話,低着臉輕笑,“還學會騙人了。”

車門開了一條縫,雨聲嘩嘩,池晚沒聽清楚他說什麽,打開傘準備下車:“世承,我先上去了,開車小心。”

路燈照入車內,映亮修長清瘦的指節,席世承單手搭着方向盤,俊朗的面容隐在晦暗的黑暗中。

“這就走了?”

低柔的聲音在車內飄散,染着些微的質疑,和淡淡的不滿。

水汽卷入車內,擔心淋到座椅,池晚重新關上車門,湊近他:“這麽長時間沒見,要親一下嗎?”

席世承安靜靠着椅背,沒說話。

沉默良久,黑暗中響起輕微布料摩擦的聲音。

方向盤上那只漂亮的手垂下來,貼着她嫩白的脖頸,動作輕柔地把她抱在了懷裏。

暧昧的吐息拂耳,席世承眼睫半阖,眼縫氤氲迷蒙的潮氣,低下頭,濕熱而粘人地吻她。

脖頸處的手摩挲一陣,往下移動,落在她後腰,掌心的溫度隔着布料傳遞在肌膚上。

她身上這件裙子是連衣款,貼合腰身,席世承按着她的後背,偏開頭調整微亂的氣息。

過了片刻,再次吻她。

溫柔地、緩慢而磨人地,兩片唇分開又覆上,舌尖勾纏,滿口津香。

池晚本想簡單啵唧一下,沒料到他這麽粘人,似乎永遠不會感到膩,手抵着他的胸膛,腦袋發熱,逐漸忘記了思考。

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直到被親得臉紅心跳,手腳發軟,席世承才咬了下她的嘴唇,稍稍擡起頭,拉開了一點距離。

池晚喘勻了氣,聽見席世承清淺含笑的氣音:“親這麽久都不推開我,還說不想我。”

“……”

借着小區裏昏黃的光,席世承細細打量她。

雙頰泛紅,眼眸水潤,紅豔的嘴唇微腫,随着呼吸輕輕開合,似是親得有些缺氧,她眼睫半睜半閉,呼吸紊亂,一副誘人采撷的模樣。

席世承的喉結緩慢地滑動了下。

指節抵着她的下巴往上擡,他着魔似的望着她,眸底多了幾分暗色,垂頭。

【你該走了。】

腦海裏響起納蘭究冰冷的聲音。

席世承微睜開眼,額頭抵着額頭,距離她的唇不過毫厘。

壓下心裏的躁動,他輕笑了聲,直起身,依依不舍地蹭了下她的下巴尖,“上去吧。”

目送池晚撐傘進了樓內,席世承收回眼,打燈調頭,無意瞥向窗外,一束遠光筆直地射入他的眼睛。

銀灰色邁巴赫內,厲書白漠然地抽着煙,望着對面車裏的情敵,泛紅的眼睛微眯。

席世承垂着眼皮,強光透過睫縫,黑色的眼睛變得剔透晶瑩。

強光令他睜不開眼,他蹙着眉,嘴唇抿得平直,紅色襯衫襯得他皮膚極白。

席世承慣來喜歡穿黑色,氣質清冷疏離,純正的紅為他本就絕豔的長相添了幾分妖,領口微敞,露出半截深陷的鎖骨。

厲書白看着眼前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第一次用審視的眼光打量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好哥們有一張勾引人的臉。

池晚就是被他的色相蠱惑的。

席世承低垂眼睑,除了鋪天蓋地的光,什麽也看不見。

即便被人不禮貌地開遠光照臉,他也依舊保持着好修養,不會失了風度開窗罵人,更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漫不經心抽了根煙,平靜地鳴笛提醒對方。

哔——

厲書白最煩他這副氣定神閑、處變不驚的模樣,那是赤.裸.裸的挑釁,讓他想起兩小時前,他離開飯店時,回頭不經意的一瞥。

鈴聲在炫目的白光中響起,席世承随手拿起檔杆旁的手機,掃一眼來電顯示,放到耳邊接聽。

“你怎麽還沒走?”池晚站在落地窗前,看見兩輛黑色的車在雨中狹路相逢,“誰這麽沒有公德心,不關遠光燈。”

“情敵吧。”席世承低斂着桃花眼,瘦白手指夾着煙,勾唇嘲弄,“大概是我長得太帥,他看個沒完。”

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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