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掌心

慕語菲出院那天,慕家老宅簡直比春節的火車站還熱鬧。

這棟老宅空了将近十多年,慕氏夫婦基本都在歐洲處理事務,而女兒現在回來了,又遭了這麽大的罪,慕父慕母把慕景辰好一頓埋怨之後,不管慕景辰的全力反對,将慕語菲接回了老宅。

慕語菲的傷還沒有完全愈合,植皮手術後她的身體狀況一直不是很好,總是時不時地發個燒,伴随着持續不斷的咳嗽。

慕袁政望向女兒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心疼,慕語菲從出院到慕家,基本上沒拎什麽東西,傭人們通宵打掃整棟別墅,當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時,連角落裏的地磚都一塵不染。

慕語菲哭笑不得:“爸你不至于吧,我回個家你這是折騰了多少人啊。”

而慕袁政倒是一臉的正經,那表情跟他在國際金融分析研究的同事一起談論未來中國的經濟發展形勢時有一拼,“不許再胡鬧,這幾天你就呆在家,哪兒也不許去,爸給你雇了好多好多個保镖,你如果非要出門,必須帶着他們。”

慕語菲歪腦袋朝二樓窗子外面瞅了一眼,樓下滿滿地站了将近二十個年輕的保镖,一個個身材有力表情嚴肅,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知道拗不過那個脾氣比自己還倔的爹,只能乖乖聽話。

早上出院,到了中午時分,整個老宅就收拾完畢了,慕母替女兒解開後背上的紗布,輕柔地給她換藥,看着那些傷疤,慕母悄悄地紅了眼。

平日裏慕語菲最怕的就是老媽掉眼淚,一看媽媽的鼻尖兒紅了眼睛也紅了,她急忙從包包裏抽出醫生的診斷書,遞到慕母面前安慰道:“媽你別太擔心,醫生都說了,我這個不會落下傷疤,好好養着就OK。”

“我知道。”慕母趕緊深吸一口氣,将翻滾上來的情緒給壓回去,轉換了話題,“聽說害你的人到現在還沒抓到?要不要你爸爸幫你再找找人?”

“不用了媽,”慕語菲巧笑,尖尖的瓜子臉很是精致,“風祁哥已經在幫我調查了,您就別插手了,就爸那個脾氣,他要是一介入,事情反倒還麻煩了。”

一聽到這件事,慕母的臉立馬陰了下來,“景辰那小子,越來越知道怎麽瞞着我和你爸了!你出了這麽大的事,他竟然第一時間派人把消息封鎖,太不像話了!”

“這不是擔心你倆的血壓嘛,”慕語菲很是頭痛,夾在兩個板子中間,她真是不好說話,“景辰也在幫風祁哥,他們兩個聯手,肯定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說着,她垂下眸子避開了媽媽灼熱的目光,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前幾天在醫院,她剛剛醒來時,他趴在她耳畔說出的那句話:“這回,我不當你哥哥了,你當我的女人,我們悄悄的,不讓任何人知道,好不好?”

咽了咽口水,慕語菲将衣服挂好,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慕景辰。

現在的她心思很亂,急需要工作來緩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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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把慕母哄出自己的房間,慕語菲扭動了一下脖子,老媽要是唠叨起來真是天下無敵,不知道老爸這麽多年來是怎麽寵的老媽,都是五十多的人了,還這般小孩子氣。

關上門,慕語菲坐下來打開電腦,午後的陽光很好,透過二層樓窗戶上的紗簾穿進她的小屋,既褪去了春日光線的刺眼,又過濾了灼熱的溫度,趁着電腦開機的功夫,慕語菲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然後,她驚訝地發現,下意識地讓自己的頭腦被慕景辰占據,已經成為了身體的一個習慣。

他對她說,我退婚了。

他對她說,你做我的女人吧。

……

慕語菲閉上眼睛。

不要再想慕景辰了。

不要再想慕景辰了。

不要再想慕景辰了。

默念了三遍後,她帶着笑容睜開眼睛,簡單地攏好頭發,打開桌面上一堆亂糟糟的文件,開始為慕家尋找突破口。

沒有一個合适的名詞能夠準确地形容春日的A城,她懶散,她性感,她孕育着生機。道路邊原本光禿禿的樹枝已經透出了綠色,街上的行人也換下了厚重的大衣,穿着輕便的小風衣來來回回。

慕景辰将車停在了路邊,不遠處是唐風鳴背着他的唐家老爹偷偷開的一個酒吧,慕景辰笑了笑,走過去推開了門。

發布了和夏晴雪退婚的消息後,一時間,夏家成功地代替了慕家成為槍把子,所有的媒體都暫時先放下了到底慕家能不能在這次危機中全身而退的新聞,一股腦兒地湧去了夏晴雪的公司。

忙了這麽多天,連續好幾天的不眠不休讓慕景辰感覺到了疲憊,今天好不容易有個不加班的機會,他将工作都交代了下去,自己給自己放一晚上的假。

推開門,慕景辰直接沖着一個穿着調酒師衣服的侍者走過去,“來杯馬提尼。”

那個侍者的背影僵硬了一下,沒有轉過身。

“得了,我都知道了,就你那點兒小伎倆,你真當你家老子不知道呢?”慕景辰将手機和錢包掏出來,直接坐到了吧臺前的高腳椅上。

唐風鳴回過頭,勉強擠出了一個不像樣的微笑,問道:“老爸他真的知道了我這個地下業務?”

“你家老子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你哥肯定是知道了,就是他介紹的這裏,所以我才來了。”

慕景辰不用擡頭就知道唐風鳴肯定又在罵他老哥了,好不容易整了個有點兒油水的生意,這開張還沒多久就露餡兒了。

“對了慕景辰,我還沒問你呢,”唐風鳴将調好的酒杯往慕景辰面前一推,開始八卦,“聽說語菲被接回老宅了,那你有什麽打算?”

慕景辰自顧自地喝了口酒,敷衍道:“沒啥打算,爸媽勒令我趕緊查出幕後指使人,總之他們二老得氣幾天,因為我最開始想把這件事給瞞下來,結果失敗了。”

“哎呀我不是問你這個!”唐風鳴急得直撓頭,“我是問你,你打算怎麽和語菲重修舊好?”

猶豫了一下子,慕景辰想到慕語菲看他時那冰冷的眼神,默默地搖了搖頭。

唐風鳴見他這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非常不爽,他直接從調酒臺後面跨了出來,坐在慕景辰身邊,諄諄善誘道:“身為一個男人,你應該逆流而上,而不是随波逐流,你懂不懂!”

慕景辰斜過眼睛,又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唐風鳴不肯放棄,“以前你的桃花新聞都是那些女人主動來貼你,現在輪到你去主動貼慕語菲了,你還不趕緊采取措施?”

握着酒杯,慕景辰低下頭,片刻後,當他再次擡起雙眸時,嘴角邊帶着一絲小惡魔般的微笑。

“想不到你唐風鳴也有幫到我的一天。”慕景辰略帶邪氣地笑着,和唐風鳴碰杯。

看到他這副一點就透的表情,唐風鳴非常滿意地點點頭,兩人舉杯,琥珀色的酒一下子見了底。

第二天,慕家老宅。

慕語菲單手托着腮,剛剛的早飯她只吃了一點點,也不知道是心事還是家事,反正就是沒胃口。

外面的保镖突然吵起來,慕語菲扭過頭,走到窗邊往外一瞧,然後就僵在了窗簾後面。

慕景辰拖着一個行李箱,對着門口的保镖摘下了墨鏡,冷冷地說:“你們什麽時候被訓練得連自己家裏的人都認不出來了?需要我掏身份證嗎?需要我脫光了讓你們檢查一下嗎?”

保镖們帶着一臉堅毅的為難,半攔不攔地站在慕景辰面前,慕父慕母聽到吵鬧聲,循着聲音出來一看,也愣在了門口。

慕語菲回過神兒來,立馬轉身跑到門口,也不顧化妝臺的桌腿将小腿撞得生疼,她幾乎是撲到了門邊,慌慌張張地将門關上,反鎖,再反鎖。望着已經上了兩道鎖的門,她似乎覺得好像還不太夠,就推了旁邊的桌子抵在門把手下,還不忘在桌上搬上去一個特別沉的盆栽。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反正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她必須這麽做。

樓下的保镖終究是沒能攔得住慕景辰,沒過一分鐘,慕語菲的房間就響起了敲門聲,她直接跳進了被窩,将床邊的紗簾都拉住,自己縮在被子裏,将腦袋也蓋上了。

慕景辰推了推門,讓侍女把鑰匙拿來,可開了鎖後的門依然推不開,慕景辰帶着笑意,隔着門對慕語菲說:“語菲,你能在裏面躲一輩子嗎?我特意搬來老宅陪你,你不出來見見我?”

我的天啊,慕語菲驚慌地将自己裹得更緊了,五年不見,慕景辰何時學會了撒嬌?

“語菲?語菲?”

叫了幾聲後,裏面仍然沒有動靜,慕景辰将行李箱交給女仆,走出了別墅大門。

聽到外面沒什麽動靜了,慕語菲探出腦袋,以為慕景辰走了,可她剛剛掀開被子,就聽到自己的窗戶玻璃“嘩啦”一聲,被人打了個稀碎。

慕景辰微笑着從被打碎的窗戶中跳進來,望着瞪大了眼睛的慕語菲,慢慢地說道:“慕家老宅的二樓,我從小到大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沒想到三十年過去了,竟然還能派上用場。”

說罷,他一個箭步走到床邊,掀開慕語菲的被子,飛快地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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