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忘了麽?我是周思燕!”

“周思燕?你怎麽會……在這?”于窦原本略有糾結的語氣中途瞬間一轉,其實她想問,你怎麽會變得這麽老……

“今天我朋友聚會,要不你也一起?有兩人你一定認識。”

“誰?”

“趙銀和謝婷奈,聽說你們以前關系不錯。”

于窦聽着,眉尾不禁一挑,似非似笑道,“何止是不錯,簡直好到不行。”

“那我帶你去我們那桌。”周思燕說着,轉身向另一邊走去。

于窦應聲,一個伸手将轉身剛邁出一步的莫潆拉住,也不顧莫潆的反抗拉着她向周思燕那邊走去。這樣等會回自己位子上,就不用花力氣去找她了。

“趙銀,謝婷奈,你看看我碰見了誰?”

阿銀阿奈兩人聞聲擡頭,一張似非似笑的臉瞬間映入兩人眼中。“老……老大?”

于窦微微挑眉,湊近兩人眼前,“你倆把我拉來這就是看你們在這開心聊天的?”

“老大,我們也是剛剛偶遇。”兩人湊到于窦耳邊輕聲道,“我們也不知道莫潆竟然會在這打工,剛剛見你和她聊天,就沒敢過去,而且……那個周思燕,你以前不是……”

于窦也明白她們的意思,也不再多問。見周思燕已将她的位置空出,也沒有多坐下的意思。她自個那還有那麽多東西沒吃,誰還在意這桌的東西。

“于窦,你不坐麽?”

“不了,某兩人給我點的那些東西我可不能浪費。”說着,瞥了眼一旁的阿銀和阿奈。

“于窦!”莫潆在多次掙脫于窦未遂後,氣急的怒吼。

在學校裏也就罷了,現在可是在酒吧,于窦哪會聽她的意思。對于莫潆而言,于窦就是湊着機會就使勁欺負,哪怕之後自個會慘上幾百倍,不過為了那一時的痛快,就值了。

“服務員,去給我們這桌拿幾包紙巾。”一男人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對着莫潆就是一陣叫喚。

于窦皺眉看向喊叫的男人,若不是周思燕窩在他懷中,于窦恐怕還沒有認出,即使是幾年前的那一眼,于窦也記得,這就是初中時路上遇見的那男人,也是改變了于窦的人。

莫潆趁着于窦出神,将手從于窦手中抽出,意味深長的投去一目光,轉身走向櫃臺。

于窦看着莫潆離開的身影,也并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倒是坐到了原本周思燕為她空出的地方。阿銀和阿奈見狀,瞬間明白了于窦的意思,看來她們老大的老毛病又犯了。

“大哥,會武麽!”

“舞?會一些。”

“那我們要不要試試?”

“行啊!”

在那男人剛點頭答應,臉頰處随即便是一強烈的沖擊。

“老大?”阿銀和阿奈不禁呼出聲,她們早已想到于窦會挑釁來平複當年的那股失戀的委屈,可沒想到竟然會這般出手打人。

那接踵而下的拳腳,在周邊的人趕緊躲開,連周思燕也不例外。

阿銀和阿奈趕緊上前阻止,可卻一一被于窦給推開。一時間,這處的動靜響徹了整個酒吧,身邊的喊叫聲都已蓋過了那舞曲。

莫潆在櫃臺處聽見此處的動靜就有預感定是她又在鬧事,當她拿着面紙到達那處時,見到的便是于窦那兩拳頭不停歇的向身下的人砸着。

“于窦。”莫潆怒吼一聲,放下手中的面紙上前拉住于窦的衣領就向後一拉。

于窦轉過頭向着拉自己領子的人順勢想要揮手一拳,可當那張臉映入于窦眼中時,硬生生的将手停下,“虎姑婆,你怎麽老是在我打架的時候出現。”

“那你為什麽總要在我附近打架。”

“算了。”于窦也沒有再争下去的意思,自個壓根争不過她。

其實若只是失戀也就罷了,畢竟于窦可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哪會記仇記到現在。只是一想起那失戀之後發生的一件事,讓于窦心中倍兒不爽,即使那男人再怎麽無辜,心中那股埋了三年多的氣還是需要撒。

這邊一幫人手忙腳亂的将男人送出去,而另一邊,于窦早已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吃着桌上的東西。

“虎姑婆。”于窦看着莫潆從自個前面走過無數次,邊啃着手頭的爆米花,邊喊道。

“……”莫潆瞥了眼于窦,轉身欲走。

于窦也不在意,對着莫潆的背影再次喊道,“服務員。”

叫“虎姑婆”,莫潆自然也不用去回應。可是叫了“服務員”,莫潆不得不去回應。

莫潆忍着那股氣,走到于窦面前,“什麽事,客人。”

于窦随手從桌上拿出一個pocky,在莫潆面前晃了晃,“喂我吃東西。”

“對不起,客人,沒有這項服務。”

“如果你不喂我,我不但要說剛才的轟動原因是你,同時還要投訴你服務态度差,最後砸場子。”看來于窦的智商都用在了對付莫潆上。

莫潆聽聞,氣急的一把奪過于窦手中的pocky,拆開就要将一根根向于窦手中塞。

“用嘴喂。”于窦指了指嘴,完全不顧此刻莫潆那即将噴發的火山,淡定的說道。

“于窦,你別太過分了。”

“我是客人。”

莫潆一時竟反駁不了,從盒中抽出一根pocky,将沒有巧克力的那端咬住,微微彎下腰。

于窦伸手握于莫潆的兩只手腕處,輕輕一拉,順勢含住pocky的另一頭,一口一口緩慢咀嚼着。

在随着pocky越來越少,于窦明顯的感覺到手中所傳來的顫抖。而那緊閉着的雙眼,告知着于窦,此刻她到底有多緊張。話說,既然會選擇來酒吧打工,應該早已見怪不怪吧,怎麽會緊張成這樣。

當這一根pocky的巧克力全被于窦咬入嘴中後,兩人之間那微妙的距離,都能感受到對方那微喘的呼吸。

這并不是于窦第一次與莫潆靠的如此近,此刻莫潆身上那股微妙的香還是如以前一般,似乎完全未被那些煙酒味所熏染。至少,在于窦看來是如此。

“好了,我不愛吃沒巧克力的部分。”

在得到釋放的莫潆,緩緩睜眼向于窦投向一目光,也并沒有多說什麽,就如同那次摩天輪一般,臉上也早已沒了剛才緊張的表情,轉身向櫃臺處走去。

這時,在一旁看了許久的兩人,才緩緩走到于窦面前坐下。

“老大,你別這麽欺負莫潆了,她過生活也不容易。”其實他們都知道,莫潆打工是為了賺取下個月的生活費。學費靠獎學金,生活費靠着暑假寒假的打工。

“沒辦法,誰讓她是虎姑婆,不欺負一下我都覺得對不起我自己。”

雖然兩人的關系沒了以前那樣的争鋒相對,不過于窦又不是那種會忍得人,對于莫潆那股管人的唠叨勁,于窦那是想方設法的去欺負莫潆來緩解緩解自個心中的郁氣。總共也就那點智商,全用在莫潆身上了。

酒吧本就是混雜之地,最少不了的就是搭讪約炮,雖然于窦是絕不會碰上那種事,看她那頭球就可以回避三尺了,還搭讪呢。

“老大,你這樣會給莫潆造成困擾的。正所謂有一必有二,剛剛你這樣,別的客人也一定會要求她這麽做。”

于窦揮了揮手示意她倆別在意,“放心吧,哪有這麽快,等會我去幫她解圍就成。”

兩人聽于窦這麽說,松了一口氣,指了指她的斜後方,“那老大你就去解圍吧。”

一桌子的人正在拉着莫潆起哄,而莫潆舉着一大杯啤酒,欲将其喝下肚。

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于窦一個健步上前,将莫潆手中的啤酒奪下,放回桌上,“啧啧啧,女生喝啤酒,漲大肚子那得多難看。”

整桌人被這忽然出現的爆炸頭瞬間滅了興致,不快的問道,“你誰啊!”

“我是她老公。”

說啥不好,偏偏說老公。于窦的話瞬間讓莫潆陷入另一個無聲的世界,怎麽會有人臉皮厚成這樣。

“拉拉?”

“對。”

“第一次碰見真的拉拉,既然你是她老公,那你就代她喝了這杯。”一群人再次起哄道。

若是平常,于窦早已一拳揮過去了,可是現在她現在還得保莫潆的飯碗,哪能使用暴力,何況她自個還不會喝酒。于窦輕咳一聲,繼續道,“我們來個簡單的游戲,猜拳,我贏了我和我老婆就走,我輸了你們可以随意讓我做一件事,太過的不行。”

“這有趣,那來!”

于窦這人吧,從小猜拳就不會贏,還不自知,可偏偏就愛和人猜拳。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輸的有多華麗就有多華麗。

一旁的莫潆也是郁悶,聽她說的那叫一個自信,還以為她有什麽必勝的把握。最後見她捧着手滿臉的懊悔樣,只能在一旁站着,無顏面對所有人。

“既然是所有事,喝酒就太便宜了,你就去中間跳一段吧。”其中一人說着,走到中央拿起麥克風,将舞池內的所有人都退下舞池,原本擁擠的舞池瞬間變得空曠。

“跳舞簡直就是像吃飯。”

于窦也不顧莫潆詢問的眼光,将其拉到阿銀阿奈身邊坐下,随後走到舞池一邊那放歌的人處。

“于窦她會跳舞?”莫潆看着自信滿滿的于窦,疑惑的向阿銀阿奈問道。

“我沒見老大跳過,阿銀,你見過麽?”

“如果是廣場舞我倒是見過一次。那時老大奶奶總拉着老大一起跳的。”

“那也就是說……”莫潆看向舞池旁的于窦,滿臉的糾結與緊張,如果在這跳出了那所謂的廣場舞,她可就真的沒法在這繼續做下去了。老板不開她,她也沒臉待下去,誰讓剛剛于窦那家夥既然說是她老公來着。

“不過老大以前有做過那些跳舞時倒立的動作。”

莫潆聽她倆說完,起身便向于窦跑去。“于窦,你是不是要跳廣場舞。”

“你怎麽知道?我奶奶最近教了我一首《小蘋果》,聽說是時下最流行的。”

莫潆聽她如此說,也沒有勸說的意思,直接拉過她,一臉的威脅,“如果你敢跳,開學後我不但讓你掃一年的教室,而且連學校衛生都讓你一人包下。”

于窦頓時滿臉不情願,“不是吧,你幹嘛!我跳又不是你跳。”

莫潆完全不理會于窦的抱怨,徑直說道,“剛剛聽阿銀阿奈說你做過一些倒立的動作,等會你就做那些。”

“開什麽玩笑,做那個我頭發會亂。”

莫潆二話不說拿起手邊的礦泉水擰開倒在了于窦頭上,原本用發膠固定的爆炸頭瞬間一根根貼在于窦的臉上。

于窦呆愣之際,一把抓住自己那已被淋濕的頭發,用盡畢生功力怒吼,“虎姑婆,你做什麽!”

“這關系到我下個學期的夥食。”莫潆哪還管于窦此刻的怒氣,從袋中抽出一根牛皮筋将于窦散落的頭發紮成一捆。

阿銀和阿奈兩人遠遠的看着這一幕,愣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想起那時一人不小心毀了于窦的發型,最後那叫一個血肉模糊。而此刻……兩人看着莫潆為于窦紮頭發,只能默默的相互捏着,告訴着自個,這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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