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5爸爸是大人,不能吃

☆、5爸爸是大人,不能吃

其實不接電話這事還真怨不得杜長晴,她和缪迦吃飯時,把手機扔進自己的帆布挎包裏,并沒有注意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告訴喵喵她今天領證結婚了,和她當年告訴喵喵她懷孕了,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生孩子的情景很像。喵喵沒有訓斥她做事草率,只是半真半假的說,自家的小姑娘長大要高飛。

埋頭吃的正歡的冬冬聽見“爸爸”兩個字,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說:“老師說爸爸不是吃的,爸爸是大人,不能吃。”說完從自己的凳子上撲到缪迦的懷裏,用油膩膩的手抱住缪迦的脖子,哄着他:“喵喵是世界上最好的喵喵,喵喵給冬冬買冰激淩吧!”

孩子的存在永遠是歡樂搞笑的,他這麽一鬧,把缪迦和杜長晴之間低沉的氣氛打破。缪迦意有所指的對冬冬說:“你爸爸也是能吃的,就是要看什麽人怎麽吃!”他邊說邊瞄着杜長晴一臉壞笑。

杜長晴用幹淨的筷子敲着他的頭頂,警告他說:“在小孩子面前,說話給我找個把門的。”

“爸爸怎麽吃?”冬冬竟然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好在缪迦一勺甜玉米烙把冬冬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了,兩個人左右開工,一口一口喂着以吃為畢生奮鬥目标的冬冬。

缪迦開車把杜長晴和冬冬送回家,杜長晴坐在車後座抱着吃的圓滾滾已經睡着的冬冬,問他:“你今天就回縣城?”

他從煙盒抽出一根煙,正要點燃,想起後座的孩子,又放了回去說:“今晚回去,明天去雲南出任務。”

“你……”杜長晴想說些什麽,最終沒有說,抱着孩子下了車,與缪迦告別。

缪迦發動車子,臨走前對杜長晴說:“小丫頭,別哭,哥哥下回休假就來看你。”說完擺擺手一腳踩上油門,車子沖了出去。

杜長晴不知道缪迦跟上頭領導求爺爺告奶奶的只請下一天假,從早上開車就往北城來,只為了見她一面請她吃頓飯。而日後,她已經是他人之妻,他也沒有理由再這麽放縱自己圍繞在她身邊了。

冬冬雖然才四歲,卻從小比較貪吃,平時不太愛說話,但是一到為了讨要吃的東西時,小嘴特別甜,哄得人心花怒放,恨不得賣家蛋糕店送給他。吃來吃去,就把自己吃成了個圓滾滾的球,沉甸甸的,杜長晴抱了一會兒,胳膊就開始酸疼。

小說情節中,大概便是她一轉身,就看見面色鐵青的秦思揚,在樓下等着她。

但現實畢竟不是小說,老天才不是這麽安排呢。她一轉身,誰也沒看見,反而是把睡着的冬冬抱到六樓自家門口,把褲兜和帆布大挎包裏裏外外全掏了一遍,都沒有找打自家房門的鑰匙。此刻她抱着孩子,真是欲哭無淚。

冬冬睡得很熟,她不敢動作太大吵醒他,慢慢蹲在地上,把帆布挎包扔在地上,一手扶着孩子,一手從包裏翻出手機求救,卻倒黴催的發現手機停電關機了。真是人倒黴時,連喝口涼水都塞牙,禍不單行啊。

她最終起身勾起帆布挎包,抱着孩子起身下樓。冬冬只是在她懷中不安的動了動,并沒有醒。

她到樓下攔了輛出租車,報了秦思揚家的地址,才小心翼翼的靠着車座休息。她不是個願意麻煩別人的人,這深更半夜的,她想了想鑰匙可能遺落的地方就是秦思揚的家,她決定碰碰運氣去他家找一找。

坐在家中給鐵道部、航空公司及汽運公司輪番打電話尋人忙得不可開交的秦思揚,聽見門鈴聲,覺得有些不真實。他走到防盜門前從門鏡看着站在外面抱着孩子的杜長晴,愣了一會兒,只覺自己懸着的那顆心落了回去。他想,他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她,就像五年前那次,自己對她的——強丨暴。

杜長晴見沒人開門,又試探着按了次門鈴,對着懷中睡得香噴噴的冬冬說:“兒子啊,你爸爸家也沒人,看來今天你和媽媽只能造假旅店過夜了……”話還沒說完,秦思揚打開門,面無表情盯着他們母子。

杜長晴也不和他外道,冬冬這團肉球,抱得她的胳膊酸疼,她需要盡快找個地方把孩子放下。雙腳踢掉瓢鞋,她光着腳踩着地板直奔秦思揚卧室,把冬冬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輕拍着他,讓他睡熟。

安頓好冬冬,杜長晴關了房門出來,問在客廳中杵着的秦思揚:“你看到我的鑰匙了嗎?”

秦思揚面色不佳,冷冷掃了她一眼,并不答話。

她聳聳肩,走到鞋櫃前,把昨天穿的拖鞋拿出來套在腳上,溜溜達達的走到茶幾前,正相對秦思揚說些什麽,卻看見他茶幾上攤着的鐵道部、航空公司及汽運公司各種各樣的聯系方式,她詫異問:“你翻着這些幹什麽?”

秦思揚冷冷說:“沒事。”起身上前,極快的收走茶幾上的東西,随意卷了卷扔進書房。杜長晴看得出來,他滿身散發着一股怒氣,絕對一點就會爆發。果不其然,還沒等她來得及點火,秦思揚就抱着胳膊,面色陰沉的命令道:“杜長晴,解釋下今天晚上的事。”

杜長晴無所謂的把自己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沙發裏,随意的解釋:“我忘帶自家門鑰匙了,你兒子要睡覺,就只能找你這來了。”

秦思揚冷笑了聲,質問道:“你不覺得,吃飯放我鴿子的事需要解釋下嗎?”

杜長晴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覺得自己特別委屈,眼淚在眼圈中打轉,她哽咽着說:“秦思揚,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我不想和你結婚,你強拉着我去簽字領證!行,我不怪你,雖然我賤,我就是喜歡你。可是,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尊,我不是你的玩偶,不是你的物品,不是你想玩就玩,想上就上,想領證就領證,想抛棄就随手一撇的東西!你問問你自己,這世間上哪個新娘會被自己老公扔在民政局門口不管不問?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麽工作,從事什麽職業!你跟我結婚,只是因為冬冬,是因為他是你兒子,更是因為……”她咬牙吼道:“更是因為你怕有一天你的私生子會成為你政治生涯的一道黑點,你迫切的需要把他變得合法化,以免他将來擋了你的路!”說完她便将頭埋進沙發裏嚎啕大哭。

秦思揚看着沙發上哭得後背一起一伏的杜長晴,無法反駁她的話。正如杜長晴所說,他和她結婚,确實是有把冬冬從私生子變成合法生子的考慮。

他轉身進了浴室,洗了一條熱毛巾,走到哭得昏天暗地的杜長晴身邊,伸手遞給她。

杜長晴接過毛巾,捂着臉繼續哭,聲音越哭越大,越哭越委屈。她追他追了近十年,他卻只把她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更具體點便是床伴。

她與他在一起的那幾年,沒有享受過大學校園情侶間漫步校園、吃爆米花看電影的小情趣,而是更像一個職業情婦躺在床上等他發洩完後的轉身離開。

她之所以這麽向往校園,想回去當老師,就是要回去看看只有校園中才有的令人羨慕的純潔的愛情,那種沒有色丨欲沒有情丨欲,更沒有利益糾纏,只是單純的手牽手壓馬路就心滿意足的美好。

杜長晴這一哭哭了很久,直接臉貼着沙發睡着了,臉頰耳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秦思揚默不作聲一直蹲在她身側,靜靜的陪着她。見她睡姿極其不舒服,他打橫将她抱起,手臂強有力穩穩固定着她,怕吵到冬冬,他将她抱進許久不用的客房,伸進她的蝙蝠衫內,脫了她的內衣,讓她舒服些。

杜長晴沒有被他的動作驚醒,而是順勢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秦思揚洗了個澡,換了身睡衣,走進客房,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翻身将睡得踏實的杜長晴箍在懷中,呼吸均勻,不久也睡着了。

在他懷中的杜長晴緩緩睜開哭得紅腫的眼睛,她盯着秦思揚英俊的臉龐,從鼻尖到眉梢,還如當年一樣,可是這個人她相處了近十年,卻從來也沒有看清楚過。

秦思揚是個喜歡把一切事情簡單化的人,他做的每件事都力求簡潔目的明确,不會做麻煩累贅的事。

想到這裏,杜長晴無奈的嘆了口氣,動作極輕的從秦思揚的懷裏爬了出去,走出客房,進了主卧。冬冬睡得很安穩,他一向是個不挑床的孩子,平日裏能吃能睡得,杜長晴不免擔心他超重超胖的問題。

給冬冬塞了塞被腳,杜長晴聞了聞自己,兩天沒換衣服沒洗澡,夏天又悶熱容易出汗,黏糊糊的。她輕手輕腳的打開秦思揚的衣櫃,從裏面翻出件秦思揚平日裏穿的襯衫,想了想,又翻出件寬大的秦思揚的睡褲,出了主卧室,鑽進衛生間洗澡。

即熱式熱水器很是方便,她脫掉外套內衣扔在水池裏,站在淋雨下把自己洗了個痛快淋漓。關好開關,穿上秦思揚的衣服,拿起洗手池邊的洗衣液奮力的搓洗自己的髒衣服,浴室門突然被打開,秦思揚單手握着浴室把手,迎着浴室的燈光,高大的身影映在杜長晴的眼眸裏。

作者有話要說: 傻冬冬,爸爸當然要給媽媽吃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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