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0爸爸是救贖,不一定

☆、10爸爸是救贖,不一定

聽完杜媽媽的話,杜長晴睜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她的媽媽竟然是拆散別人家庭的第三者,而爸爸之前還有一個女兒?

那一夜她抱着媽媽趴在床上,睜着眼睛一夜沒睡。

第二日清晨起床,媽媽神色正常,要不是爸爸不在家,杜長晴真懷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出關于家庭倫理劇的噩夢。

杜媽媽催促她去上課,叮囑她晚上記得補習化學,畢竟都已經是初三,明年七月份就面臨着中考。

她一路惴惴不安的去上學,整天提心吊膽心不在焉,連連被幾科老師點名批評溜號,這課上了很沒有心思。

秦思揚進了補習班的教室,留意了下教室最前面的位置,沒有看到昨天那個穿着校服明目張膽的女孩,不自覺的笑了笑,果然小女生就是沒有毅力,一張化學卷子就把她下退卻了。教室裏其他同學發覺一向嚴肅的秦老師竟然意外的笑了笑,震驚之後便是被這瞬間的笑容驚豔了!

課上的很順利,下課時秦思揚很有耐心的解答同學的問題,收拾好包下樓。他走在花壇一側,剛入秋季,花壇裏的草坪有些變色,依舊綠着,顏色卻偏黃,一擡眼便看見穿着顯眼的校服,抱着書包坐在花壇石沿上的杜長晴,她在屁股下面墊了一本厚實的書。

看到秦思揚,杜長晴眼神渴望的看着他,小聲的叫着:“秦老師……”

秦思揚點頭示意,并沒有表現出很大的熱情。

杜長晴快速拉開書包拉鏈,掏出昨天晚上拼命寫了半天的題紙,起身小跑到秦思揚面前,雙手遞給他:“秦老師,我只會做這些……”

秦思揚接過來,快速掃了幾眼,果然面目全非,錯的離譜。他伸手将題紙還給杜長晴,很專業性的說:“你需要将化學最原始的概念理解透,每一個元素和物質的特性,都要熟記在心……”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住,目光掃過杜長晴剛剛墊在屁股下的那本書,上面赫然寫着“化學”兩個字樣,只是書的封面上滿滿一灘紅色的血跡。

他尴尬挪回目光,對垂頭扭手指的杜長晴說:“早些回家吧,女孩子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杜長晴莫名其妙的擡頭,滿臉疑惑,完全不明白秦思揚突然轉移話題。她也沒有心思多想,本來今天來這裏就是來交試卷的,目的達到,她倒也想早些回家看媽媽。

默默的轉身,走回花壇邊,在看到墊在屁股下的化學書時,她整個人都愣在原地,通紅通紅,滿滿的血,她大叫一聲:“啊……哪來的血啊……”整個人向後連連退了幾步,好在秦思揚躲得快,沒有被她撞上。

看着她褲子上的一灘血跡,秦思揚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她的身後暗示她。

杜長晴眼神迷茫,随着秦思揚的手指的方向扭頭,便瞧見自己褲子上的東西。頓時,她的臉一陣燥紅,整個人躲開秦思揚身側好幾步,頭垂的很低,害羞的不得了。

秦思揚也不準備多理會她,告辭轉身,沒走幾步,就聽見杜長晴喊他:“秦老師,我……我……我該怎麽辦?”

秦思揚很詫異的回頭,覺得眼前的小姑娘不可理喻,也未回話,等着她的下文。

她捂住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整個人顫抖不止。

秦思揚不是個有耐心多管閑事的人,對女孩子的私密話題他也不會插嘴,看着大哭不止的杜長晴,整個人感覺很煩躁,緊了緊背包,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就聽杜長晴在他身後跟着他,亦步亦趨,抽噎着告訴他:“秦老師,我是第一次來……這個……你就當沒看見。”

秦思揚停住腳步,看着眼前哭得可憐兮兮的女孩子,好心建議着:“把校服圍在腰上。”

聽了秦老師的建議,杜長晴急忙脫了校服,裏面是件貼身的長袖T血衫,整個人顯得小巧單薄。

處理好自己,撕掉化學書的封面,杜長晴臉紅紅的,第一次月事,竟然就被心上人看見了,這種尴尬只有當事人能了解。

每個人初中時候,喜歡某個人,單純的初戀,大多數會遠遠圍觀,不敢表達,說上一句兩句話,也會害羞臉紅。杜長晴雖然對秦思揚橫沖直撞的追求,但還是會難堪,恨不得自己鑽進地縫裏,消失不見。

秦思揚看出她的窘迫,半開着玩笑:“都初三了,還是第一次來,你是有多小?”

杜長晴沒想到秦思揚會關于這個話題跟她說話,更加磕絆着:“我比別人早上了兩年學……”

“所以人比較膽大!”秦思揚語氣肯定的得出結論。

被打趣了的杜長晴瞬間滿血原地複活:“膽子大有什麽不好?!秦老師,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嗯。”回答時秦思揚的嘴角還微微彎着。

“秦老師,你同意了?”杜長晴很不可思議。

秦思揚慢條斯理的回答:“成為被學生喜歡的老師,我很高興。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家吧!”他轉移話題,顯然不愛再繼續這個話題。

提到回家,杜長晴整個人蔫了下來,也顧不上自己的小腹的不舒服,小聲嘀咕:“我爸爸要和媽媽離婚了!”

秦思揚聽見了,又看了看自己的表,時間已經不早了,他還有事。

眼前的小姑娘顯然沒注意到秦老師的頻繁看表的過程,自顧自地說:“秦老師,爸爸他不要我和媽媽了!”

秦思揚言簡意赅的說:“同學,父母都是大人,路是他們自己的,參與進去,徒增煩惱。”

他說的也許過于理性沒有感情,但是,仔細想想對于父母離婚這種話題,孩子能左右些什麽?

杜長晴呆愣住,秦思揚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我還有些事,先走了,同學,相信自己,你行!”秦思揚離開前說的那些話,并沒有點醒還只有十五歲的杜長晴,直到多年後,她跟缪迦說起這話時,缪迦評價:“真夠客觀!”

回到家,媽媽狀态還算好,客廳茶幾上赫然擺着個綠色的小本,杜長晴好奇拿起來,赫然看見上面的大字“離婚證”。

一天的時間,爸爸媽媽離婚了,她的家散了,那年她才十五歲。

杜長晴去補課,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仰着頭從開始上課到下課,整個眼神都盯着秦思揚,神游太虛。被盯得有些不耐煩的秦思揚也終于不自在,在下課後,主動問她:“同學,你是有什麽問題不懂嗎?”

杜長晴“哇”的一聲就撲進他懷裏,抱住他嗚嗚大哭,教室裏其他同學還沒有走光,一個一個被驚得像木頭一般,愣愣的杵在原地。

秦思揚整個人很是淡定,對杜長晴說:“同學,哭不是能把化學考好的必要因素。”他自認為說的很幽默,而顯然,不幽默。

杜長晴抱着他不肯撒手,喃喃道:“秦老師,我爸爸走了,我的家沒了!”

“嗯。”他應道。

“我該怎麽辦?”她無處可逃,想尋求個方法解脫。

秦思揚一點一點掰開她纏着他的手臂,退離她的擁抱,神色認真:“同學,我不是救星,救贖不了你。”說完毫不客氣轉身,出了教室。

第二日,杜長晴厚着臉皮去補課,化學的授課老師卻變成了四十多歲的女老師,杜長晴有些心慌,課也沒上,直接沖進補課班辦公室詢問秦老師的情況。

答案很簡單,秦老師合同到期,辭去兼職。

再打聽他的具體情況,完全保密,連他讀得大學她都沒有打聽出來,甚至至始至終,杜長晴都不知道秦思揚的名字。

日後,她每天上學放學補課,與往日作息完全一樣,只是成績一落千丈。

冬天來了,元旦也過了,那時候國內還不流行過平安夜聖誕節,自然送蘋果聖誕帽的還沒流行,在寒風料峭的冬季,杜長晴迎來的期末考試,成績只排到中間的位置,化學也是勉強及格。

自從和杜爸爸離婚後,杜媽媽立即辭了工作,呆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杜爸爸還算仁義,留給前妻和女兒足夠的房子與金錢,只是人再也沒有出現在杜長晴面前過。

無聊的寒假,媽媽對她也不理不睬,沒什麽朋友的杜長晴迷戀上了瘋狂購物,一天一天從早上逛到晚上。她倒是不買吃穿,全買金銀首飾,看着擺了滿床的亮晶晶的鉑金、黃金、鑽石,她驀然的覺得很滿足。

她總結自己,原來骨子裏就俗不可耐,喜歡昂貴亮晶晶的東西,就像一眼就喜歡上閃亮發光的秦思揚。

年過的沒有一點滋味,沒有看春晚,沒有包餃子,只是與平日一樣,吃晚飯,各回各自房間,睡覺了。

大年初二那天,杜長晴接到了被高考折磨的快瘋了的缪迦的電話。缪迦和杜長晴家是鄰居,也早上了兩年學,所以望女成鳳的杜媽媽也提前兩年把杜長晴送去上小學。

缪迦的第一句話就問:“杜長晴,你爸怎麽又結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秦老師笑容驚豔了大家的事,不是誇張的。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哦,是誰驚豔了歲月?尤其是誰,驚豔了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孩子的歲月?每個人年少都一定迷戀過自己的老師,不是愛情,而是因為向往,甚至年幼時還發誓說,自己一定要長大成為老師,你們說是不是?是不是人人都做過長大要當老師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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