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哄人 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晚八點十五,活動即将進入尾聲。

李枞根本沒心思聽,第無數次偏過頭,壓低聲音:“小奚?”

身邊人仿佛沒聽到。

自從剛才撞見他跟奚疊生後,奚白就沒再跟他講一句話。

“本次活動到這裏就正式落幕了。各位如果有興趣,可以留下來一起讨論,相信在座諸位女士先生都能遇到屬于自己的良機。”

主持人話音剛落,

身邊人騰地起身!在衆人驚詫注視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李枞連忙追上去,

“小奚,你別誤會。”他抓住人的手,有些無奈,“我剛才只是跟奚疊生說了點事,那邊太黑,所以靠的有些近。”

奚白回過頭,“近到你都快去扶他的腰?”

李枞解釋:“他昨晚打你了,我太生氣,就沒控制住情緒,想幫你。”

“幫我出氣?”面前人的情緒反而更激動,苦笑:“你是準備用嘴幫我出氣?還是準備用哪?”他話裏帶刺,“要不是人多,你是不是還準備直接上了他幫我出,”

“奚白!”

青年猛地一顫,眼睛瞪大,似乎被這聲給吓懵了。

自從跟李枞相識,還從來沒聽他這麽大聲吼過自己。奚白盯着這個人,看他被氣得眼睛發紅,拳頭攥了又松,

深呼吸,“枞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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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一下吧。”

李枞卻沒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面無表情把車鑰匙塞進他手心,“你自己開車回去,我去朋友那裏住幾天。想好了我們再見面。”

這是,什麽意思?

奚白愣在原地,看他打了輛車頭也不回的離開,腦子裏嗡嗡的,半晌沒緩過神。

李枞這是要晾着他?

當初他拒絕李枞,一是因為當時這人沒錢沒權,什麽也給不了他。其二就是想考驗這個人,看他到底對自己有多執着。

在發現他踩着奚疊生靠近自己,肯為了自己毫不猶豫的抛棄奚疊生時,他以為李枞确确實實是屬于他的。

但現在是怎麽回事?

腦子裏一片空白,奚白拎着車鑰匙上車,在打開導航輸入目的地時,猶豫幾秒,

奚宅。

因着前兩天是小少爺的生辰,奚家上下打點好,本來準備接小少爺回來過生日,但恰巧奚父犯了病,這場生日宴才取消,訂在外面。

奚家很少親戚走動,奚父奚母最疼愛的就是唯一的小兒子。

“先生,”

奚母拿着自己剛織好的圍巾,給輪椅上的老頭子比劃,“小奚跟小枞的婚事是不是該定了?天天膩歪在一起,都不回來看咱倆。”

“非要是李枞嗎?”奚父皺起眉,

反而被瞪了一眼,“怎麽,你不願意?”

“他之前不是跟疊生談過?這以後進了家門,一家人坐在一起,多尴尬。”奚父若有所思,“再說,他普通家世出身,也不門當戶對,”

“老頭子,你這話什麽意思?”

奚母把東西一丢,惱怒,“我也是普通家世,你娶我也是不門當戶對。況且我都沒怪你背着我在外面還有個私生子!還好意思跟我提奚疊生,”

“他現在跟俞家那個男的結了婚,就是俞家人,跟咱們沒有半點關系,還想進奚家的門?誰跟他坐在一起,要坐你去坐,我不願意!”

奚父哭笑不得,“好,都聽你的。”

氣氛這才緩和下來,

奚母嫌棄圍巾織的短,正說要拿去改時,傭人走到門口輕敲,

“夫人,小少爺來了。”

“小奚?”連手裏東西都沒顧上,奚母連忙往玄關處迎,還沒走到就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站在門口,眼睛有些紅,衣服也皺巴巴的,看起來很狼狽。

“怎麽這麽晚過來,”她心疼道:“就你嗎?小枞怎麽沒,”

“媽。”

奚母眼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止不住的哭,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枞哥不喜歡我了,”奚白躲開她的視線,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是奚疊生,奚疊生勾引枞哥!他可是我哥,而且、而且他明明都結婚了。”

“俞少。”

因為身份原因,俞棱很少跟別人坐同輛車。俞宅的保镖也已經熟悉這條規律,在看到第二輛車停在俞宅門口後,很自覺的上前拉開車門,行禮,

青年曲腿邁下車,聽見這聲稱呼後,要笑不笑擡眼瞥來,

保镖一愣神。

“小棱不太好意思。”奚疊生解釋:“就不用接了,我接就行。”

保镖:???

誰?你說誰不好意思?

奚疊生微微躬身,視線落向坐在後座角落的少年,

路燈的光在對面車窗玻璃底渡上層金,暖黃光籠住他半個耳朵,泛着紅。

當時陽臺光線不足,他看不清俞棱到底什麽表情,聽聲音似乎也沒什麽異樣,還驚訝這小孩的臺詞功底很不錯,不去演戲可惜了。

直到外面兩人離開,他拉開窗簾,才發現這人整個耳朵根都紅透了。

現在還沒消下去,也太不禁逗。

奚疊生覺得好笑,“要嫂子背你進去?”

少年撇來一眼,黝黑眼瞳裏純粹天真,半晌後才挪出來,不情不願停在車門邊,

眼睛眨也不眨的瞅他,意圖明顯。

自知心裏有愧,況且也是為了哄孩子。奚疊生轉過身,想背他,但這小孩一米八的身高,足足高他半頭,本應該撐在腿窩的胳膊只能圈住他的腰,

背得不倫不類。

奚疊生就睜只眼閉只眼,裝模作樣往俞宅裏走,溫聲哄:“嫂子都背你了,你可不能跟你哥告狀啊。你哥他本來就生我的氣,我還沒給他哄好呢。”

“況且今天這事也不全是我的錯,要不是你哥他放鴿子,也不用小棱替他演戲,是不是?”

從俞宅門口到屋裏要經過一個小院子。

最近在做綠化,清新發涼的香混在涼風裏,從衣袖領口裏鑽進去,将微醺醉意刺得清醒。

奚疊生安靜等待身後人的回話,

小棱一向很聽話,也好哄。

“嫂子,”少年悶着鼻腔,很委屈的語氣,“我今天在學校跟同學一起看了部恐怖片。”

奚疊生:“……”

怎麽突然轉移話題?

“是嗎?”他耐下性子,笑着問:“什麽恐怖片?”

“很吓人。”俞棱垂下視線,目光落在他被光線照得微微泛紅的眼尾,凝住,“裏面的鬼會從床底下鑽出來,還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奚疊生心想,他算是聽出來了。

“要嫂子晚上陪你睡嗎?”他拿出哄幼兒園孩子的耐心和态度,打趣:“小棱膽子也太小了,我小時候看恐怖片,都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完全不害——”

柔軟溫熱的觸感覆在前兩天剛被咬出的痕跡上。

細微電流從傷口爬上全身,麻痹神經。

摟着他脖頸的人似乎只是困了,頭抵在他頸側。奚疊生維持動作不動,甚至開口都只是用氣音,最後一個字也輕的像羽毛似的,落下——

“怕。”

“嗯,我好怕。”

俞棱抱着他脖子,眼睫陰翳遮住眸光,滿是惡作劇的頑劣,說話腔調依舊是困倦發悶的鼻腔,

“那嫂子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人為了跟媳婦睡覺連臉都不要了

感謝半導的10瓶營養液!

感謝兇獸不可說的1瓶營養液!

麽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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