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撩機望向某個準時到達戰場的小“撩”機

第37章撩機望向某個準時到達戰場的小“撩”機

樹被風刮得簌簌作響, 仿佛随時都可能倒下來。

車裏寂靜得甚至能聽見彼此心跳,

視線在昏暗環境中碰撞、攻進,猶如一場無聲的征伐, 将兩個大男人在車裏扯皮閑聊的場景上演得無比精彩。

董書沒想到自己會聽見這麽好笑的答案。

或許是頂不住這個人的目光注視, 他率先挪開眼,悶在喉嚨裏輕蔑笑了兩聲,“我還以為你要提什麽讓人無法接受的條件。”

奚疊生啧了聲,“那你就是覺得自己可以了?”

“奚疊生,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算什麽?真覺得自己能把所有人玩在手心裏了?”嘴角笑容變淡,董書尖銳道:“也就是李枞那個蠢家夥會上你的鈎。”

“另外,我喜歡誰, 你應該也知道吧。”

“知道, ”奚疊生揚眉, “小奚嘛, 那個跟蠢家夥談戀愛, 還背着蠢家夥吃你雞的小白花, 純潔幹淨, 熱情又天, ”

“閉嘴。”男人打斷他的話,“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小奚?”

他資格大了去了。

懶得跟渣男進行道德三觀上的辯駁, 奚疊生搖下車窗,指着前面幾十米的位置, “稍後呢, 那裏會出現一個人, 是專門等我的。”

“而且還是你家小奚的竹馬, ”他順便畫了個重點, “暗戀他多年, 前段時間剛被你家小奚利用過一波。”

“但他為什麽會來找我?”

奚疊生欣賞幾秒男人臉上的神情變化,“董先生可以先猜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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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猜。”董書冷着臉,看樣子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

“不想猜也沒關系,”他脫了身上男人的西裝,對着後視鏡整理自己額前的發,“董先生也可以趁這次機會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奚疊生偏過頭,笑出小梨渦,“到底是嗤之以鼻還是心口不一,您不好意思告訴我沒關系,自己可一定要摸清楚。”

車門被拉開,灌進冷風,破壞掉原本悶熱透不過氣的氛圍。

董書盯着這個人抖抖嗖嗖往前走,又變成只小鹌鹑。

身邊是他剛脫下的西裝外套,還殘留溫度,以及他身上很淡的玫瑰香水的味道。

“你先愛上我。”

他面無表情,覺得自己真是有病,才會陪着一個這麽随便的人讨論半天情情愛愛。天大的笑話,奚白他還來不及愛呢,

目光定頓在路口燈下的一個光圈裏,

拐角處果然走出一個男人,穿着深褐毛呢大衣,鼻梁上架副細絲眼鏡。

似乎已經等待很久,男人表情一僵,旋即迅速向奚疊生走去,邊走邊從兜裏伸出手,仿佛有多離不開這個人。

奚疊生也蹦起來,向男人跑去,頭上翹起的發歡快躍舞。

“到底是嗤之以鼻,還是心口不一?”

奚疊生雀躍撲進男人懷裏,在路燈下揚起臉,明媚熱情的笑一瞬間刺入眼底。

董書深吸口氣,閉了下眼。

他見過這個人,上次在酒店門口,奚疊生就是被這個人帶走。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查清楚奚疊生和這個人當晚做了什麽。

抓住方向盤的手用力,手背上青筋畢露。

“畢竟很多人都想睡我。”

“董先生,你得先愛上我。”

“董書?”蘇拟鷹扶住他,蹙眉,“為什麽是董書送你回來。”

“怎麽?”

奚疊生笑眯眯看他,“你也吃醋啦?”

“……”

“随你跟誰一起。”蘇拟鷹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

注意到他這些小動作,奚疊生好整以暇的看他,“什麽叫随我跟誰一起,蘇醫生不罵我嗎?怎麽又勾引小奚的學長。”

蘇拟鷹沒接他的話:“我今天只是想跟你道歉。”

雖然還沒想好要怎麽道歉。

下班的時候,護士站的實習生叫住他,很委屈的問他為什麽這兩天奚先生沒再送蛋糕過來。還說她從沒吃過那麽好吃的蛋糕,想跟奚先生學習怎麽做。

接連幾天,他給這個人打電話從來沒有打通過。

和認識的契機一樣突然,奚疊生也像是猝不及防間從他世界裏消失。這種感覺很奇怪,仿佛一張完整的拼圖,突然被人扣去某塊。

本以為奚疊生會是那個最小的一塊,可有可無,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可最近工作總心神不寧。

“不是說讓你去飯店找我嗎?奚白在,李枞和董書都在,你在那裏跟我道歉,我說不定還會礙着這麽多人的面子,不敢動手打你。”奚疊生眨了眨眼。

蘇拟鷹擡眸看他一眼,又擰眉、垂眸。

他張了張嘴,

“想跟我道歉,又不想讓奚白難堪,更不想讓奚白看到你跟我道歉的樣子。”

似乎驚訝于他會說出這些,蘇拟鷹愣住神。

“蘇醫生,”嘴角的笑漸漸頓滞,奚疊生眼神譏諷,“您覺得這樣的道歉有意義嗎?還是認為我會好脾氣到接受這種虛僞的道歉。”

蘇拟鷹深吸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奚疊生平靜注視他。

想解釋的話停在嘴邊,他錯開視線,遲緩的意識到自己的心思早就已經被看穿,破罐子破摔道:“那你想讓我怎麽道歉?”

又覺得自己的道歉态度有些差,立即補上:“對不起。”

“當時是我無意間從小奚手機裏翻到了那段視頻,确實是我不對。你也知道,我跟小奚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來說就像親弟弟一樣,”蘇拟鷹誠懇道。

“親弟弟?”

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奚疊生挑眉,“真的會有人想睡自己的親弟弟嗎?”

“……”蘇拟鷹竭力穩住情緒,“我只是想保護他,而且視頻裏确實是你在欺負他。我跟小奚相處這麽多年,從來沒見他被什麽人欺負過。”

這番說辭,果然是原劇情裏的蘇拟鷹會說出的話。

“我跟小奚從小一起長大”,

承了奚白的恩和情,滿眼滿心就只剩下奚白一個重要的人,所以無條件把全部信任交給奚白,都是理所應當的。

“我只是想保護他”,

在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即使知道這種“保護”會對原主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依舊無所謂的去做。

莽撞、自私、愚蠢。

奚疊生耐心聽他解釋過所有,

這人像做了個小型演講似的,眼巴巴盯着他,大概在期待他說“你也是想保護自己愛的人,這件事就算了”——

算個屁。

奚疊生垂着眉眼,冷淡道:“跪下。”

跪……

蘇拟鷹沒緩過神,“什麽?”

青年揣着兜,修身牛仔褲勾勒出漂亮腿形,冷不丁擡腳踹了下他膝蓋,力道不重,但明顯也沒有玩笑的意思,

“我讓你跪下。”

平靜散漫的腔調重複這句話,奚疊生擡眼,“只要你跪下,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也不會把視頻放在網上曝光,”

說着,放慢語速,加重最後這句話的每個字,

“給你的小奚留條退路。”

“奚疊生,”男人還在維護自己的虛僞面具,“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奚疊生已經懶得戳穿什麽。

他後撤一步,用沉默給出自己的回答,目睹男人自己撕破自己的虛僞,膝蓋逐漸彎曲,不情願卻又咬牙切齒的跪了下去。

觸及冰涼地面的一瞬間,

蘇拟鷹猛地松口氣,額上滲出汗,從沒覺得道歉有這麽艱難。

跪就跪吧,反正沒人看見。

只要能幫小奚清除這些潛在的危險,讓小奚免受這人背後插刀。

冷風打着落葉從頭頂轉下,刮過臉側時,活像刀子最鋒利的刃蹭過去。蘇拟鷹低着頭跪了幾分鐘,覺得差不多夠了,剛想起身,

修長漂亮的手撫上他的發,插入發間,猛然用力。

他被拽着頭發,被迫擡頭,直直撞進青年含着笑的桃花眼,小巧鼻尖被凍得發紅,唇飽滿圓潤,大概因為剛吃過東西,顯得很軟。

遠看本來就很驚豔的人,近看更如鮮豔禁果,誘人采撷。

蘇拟鷹無意識滾了下喉結。

“覺得這樣就夠了嗎?”

奚疊生湊近,近到能感覺到彼此呼吸的時候,對着他的眼睛輕輕吹了口氣。

纖長眼睫微顫,

呼吸中帶着口香糖的甜美氣息。

“蘇醫生,你不要忘了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歪過頭,垂眼,“猜猜接下來我會讓你做什麽?”

“……”

某些隐晦暧昧的念頭不受控的往外鑽,蘇拟鷹立即錯開眼,無處着落的目光垂視斜下方,卻恰好落在青年的褲腰上。

低腰牛仔褲,拉鏈松松耷下,被風吹得像小鈴铛似的輕晃。

“想什麽呢,”

奚疊生扯着他頭發的手再用力,強迫他擡起視線,左手舉起手機對準他,“先給鏡頭打個招呼吧,蘇醫生。”

蘇拟鷹蹙眉奪他手機,“你幹什麽?”

“沒別的意思,就是留個紀念。”

奚疊生盯着屏幕,“蘇醫生,其實我對您很失望。”

争搶手機的動作頓住,

男人擡起眸,通過手機屏幕和他對視。

“李總和董先生,他們都沒資格收到我的蛋糕,我只給你送了,而且還送了一周。”這人下半張臉藏在手機後,只露出雙清亮的眼。

委屈、無辜,

還帶一些努力藏匿的失望。

“我早跟你說過,你跟他們不一樣。我一直覺得你哪方面都比他們好,花的心思也比對他們稍稍多些,但,”他惋惜道:“我确實沒想到蘇醫生會這麽對我。”

“您知道嗎,我并不意外有人會拿那段視頻做文章。”

蘇拟鷹挪開視線,盯向那個人微微開合的唇,心頭不由自主冒出一點悔意。這些悔意伴随着面前人接下來的話,越積越濃、越累越厚。

“但知道是蘇醫生做僞證的時候,我确實是有點難過。”手機挪開一個角度,奚疊生居高臨下的俯視他,扯着頭發的手松開,掐住男人下巴。

魂不守舍的神情,

被迫擡頭時,那雙黑眸渙散望過來。

“蘇醫生,”奚疊生說:“你以後再也收不到我的蛋糕了。”

再也收不到?

後悔的情緒積累到頂峰,發酵變質,酸澀的味道從神經彌漫到舌尖。

蘇拟鷹閉眼深吸口氣,又睜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覺得奚疊生的眼圈紅了,舉着手機的手也在發抖,胸口微微起伏。

是在憋着哭嗎?

仔細想想,這個人确實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麽。

除了和董書和李枞來往密切些,但也沒有做過什麽實質的越線舉動。雖然口口聲聲對奚白惡言相向,但并沒有主動傷害過奚白。

即使是對他,也只喜歡做一些惡作劇,放浪了些。

奚疊生并沒有什麽錯。

反倒是他,跟着奚白往人家身上潑髒水,最後他還要因為心疼奚白,作出這場不情不願也不夠真心的道歉。

最重要的是,

他沉溺在那雙眼裏的溫柔,久違的感受到一個人僅視他為重的特別感,

最後的防線被徹底攻克,化成一灘水。

“好了,”

松開掐他下巴的手,奚疊生抹掉裝模作樣的幾點淚花,“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我勉強算你跟我道過歉。”

趕緊看手機,剛才的精彩鏡頭千萬要錄上。

“疊生,”男人依舊跪在地上,神情真誠,“真的對不起。”

嗯知道了知道了。

複讀機成精嗎?

奚疊生象征性的扶了他一下,示意他起身,目光依舊沒從手機屏幕上挪開。

進度條劃到最開始,重播。

視頻裏男人眼裏逐漸變化的情緒,瞳孔漸漸聚焦,倒映出他看似真誠的表情。奚疊生忍不住稍稍翹起嘴角,笑了。

蘇拟鷹該感謝他才是,

像他這種人,表面看着冷冰冰不需要任何人,實際上比誰都渴望感情。把自己像條狗似的拴在奚白的手裏,打着癡情的幌子拒絕所有示好,

無非就是害怕遇不到第二個像奚白那樣對他“真心”的人,

比李枞和董書那種簡單的視覺動物要更虛僞。

對待虛僞的人,要用虛僞的辦法。

等把這幾個人渣全部抓在手心利用玩弄過後,再連着他那個好弟弟一起丢進垃圾回收站,也算自己借原主身體,還原主一個人情。

“那今天就到這裏,蘇醫生的道歉我已經收到了。”他轉身往遠處走,頭也不擡,“蘇醫生放心,我以後不會再打擾您了,”

跪的太久,蘇拟鷹剛扶着樹站起來,就聽見這人苦笑說了這麽句,

他歪着步子追過去,“你先別走,”

“又沒什麽事,再跟您糾纏下去,怕您哪天再聯合我的好弟弟給我身上潑髒水。”

那人步速放得更快,背影迅速匿入樹蔭的黑暗裏,光線不足,蘇拟鷹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人的輪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聲驚呼,

一陣樹枝折斷的咔嚓聲,人影瞬間消失在陰影裏。

“奚疊生?”

蘇拟鷹一愣,連忙跑着追過去,看到這人只是被樹枝拌倒才松口氣。

“你是有多急着走?”他蹲下來,剛跪過的膝蓋瞬間傳來針紮似的痛感,深吸口氣勉強忍住,檢查這人有沒有摔傷。

淺色牛仔褲被擦出一大塊破洞,

沙土混着血覆在冷白皮膚上,傷口倒是不大。

“蘇醫生真是醫者仁心,難道還要幫我處理傷口?”奚疊生冷着聲,從他眼皮子底下收回小腿,“我這不是什麽傷,不用你關心。”

蘇拟鷹面無表情,“你非要這麽幼稚?”

當然啦。

幼稚又柔軟的小可憐才能引起你蘇醫生的同情心啊。

掩在眼睫底下的眸流露笑,又很快被冷漠遮掩。

奚疊生扶着樹,歪歪扭扭要站起來,譏嘲道:“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幼稚,我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纏着你自讨苦吃,是為我自己好,怎麽到你嘴裏就成幼稚了。”

話剛說完就倒嘶了口涼氣,大抵是被疼的,眸裏洇出薄薄一層水汽。

蘇拟鷹沉默盯着這人動作,看他一瘸一拐的想走,結果剛埋開步,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向旁邊倒去。

他眼疾手快的摟住人的腰,奚疊生又咬牙切齒的推他,“滾。”

“你這樣沒法走,我背你回去。”蘇拟鷹也不知道這話怎麽從自己嘴裏出來的,神經想被麻痹一樣,不受控制,“還有你不是喜歡錢嗎?”

月光下,青年扭頭瞥向他,眸裏似落入星辰般明亮,

五官精致,膚色白淨。

蘇拟鷹怔住幾秒,閉了下眼,“這樣,我确實沒辦法光明正大的跟你道歉,我給你錢算道歉,可以嗎?上次你不是管我要了六千萬?”

“我只是個醫生,雖然蘇家曾經家底雄厚,你也清楚,可供我揮霍的并沒有多少,”

蘇拟鷹整理好情緒,鎮定過後重新睜開眼,

他對上這個人的目光,篤定道:“我再給你三百萬。”

三百萬?

打發叫花子呢?

奚疊生直接呵呵出聲。

“三百萬想買個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他再次戳破這個人的期待,按照原定計劃毫不留情地拒絕,“蘇醫生,我可遠遠不止三百萬。”

說着要推開他,固執往外走。

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告罄。

一陣風的突襲,将頭頂樹上堪堪欲墜的葉刮下來,打着旋落在兩人之間,

轉瞬間割斷了什麽東西,

嘎嘣一聲——

名為清醒的堡壘土崩瓦解。

手觸及到溫熱的皮膚,五指攥住纖瘦手腕,

蘇拟鷹猛地把人拽回來,順勢按在樹上,大抵是力道沒收住,這人觸及樹木的瞬間又疼得皺眉,雙臂借力似的拽住他,努力讓後背離開粗糙的樹幹。

柔軟軀體占據原本空蕩的位置,貼近。

幾厘米的距離,清淺發甜的呼吸近在咫尺,青年像是無意間偏過頭,茫然惱怒的視線撞進他眼裏,令人心頭發悸的漂亮。

“那我再多給你點錢?”

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不知道在做什麽,蘇拟鷹按着人,不顧他雙手撐在肩膀的掙紮,偏頭過去,

“嫂子?”

一道清亮少年音從身後突兀響起,打斷他的動作。

分秒不差,剛剛好。

奚疊生從容把人推開,望向某個準時到達戰場的小撩機。

作者有話要說:

攻:你完了。

攻:管我叫撩機?晚上我給你搞個轟炸機怎麽樣。:)

替嫁後我成了釣系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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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撩機望向某個準時到達戰場的小“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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