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官宣只喜歡你哦

第44章官宣只喜歡你哦。@俞總

奚宅門口的陣仗還是有些吓到他。

奚疊生掃眼門口的車,

現在距離董書那通電話也只過去半個小時,奚宅裏的情況大概發展到李枞跟奚白當面對峙,此時作為被牽連着的董書, 必然不會呆在是非之地,

猜出大概的位置後,奚疊生朝着奚宅後花園走。

俞棱起初還跟他兩步,後來大抵是小朋友要面子,木着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迎面遇見正躲避風頭的董書。

“董先生?”

董書正站在池邊出神,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很煩躁。剛剛和奚疊生的那通電話,電話裏發出的聲音意味着什麽, 他也不是傻子。

奚疊生還跟誰有牽扯?

除了自己、李枞、和那個姓蘇的醫生。

難道是俞總?

如果是俞總就更棘手了, 這邊還在頭痛, 那邊剛回到奚宅裏, 就差點被奚母用指甲抓臉, 在場幾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輕蔑又譏嘲。

蘇拟鷹毫無感情的提醒:“你跟奚白睡過的事,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

他算是對那個大學時期的白月光再沒有任何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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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疊生的出現莫名其妙讓他心情愉悅不少, 連剛才電話裏那種聲音的由來都懶得計較, 笑着迎過去,“疊生怎麽才過來?”

“路上遇到一些事, 稍微處理了一下。”仿佛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麽,奚疊生眨眼, “怎麽這麽多人啊, 好熱鬧。”

說着要往裏走。

董書連忙攔住他, “等等。”

“嗯?”

男人橫在他面前, 臉上難得露出窘迫慌亂的表情。

“奚疊生。”

少年嗓音及時從不遠處響起, 嗓音裏摻着冷冷的冰碴子。

眼見俞棱眼底的眸色越釀越沉, 奚疊生及時撥開面前人的手,笑笑,“董先生,我是小奚的哥哥,他訂婚的事我必須要在場,耽擱不得。”

反正老子遲早要看你的笑話,你攔也攔不住。

在這點上,董書要比李枞稍微聰明些,顯然也意識到這點,黑着臉放行。

奚疊生揣着兜,輕快走到少年身邊,用肩膀怼了這人一下,

“吃醋啦?”

小小的得意,眉飛色舞的炫耀自己的獲勝。

俞棱回過頭,嘴角抿直,“沒有。”

“小棱,你在車上不是說我不喜歡你嗎?”這人嘆口氣,從兜裏掏出手機,擱在他面前,“你這個樣子是追不到人的。”

“尤其是我,”

小狐貍翹起尾巴,晃啊晃,“我可不缺人追。”

俞棱:“……”

眼看人群中包圍着的幾個重點角色要出現在面前,奚疊生立即收起表情,裝作茫然的表情,“這是怎麽了?”

李枞看向他,雙眼瞬間流露溫柔和喜悅。

蘇拟鷹的目光也迅速鎖在他身上。

至于另外幾道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奚家那對母子。

指望李枞說或許不太可能,奚疊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将視線投向蘇拟鷹,“蘇醫生能簡單跟我說說嗎?”

李枞的視線就跟着他一起黏到蘇拟鷹身上。

蘇拟鷹張了張口,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再用以前那樣的口吻跟這人說話,把嗓音放得輕些,“李總說要跟小奚取消婚約。”

“為什麽?”奚疊生疑惑問:“李總跟小奚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蘇拟鷹不自覺靠他近些,耐心解釋:“是這樣,剛才李總說,小奚在跟他交往的同時還和董先生有那種關系,而且還拿出了證據。”

哦豁,

可太精彩了。

奚疊生惋惜的想,如果他那個時候跟小棱在現場就好了。

幾乎是在蘇拟鷹話音剛落的時候,董書穿過人群,來到衆人面前。

李枞看見他後,也懶得繼續拖延時間,直接問:“奚家願意承認嗎?即使這個婚約是我主動要求取消,但錯并不在我,是奚白背叛我在先。”

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又重新集中在奚白身上。

奚白咬緊唇,都快被咬出血。

他不能再求助母親或者父親,奚家已經無法再在這種立場上為他多說一個字,他也不想真的正面承認這件事,因為一旦承認,他将面臨的就是徹底被毀的下半輩子,夢想的破滅、再無忠誠之人的婚姻。

他這下半輩子都毀在了奚疊生的手裏!

奚白恨得牙關都在顫,死死盯着那個站在角落裏的人。對方卻只是漫不經心的偶爾掃他一眼,眸子裏掠過很輕很淡的笑意。

李枞和董書都指望不上,他試圖把最後一點希望寄托在蘇拟鷹身上。

“蘇哥哥。”

聽見這稱呼的時候,奚疊生差點笑出聲。

或許奚白以為這聲稱呼會讓自己的求救事半功倍,但他不知道的是,同樣的稱呼早被自己玩爛了。蘇拟鷹本來就已經對他不剩好感,

這一聲只會加劇他在蘇拟鷹心裏被厭惡的程度。

奚疊生側過身,很禮貌的給這兩人留出足夠的交流空間,坦然天真的看了眼蘇拟鷹,讓自己和此時心機城府頗深的奚白形成鮮明對比。

如他所料,

男人視線在他臉上停留相當長一段時間,才挪去瞥眼奚白,

“你幫我解釋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一直都只喜歡枞哥,我上次還跟你講過。”這人央求他。

上次還跟他講過?

講過什麽?

講過要利用他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最後還要把所有罵聲都推他身上?

“沒什麽好解釋的,”蘇拟鷹冷淡道:“既然你問到我,那我順便也跟你算清楚一筆賬,省的我下次還要專程再來找你。”

奚白愣住神,“什麽?”

“你可能還沒機會看,所以我先跟你說清楚,”較之李枞的偏激,蘇拟鷹的陳述冷靜許多。但這種冷靜更能拉遠距離,讓人覺出無法挽回的絕望,

他冷聲道:““網上有人公開你和經紀人的對話音頻,你是怎麽算計我、怎麽算計奚疊生的,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說完話音一頓,譏嘲笑了笑,“我确實不知道你是個這麽自私的人。”

“……”

自私?

最後一點希冀也破滅,

奚白深吸口氣,終于看清楚現在這個局勢,

連蘇拟鷹都把他推開了,這些全是奚疊生故意給他設好的局。

訂婚宴始于李枞的反悔,又在視頻的公之于衆下被推到高潮,就連最後的收尾都是蘇拟鷹毫不猶豫的要跟他劃清界限,

這哪裏是訂婚宴,

來吃瓜的看客倒是熱熱鬧鬧的散了,留下奚宅成了所有人眼裏的笑柄。

他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發洩情緒。

即使是平時最疼他的母親也回了卧室,傭人怎麽敲門也不開。父親被氣得暈在床上,恐怕醒過來也要叫他過去罵一頓,

李枞、董書、蘇拟鷹,

這些曾經篤定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他的人,現在都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少爺,要下雨了,您回屋吧,”傭人實在是看不下去,這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看着實在過于凄涼。好心勸:“而且您還受着傷,沾了水以後會嚴重的。”

奚白紅着眼瞪她,“不用你多管閑事。”

傭人:“……”

周圍很快一個人不剩,諾大的奚宅變得冷清又蕭條。雨來得也很急,根本沒給人緩沖的時間,豆大的雨滴噼裏啪啦砸下來,

聲音很聒噪,反而襯得氣氛死寂。

頭上和手臂上的繃帶很快被淋濕,血從裏面洇出來,刺痛感順着傷口處的神經彌漫到身體的每處角落,他很快被凍得打個哆嗦。

意識都有些不清楚,

擡起頭,朦胧間似乎看到有個人站在路的對面,撐着把傘,笑眯眯的打量他。

清瘦高挑的身形、握住傘柄的手、在黑傘下若隐若現的桃花眼、

是奚疊生。

他攥緊拳,恨意在胸口裏窩成一團火,想發洩卻又被無力生生堵回來,眼前很快被淚模糊,影影綽綽間,看見青年沖他的方向擡起手,

傘靠在肩膀上,

奚疊生撫着手心鼓掌,眼神輕蔑又散漫,仿佛真的只是個雨中看戲的觀衆。他似乎說了什麽,聲音被雨聲掩住,只剩口型:

“活該。”

訂婚宴結束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裏,奚疊生就收到好幾條來電和消息。

“專門打傘去雨裏站那麽久,就是為了給奚白比個中指?”俞棱盯着這人用毛巾擦頭發,低着頭,纖長漂亮的脖頸曲起。

聽他問話,奚疊生偏過頭,眸光從發隙間透過來,帶着笑,“是啊,”

“今天這些事都是你計劃的?”

本來濕潤的發經揉搓後變得蓬松,更像只炸了毛的貓,奚疊生挑眉,沒回答他,但答案似乎又在眼神之中遞出來。

腿上的手機第數不清次震動,屏幕亮起。

是奚疊生的手機,

俞棱垂着眸,瞥見屏幕上的未讀消息又多一條:

【李枞:疊生,你現在在哪?有空出來見一面嗎?我想跟你聊聊。】

【李枞:對不起,我不該背叛你。】

【李枞:我只是覺得奚白很可憐,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你能原諒我嗎?】

俞棱:“……”

指尖下劃,跳出來另外兩人的消息:

【董書: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李枞說的那樣,雖然我确實是跟奚白有過,但你也知道,我早就跟他沒有聯系了。】

【董書:上次你應該就能看出來,我現在是喜歡你的。】

【蘇拟鷹:想吃蛋糕嗎?我最近在學做蛋糕,可以給你做。】

俞棱:“…………”

簡單擦幹身上的水,奚疊生都不用看手機,只看身邊這位的表情就能猜到自己收到什麽樣的信息。

車停在俞宅門口。

奚疊生拉開車門,一路冒雨跑到宅院裏。好在雨不大,

傭人要打傘來接他們,被他搶了傘跑過去,打在剛下車的小朋友頭頂,“老公?”這人一臉讨誇獎,眨眼,“你怎麽還不高興啊。”

俞棱把手機塞給他,沒出聲。

兩人停在院子裏,細微的雨聲落在頭頂傘面。管家已經把傭人們都叫回宅子裏,周圍沒什麽人,只有栅欄底下成簇長的小野花。

“好吧,”奚疊生勉為其難的站直身,“那我想辦法哄哄你。”

俞棱看見這人吭吭哧哧從兜裏掏出手機,擱在他眼前,劃出那幾條未讀消息。然後一個挨着一個,群發回複:

【滾。】

發送成功。

點出三個人的號碼,幹淨利索拖進黑名單,屏蔽消息。

俞棱愣了下神,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麽突然要進行這波操作,下一秒,奚疊生舉高傘撲抱住他,半個人挂在他身上,自拍,又跳下來,

還喜滋滋把照片給他看,“拍的怎麽樣?”

照片裏自己只露出半個後背,奚疊生半張臉埋在他頸窩裏,桃花眼笑得眯起,抿嘴角時露出小梨渦,綴着顆紅色小痣,

“你要幹什麽?”他問。

奚疊生編輯微博,配字:「只喜歡你哦。@俞總」

小朋友的喜歡其實最好得手,幼稚單純又容易滿足,無非就是充分滿足他的占有欲,讓他切實感受自己只是他一個人的專屬物。

這不,微博還沒發出去,小孩眼裏的光已經溫和許多。

奚疊生被這人的好哄程度逗笑,悄悄壓住翹起的嘴角,點擊發送。

借着剛才訂婚宴風波的熱度,他自己都還在熱搜上挂着,這條微博剛發出去,一刷新,轉贊已經過萬,

“所有人都會看見,”

他擡眼看他,兩人視線在雨絲中輕飄飄相抵,奚疊生歪了下頭,難得真誠溫柔,不摻虛假的注視一個人:

“俞總,這可是我第一次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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