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關心“用嘴喂

第46章關心“用嘴喂。”

奚家的醜聞在一夜間傳遍。

剛結束訂婚宴的宅院滿是狼藉, 雨水打掉的落葉黏在精心布置的紅毯上,怎麽也清理不幹淨。傭人們埋頭打掃衛生,大氣不敢喘。

整個奚宅都處于一種極低的氣壓中。

卧室裏,

奚白被叫到窗前, 雙眼渙散無神的盯着床上的男人,臉色白的像是得了什麽重病。

“奚夫人,老爺本來身體就不好,前段時間剛從醫院出來, 這次又受了刺激,恐怕很難徹底恢複,”請來的私人醫生委婉道:“你們還是要多注意, 不要再刺激到奚總, 他的心髒問題越來越嚴重。”

這番話講完, 卻沒一個人理他。

奚母深吸口氣, 閉眼。

“好, 我們知道了, 您給開點藥?”旁邊的助理很長眼色的示意醫生離開, “夫人和老爺現在都需要安靜, 您先跟我離開。”

“好。”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伴随門鎖的咔嚓落下,奚白才恍然回神,

奚父也醒過來,艱難睜眼, 瞥了那扇門一眼, 又挪回視線, 落在面前僵立着的奚白身上, 胸口忽的劇烈起伏,

“逆子!”他猛咳兩聲, 咳的旁邊傭人忙不疊遞來毛巾,奚父又紅着眼瞪他,“這麽多年我和你母親在你身上付出多少心血?奚白!你自己說說!”

“你母親慣着你,我也慣着你。給你讀最好的書,讓你上最好的學,你說你喜歡李枞,好!門不當戶不對,我也聽你母親的話,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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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就是這麽回報我們的?!”

“慣出來個賤人!”

這些字眼針似的狠狠刺入太陽穴,奚白都有些站不穩,臉色更慘白了些。

賤人。

眼睛脹得發酸,他的親生父親居然叫他賤人。

真的賤人難道不該是奚疊生嗎?

他只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怎麽就成賤人。

“老頭子,你這話說的就太難聽了。”奚母臉色也很難看,瞥眼他,“這事确實是小奚的錯,小奚,你給奚家丢大人了。”

奚白低下頭,頭埋得更深。

“但你也不能用這麽難聽的話來說自己親兒子吧?小奚讨人喜歡,他那個學長是早就喜歡小奚的,這個我知道。”

奚父冷笑,“那他就跟人上床?怎麽,一個李枞還不夠他爽?”

“只是視頻而已,到底怎麽回事都不清楚呢,你怎麽就敢确定這事是咱們小奚主動的?況且,我早就覺得李枞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奚母冷哼,“今天搞這出,指不定裏面幾成是因為還惦記你在外面生的那個私生子。”

“那個董書,還有李枞,奚疊生最近可沒少在他們身邊晃。真要說勾引人,小奚還不一定能比得過他。”

現在關上門,自家人說自家話,她也沒把話說太難聽,但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奚母不以為然,之前她說這種話,老頭都不敢反對她,

本來說的也沒錯,況且是她占理。

“你又把鍋往人家奚疊生身上甩??”

又是陣猛咳。沒想到丈夫居然會反駁自己,奚母氣得臉紅,“我說錯什麽了?”

“奚疊生是我在外面生的私生子不假,但這件事跟人家有什麽關系?你能不能反思一下自己的教育?現在是奚白的問題,我是看重他現在才會罵他!”

奚父氣得要從床上坐起來,指着面前人的鼻子,“奚白。”

奚白怕的抖搜,鼻頭和眼睛又酸又痛,

“我告訴你,不管這事是你主動的還是被動,你跟幾個男人睡了,劈腿,這就是事實,我告訴你,咱們奚家上下數十幾輩都沒出過這麽龌龊的醜事!”

奚父捂着胸口,深呼吸,“我不能讓你給奚家抹黑。”

隐約察覺不對,奚母忙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會以奚家的名義發聲明,劃清你和奚家的關系,從小到大慣你十幾年,也是時候該讓你吃點苦頭,”奚父冷着臉,“兩個選擇,要麽你以後不是我兒子,收拾東西從奚家滾出去,要麽,你就想辦法把你自己洗幹淨!”

奚白愣住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父親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些話。

耳邊嗡的一聲,像炸彈在腦子裏炸開。母親已經開始歇斯底裏的同父親吵,他已經很多年沒見父親跟母親這樣吵過了。

奚疊生居然害他被自己的生父抛棄,

離開奚家對他意味着什麽,不言而喻。

他現在手裏的資源,他在豪門圈裏一大半的人脈,多少是看在他是奚家獨一份最受寵的少爺份上才來的?被奚家除名,他還算什麽?

奚白記不清自己是怎麽從房間裏離開的。

回到客廳裏坐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麽辦,茫然無措的掏出手機,剛解鎖屏幕,就看到來自經紀人和各種好友的轟炸。

原本就醜陋的黑料,傳上網絡後更是近乎以被妖魔化的趨勢發酵。

什麽他跟十幾個男的滾過床單,什麽他被某不知名金主包.養,還有傳他噬性成瘾,偷偷跟男粉絲聯誼……

多荒謬多不符合邏輯的話都有,漫天漫地的傳,那些傳話的人也根本不管這些東西到底靠不靠譜,一個比一個說得像模像樣。

揣測、懷疑、背叛。

“……”

【經紀人:小奚,你能跟我解釋解釋發生什麽了嗎?】

【經紀人:已經有一大半的影視和品牌方聯系到我,要解約。】

【經紀人:你最好盡快想辦法解決,不然公司那邊可能會采取措施,到時候就算你是誰家少爺也不管用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埋頭在臂彎,從骨子裏襲來難以克服的絕望。

憑什麽,

奚疊生他也跟那麽多男的不清不楚,憑什麽不罵他?憑什麽只罵自己?

委屈和憤懑在胸腔裏一壓再壓,變成嫉妒、越來越極端的情緒。

實在沒能忍住,

奚白重新打開手機爬上微博,忽視後臺一整排未讀的謾罵消息,打字:

【奚白v:我一定會把你對我的傷害加倍奉還。】

“加倍奉還?”

“他這話是跟誰說的,跟你嗎?”

奚疊生正等卸妝,聽見他的話,興奮的雙眼炯炯有神,盯過去,“有瓜?”

寧平升把手機湊他眼前。

其實網上那些事他都看過,也沒覺得太新鮮,畢竟娛樂圈裏這種事多的數都數不清,只不過這次事件的主人公換成奚白而已。

或許是被奚家保護的太好,這位奚小少爺居然這麽不堪一擊。

“讓他加倍奉還吧,”奚疊生想笑,“加個倍這傷害也就夠補兵,連推塔都不夠。”

寧平升:“……”

你這是什麽神奇形容?

“不過确實,”他撇了撇嘴,“前兩次罵你的話可比他這些難聽多了,你不也該吃吃該喝喝?做藝人最重要的就是抗壓和抗打擊能力,他這确實不太行。”

說到這話音一頓,眉擰的更緊,“他粉絲怎麽跟他一樣?”

【小奚,你說的是他嗎@奚疊生】

【我早就看出來這次的事有貓膩呵呵,原來是他在背後搞你。】

【小奚放心!我們會保護好你!奚疊生是吧,等着我找人去收拾你。】

奚疊生:“……”

“我不會被暗鯊吧。”他玩笑道。

“有可能,”寧平升倒是很嚴肅,認真給助理吩咐下去,看向他,“你今天拍完戲等一等,我加兩個保镖過來,到時候從後門走。”

奚疊生挑了下眉,“叫保镖來就行了。”

寧平升:“?”

寧平升:“什麽意思?”

“俞總今天說要來接我。”

這人搖頭晃腦的笑,一臉“我最受寵我最甜蜜”的得意。

挺欠揍的。

寧平升翻了個白眼,“随你。”

按理來說藝人除公開行程以外,其他的行程都是嚴格保密的,但不排除有的人違背行業準則,做出洩密換錢這種事。

結束拍攝的時候,大概晚上九點。

給經紀人發過消息後,奚疊生很快在片場找到兩個體型彪悍的保镖,咂舌,看來寧平升擔心他是認真的。

這種事确實能小心則小心。

“從這邊走,”他比了個手勢,笑笑,“兩位。”

兩個保镖看起來年紀都不大,應該也就二十歲出頭,看見他後臉紅了一瞬,低着頭快步走到前面。

奚疊生揣着兜在後面慢悠悠跟着。

後門這條路很少有人知道,導演也只跟他們幾個藝人和經紀人講過。其實出事的概率不大,他一路順利的到後門口。

“外面有人嗎?”奚疊生湊過去,拍了拍右邊保镖的肩膀。

小哥像才反應過來,躲開目光忙不疊跑出去,又氣喘籲籲跑回來,“沒有人。”

他打趣,“你也太老實了。”

說完準備偏身過去,

小棱的車就停在後門邊的路口,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因為是後門,周圍路燈有好幾個滅了,整條街黑漆漆的。

奚疊生走了兩步,覺察到身後似乎有人跟過來,以為是那兩個保镖,

“……”

不對。

他放慢腳步,沒立即回頭,餘光瞥向旁邊的綠化帶,很清楚的看到身後跟着的明顯是兩個身材偏小的人。

“小哥!”他冷不丁喊了聲,

然後立即轉身,身後人丢過來個什麽東西,他偏身躲開,

接着又來一個。

“靠,”奚疊生被砸中頭,疼得嘶口冷氣,好在不嚴重,連忙指示遠處的倆人,“你們還保镖,看不見?趕緊把人抓住!”

八成以為已經完成任務,倆人正摸魚,聽見奚疊生這聲喊才反應過來。

看剛才那兩人身型,估計跑不遠。

奚疊生蹲下身,

其實還好,應該不是什麽大傷,他蹲下沒多久,身後腳步聲已經從遠處跑到身邊,

少年溫熱懷抱從後面擁住他,手擡起他的下巴,急促道:“讓我看看。”

奚疊生順着他的力擡頭,

俞棱沒戴口罩和帽子,跑的太急,頭發都被風吹亂,背到後面,額前只剩瑣碎的發。他垂着眼,漆黑眸子掩在睫下,憂慮又急切的目光落在他額上,

小家夥在擔心他。

奚疊生沒多疼也要裝出很疼的樣子,“你看是不是破了?”

“還好,沒破,就是有點腫。”俞棱如實回答他,扶他起來,“先上車,車上有處理傷口的藥。你身上怎麽這麽涼?”

奚疊生站不穩似的往他身上靠,“小棱這是在擔心我啊。”

俞棱:“……”

他瞥這人一眼,唇線依舊繃的很緊。

沒得到想要的回答,奚疊生不太滿意,怎麽這小孩越變越冷了。之前做小叔子的時候還知道對他噓寒問暖,現在名分也有了,反而沒之前會暖人。

副駕駛的助理翻來藥水和棉簽,遞給他。

俞棱要幫他擦藥。

“我剛才看了看,用來砸你的東西都是一些路上撿的石頭,還好沒砸中要害,”他語調發冷,“我會幫你把事情處理好。”

“嗯,”奚疊生笑着誇他,“小棱最厲害了。”

擦在額頭上的棉簽一頓,

俞棱垂下眸跟他對視,似乎想說什麽,又咽回去。

“我今天拍的戲要下水,所以身上有點涼。你應該還想問我是不是感冒了?”像看穿他在想什麽似的,奚疊生往前湊了湊。

放輕力道的棉簽立即擡起,生怕弄疼他似的。

奚疊生說:“我是有點感冒,待會還要喝藥。”

坐在副駕駛上的助理看這兩人對話,想起今早管家跟自己聊天時的抱怨,恨鐵不成鋼的嘆氣,幹脆拉開車門下了車。

恰好看見兩個保镖把人抓回來。

居然是兩個男生。

助理掃了兩人一眼,敲窗戶,“奚先生,那兩個人抓回來了。”

奚疊生正在享受小朋友的悉心照料,并不想被外面倆貨打擾興致,況且不用問他都能猜到是怎麽回事,不太耐煩,“讓保镖把他們送到警察局,該問的話該做的筆錄都記下來,警察說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你也跟着去。”

俞棱還在專注給他擦藥,擦了一遍又一遍,明顯是新手,在努力做到上藥均勻。

奚疊生忍住笑,聽見助理在外面勤勤懇懇的回:“是,俞總。”

總算擦完藥,

俞棱又從塑料袋裏翻了半天,“現在吃嗎?還是回去以後吃,俞宅裏有效果更好的中藥,管家之前給我吃過。”

“我不吃中藥,太苦。”奚疊生觀察他的動作,“現在吃就行。”

“好。”

俞棱找到治感冒吃的藥,又要去拿水。

伸到一半的手卻被人攔住。

奚疊生捉着他的手,眯眼,“你是不是得喂我?”

“……”俞棱點頭,“可以,我本來也是準備喂...”

“用嘴喂。”

青年使壞似的笑,桃花眼裏閃着光,明晃晃是要逗弄他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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