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閱早就料到周旸會作妖,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外人面前假扮她的夫君,她也習慣了。特別是這個管事的,看到他儀表堂堂,頓時谄媚得很。

這個管事姓胡,是張老爺的得力幫手,但也僅僅是幫手,真正拍板的是張老爺。不過張老爺家的田地鋪面宅子的租客皆是經過他的甄選,得到他的首肯後,才有機會與張老爺當面洽談。

周旸這個天生的貴公子瞬間征服了胡管事,加上又是宅子租客這層關系,在沈閱點頭喜歡這鋪面後,胡管事就帶着他們去張宅,與張老爺商議租金一事。

他們到達張宅時,張老爺正在會客不便打擾,胡管事就先把他們請到偏廳,奉上好茶招待。可一個時辰過去了,張老爺的貴客還沒離去。

胡管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今日把他們帶回來,其實有些唐突,不過下月是張老爺的生辰,他想在那之前多加表現,屆時能得到更可觀的賞賜。

“周公子、周夫人,煩請你們擔待一些,咱們老爺正與官老爺談事,難免會耽擱些許。”胡管事為了安撫他們,把官老爺這個秘客也供出來,以便讓他們覺得等再久都是值得的。

話落,周旸與沈閱不自覺對視一眼。随即,周旸佯裝驚訝地說:“能與官老爺有私交,想必張老爺是個非凡之人。”

“那是當然的。”胡管事與有榮焉,腰板挺得直直的,道:“莫是我胡某吹牛,咱們老爺與知縣大人私交甚深,你們租下張家的鋪面,以後辦事都比旁人方便許多。”

“這樣實在太好了。”周旸啧啧稱嘆,“那咱們慢慢等,等到天黑也要等。”說着,他站起身來,走到胡管事身側,塞了一大錠銀子進他手心。

胡管事摸着光滑的銀子,上翹的唇角壓都壓不住,連忙道:“你們繼續品茶,我讓人再送些糕點過來。”

等胡管事一走,沈閱就問:“你覺得這個張老爺有問題?”

“目前尚不清楚。”周旸說:“不過這個姚知縣一向以清廉聞名,如今卻是跟富甲一方的張老爺私交甚深,這當中不得不讓人多想。”

沈閱:“你打算怎麽辦?”

周旸:“從張老爺這裏查,租鋪面便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這裏始終不安全,兩人點到即止,等胡管事再度回來時,周旸趁機與他插科打诨,套取一些消息。

傍晚,終于有丫鬟來報,說客人已走,張老爺得空,請他們去正廳。

張老爺不算太老,四十來歲的年紀,雖然富有,但不會眼高于頂,聽聞周旸與沈閱等了他兩個時辰,立馬表示抱歉,還一定留他們用晚膳。

周旸假意推脫一番,最後才說:“那周某便恭敬不如從命,打擾張老爺了。”

“周兄弟莫說客氣話,咱們做生意的,最喜歡廣交好友,今日有緣結識,定要喝個痛快。”張老爺熱情地說,他聽聞他們是從京城來的商人,對他們更加刮目相看。周旸為了獲得他的信任,還與他勾肩搭背,推杯換盞。

沈閱看着他喝這麽多,放在桌底下的手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卻被他大手一抓,牢牢地包住了。她用力掙紮,他卻抓得更用力,甚至側過頭對她說:“乖,別鬧了,我與張老爺投緣,今日多喝兩杯,我保證接下來半月都不喝酒。”

張老爺後院妻妾成群,更不乏年輕貌美的小妾,對于小女人的小鬧騰最熟悉了,他笑/淫/淫道:“周兄弟,女子就愛耍小脾氣,晚上好好‘治治’她們,保管她們明日就服服帖帖的。”說着,他就朝胡管家道:“趕緊上點十全大補酒給周兄弟喝喝,他夫人管得緊,他得費點勁。”

即便沈閱遇事再鎮定,被張老爺這般戲谑,她頓時面紅耳赤。周旸看着她這幅嬌羞的模樣,忍不住喉結滾動。

張老爺有意與周旸深交,等晚膳結束時已經是二更天,他說什麽也要留他們留宿。

沈閱當然不願意,如此一來,她跟周旸今夜便要共處一室。她用力搖晃他的肩膀,“你醒醒,咱們要回去了。”

周旸趴在桌子上,輕輕擡了下眼皮,叫了一聲“閱兒”,又閉上了。沈閱氣結,正想讓胡管家去大門外把仇劍喊進來,張老爺已經命兩個小厮,扶着周旸往廂房去。

沈閱沒辦法,只能跟了上去。

小厮把周旸放到帳床上後就退了出去,并貼心關上了大門。

沈閱看着床上四叉八仰的男人,氣得擡腳踢了他大腿一下。他毫無反應,看來真的醉死過去了。

算了,就他這幅任人魚肉的模樣,也不能對她什麽。她也困了,脫掉鞋子後越過他,貼在帳床最裏面,漸漸入夢。

朦朦胧胧中,沈閱覺得好像有石頭壓在自己的身上,嘴唇也不堵住了,她有些透不過去,遂睜大了雙眼,便看到周旸正壓着她親。

她用力去推,可他巋然不動,她只能不停地扭動自己的頭,等她終于得以喘氣的空隙,她怒氣沖沖地喊道:“周旸,你給我滾開。”

一直沉醉其中的周旸醒了半分,他睜開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身/下滿臉愠怒的沈閱,他眸子變得迷茫,道:“怪了,閱兒在夢中都是很溫順的,怎麽今日這般兇?”

“這不是夢,你馬上起來。”沈閱擡手就往他臉上一甩,“啪”地一聲,力度其實很輕,主要她此刻使不上勁,可足以讓周旸徹底清醒。

他連忙從她身上起來,解釋道:“閱兒,抱歉,我并非故意的,我以為這是夢,才對你……”

“你給我打住。”沈閱半點消氣的跡象都沒有,“你都在做些什麽恬不知恥的夢了?”

“我是恬不知恥。”周旸連辯駁都懶得辯駁了,“但凡我在現實中能與你歡/愉,我至于整天做夢嗎?”

“你還有理了?”沈閱腿一伸把他往外踢,“你給我規矩點,否則就給我睡地板。”

隔日,他們醒來時已經快巳時。周旸喝了酒難免這樣,可沈閱睡到這個點實在失禮,畢竟在別人家作客。

不過張老爺完全不介意,還說他那個十全大補湯就是厲害,他非常理解。

回到宅子,沈閱第一時間要去沐浴。天氣炎熱,她一日不沐浴都覺得渾身不舒服,昨日是沒辦法。

碧桃知曉她昨夜與周旸在外宿了一宿,忙不疊來伺候她沐浴,順便打聽情況。

“小姐,您昨夜……與周公子有沒有?”碧桃一邊給洗頭發一邊問。

“沒有。”沈閱斬釘截鐵地回答,她知道碧桃對自己跟周旸之間還不死心,所以那個小插曲就不必告訴她了。

“這樣嗎?”

碧桃語氣難掩失落,沈閱失笑,“你至于嗎?我與他無名無分,你還真想讓我與他再逾越了?”

“人周公子天天盼着給您名分,您不要罷了。不對,應該是您不給他名分。”碧桃掏心掏肺道:“小姐,您不覺得與一個男子有了夫妻之實後,會變得特別喜歡他,特別依戀他嗎?我以前覺得,宮裏的嫔妃們争寵只是為了活下去,如今倒是覺得,自己人都是他的了,當然希望他也是自己的。”

“看來成親之後,你越來越喜歡張昭了。”沈閱打趣道。

碧桃被鬧得臉頰發燙,她嘟喃道:“您就盡打岔吧,奴婢只真心覺得周世子是個好歸宿。以前他不喜歡您就算了,如今他非您不可,你嫁給他,奴婢也放心。”

“得了吧你,才成親一月不到,這麽快就比年邁的老母親還操心。”沈閱說:“你給捏捏肩吧,最近總覺得乏得很。”

“是。”

碧桃直了直身體,手才搭上沈閱的肩膀,不由一愣,“小姐,您的玉/峰看着又長大了一些。”

“是嗎?”沈閱垂下頭一看,道:“應該沒有吧。”

“我看着就有。”碧桃說:“奴婢真羨慕您,男子都喜歡豐/滿的,偏偏我的是丁香/乳。”

“咋了?”沈閱笑問:“你家張昭嫌棄你了?”

“他敢嫌棄我就敢不讓他進房門。”碧桃哼哼,“可誰不喜歡自己在相公面前更好一些。”

“如今腦子裏盡是這些七情六欲,看來是最近太閑了,我得給你安排點活。”沈閱說:“不過等鋪面定下來,就有你忙的。”

“那張老爺答應了?”

“昨晚周旸陪他喝了一晚上,再不答應不就白喝了,契約就這兩日簽。”

“哎……周世子為了幫您舍命陪喝,可就是捂不熱您這鐵石心腸。”

“……行了,你再給他說話,我都要懷疑他給了你好處。”沈閱說:“給我穿衣吧。”

“好。”碧桃給她擦幹身子,才給她套上肚兜,就道:“小姐,我就說大了,這肚兜都快蓋不住了。”

剛才不覺得,如今一看真有那麽點感覺,沈閱有些想不通,“難道是近日長胖了?”

“可只有這裏胖呀。”碧桃狐疑地看着沈閱,“奴婢聽聞房/事會讓它們長大,難不成您瞞着大夥,偷偷跟周世子歡/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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