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也沒那個閑工夫去管冬日戰士的情緒問題了。
“嘿，朗姆洛。真難得，你今天竟然出現啦！”
朗姆洛聳聳肩，故作苦惱的搖頭攤手。
“有什麽辦法呢，最近特別忙嘛，連跟大夥兒坐下來好好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羅林斯和一幹隊員的臉色因為自家隊長的厚顏無恥扭曲了起來。朗姆洛隊長大人究竟在“忙”什麽他們可是打探得一清二楚，身為一個好隊員，他們這時候應該要站出來協助完美隊長的借口，還是裝作不知道任由隊長自由發揮……可是介入別人的感情世界，萬一搓和成了還好，萬一不成的話他們豈不是成了亂點鴛鴦譜的大白目？
朗姆洛可不知道他手下的隊員們腦袋裏已經自動幫他腦補了一段澎湃激昂的愛情故事，尾端還注記着“To be continue”等着隊長大人每天更新最新連載。他去了一趟查克裏出生的醫院，發現當年的醫生們早就已經退休的退休，離職的離職，現在的負責人任憑他說破了嘴，堅持不肯把老醫生們的聯絡資料給他，揚言除非他帶着ZF部門的文件來，不然他連一個電話號碼都不會給。
僞裝成普通市民的朗姆洛吃了閉門羹，本來打算用迂回的方式繼續調查，沒料到被調查的對象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或許……有些事情他可以直接向本人打聽？
在炸雞和漢堡的香味中，朗姆洛覺得他突破了盲點！之前他一直覺得查克裏很危險，雖然表面上大家都相處得很和諧，但是實際上他在下意識間已經和查克裏保持了距離。
現在一看查克裏的眼神，朗姆洛這才驚覺自己的行動實在太不謹慎，調查進度還沒多少，竟然已經引起目标的懷疑！這種舍近求遠的低級錯誤竟然發生在他的身上，這簡直不能原諒！
“所以，你有什麽推薦的菜色嘛，查克？”
朗姆洛當機立斷，直接拿着菜單遞給查克裏，殷勤的幫他翻到餐點的頁面。
這個動作一出來，朗姆洛才發現自己之前究竟有多蠢，大家明明都已經合作過幾次任務，他竟然連這種普通的示好動作都沒有。這裏的每一個隊員，誰不是第一次任務後就被帶去大吃一頓拉近關系。
“我也是第一次來。”查克裏臉色古怪的看着他，“你還好吧？”
出師不利的朗姆洛用翻菜單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尴尬，“欸，這種美式家庭餐廳不都一樣，漢堡、薯條、雞翅……又不是義大利菜！”
所有的隊員都埋頭看菜單，查克裏的眼神已經直接寫着“都一樣你還問，大哥你病了嗎？”
羅林斯的推特跳出來一則私密信息：
戀愛使人變成白癡@羅林斯_J
隊裏面唯一的正常領導人沉痛的點頭，眼神越過菜單上方看着一派優閑的查克裏，心中的小人哀嚎着：“小妖精你快把我們英明神武的隊長還來！”
從點餐到上菜的過程中充滿無聲的尴尬。幸好這份尴尬的氣氛在餐點送上來後随着每個人的胃袋被填滿而漸漸消失。
“所以……我正在考慮。”朗姆洛一直注意着查克裏的表情，在用餐的尾聲，發現對方終于露出酒足飯飽後滿意的笑容時，已相當自然的方式開口，“下次休假的時候想找個地方好好放松放松，就是田園風，有農場果園小木屋之類的地方，有沒有推薦的？”
抛出問題，朗姆洛等着查克裏向他推薦自己家開的休閑農場，到時候他就可以借着這個話題再衍伸下去，漸漸了解對方的身家。朗姆洛真懊悔為什麽他沒有早點想到這個方法。
毫無回應。
隊員們一個個低頭劃手機，查克裏正埋頭看菜單準備給自己點飲料和甜點。
明明坐在冷氣房裏，朗姆洛還是感覺到冷汗從額頭上滑落。
這劇本不太對啊，難道不是應該說：“啊！這我知道，我老家就是開這個的，來來來，你打這個電話，跟他們說我的名字可以打折！”接着他就可以很自然的回應：“哇～這麽巧！原來你家是做這個生意的呀，那裏我沒去過，好玩嗎？有些什麽特色？”
如此就可以漸漸深入了解查克裏的背景，事實上從一個人介紹的觀光景點就可以知道他對于這個地區的了解是僅限于紙上談兵，還是真的對于本地特色如數家珍，進而可以判斷這個人的個性──是喜歡到處探險尋找不為人知的巷弄特色；還是中規中矩跟着行家的介紹游覽，又或者根本是個宅宅。
但前提是你要說話啊！
朗姆洛清了清嗓子，準備搶救一下：“不是吧，都沒有人有建議？別這樣，你們總有些‘親朋好友’知道一些門路吧？”
他還特別加重了“親朋好友”這幾個字，希望可以點醒某人。
查克裏這時候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撓了撓臉頰，用一種極為不确定的語氣說道：“這麽說起來我媽好像說過她年輕時的願望就是經營一座農場……也不知道她現在開起來了沒啊？”
開起來了，而且還開的很紅火呢。
朗姆洛忍住了如此回答的沖動，露出好奇的表情追問：“你怎麽會不知道？那是你媽媽不是嗎？”
“是沒錯，但是……喔，謝謝。”查克裏謝過服務生送來的水蜜桃巴菲，舀了一口之後叼着湯匙一臉的苦悶，“我都幾百年沒跟家裏聯絡過了。”
“喔，我懂，我跟我媽也處不好，每次她對我尖叫的時候我都得忍住不要撕了她的喉嚨。”
其中一個隊員露出一種惺惺相惜的神色，但是在查克裏還沒來的及澄清他并沒有造成家庭血案的意願時，那名隊員就突然彎下腰去，一副肚子突然痛的不得了的模樣，立刻被他旁邊的夥伴攙扶着走了。雖然查克裏看着覺得他其實更像被架走的。
“其實……我不跟他們聯絡只是因為我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沒什麽複雜的理由。”
朗姆洛點點頭，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關懷之意。心裏已經默默的在自己所看到的報告上“家庭關系不睦”這項打了一個勾。
“怎麽回事？”
查克裏的眼睛轉了一圈，無所謂的聳肩，繼續吃着他的巴菲。
“也沒什麽，我吓到他們了，就這樣。”
“吓到他們？”
朗姆洛挑了挑眉毛，覺得自己似乎離他所追求的謎底更近了一點。
查克裏突然轉過頭來，眯着眼睛，臉上挂着嘲諷的笑容，舌頭探出來沿着唇邊舔了一圈，掃掉沾在嘴角邊的奶油。明明別人做出來可能是賣萌或者色氣滿滿的誘惑動作，換上查克裏的臉朗姆洛就覺得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吃掉你喔～（血腥版的那種）
“嗯哼，說的好像你從來沒被我吓到過一樣，小布洛。”
查克裏舔掉最後一口巴菲，從口袋裏數出正好的錢放在桌上，起身準備越過坐在他旁邊的朗姆洛。
“不好意思，讓讓。”
伴随着“砰！”的一聲，朗姆洛的腦袋被按向了結實的原木桌面。
“謝謝，恕我失陪，我得去向寇森特工作簡報。”
＊＊＊
查克裏沒想到只不過是一場簡報，居然會有這麽多麻煩跟着來。
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例行公事，每周一次，由他去找寇森特工，報告美國隊長的狀況，上傳幾張“生活照”什麽的。
他到達寇森特工指定的現場時所有人正在撤離，這裏是一個神盾所屬的研究所，專門研究暗能量（Dark Energy），寇森并沒有确實和他說明情況有多糟，但是既然還能招喚他來這裏彙報，就表示情況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弗瑞局長和希爾指揮官在他簡報結束時搭乘直升機來到現場，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查克裏，他們三個人就直奔着研究所內而去。查克裏猶豫了一會，決定在這裏等着，說不定寇森還有局長一會需要支持，他還可為自己将來的洗白盡一分努力。
然後他就看着鷹眼一路飚車載着一個手拿權杖奇裝異服的家夥從研究所裏沖出來，希爾開着另一臺車追在後面一路對着巴頓那臺車開火，寇森領着一票穿着白色隔離衣的人，每個人手上都抱着一個銀色的大箱子，狂奔而出活像屁股後頭有鬼在追。
“查克！去開車！動作快！”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查克裏在寇森的指示下開來了一臺載運量最大的貨車，寇森吆喝着讓所有人都上車，自己也随着跳上貨棚。不需要寇森繼續催促，查克裏直接油門踩到底，朝着遠離研究所的方向一路狂飙。
背後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還有重物崩塌的響聲，後照鏡可以看到原本研究所所在的位置已經塌陷入一片火海當中。
“我的天！”查克裏不用問也知道。
這世界要變天了。
☆、16
查克裏作為寇森的直屬隊員被一并征召上了天空航母，這艘可以隐型的龐然大物可以說集結了神盾局所有時下最尖端的科學成果，此時正藏身在雲層中，與背景的雲朵完美無瑕的合為一體。
他到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班納博士，畢竟當初博士離開的時候可是帶着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氣勢，要不是見證過浩克的威力，查克裏都要以為博士是被弗瑞綁架來的了。
“羅曼諾夫特工，你帶博士去他的實驗室。”
尼克一聲令下，納塔莎點點頭來到班納的身邊準備領路。一直以來都把黑寡婦當成間諜技巧學習目标的查克裏很快就發現納塔莎在班納博士的身邊時顯得格外僵硬，雖然只是很微小的變化，但是在查克裏看起來這已經是頂級間諜黑寡婦極為失态的表現。
目光移動到一旁的電腦螢幕，上面顯示着克林特巴頓的照片，正在進行臉部檢索。
一想到載着洛基──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逃逸的人就是巴頓特工，查克裏覺得可以理解納塔莎的情緒波動。
“我來吧，羅曼諾夫特工。你可以回指揮中心待機，我想你會希望得到有關巴頓特工的第一手資訊。”
他在走廊上攔下了納塔莎，給了女間諜一個“放心”的眼神，接替她帶着班納博士往實驗室前進。
“納塔莎看起來對你很……抵觸？你們之前有過節？”
博士沒有抓狂的時候，看起來甚至有些腼腆。對于查克裏的詢問，他并沒有立刻反應，而是搓了搓手指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才有些自嘲的回答：“看過我身體裏的另外一個我……嗯……我覺得應該沒有人會毫無抵觸的。”
“呃，浩克确實是……咳咳，稍微激動了一些。”
查克裏努力想了一個比較溫和一點的詞，事實上，在大多數人的印象裏，浩克那就是個活生生的噩夢，完全等同于暴力和破壞的大怪物。
“說真的，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博士。弗瑞綁架你來的？”
查克裏在實驗室門口感應了識別證解鎖，班納博士一踏進設備齊全的實驗室眼裏就露出贊賞的目光。
“我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特工……”
“戴蒙，查克裏戴蒙。叫我查克就可以。”
“好的，查克。”班納博士一邊檢視實驗室裏的工具，一邊和查克裏閑聊，“我得說，能‘綁架’我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
“真有自信啊，博士。”
班納博士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低下頭開始演算追蹤宇宙魔方伽瑪射線的方程式。
“說到抵觸，你看起來好像對浩克沒什麽想法？”
查克裏歪着頭想了想，把腦中的浩克和線在這個專心工作，不時停下來皺眉思考，推推眼鏡又繼續舞動手指的男人并列在一起比較一番，才眯着眼睛問：
“我……應該有什麽想法？”
“比如說，害怕？”
“喔！你是說害怕浩克捏死我之類的嗎？”查克裏恍然大悟，“為什麽我要怕這個？如果浩克要捏死我，那時候你就會動手了。如果你那時後就沒想要捏死我，現在你跟我一起在幾萬英呎的天空中，而且還是在我的－－神盾局的－－地盤上，你居然改變主意想要打爆我？不好意思，博士，但是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這種人。”
班納博士擡起頭來看着查克裏，試着想要找出一點謊話的痕跡，他曾經用來吓唬納塔莎的那套招數現在看來對查克裏完全不管用，面對坦然無比的查克裏，班納只能承認這個特工挺特別的。
沒有花太多時間，查克裏又一次用行動證明了他的特別。
在洛基的陰謀之下，天空航母被巴頓特工帶領的武裝傭兵入侵，場面一度失控，班納博士也因為刺激而變身成浩克開始大肆破壞，還是查克裏親自出馬“遛”着憤怒的巨人到雷神面前，讓這兩個力量遠遠超過人類的家夥自己愛怎麽打怎麽打。
所有看着查克裏又跑又跳，屁股後面跟着浩克的特工一時間都忘了自己正在一艘即将墜毀的天空航母上，有人還頂着滿頭的鮮血拿出手機來拍照。
天空航母在實驗的時候也摔過幾架，但是遛浩克的場景可不是每天都能見到的！
＊＊＊
查克裏一巴掌把某個倒黴特工的腦袋塞進了抽屜裏，随即抱歉的把人重新“拔”出來。
“別緊張，慢慢的……深呼吸……對，就是這樣。好極了，現在你再跟我說一次，誰死了？”
“寇……寇……寇森……特工。”
那個可憐的，等級勘勘達到可以上天空航母實習的小特工又一次被塞進抽屜裏，再被拔出來的時候已經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
“抱歉，親愛的。我保證等你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的。”
查克裏充滿了歉意的把人放到角落的沙發上，還不忘記拿了一個冰袋放在對方頭上的腫塊旁邊。
整個人用一種殘暴的風格，旋風一般的刮進史提夫和托尼斯塔克的作戰小會議中，并且預訂了把某個自稱為神，其他人都是蝼蟻的家夥無限按頭的機會。
撇開寇森特工是查克裏的最佳洗白證人不談，查克裏完全無法否認這家夥是個純正的暖男，他甚至懷疑如果寇森早70年出生，說不定他也會因為三觀端正而且正義感強烈被選為美國隊長。
神盾局難得的暖男被一個妄想統治地球的中二病一棍子捅死，對查克裏來說這簡直不能忍！
“朗姆洛，給我你的認證密碼。”
查克裏躲過在停機坪上打掃殘局的特工，一面跟在地上的朗姆洛聯絡。
“什麽？”通訊另一端的朗姆洛背景還有槍聲和爆炸聲，讓他得用吼的才能聽見自己的答話。
“你的──認證──密碼！”
查克裏耐着性子慢慢重複了一次，趁着維修人員走過的時候利落的跳上昆式戰機，登入認證系統。
斯塔克或許可以直接黑掉系統，但這就會成為未經授權的行動，對那群特殊群衆來說這種事情或許不怎麽樣，但是對查克裏這種登記在案（而且還有黑幕）的特工來說，任何污點都會成為将來洗白的障礙。
所以他要讓這次行動變成“合法授權”的行動。
要怎麽樣才可以用更高的權限直接蓋掉尼克弗瑞的設定？除了來自安全理事會的密碼沒有第二套了。
他自己的安全理事會密碼在調職的時候就被注銷，那就只能找外援了──至于其他的部分，查克裏不太想承認，但是在這種可以給弗瑞添堵讓他一肚子火氣又沒地方發的狀況下，皮爾斯絕對會配合把坑挖的妥妥的，讓弗瑞不得不跳進去還把自己給埋起來。
皮爾斯坑弗瑞，而他手裏随準備回捅皮爾斯一刀，這完美的食物鏈簡直不能更美好。
“查克，我能知道你要做什麽嗎？”朗姆洛那邊的槍聲變得特別大，估計是他自己在開火。
“別擔心，我只是要去揍個外星神。”
“你甚麽！”
查克裏覺得他聽見東西砸到地上的聲音。
“快點，別蘑菇了，給我密碼！不然下次我就把你的腦袋種到你的電腦螢幕上，讓你一輩子看到山口山就有陰影！”
查克裏在一陣嚷嚷着“右邊彈幕太薄了！”的噪音中拿到朗姆洛的密碼（不知道究竟是按頭的威脅起效了，還是關于山口山的部分），正好趕上史提夫、娜塔莎和巴頓登機，穿上鋼鐵衣的斯塔克飛在最前頭領路。
巴頓在飛機上調整他的弓箭，偶而擡頭觀察一下娜塔莎，一個疑問突然閃過他的腦海：
“娜塔莎，妳怎麽知道敲頭可以重新校準意識？”
女特工微微擡起頭，用下巴示意坐在駕駛座開飛機的查克裏。
鷹眼想起了他們一起喝酒的日子，那些曾經喝多了爛醉的夜晚，那些被黏上水泥牆面的打劫小混混……
“喔，原來是專家建議。”
巴頓點點頭，想想別人的慘狀，他覺得後腦的疼痛似乎也不那麽厲害了。
特別是在浩克發威，把洛基抓起來當成抹布似的一陣亂甩，最後交給查克裏一掌卡着臉把人壓進磁磚裏結束最後一擊，末了還和浩克來了一個“好家夥幹的好”的擊掌之後，巴頓覺得娜塔莎簡直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天使與女神。就連她使用的暴力都如春風一般輕柔和煦。
複仇者們──這是他們給自己起的新團隊名稱──各自拿着武器小心翼翼地圍上前，觀察看上去短暫失去了意識的洛基。托爾率先一步上前，把雷神之錘放在最短時間可以喚來的位置，小心地拍了拍洛基的臉頰。
“洛基？”托爾等了幾秒，發現洛基并沒有回應，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洛基！洛基！”
“不會是死了吧？”托爾身後有人這麽一問，立刻刺激到了阿斯嘉的雷神，讓他哀痛的抱緊了洛基毫無回應的身體痛哭起來。
“不！弟弟！”雷神抱着他沒有血緣的兄弟，哽咽着呼喚對方，“醒醒，洛基！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了，好嗎？醒醒，弟弟！”
看着一個大男人，前不久才大戰外星軍隊，以一擋千仍然面不改色的英勇戰士，抱着弟弟的“屍體”哭的像個孩子，即使他的弟弟是個想要統治地球的大反派，害死了寇森特工的兇手，這一幕也不免讓大夥兒有些動容。
“呃……”被托爾緊緊圈在懷裏的洛基突然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讓雷神仿佛撿到了從天而降的奇寶，連忙松開洛基讓他可以躺在自己的腿上。
“洛基！洛基你醒了！”
托爾的眼裏還有未落下的淚水，但是他的感動卻讓洛基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托爾？你怎麽啦？父親發現你要偷溜去約頓海姆了？”
洛基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都發痛，尤其是腦殼更是痛的讓他眼淚都要流出來。
“喔！該死的，發生了什麽？冰霜巨人打過來了？”
不只是托爾，其他複仇者們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洛基明顯的不認識他們，當托爾試探性的介紹說這是他在中庭認識的新朋友時，洛基只是冷淡的“喔”了一聲，完全沒有其他的反應。
什麽蝼蟻與鞋子的理論，完全沒有這回事！
人家看起來明顯更好奇自己為什麽會跑到中庭來這回事。
甚至當他看見娜塔莎手裏所拿的，原本屬于他自己的心靈權杖時，還贊賞的點點頭：“真不錯的權杖，沒想到中庭人的審美也還看得過去嘛！”
查克裏和其他人目送着雷神先一步帶着失憶的洛基離開，在一道道目光轉向他的時候，深沉的咳嗽兩聲。
“沒錯，我重新……那叫什麽來着，嗯，我重新校準了他的意識。”
托尼自發的提供了正在開發中，新型戰甲的頭盔部分。這是第一次沒有人吐槽他對顏色的品味，每個人都迅速無比的把頭盔戴上。
斯塔克和查克裏同時為了各自的理由而覺得有些哀傷……
☆、17
紐約事件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的幾天，所有人卻覺得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弗瑞和希爾兩個人輪番應付來自安全理事會還有國會的種種質詢，那群政客們在事發的時候只想着用核彈來解決所有問題。現在他們打退了外星人，重新确保了魔方的安全，這群人又蹦踏出來指責戰鬥中造成的損害，以及一群不受控制的超級英雄在外頭亂跑有多麽危險。
當所有人終于騰出時間來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卻是在寇森特工的葬禮上。
黑色的棺木上面蓋着國旗，一篇長長的悼念詞感謝他的犧牲奉獻，ZF還有各界也派了人來現場致哀，甚至還有鳴放禮炮的規格。
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場風光體面的葬禮。
但是對那些真正認識寇森特工的人，再高規格的葬禮也比不過一個活生生的菲爾寇森。
葬禮結束之後所有人聚集在斯塔克大廈的閣樓，也就是當初洛基看準了用來架設宇宙魔方打開空間傳送門的那一層。
當初作戰留下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清除幹淨，破碎的落地玻璃窗還沒換上新的，只拉了一張塑膠布擋風，地板上浩克猛砸洛基留下的碎坑也只是粗糙的用幾片板子蓋上貼了膠布固定。
很難想象富豪斯塔克會委屈自己住在這樣亂糟糟的狗窩裏，但是沒有人用這點來打趣托尼，每個人找了一個位置靜靜坐下，只有在小辣椒作為女主人端上點心和茶水招待的時候勉強露出一個不失禮的微笑和一句簡單的：“謝謝”。
小辣椒同樣回以感傷的笑容。
身為斯塔克工業的CEO，小辣椒這幾天都忙着安撫股東和董事，托尼抱着核彈沖上宇宙的畫面許多人都看到了，他們不停地猜測托尼是活的還是死的，現在狀況如何，是不是受了什麽永久性的創傷……
她真的沒辦法親自參與全程的葬禮，但是她同樣對寇森的死感到哀傷。
她和寇森接觸的次數嚴格說起來比托尼還多，當她還是托尼的特助時，她負責安排托尼的行程，過程中就曾經和寇森特工談過許多次，之後當托尼答應成為神盾局的顧問，寇森上門拜訪的次數更多，他們也開始從普通的主人與客人向朋友發展。
小辣椒簡直不敢相信寇森就這樣死了，明明前幾天她們才聊到寇森的女友，他正打算要排個休假去波特蘭，她是個大提琴家，這一陣子都在為公演準備。關于葬禮的事情并沒有通知她，據說是打算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希爾會再發一封官方通知過去，畢竟從法律層面來說她們兩個并沒有親屬關系。這種冰冷的形式主義更是讓小辣椒從心底感到一陣一陣的寒意，她甚至無法不去想萬一托尼死在那個蟲洞裏，她會不會淪落到一封白紙黑字的公文就被打發的下場。
當她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抖的握不住托盤的時候，她盡力的壓抑住自己不要在這麽多人面前失态痛哭，卻發現她長年跟托尼在一起訓練出來的的EQ控制都在尖叫着失控，直到黑寡婦接過她手裏的托盤，讓托尼把她帶到樓下好好安撫。
啜泣聲就像一個開關，讓每個人都紅了眼眶。
鷹眼把整張臉都埋進掌心，但是所有人都聽得見他長長的抽氣聲。
“我簡直不能相信他就這樣走了。我是說……他可是寇森！弗瑞最看重的家夥！這肯定是什麽秘密任務，也許幾個月之後他又會笑眯眯的出現在門口，然後說：‘有個任務要給你。’對吧？”
克林特的每一次呼吸都又急又長，他必須要靠這種方式才能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不覺得這有可能。”查克裏雙手交握頂在鼻頭下，目光直直地對着地上的磁磚，語調平板又生硬，“你看過醫療報告了，他的心髒都被刺穿了。沒人能在這種傷勢下還活着。”
“但我們可是在談神盾局！尼克弗瑞！全世界掌握最多秘密的男人！”鷹眼激動地反駁，可悲的是他看上去更像是想要說服自己，“他手上有最優秀的醫療團隊，有最先進的藥物還有……他肯定有辦法！”
“對啊，心髒被刺穿了，還被放在天空航母上──順帶一提那裏可沒有一個不落的先進醫療器材還有醫生──寇森肯定沒事的！因為NICK FUCKING FURY是萬能的！這就是你想要說的嗎？小鳥？”
“是又怎麽樣？聽聽你說的話！為什麽我覺得你好像一點都不希望寇森活着？啊？”
“因為事實就是寇森特工死了！讨論結束！”
查克裏抓狂的朝着鷹眼大吼。
“如果坐在這裏否認這個事實就可以讓寇森起死回生，那麽我可以跟你保證我會第一個連絡全球各大媒體，衛星連線直播，告訴全世界我堅信寇森特工還活着！”
鷹眼的說法讓查克裏覺得很受傷。如果要排一個“希望寇森活着”的名單，查克裏絕對榜上有名，而且排名還會相當靠前。無論于公于私，查克裏都不可能為菲爾寇森的死額手稱慶。
他可還指望着寇森能在未來他的洗白程序上美言幾句，幫忙背個書或者表示一下立場什麽的。
“但是我很抱歉，這不可能發生。”
查克裏往後倒去，靠着椅背，仰頭看着天花板。
“我們必須要接受事實。”
巴頓低下頭沒有繼續說話。他當然知道查克裏說的是事實，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對戰友死亡，他曾經看過更多更慘的屍體，但是當事情發生在身邊親近的人，比如寇森身上，他覺得這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查克是對的。”
史提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幹澀，他或許和寇森特工并不熟，但是從短暫的相處中，他依舊可以看出這個人身上善良的特質以及他對正義的信念。
他或許沒有天才的頭腦、沒有神力也沒有超人的體魄和技巧，但他卻是一個有信念的人。
寇森特工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讓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上的人，可以安全無虞的繼續他們的日常生活。即使這星球上有九成九的人永遠不會知道他的努力和犧牲，他依舊堅持自己的信念奮戰到底。
史提夫尊敬這樣的人。他尊敬所有不畏強權，堅持做正确的事情的人。
“我們應該讓寇森特工的信念被延續下去。”
他一一看過每一個人，從扭過頭遠望窗外陰霾天空的鷹眼、神情恍惚若有所思的查克裏、從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不語的班納博士、靠在牆角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小辣椒準備的飲料一個人全喝幹了的黑寡婦，以及站在樓梯口雙手抱胸咬着嘴唇眉頭緊鎖的托尼。
“Old soldiers never die; They only fade away.（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但是我們也可以不讓寇森特工凋零，只要我們接續他的信念，做正确的事。”
“哇喔，不知道你還認識麥克阿瑟，隊長。”
娜塔莎是第一個打破隊長說完話之後那陣凝重的人，她給了史提夫一個微笑，不是那種公式化的笑容，而是更加發自內心的微笑。
“神盾局幫我準備了不少書。”史提夫聳聳肩，垂下眼，有些感慨地說，“幫助我惡補歷史。”
大部分的書單都是寇森特工開立的，查克裏帶新書來的時候偶而會抱怨寇森在選書的時候有多麽龜毛。
“隊長是對的。我很不想這麽說但是……”
查克裏深深的吸氣，他知道這句話一說出去，肯定會引起懷疑，或許不是今天，或許明天、後天、一個星期、一個月之後？在這裏的人絕對會發現什麽。
但他還是得說。
因為他知道皮爾斯──九頭蛇──他們不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弗瑞最信任的左右手死了，神盾局一直試圖隐瞞的，有關外星人還有那些會引爆民衆不安的資訊被迫曝光。很快就會有那些陰謀論組織活動起來，到處散發政府欺騙民衆的消息，有很長一段時間神盾局會忙得找不着北，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滲透高層時機？
查克裏自認不是一心奉獻給愛與正義的戰士，但是他也沒有喪心病狂到只要自己好，坐視九頭蛇惡搞全世界的地步。
“There's an east winding.”
一陣名為嗨爪的風。
＊＊＊
查克裏坐在空蕩蕩的金庫中央，背對着入口。
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冬日戰士不知道被派去什麽地方，那群白大褂八成很久沒有放過假了，一個兩個都跑得不見人影。
索性查克裏也不想要見人，在這裏好歹他可以享受一個不被打擾的夜晚。
“你不是專程在這裏等着要敲我的頭吧？”
朗姆洛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門口，雙手插兜，看着盤腿席地而坐的褐發特工。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好好的晚上不睡覺，要跑遍總部、宿舍最後到這裏來找人。
“不。”查克裏很幹脆的回答，“但是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是可以提供特別服務。”
他對着空中舉手，手掌虛抓做了一個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