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哥哥

拉面這種食物在佐助看來算是比較沒有什麽營養和風味的。不過木葉的一樂拉面算是除外了。

把木葉一樂拉面的菜單取來看,湯底有豚骨濃湯的、醬油湯料、味增湯的、雞湯的、鲣魚湯的、咖喱的、清淡素湯的，澆頭有鹵雞蛋、叉燒、豬頸肉、帶皮雞肉、雞翅等，好一些可以選用對蝦、鳗魚、帝王蟹、三文魚、金槍魚、鲷魚，小小的店鋪,能夠為客人帶來的選擇這麽豐富,很難得了。

再說這面條也是筋鬥有嚼頭,加上桌子上擺放的一樂“三配料”以及大叔自己秘制的超級美味辣醬,說拉面是木葉一絕果然不誇張。最重要的是，這裏價格很便宜，難怪能夠引得饕餮客可以放棄其他美食，總是時不時來這裏品嘗。

佐助最愛的口味是鲣魚湯的。清淡中帶着海洋的清新感,湯色略黑又透明純淨，內斂不張揚,獨具性格，是一種恬靜而高雅的味道。有了這種湯底，即便不要澆頭也足夠了。

鳴人則偏愛味增。其實不是說這種湯底有多美味，只是長身體很需要營養，而他小時候聽大叔說，以大豆為基礎原料制作的味增湯底營養豐富、十分健康，所以鳴人聽到心裏去了，格外愛它。

當然，你要說味增湯和鲣魚湯有什麽區別嗎？其實除了外觀不同外，這兩種湯底的口感是頗為相似的。——可見這兩個少年，性格外貌一律不同，可是內在總有許多相通。

一時面還沒上桌，鳴人坐在椅子上，兩條腿已經迫不及待地晃動了。

他握着筷子，眼中是興奮神态，擺出随時可以開動的姿态，可見有多心急。佐助托着臉側頭看他，嘴角習慣性地挑起，是一種不經意察覺的溫柔。

“喜歡吃，多吃點。”說着，佐助掏出一根煙，放入口中。

“嗯，哈哈哈。”鳴人喜笑顏開，不過才見他叼上煙，立刻道：“喂，歸月大哥，別抽煙啊。”

……

佐助瞥眼鳴人，見他皺着眉頭，很執着地瞧着自己，心中突然有一點犯罪感。

不過他現在已經有四五年的煙齡了，叫他立刻改掉太難了點。

幸好此時面條上來了。

“砰”地一下，大叔利落地将碗放在兩人面前，沒濺出一點湯汁。熱氣騰騰的面條帶着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佐助動了動鼻子，覺得也還算美味，暫時打消抽煙的念頭，取過筷子掰開。

鳴人見了，笑得心滿意足，也掰開筷子，說聲“我開動了”，立刻呼哧呼哧地吃了起來。

Advertisement

“謝謝你請我吃面，歸月大哥。”

“心情好點沒有？”

“嗯！”

“那就多吃點。忘記剛才的事情。”

“啊，謝謝。”

鳴人心中很感激地說完，開始大口嚼面條。

而佐助也沒着急吃，他側頭看鳴人一眼，輕聲道：

“你和他一樣，都愛吃味增拉面。”

大快朵頤時突然聽對方這樣說，鳴人停下手，好奇地道：

“誰？”

“我家那位。”

“啊，你說你戀人啊。這麽巧？”

“是啊，好巧。而且就算叫兩碗，也會只吃味增的。”

“哈哈，和我一樣呢。”

鳴人說着，狼吞虎咽地把碗裏兩個雞蛋一下子就吃掉了，佐助見了，拿起筷子把自己碗裏的雞蛋夾到鳴人碗裏。

鳴人緊忙止住：“诶，大哥，別給我，你吃啊。”

“不了，我不太愛吃這個。”

話落，他還把粉紅色的魚板卷也挑出來，放到鳴人碗裏。——過去鳴人很愛它們。他記得。

“歸月大哥，你個你也不吃啊？”

“我看你喜歡，給你。”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鳴人開心地問。

“因為我家那位也喜歡啊。你們那麽像，應該也差不多吧？”佐助嘬着面條，如此答應。

“哇，沒想到我和他原來有這麽多相似的地方啊？”

“可不是？”

“不過要說起來，大哥你和佐助的口味也是一樣的。他就愛這種湯底，還什麽都不喜歡加。”

“所以說，我們很有緣，不是嗎。”

那裏說話的時候顯得理所當然，可這裏聽得鳴人臉上發紅。

果然這歸月大哥還是這樣口無遮攔。

不過，要說有緣還真是。

不然怎麽平白讓他漩渦鳴人攤上了這樣一個說起來有些複雜，但是還蠻好的“大哥”呢？

“歸月大哥，你剛才進入日向家了？”

“唔。”

“他們居然沒發現你？”

“你偷偷進去都沒人發現。我身手比你好那麽多，別人當然不可能發現我。”

“喂喂喂，哪裏有你這樣誇自己的！＃”

“呵呵。”

“切，笑什麽？我超過你很簡單的！”

“我可是村子裏最厲害的忍者，你可不要說大話。”

“又來了……！一點都不謙虛啊你！”

鳴人瞪着他道，而那裏似乎是笑了，不過笑得不明顯。

鳴人也咧嘴一笑。

“歸月大哥，我問你啊。你會在木葉呆多久呢？如果要找你戀人的棺木的話，一直留在這裏不可能吧？”

那裏停了幾秒，道：

“暫時可能不走了。”

“诶？那還怎麽找呢？”

“怎麽說呢，我現在發現那種毫無目的的尋找是浪費時間和精力。現在打算先在這裏安定下來。然後托人幫我尋找。到時候知道方位了再去，這就不至于再去流浪了。”

“原來如此，這倒是很好。”

鳴人說着，拿過辣椒醬，給自己加了一勺。順便遞給身邊的人，對方謝過，把大半碗都倒進自己湯裏。

“會不會太多……”

“唔。”

“你這點和佐助倒不像。他吃拉面基本不放辣椒。”

“人總是會變的，鳴人。現在的話，放少了我吃不出味道。”

話說到這裏，空氣總是有莫名的傷感。

鳴人偷偷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輕聲道：

“嗯……歸月大哥，我對你的過去很好奇诶。有沒有空和我講一講？你的村子和這裏一樣嗎？你的其他朋友呢？還有……你原本的家鄉是怎麽樣的？”

這話說完，男人只是低頭吃。

他黑色的頭發擋住了眼睛，臉上的表情似乎變了一下，又似乎沒有變。

“過去的事情我忘記了。”

他只這樣一句。似乎不願意再說。

鳴人察覺他的意思，便低頭只是吃面，不提了。

那之後只有安靜的碗筷聲，一直到半晌，佐助道：

“鳴人，以後，還是喊我歸月哥哥吧。”

“哈？”鳴人差點噎住。

又來了嗎……

他瞪向佐助：“歸月大哥，你別老占便宜啊。歸月哥哥這種叫法，你不覺得太膩嗎？”

佐助一搖頭，看向他道：“你誤會了。我是這樣想，不如以後你都喊我哥哥好了。我就當你哥哥。”

聽見這話，鳴人愣住了。

面條還挂在他嘴邊，他動了動嘴，輕聲道：“你當我哥哥？”

佐助一點頭，認真看向他。

黑色的眼睛和藍色的眼睛對望時，空間陷入了絕對的安靜。

随後，佐助輕聲道：

“對。……我當你哥哥。你看，你現在在木葉是孤身一人，舉目無親。而我也是孤身一人，無家可歸。也許是命運安排，我遇見了你。我們又比較投緣……怎麽說呢，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一個人，何不如一起生活，彼此幫襯。你不想有個親人嗎？所以我想當你的親人，以後照顧你，保護你。不好嗎？”

“這樣……真的可以嗎？”鳴人的嗓音有些顫抖。

“當然。你願意嗎？”

鳴人的手捧着碗，話在口中想說又說不出。

而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拉面店的大叔和姐姐也好奇地回頭看。他們打量這陌生的男子，聽他和鳴人如此說，彼此對視一下。

這兩人從鳴人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這裏開店，孤苦的鳴人是他們對木葉的記憶之一。

沒想到這個不知何時出現的人，現在竟然……

“我……”

鳴人顫抖地說了一聲，眼中突然濕潤。“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佐助停了停，嘆口氣，輕聲道：

“可能沒有血緣關系，做親人很奇怪。但是，戰争時期，很多父母也收養了孤兒，最後成為一家人。平時很多人拘泥于那種血緣關系，覺得不是一家人，不能很親近。但是往往人在遭受巨大的創傷，或者失去一切後才發現，這些事情并沒有想的那麽嚴重。人過一生，不可能得到一切，只要過得滿足就好了。

因此，在孤獨和無人問津的境地下，不管是和誰，只要是真心願意互相扶持的人便好……現在，你無人關心，我也無人關懷，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暫時組成一個家庭，只是為了多一個照顧彼此的人，也增加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遇見風雨，可以一起阻擋，遇見快樂可以一起分享。以僅有的力量應對麻煩，過比較滿意的人生，這樣難道不好嗎？”

佐助的這一番話是心裏話。

他漂泊了四五年了，其實很累了，心需要一個牽挂和羁絆之所，而鳴人，從小孤苦無依，自己離開後又飽受辛苦，也需要人照顧和安慰，他們兩個都需要安靜和關愛的環境。且在佐助心裏，的确這樣，不管是和鳴人相戀也好，還是單純地一起生活，當他哥哥，甚至只是鄰居，能夠守着再度“複活”的他，好好地過日子就足夠。他想彌補自己曾經在他人生裏的空缺。

而這些話說得鳴人感動。他鼻子發酸。

他其實過去，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把佐助當家人，把伊魯卡老師當父親，把對他好的人都列入了親人的名單裏。

只是他們沒有一個月和八王子歸月這樣誠懇地講明白。

“我……說實話，歸月大哥，我的确想要有個親人。”他哽咽地道。“只是……如果你以後認識我，可能會有很多麻煩。……在這個村子裏，大多數人都不喜歡我。”

“以後誰欺負你，我替你教訓他們。”佐助的聲音顯得有力。

鳴人聽後，愣住。

許久，他咧嘴一笑。

看向佐助，鳴人眼中炯炯。

“那以後一起生活吧。大哥!”

此刻店裏很安靜，連大叔涮面條的聲音都停了。

這一聲“大哥”叫佐助自己都愣住。

雖然有點錯位的感覺。

但是這麽親密。

佐助眼裏露出一絲溫柔。

不過，随後，他卻故意地喝口湯後，挑剔般顯得不悅地道：

“叫我歸月哥哥。”

“大哥不是一樣嗎？”

“我喜歡你那樣叫我，顯得更可愛啊。”

“不要，我又不是女孩子。幹嘛叫得那麽嗲？”

“唉，好傷心。”

“還是叫歸月大哥啦！我不要那樣怪怪的。”

“傷心。”

“喂喂喂！”

兩人争論者，突然，佐助喝口湯，道：

“鳴人，水燈節，和歸月哥哥去吧？”

“好啊。喂，不是歸月哥哥啦！”

“何必糾結這個？水燈節，歸月哥哥帶你繼續吃拉面。”

“……算了，随便你怎麽叫了。不過你說到要做到！我要吃三碗！”

“現在就可以吃三碗。”

“是嗎？！太好了，那我不客氣了！”

還沒有入夜，夕陽的餘熱也還沒消散，清風卻已經開始在木葉村內掃蕩。

這風很柔順，驅除了燥熱，卻又不顯得唐突。

好似一顆釋然的心釋放出的喜悅與溫柔，

又好像母親的手，循序漸進地愛撫每個人。

是讓鳴人舒服的感覺。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鳴人一直在想着“哥哥”這個詞。

他覺得新鮮又覺得心中感動。

甚至有點想哭。

為什麽想哭？

親人，有個人主動說，要做他的親人。

還是有血緣關系的，那麽親密的一種。

鳴人吃面的時候偷偷看眼八王子歸月，心中好奇他的存在的同時，有些感激他的存在。

他好奇怪。

對我這麽好。

他是誰？

他的戀人又是誰？

如果能見一見照片什麽的，或許……

不過，就在他還要繼續想的時候，有什麽打斷了他。

“鳴人！”

突然，遠處一個人氣喘籲籲的喊聲引起他的注意。

鳴人緊忙回頭，卻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盡頭看見了一個人。

夕陽現在的光還算耀眼，所以他的臉他能看得很清晰。

那是帶着汗水和焦急神色的，白眼少年的臉。

“鳴人。”

走近一些，那少年再喊一聲，而鳴人愣住了。

“……寧次？”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抱歉。前天和昨天都沒更新。讓大家等了。下次不更我會提前說。

不過看見大家天天刷，好感動tt我錯了。

謝謝傾兒，淺藍崽，還有另一位崽崽的地雷

然後，我其實一直在想，一樂拉面是什麽味道的。。。

過幾章我努力把二少的性格拉回來……

然後，貌似寫成種田文了……no……咱可是大奇幻大戰鬥的愛好者啊。以後要好好發揮下。